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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有如此众多的人上岛,琼州一反过去的荒凉,大见兴旺,陆夫子极其兴奋,但同时,他也就可想而知的忙碌了。工匠和流民的安置,琼山府和昌江府的建造,道路的修筑等等都要他来安排。
鉴于张应科已撤回岛上,海峡随时有可能面临对面元军渡海的威胁,在和宋瑞、刘师勇、苏刘义商量后,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安排在白沙港建立了两个堡垒,在里面安置了霹雳炮。
人口的增加同样再度产生了粮食的压力,幸亏琼州新的粮食已经开始收获,有老赵这个已经是“卖官鬻爵”的行家在此,再加上文天祥从惠州撤离时,携带了一部分,粮食的问题暂时也还算不大。但就是这样,陆夫子、姚良臣、王德、赵与珞等几个人,也是忙的团团转。
张应科的心里既有感激又有疑惑,他和部下在刘师勇水师的接应下,于五月底的夜间悄悄地撤回了琼州。这个历史上本会在六月初决死一战中阵亡的将领,并没有受到他想象中的处罚,相反陛下还安慰了他,但同时陛下也严肃地告诉他,他的部下必须筛选,并和前面上岛的文天祥部一齐进行严格的训练。
但是再次踏上琼州岛的他已经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眼前的琼州还是他几个月前离开时荒凉的琼州了吗?他疑惑陛下为什么不发兵支援他,如果有支持他相信他能够击败蒙古特,甚至攻下雷州,但他不敢问。因为帝国的状元、前右丞相、现在的枢密使文天祥同样在学习。
文帅哥一直没闲着,作为帝国主掌军事的枢密使,在知道了刘师勇和苏刘义所用的、闻所未闻的练军法,竟然来自于陛下的“练身术”后,他更有了不可思议的感觉,同时也免不了产生其他的猜测。
邹?私下里曾认为,他们在江西的失败很可能是导致他没有恢复为右丞相的原因之一,但陛下又不任命其他的人,那么这个空缺的职位,就还是为他留的。他也曾上表自劾兵败江西之罪,可是陛下却认为那是情有可原。只是在哪天他和陛下单独面对结束时,陛下请他先和苏刘义一起训练士卒。
一个文人终ri要和武夫打交道,宋瑞心里不仅怪怪的,而且还有些不舒服。但现实的教训就摆在哪里。他和邹?在南岭山区时,同样还有一个军事上的检讨,那就是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纸上谈兵”。
只有在空坑面对溃不成军的部下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给哪个舍身断后,为他牺牲的部将巩信一千多人的义军时,巩信不仅拒绝了,宁愿带自己的数千部下,而且还说:“此辈徒累人尔”。他更明白了为什么巩信常常叹息:“有将无兵,其如彼何!”只是这个时候斯人已去,徒呼奈何。
现在陛下的“练身术”得到宿将刘师勇的极力推崇,而且所训军士,就是在他这个门外汉眼里,也完全不同于过去的宋军。那他是不是也应该学习学习呢?
这个毁家为国的宋末之杰,在起兵勤王入卫之时;曾有友人劝阻他说:“以乌合万余赴之;是何异驱群羊而搏猛虎。”而他的回答是:“吾亦知其然也amp;amp;#65377;第国家养育臣庶三百余年;一旦有急;征天下兵;无一人一骑入关者amp;amp;#65377;吾深恨于此;故不自量力而以身徇之;庶天下忠臣义士将有闻风而起者。义胜者谋立,人众者功济。如此,则社稷犹可保也。”在他在起兵之后,“每与宾客、僚佐语及时事,辄抚几曰:‘乐人之乐者忧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
一个已经做出上面那些事的人,说明他不缺乏足够的勇气,剩下的就是他能不能打破所谓世俗的习俗、想通有些道理。也许就差一步。
东去看望了宋瑞的部下,他一直对他们很感好奇。杜浒和张唐就不说了,哪个邹?,“少慷慨有大志,以豪侠鸣”,怎么看也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而林琦、熊桂、吴希?、陈子全这些世家子弟,哪一个身上都带有几分英气,可他们又有几个不是知识分子呢?怎么后世的儒生就变的手无缚鸡之力、个个酸味十足的呢?
帝国君主一脸兴奋、满嘴冒泡的和这些人大谈武艺和江湖,也不管周围的眼睛片和下巴掉了一地,到也没有使现场的气氛过于拘谨和冷场。只是临走的时候,为了给自己的“不务正业”找理由,他还笑咪咪地说了一句:“文相,老师常和我说,圣人也学六艺的哦。”
宋瑞能够在这个文风鼎盛的时代想通吗?东相信他能够想的通,因为东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提示了。不过帝国的陛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他已先把宋瑞逼到了墙角。您不是说过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吗?
没有人是愚蠢的,帝国君主的意思是什么已是昭然若揭了。圣人的六艺是什么呢?那么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苏刘义既得意又有些郁闷,得意是因为所有人中间,他是最先接触陛下“练身术”的人,也是最了解其中过程的人,所有后来上岛的武官,陛下都要求他们跟着他学习,他现在就等于是禁军总教头。
郁闷的是他又被陛下“纠缠不清”了一次,因为哪天在船上他“哼”了一声被陛下听到了,结果陛下又“威逼利诱”地要他讲和杜浒之间的事。
他和杜浒之间的确有些不愉快,哪是在福安(福州)之战后,杜浒因与文天祥失散,只好找回行朝。但自己认为他是逃跑,准备按军法杀了他,只是陈宜中和张世杰认为不妥,才改为监禁,后来又让他回到文天祥身边。
可陛下偏偏两眼放光、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是不是和杜将军切磋过,你们俩谁的武功更高?”这实在是令人苦笑不得。
好在陛下最后还是肯定地安慰了他:“嗯,这件事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
道士和吉安在边上听的一脸纠结:有这样问别人的吗?也就是在这里,真要是在江湖上,早就打起来了,也太不知道江湖中的规矩了。看陛下这样子,那是巴不得别人打起来,好让他看个过瘾,遇到这样的皇帝,无语啊,无语。
可是,他们心里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因为陛下的眼睛又看向他们了。坏了,这个小皇帝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
东挠了挠脑袋,看了看道士和吉安:“道长啊,哪个太极,朕觉得……”
原来是武功上的事,道士顿时jing神一振,迫不及待地看着小皇帝:“陛下又有什么心得?”连哪个总是不急不慢的吉安,也不知不觉地向前走了一步,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您瞧瞧,什么是武迷?这才是真的武迷。
“朕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这一阵子练拳,朕觉得练这个拳法的时候,嗯,在姿势上应该……”
得,没这么吊人胃口滴,太不地道了。道士和吉安已经眼睛里放光了:“陛下认为应当怎样?”
东慢悠悠地说道:“朕觉得练这个拳法,似乎,似乎应该做到四个字,中正安舒。”别怪咱啊,咱也就记得李连杰在电影中说的哪几句。这么寥寥的几句可不能轻易地就说出去,要不谁来给咱办事呢?
道士和吉安均目光炯炯:“陛下可以解说吗?”
东的头上开始有黑线了,忽悠人也是不容易滴,因为你也是要讲出来道理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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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等待
( )“这个‘中’,就是zhong yang、中间,不是边上。// //”这不是废话吗。
“‘正’呢,这个,这个,身子要正,啊,气势上要正。”一般般啦。
“‘安’,就是安静,安详,安全,安……”丢人啊,知道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舒’,当然就是自己要舒服了,你想啊,你舒服了,对手会怎么样呢?肯定就不舒服了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啊,东的汗都出来了。
也就是他装小屁孩,人家不计较,当然他也只能装小屁孩。您再看看人家高手是怎么领悟的。
“陛下说的有道理,这个‘中’也可以解释为,占据zhong yang,拳打四方。”
“嗯,交手时,要抢占中门。”
“心正则拳正。”
“可能还有孟子的养浩然之正气的意思在里面,这拳法叫太极。”
“‘中正’是不是也可以放在一起解释?意为姿势要端正,身法上要不偏不倚。”
“‘安’应该是安定,陛下说的安静、安详也没错,交手时神不安、心不定,武功必打折扣,肯定不行。”
“‘舒’应该是舒展,动作不僵硬,这样才能做到以前陛下说的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没错,也只有舒展了,才能放长击远,同时还可以做到陛下刚开始时候说的松、柔。”
东听得是泪流满面,你在专业人士面前论专业,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得,咱不玩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是要忽悠出事情来滴。
“道长啊,这个练拳脚的地方应该也是有讲究的吧?”东弱弱地问了一句。
“是的,行拳应选空气清新、洁净之地,忌污秽所在,否则浊气入体,伤人腑脏。”道士还在思索着陛下的“四字秘诀”,随口说道。
“道长不愧为名医。”东拍手笑道。
可是第二天,他就把他“封“的名医给卖了。他跑到了陆秀夫那里,以道士这个“名医”有言为证,要求全岛的人员以后只许喝开水,不许喝生水;所有的荤腥蔬菜类食物必须烧熟了再吃,不许生食,不许乱扔垃圾,所有的垃圾也必须集中掩埋处理,还有什么不许随地大小便,等等,等等。
陆夫子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的宝贝学生又哪根筋搭错了,跑来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他的好学生却神神秘秘地指了指那边的道士,说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词:瘟疫。在这个时代,一场瘟疫有时候比一场战争对人类的伤害还大,瘟疫发作时白骨千里,历史上早有记载,当时的人谈瘟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