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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我也死在了那场副本中？还是我在出了什么意外，在那次副本结束之后，又离开了游戏？”
简风白沉默很久。
“我也不知道。”
“你就那么，死在我面前。”
“在被困在副本期间的时候，我其实生出过和你一起死的念头。”他缓缓地回忆着当初地一切，“永远没有尽头的危险游戏，没有你，这一切都太无趣太寡淡了，在这些面前，生死都没有那么重要。”
“但后来我发现，你还活着。”简风白蹙着眉头，“我们俩的绑定关系不止是在系统中，还用了一种道具，让我们俩可以在内心感受到对方，被困在副本中半年后，我感应到你还活着，这才是叫醒我的最根本的原因，不然我可能还在副本中浑噩度日。”
“后面的事情，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她以全新的记忆重新回到游戏之中，在卡池中把他抽了出来，他们又重新回到了一起。
穆光沉默良久，抱膝坐在飘窗上，直直地看着窗外。
窗外天空中深蓝色的流光在漫天星尘之间流动，天幕上点点银光闪烁，纯白色的立方体悬浮在空中，无比显眼。
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却没想过，是这样的问题。
这一切，她以前都经历过一次吗？
所以现在进行游戏的时候才这么得心应手。
能够进入地狱级副本，以前的她也是个高玩。
简风白坐在她身边，两个人以穆光画中的姿态，肩并肩头抵头靠在一起。
“琅琅。”
一切说开之后，他也不再叫那句含着暧昧意味的“主人”，而是重新唤回了她的小名。
这句话把穆光从纷乱的记忆中拽回来，脑中又浮现出有个人叫她这个名字的声音。
看来她在儿童乐园中短暂出现的关于前男友的记忆，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个名字是你给我取的？”
“对，你喜欢听我这么叫。”
“嗯。”她确实喜欢。
即使记忆被欺骗，从心底泛滥而上的欢喜却不是假的。
她想，她从前可能确实有点喜欢简风白。
或许不是有点，是很多。
这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啊。
“琅琅，你不相信吗？”简风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穆光歪着头，两人本来就靠的极近，随着她的动作直接呼吸交织，她笑眼含光，神色分明是复杂又深邃的，片刻后，穆光沉沉开口：
“我们结婚多长时间？”
“将近两年。”
“有……”穆光深深皱着眉，艰难的整理了一下措辞，“有孩子吗？”
简风白：“……”
他喉结颤了颤：“没。”
穆光似乎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她不想自己刚完成从孑然一身轻到已婚妇女的转变，就要一口气达成拖家带口三级跳成就。
简风白声音有点危险：“琅琅，你这意思是不想要孩子？”
穆光理直气壮：“我们俩现在都在这个鬼游戏里面，如果有孩子那真是人伦惨剧，还是你觉得在这里合适生孩子？”
况且……简风白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她不敢尽信。
“哦。”简风白闷闷的开口，“这就是还不相信我的意思。”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让我怎么相信。”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织，嘴上说着冷淡的话，眼神却久久不曾分开。
半晌，穆光哑声道：“想要让我相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嗯？”
穆光勾住了简风白的领口，贴着他的唇低声道：
“试验一下就知道了。”
脑中的记忆能够被篡改，那身体的记忆呢？
视线交织，呼吸灼烫。
穆光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简风白眼尾飘红的眼，滴汗的凌乱发丝，还有自己房间天花板上浅紫色的布艺灯罩。
最后意识茫茫然的飘落回脑海，黑沉的视线里闪过一幕幕的，她从未见过的场景。
是新的梦境。
这是累到沉沉睡去前，穆光唯一的念头。
——
从副本出来的的第一天，穆光就没从床上下去过。
人真的只有在疲于奔命的时候，才会感受到咸鱼度日的美好。
虽然着和她想象的闲适有点不一样。
穆光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片刻后，“啪”的一声打上了简风白搂着她的手臂。
“差不多就行了，收敛点。”
床上简风白笑得像只饕足的猫，眉眼含着氤氲的水光：“琅琅这回相信了吗？”
穆光坐在床头，捂着脸，内心百感交集。
栽了。
合法夫妻什么的，她原本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就算她过去可能有那么点喜欢他吧，就算她的很多感受和经历都和简风白说的对得上号吧。
她也不相信，她压根就不信自己会跟人结婚。
就算从前真的有什么很深的交集，可能也最多就是个炮｜友关系。
她自己的秉性她自己最了解。
一见钟情这个词简风白说的太委婉了。
改成见色起意更合适一点。
现在睡过一觉之后，穆光绝望的发现，简风白说的那些，很有可能是真的。
见她半天不语，简风白坐直了身体，关切问道：“不舒服吗？”
不，那倒没有，问题就是……体验感太好了。
穆光眼神非常复杂，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未来的每个副本都要消耗一部分积分来养这个贵的要死的真人SSR了。
验证简风白讲的故事的试验结果出来了。
六成可能性，他说的是真的。
还有四成嘛……和穆光先前想的一样。
他们从前如果不是合法夫妻，那就是长期炮｜友。
走心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咳……就、就是这样
嗯（心虚点头）
☆、副本线索
说开之后； 简风白在穆光面前彻底放肆了起来。
从前一口一个主人叫着； 亲密中带着依恋。
现在天天昵称不离口； 不让叫就用一种控诉“你个渣女怎么睡完就翻脸不认人”的表情看着她； 看得穆光一阵头皮发麻。
麻烦； 太麻烦了。
从前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招惹了这么个黏人精。
“说起来； 你现在的状态到底是卡牌还是玩家，还是可以同时存在？”
简风白想了想：“严格来说； 我现在是卡牌。”
他掏出从不离身的项链：“就是它让我成功把自己变成卡牌，逃离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级副本，但是它也彻底改变了我的存在形态，被你从卡池中抽出来之后； 我发现自己的玩家编号居然还没有被注销，说明系统承认了我现在的状态是存活状态。”
“儿童乐园里面； 你为什么可以自己出来？”
“这个项链可以控制我在卡牌和玩家状态切换； 但是我的玩家状态最多只能保持三天，而且三天之后我的卡牌状态也会陷入休眠； 到时候你就算是想要召唤我； 我也没办法出来了。”
简风白摘下项链，把它交到穆光手里，语气低沉认真：“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我； 但琅琅，这个世界上你最能够相信的就是我。”
“这是能够完全掌控我的信物，现在我把它交到你手里。”
“是要卡牌； 还是要同伴，决定权在你。”
穆光抿着唇，接过了项链。
他真的，非常了解她。
她对别人的不信任，她潜藏在心底最深的防备，他全都一清二楚。
于是穆光索性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他说她可以完全信任他，那她姑且一试。
“那现在，我们来确定下一个要进入的副本。”
儿童乐园加信号迷宫两个副本的能量让她直接冲到了五级，穆光这才发现，到了五级之后，永生游戏这个广阔又神秘的世界，才算是真正对玩家露出冰山一角。
她的系统面板上多出了“玩家论坛”和“交易区”两个板块，幻想卡池也分成了两个池子。
其中一个仍旧是和原来相同的散发着浅淡的金色的卡池，另一个则是神秘的深紫色，系统面板上提示，这个卡池名叫交换卡池。
顾名思义，这个卡池的使用方法就是将自己用不着的卡牌投入到交换卡池中，系统自行根据玩家投入的卡牌价值搜索卡池中等价的其他卡牌进行交换。
据说这个卡池中所有的物品全都是由玩家投入的。
卡池不是重点，穆光真正感兴趣的是玩家论坛。
“玩家论坛不是等级达到了多少就能开放的，判断标准是玩家的综合实力，基本上所有能够开启玩家论坛的玩家，都是至少参与过困难级副本的。”有了一个曾经的全服Top1玩家的指引，没有从前记忆的穆光逐渐开始对于这个游戏产生了新的认识。
玩家论坛上有各种各样的帖子，有经验分享的，物品交易的，噩梦级副本组队邀请的，但是后者的应邀人寥寥无几。
“到了噩梦级别的副本，几乎没有人会和陌生人一起组队进入的，队友的再轻微细小不过的举动，都有可能影响副本的全局。”
简风白慢慢回忆道：“游戏副本有很多种类型，探索类、解谜类、扮演类、组队竞技类，还有……无解类。”
说道最后一种的时候，他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格外黑沉。
穆光心有所会。
看来那个造成她神秘死亡又活过来，让他被困在其中出不去的地狱级副本，就是他口中说的无解类副本。
穆光没再多问，只是好奇道：“副本是固定的，玩家却是无穷无尽一轮又一轮的，玩家不会进入重复的副本吗？”
“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但是机率非常小。而且永生游戏……你也发现了，它的npc自由度特别高，即使进去了相同的副本，任务很大可能也是不同的，很多玩家都可能因为自由度过高的npc们的捣乱而死在副本中，所以不可能有相同的副本。”
“那论坛中这么多的经验贴是什么？”穆光在玩家论坛中扫视，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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