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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桦赞同地点点头，“其实我偶尔觉得，孟导比唯唯还难对付。”
“对啊，唯唯虽然爱搞事，但是他懒，孟导就不一样了。”初淮评价，“他用满腔热情去搞事。”
如此恐怖的行动力，谁能不害怕？
要是哪天孟衡和祁唯羿联手，世界真的永无宁日。
拍摄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停在了贴着‘容清’名字的电脑前。
“你好，打扰一下。”拍摄者叫住电脑前忙碌的人，采访他，“你工作进行的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负责容清的工作人员回答，“容清出道时间很久，最近几年都比较低调。所以能黑他到现在的，基本都是死忠黑，特别容易筛选。”
屏幕前，容清脸上写满了无奈。
他在最红的时候选择半隐退。之后，圈内优秀男艺人越来越多，他人气迅速滑落，甚至被定义为‘红过’。
没想到，还有黑子锲而不舍日复一日坚持抹黑自己。
“黑子比粉丝长情，这话我信了。”容清说。
拍摄者继续采访，“那你工作中有没有遇到困难？”
工作人员点头，“有。容清的死忠黑虽然容易找，但他们抹黑的点基本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哔——】和【哔——】。孟导要求我们找到的死忠黑呢，必须具有差异性和多样性，十个人有十个风格。所以想从这些死忠黑里找到各具风格的，难度相当高。”
听完这段采访，餐厅里一阵无语。
“找黑子还要求差异性和多样性？”
“孟导找对象都没有这么仔细。”
祁唯羿凉飕飕说，“他如果用这个劲头找对象，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老单身。”
至今单身的孟导：……
扎心了。
“为什么中间有两段消音啊？消了什么？”
容清轻描淡写地回答，“应该是我被金主包养，和带资进组吧。”
“啊这…”
确实应该消音。
徐佑跟大家解释，“你们也看到了《顶上之战》的热度，咱们现在是现象级的真人秀综艺，传播度非常广，所以不能传播不实谣言。所以没有定论的黑料，后期都会消音。”
“哦哦！”
“原来如此。”
“节目组终于做人了，感动。”
采访完负责容清的工作人员，拍摄者接下来又采访了几位工作人员，谈到黑料的部分，无一例外被消音了。
不仅仅造谣的黑料会被消音，恶意抹黑、攻击外貌、涉及道德底线的言论，通通都会被节目组消音。
某位工作人员还提到：孟导说满嘴脏话，恶意诅咒艺人及其家人的黑子，绝对不能选。
听到这些，忐忑的大明星们稍微有些放心了。
既然孟衡说了会对恶意言论进行把控，至少不用担心被当面问候祖宗十八代。
拍摄者来到负责阳黎的工作人员旁边，见他也在忙忙碌碌，便有些好奇地问，“阳黎也有黑子吗？”
工作人员回答，“有，还不少。”
拍摄者：“为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是圈内脾气最好的男艺人之一，努力认真懂礼貌，业务能力也很好吗，怎么会有那么多黑子呢？”
“因为阳黎是选秀节目出道的。选秀过程中存在竞争性，其他选手粉丝认为阳黎抢了偶像的位置，就会疯狂抹黑他。其实阳黎没有实质的黑点，我现在看到的黑子言论，主要是骂他装和婊。”
“啊？”
“啊？”屏幕外也发出同样的疑惑。
“装？婊？这两个字是说阳黎吗？”
阳黎故作无所谓，语气轻快地说，“不知道啊，或许是哪个同名同姓的人。”
“太过分了吧…”邱南皱了下眉。
他们跟阳黎相处两个月，六十多天，足够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阳黎真诚又炽热，才不像他们说的‘绿茶’‘白莲花’‘又装又婊’。
阳黎本人其实没有太大反应。或许最开始看到那些攻击，会觉得难过。但连续看了六年，再敏感的人也该麻木了。
“可能他们就是那么理解的，总之…没关系啦，我又不是流通货币。”阳黎觉得气氛太沉重，跟大家皮了一下，“有死忠黑也是红的标志。你们都有，凭什么我没有？难道我不配吗？”
吴桦：“你没必要在这方面合群…”
“我偏要。”阳黎竟然还像模像样闹脾气。
祁唯羿听见，凑过来把胳膊搭在阳黎肩膀上，施舍一般跟他说，“既然你那么想要黑子，我黑子最多，分你一万个。”
“？？？”邱南觉得荒谬，“你黑子有一万个吗？”
祁唯羿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看不起谁呢？我黑子何止一万？十万都有了。”
他话音刚落，拍摄者找到负责祁唯羿的工作……团队。
其他艺人的黑子，只需要一位工作人员负责筛选。而祁唯羿呢？他需要十个。
因为他的黑子实在太多了，全网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九。
几个专门抹黑祁唯羿的账号，关注量多达六位数，每条黑料微博评论成百上千。
网友对祁唯羿的黑料非常热情，甚至给博主冲到了红V，比许多底层小艺人流量还高。
“请问，你们有时间接受采访吗？”拍摄者谨慎的问。
“有一点点时间，你问吧。”
拍摄者：“好的，请问你们现在工作顺利吗？”
“顺利，太顺利了。”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的回答，“只要在微博、知乎、豆瓣、虎扑，甚至朋友圈和空间，搜索‘唱跳双废’四个字，都会弹出一大堆结果，其中90％是祁唯羿的黑子，其他人都没有我们找黑子这么顺利。”
拍摄者觉得他已经忙疯了，又问，“那你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没有困难！祁唯羿黑子都很有才华，他们会编曲、会填词、会写诗、会做视频，甚至搞出专门的网站，每天打卡抹黑祁唯羿。我们要在这群黑子中间，找到十个不同风格的黑子，太容易了哈哈哈哈！”
拍摄者：“既然工作这么容易，你们为什么还没有忙完？”
“忙完？你说什么梦话呢？”濒临秃头的工作人员回头，瞪了他一眼，向镜头展示加粗加深版黑眼圈，“我们十个人忙了七天，每天加班加点，到现在为止只处理了两万黑子。后面至少还有二十万黑子，我们要更加努力的工作，奥利给！”
“啊…”旁边工作人员满脸残念，“节目组能不能多给几个名额，十个不够啊。”
“对，起码给一万个名额吧。”
第70章
“……”
大餐厅安静了很长时间； 只有vlog里的工作人员还在继续说话。
“没关系，不就是筛选二十万黑子吗？我可以！加油！打工人！我热爱工作！”
“节目组真的不能多给点名额吗？或者别筛选了，让黑子都去。”
“祁唯羿为什么有那么多黑子啊啊啊啊！”
负责祁唯羿的工作人员； 一个比一个崩溃； 秃头焦虑还容易暴躁。
属于他们的角落； 笼罩着一坨非常明显的怨念； 仿佛乌云只在这个地方绽放。
＇看了真觉得可怜。jpg＇
隔着屏幕； 始作俑者祁唯羿笑得没心没肺。
“我早就说了； 我黑子很多。送你们每个人一万； 我还有一百万！”祁唯羿得意的叉了会腰。
邱南立刻摆摆手； “别别别，我们并不想要。”
祁唯羿笑眯眯看着他； “不要客气。”
“没跟你客气！”邱南直接怼过去。
Vlog还在继续。
上百名工作人员经过长达一个月的筛选； 终于选出符合要求的死忠黑。
然而，筛选出合格的死忠黑； 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接下来，工作人员要对这群死忠黑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观察； 确认他们没有任何精神问题或者反社会倾向，仅仅是因为某一个或者某几个点； 所以才讨厌这位明星。
观察结束； 工作人员判断该黑子有成为评审的资格，才会向他递出邀请函。
但邀请函递出去； 黑子并不一定愿意接。
首先，接了邀请函； 就意味着黑子要跟自己讨厌乃至深恶痛绝的明星面对面。
这也就算了； 忍忍就能过去。但受邀参加节目； 很可能让自己有生命危险。
要知道； 《顶上之战》的嘉宾全都是娱乐圈最红的，每位艺人都有许多粉丝，他们真情实感喜欢自己pick的偶像。
作为粉丝，他们眼中的爱豆无限好，如同神明一般。他们巴不得全世界都喜欢自家爱豆，不允许别人说哥哥一丁点不好。
平常在网上遇到黑子，粉丝中的‘战斗粉’肯定会冲上去，跟黑子据理力争撕得昏天黑地。其他粉虽然不说话，但也会帮忙举报黑子微博和抹黑言论。
隔着一道网线，战斗已经如此激烈，黑子怎么敢随便露面？
要是他露面以后，周围邻居正好有人家的粉丝，又正好是跟自己撕逼的战斗粉，大家以后见面多尴尬？
只是邻居也就算了。如果暗恋的女神正好也是那个人的粉丝，被他看到自己的黑籍，自己的姻缘就彻底泡汤了。
黑子们总有各种各样的顾虑，不敢轻易接下邀请函，节目组也没办法勉强。
后期vlog播出时，还出于对个人隐私的尊重，给这些黑子脸和声音都进行模糊处理。
黑子们不敢接邀请函，又抹不下面子承认自己怂。
于是，他们想到了千奇百怪的拒绝理由。
黑子A：“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某某某，肯定有比我更适合参加的节目的人，我就不占名额了。”
黑子B：“我虽然很想去，但是我对某某某过敏，想到要跟他见面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黑子C：“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某某某的黑子，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丑逼。”
黑子D：“我作业还没写完，妈妈不允许我去。”
……
听到这些千奇百怪的拒绝理由，餐厅内回荡着愉快的笑声。
“哎，第四个小孩读几年级啊？个子那么低。”
“他居然能成为死忠黑，看来还是作业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