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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者：毛佳佳
手术名称：药物引产
药物名称：利凡诺 剂量：90mg
手术步骤：经腹部羊膜腔穿刺，穿刺部位位于宫底下方3cm中线上。24小时后发动宫缩，36小时胎儿排出。
手术经过：顺利
结语：是个四个月大的男婴，发育得很健全，原本他是能顺顺利利长大的，只可惜来得时间不对，要怪就怪他自己的命不好吧。
我按照妈妈的要求做了这场手术，这下她应该会开心了吧？
——
阅读完这篇手术记录后，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陈列在置物架上的胎儿标本。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大概成人巴掌大小，四肢和五官已经完全形成，它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蜷缩在玻璃瓶里，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仍在母亲的子宫里安然入睡。
众人不约而同又联想到了毛佳佳最后那几句古怪的结语，在浑身直冒鸡皮疙瘩的同时，脸上的神情也精彩极了。
良久后，苏宝灿终于缓过神儿来，“不、不是吧！毛佳佳竟然亲手给她妈做引产手术？！她这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
“我倒觉得手术的时间点有些微妙……”
古辛月指着本子上的手术日期沉声道：“你们还记得那份离婚协议吗？离婚协议的时间就是在手术日期的一个星期前，女主人赵洁很可能是想和男主人毛大勇离婚，所以才拜托女儿毛佳佳给她引产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引产手术成功了，眼看着就能离婚了，赵洁却在半个月后自杀身亡了。”
黎时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子，眯眼分析道：“毛佳佳在手术记录上说她按照妈妈的要求做了这场手术，这下妈妈应该开心了吧？也就是说赵洁平时是很不开心的。一个人偶尔不开心还情有可原，但一直不开心那和可能就是患上了抑郁症，也许是流产的经历加剧了赵洁的抑郁症，令她产生了自杀倾向。”
“不错。”韩决明懒洋洋地附和道：“我确实在主卧室的抽屉里有看到帕罗西汀、盐酸氟西汀等一些抗抑郁的药物。”
苏宝灿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么说女主人赵洁确实有抑郁症喽？不过……这跟男主人毛大勇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韩决明推了推眼镜，儒雅一笑，尾音莫名带了点儿阴森的意味儿，“依毛佳佳冷血病态的性格来看，没了母亲的约束，她可能做出了更加可怕的事情来。”
【出现了！大魔王的经典招牌魔王笑！】
【每次大魔王这么笑都没好事发生，瑟瑟发抖中……】
【我记得上次大魔王这么笑的时候，还是他在箱女游戏里一挑十，把箱女和箱人耍了个团团转，最后气得箱女玩家退游了吧？】
【替小姐姐和猫儿子担心亿秒……】
众人对韩决明的真知灼见表示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韩决明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带着对这个问题的好奇，众人又翻阅起了手术记录。
忽略掉几个解剖小动物的手术，古辛月翻到了最后一页，也是毛佳佳做的最后一场手术。
手术的开始时间是3月12日晚八点，是一场针对苏牧犬哈里的开颅手术，记录里并没有交代哈里的病因，只是写明了手术步骤，尤其是末尾最后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总结语——
‘我终于得到了一个完完整整属于我的哈里。’
呃……
阅读完整本手术记录的众人懵了，完全搞不懂毛佳佳本人的想法，唯一确定的就是毛佳佳的心理可能不太正常，因为手术记录的字里行间里都透着浓郁的变态气息。
“你们……”黎时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巴，“有没有觉得这场手术的时间点很诡异？
【我靠我靠！我好像知道小猫咪是啥意思了！】
【3月12日？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男主人毛大勇请假的前一天吧？】
【不会吧？不会吧！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
【同看不懂，装害怕就完事儿了。】
古辛月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脸紧张盯着黎时，“你的意思是这场手术可能和男主人毛大勇的死有关系？”
“是……”
在这幢阴森的别墅里待了近三天，他们终于揭开了真相的一角，而掩藏在幕后的真相是那么得可怕丑陋，让人不敢轻易触碰，似乎只要触碰一下就会被蜷缩在深渊里的可怕怪物吞噬掉。
因为内心太过压抑，黎时的声音难免有些嘶哑，“3月12日当天毛大勇正常上下班，下班回家后他很可能被毛佳佳迷晕过去，被动地加入进了这场手术里，只不过因为某种隐秘的原因没有被记录下来。再之后第二天一早，毛佳佳用毛大勇的口吻和公司请了三天假，至此毛大勇本人失踪。”
苏宝灿还是一脸困惑，“等等！那毛大勇人到底去哪了呢？”
黎时没说话，只是扭头看向身后的置物架一语不发。
是啊，毛大勇人不见了。
可置物架上的那一套人体器官，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第12章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古辛月显然也发现了置物架上的那套人体器官，略作思索道：“你的意思是……男主人毛大勇很可能是毛佳佳杀害的？”
“不，”黎时摇头，“我倒认为毛佳佳杀害的不是她爸爸，而是那条叫哈里的狗。”
苏宝灿彻底懵了，“我凑，啥意思？”
黎时：“意思很简单，我们在别墅里住了好几天，从头到尾根本没见到毛大勇夫妻和毛佳佳的鬼魂，只遇到了哈里化作的鬼，这说明什么？”
“说明……它很饿？”
黎时用大魔王同款看智障的眼神儿看着苏宝灿，“说明哈里认为它死得很冤。在一般影视和文学作品中，恶鬼有两种形成方式，一种是他生前就非常凶恶，另一种则是在他在死时遭受了莫大的冤屈，毫无疑问哈里属于第二种。”
“我想它的死因应该和毛佳佳脱不了干系。你想啊，它一心一意对待的主人却在它毫无防备的时候要了它的命，哈里心有不甘，便在死后化作恶鬼，徘徊在这幢别墅里不肯离去。”
【看着猫儿子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信了！】
【这猫是怎么做到，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着这么扯的话的？】
【我怎么感觉小橘猫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呢？可咱们这个世界压根就没鬼啊！我到底该不该信……】
古辛月嘴角微微抽搐，“猫哥，冒昧问一下，您老是什么专业的？”
黎时骄傲道：“灵异学，主要研究灵异现象与自然科学的发展关系！”
“呵……”
角落里的韩决明没忍住笑出声来，在他认识的人中，貌似只有一个人选了这个专业，再加上之前他察觉到的那些疑点，小猫咪的真实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苏宝灿惊着了，眼睛瞪得溜圆，“这么冷门的专业还有人选？毕业了能挣着钱吗？”
“……”
黎时倒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马甲掉了的事情，只是被苏宝灿那副质疑的表情气得肚子疼。
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黎时也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找不到工作的原因了。
别说他了，就连他的同学们在毕业后也没有一个真正从事研究灵异学的，九成九数都跑去写灵异小说去了，其中不少人的成绩还不错，有的甚至卖出了天价版权。
本来黎时也打算随大流来着，可都怪消消乐太好玩了，他毕业三个月了连个开头都没憋出来。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叹完气的黎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恶狠狠地盯着苏宝灿，“闭嘴！还要不要听我分析了？！”
见状，苏宝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说出让大佬难堪的话来，毕竟他还要靠着大佬带他通关，如果把大佬惹怒不带他了，那他就真的哭瞎了。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来着……”黎时试图把刚才被打断的思路再连起来，“哦对，哈里变成鬼，很可能是因为它信任的主人杀掉了它。一般来说，鬼都会维持自己死时的样貌，虽说日记上写的是哈里是因为产生排异反应而死，但我看到的哈里却不是那样，它的死因更像是……”
黎时略作思索，语气笃定得道：“开颅手术！它的半边脑壳不见了，切口非常平整，除此之外，它的身上并没有别的伤口，我想哈里其实就死在3月12日的开颅手术里。只是……我还是想不通哈里变成鬼后的行为习惯，为什么会那么怪？”
是啊，太怪了。
要知道鬼的很多行为习惯都是基于鬼的执念。
你说它杀章强就杀章强吧，为什么偏偏要把章强的肚子剖开，先取出里头的内脏来，再蜷缩进章强的肚子里，像是……在试穿新衣服是否合身？
如果说这个古怪行为源于哈里的执念，那说明……
黎时眼睛一亮，这次他精准地抓住了脑中闪过的灵光，将所有线索都一个个串联起来，最终构成了一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猜想。
“我知道了！我知道毛佳佳最后做的那场手术到底是什么手术了！”
“什么？”
古辛月蹙眉，“手术记录里不都写着是对哈里实施的开颅手术么？这一点难道还有疑问？”
黎时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淡定的语气说出自己猜测，“3月12日那晚，毛佳佳不光对哈里实施了开颅手术，还给毛大勇做了开颅手术，之后她将毛大勇的脑子放进了哈里的身体内，而哈里的大脑和毛大勇的身体器官都被她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成了标本。”
随着黎时的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看向放置在置物架顶端的玻璃瓶，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玻璃瓶里装着的脑子散发着诡异的光泽，从大小和形状来看确实不太像人脑，也就说……确实如黎时猜测的那样，玻璃瓶里装的是哈里的脑子。
【靠靠靠！摊上这么个变态主人，狗也太惨了吧！】
【最惨的难道不是男主人毛大勇吗？被女儿活生生地把大脑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