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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血月之下对峙后,师弟就把她送入了自己的府邸。
说是府邸其实也不完全对,这里并不是壮观的阎罗殿,而是彼岸花海中的一座小木屋。
屋内的陈设有些阴森,但屋外的景色却很美。
眼下郁子修有要事要处理,并不在此处。江樱樱大着胆子向无常使套话:
“若是……有鬼修得罪过冥王,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师弟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她第一次有了巨大的紧迫感,势必要加快洗白的进程。
在洗白之前,当先了解一下对方现在的性格,好做万全准备。
“冥界没有胆敢得罪冥王的鬼。”谢必安轻描淡写到,“得罪过的都没了。”
这个没了,应该和她认为的没了是一个意思……江樱樱心中越来越忐忑不安,端着盘子的手也微微颤抖,抖落了青团上薄薄的香灰。
“有没有得罪过了还活下来的。”她垂死挣扎。
“这倒是有。”谢必安点了点头,头上的白色高帽也随着晃动。
“七爷能否详细说说。”江樱樱期待地看着面前的鬼差。
“他们现在仍在十八层地狱中,永无止境的轮回。”谢必安评价道,“还不如没了。”
江樱樱:“。。。。。。”确实。
“要我给你讲讲地狱中的景象吗?”难得有人同他聊天,谢必安看起来很开心。
“……不用了!”江樱樱迎着对方希冀的眼神,坚定的拒绝。
原本在来冥界的路上,她想了好几套说辞与剧本,现在看来,似乎没一个能行的。
郁子修一点都不信任她,甚至还会与她互飙演技……江樱樱欲哭无泪,在脑中模拟了一下洗白的场景:
…“师弟,你知道吗,我当时把你打下去是有苦衷的。”
…“师姐,我知道,我现在杀了你,也是有苦衷的。”
哪怕现在她说真话,师弟也不一定会相信。
虽然她真的有一点点苦衷。
。。。。。。
江樱樱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在心中默默的暗骂系统。
为什么她曾经看的穿越小说里,系统都是金手指一般的存在:不是为宿主规避风险,就是为宿主出谋划策。
各种奖励和外挂就更不用说了,那些绑定了什么学习系统,厨神系统的女主们,哪个不是在异世界混的风生水起。
再看看自己:要福利没有,要绊子管够。
系统只说了这里是一本小说,她的任务就是代替原主江晚玉,成为一名作恶多端的大魔头。
问题是……江樱樱沉思,她先前压根没有看过这部小说,根本什么剧情也不知道,连作为穿越者的洞察先机都没有。
还不如让她在这个世界自己开荒呢。
她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只是借莲藕重生后才是地狱模式。仔细想想,分明在她刚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打上了困难超级加倍的标签。
在现代社会时,明明还经常做好人好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江樱樱拿着青团发呆。
自从为了华容的事和系统吵过架后,系统就像消失了一样——除了隔三差五在她脑中冷笑一声,其他时间都安静如鸡。
江樱樱也乐得清闲,这个反派系统和自己聊不来,不如互相谁也不理谁。
虽说论讲理她还没怂过,但对方能暂时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郁子修的身份被紫霄观长老点破时,她并不觉得师弟是鬼修有什么问题。人还有好有坏呢,鬼修又不是都是坏的。
更何况小师弟从刚入门开始,就一直住在落樱山,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眼看小师弟拔出破月迎战,她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正要发表一通慷慨激昂的陈词,为九州的原住民们科普一下何谓众生平等。
“机会来了,大小姐。”系统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江樱樱当没听见,继续在储物袋里翻找能够致幻的丹药,准备捏碎了替师弟打掩护。
“你现在拿着你的剑,对着郁子修身后捅下去。”系统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
江樱樱停下的手中的动作,怕被系统操控,她还用力把自己的花辰剑丢了老远。
她很少这么直接的骂人,如今确实是被气着了,连理论都忘了理论。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花辰剑,她自认为没有了剑,以自己三脚猫的攻击水平,应当是伤害不了师弟。
心中有了些底气,江樱樱忍不住继续道:
“难道在你眼里,妖族和冥族的命就不是命。就因为是异族,所以他们就该死吗?”
这是连华容的那份也一起算上了,系统沉默了片刻,却并未与她针锋相对。
“我并没有让你杀那只冥族。”系统道。
江樱樱压根不相信对方的话,她全身都绷紧了,在心中暗暗警戒。
“你放心,先天冥族没那么容易被杀死。就算你捅了他一剑,加上紫霄观那群人,也不能置他于死地。”系统难得开始讲道理。
“可惜你不是人,不然我也砍你一剑,你没死就不要怪我。”江樱樱道。
“冥族一直留在人间,是不行的。他不去冥界,不觉醒真正的冥族血脉,不联通阴阳两界,是没有办法变强的。”
“九州需要郁子修的力量,大小姐。”
面对少女的讥讽,系统没有像上次那样生气,而是一点一点的耐心为她分析。
“可为什么是我师弟,难道冥界没有其他鬼修了吗?”江樱樱话音带了点哭腔,“他很乖,也很懂事,他没来千玄宗前过的好像很不好。让他留在人间,无忧无虑过一辈子不好吗?”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在被师弟拉着逃亡,可却不能与外界交流,只能在脑中与系统对话。
“那些后天鬼修,永远不会拥有先天冥族的力量。”系统平静的陈述事实。
“难道就不能和师弟好好谈谈吗?”江樱樱继续与系统交涉,“尊重他本人的意愿,如果他愿意回到冥界,那不是皆大欢喜?”
系统这次沉默了很久,直到郁子修带着江樱樱爬上了山顶,才缓缓开口。
“没有如果了,大小姐。”
“他别无选择。”
身体恢复了控制,面前的师弟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从万丈深渊直直坠下。
她想把自己的护身符给师弟,却发现对方已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
身后隐隐约约有夺目的光点,是紫霄观迟来的众人。
白眉老道见状连忙上前,他一甩拂尘,对着江樱樱拱手:“小道友能明辨是非,大义灭亲,老夫佩服。”
“实乃正派之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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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了解对方的临界值在哪之前,她就算是想为自己辩护,也不敢轻易开口。
江樱樱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她一直都不够了解这个师弟……即使对方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屋内的房门虚掩着,从缝中能看见大片大片静止的彼岸花。一眼望去,犹如漫天冰冷的火焰。
“这些花在这里开了一千年。”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谢必安默默退下,一身黑袍的冥王踏着破碎的花朵,微笑地向江樱樱走来。
上一秒还在盛放的彼岸花,在郁子修的脚下光速灰败枯萎,似是失去了原有的生机。
“师姐喜欢彼岸花吗?”郁子修撩了撩江樱樱鬓角的头发。
“喜欢。”她定了定神,轻声回答道。
“那太好了。”郁子修露出一个如彼岸花一般妖异的笑容:
“师姐若是喜欢,不如就变为彼岸花,永远的留在冥界吧。”
“和我一起。”
第28章
手中的瓷盘掉在地上; 摔的四分五裂。三只青团软趴趴地黏在地板上,露出内里暗红色的豆沙馅。
郁子修有些不悦地皱眉; 浓密的睫毛低垂,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江樱樱。
“师姐,你怎么了?”
江樱樱怂了,她一动不动,低着头不敢说话。
“师姐不会是害怕我吧?”郁子修的语气有一丝委屈,身后的彼岸花依旧还在成片成片的凋零。
“没有的事!”江樱樱深呼吸,诚恳地抬头与他对视:
“师弟; 我怎么会怕你呢。方才只是太激动了; 因为我想到了一句古诗,具体是谁作的诗你就不要问了…叫做‘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一想到我即将像花朵那般; 勤勤恳恳的奉献自己; 为美化冥族的环境做贡献,我就心潮澎湃,青团都拿不稳了!”
她说的十分流利; 同时不忘关怀备至地望着郁子修:“当然,我毕竟是人族,我变成的彼岸花应当也不是纯粹的彼岸花。花丛中有了我,就如同万绿丛中一点红,陆地之上一条鱼,日月星辰里一片叶——又突兀又格格不入呀。师弟若是想让彼岸花陪你; 有这么多株花可以选择,把我也变成彼岸花,实属多此一举。”
江樱樱一口气说完,刚壮起的胆子也散了。她心中七上八下; 惴惴不安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师姐不想变成花吗?”郁子修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是很想……”她小声抗议。
“可是,师姐不变成花,就会走掉的。”
“我现在也不会走!”江樱樱回答的义正言辞,莲藕做的身体已经够惨了,她一定要保护自己的人形。
“直到来到了冥界我才明白,原来冥界的山,是那么的高,冥界的水,是那么的…鲜艳,就连冥界的月亮都比人间的圆。而且冥界还有小师弟,总体来说比人间好多了!”
与生命危险比起来,脸皮是什么,可以吃吗?江樱樱满脸真挚。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取悦到了郁子修,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师姐当真不会走?”
他并不放心,又重复问了一句。
面前少女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郁子修愉快地笑了,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
江樱樱小心用余光瞄了一眼门外的彼岸花,发现它们停止了枯萎的进程,应是警报解除了吧?她大着胆子又抬起了头。
郁子修心情好了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