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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他叫她,以为她睡着了。
“嗯。”连朝垂着眸,轻轻地答。
进电梯后,温度便升起不少,连朝自己本就穿了羽绒服,江璨又给她披了件厚厚的防寒服,她热得不舒服,伸手把防寒服推开,这一推,就推落到地上。
江璨手臂紧了紧。
他两只手抱着她,根本没有办法捡衣服,如果是自己的衣服倒还好,不要就是,但这衣服是她买给他的。
“朝朝,你乖一点好不好?把衣服捡起来。”
说完,他曲下膝盖,方便她去捡。
连朝用手臂圈紧了他脖颈,嘴唇贴在他耳边:“我乖,你就会一直在吗?”
江璨曲起的腿顿住,还没反应过来,连朝已一把拎起落在地上的衣服。
他一时分不清她醉没醉。
没醉的连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江璨在同时说:“我一直都在,但你从来都不乖。”
。。。 。。。
江璨知道连朝喝醉后会很黏人,但她以前最多是会一直看着他,不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但这次的连朝,黏人到不许他离开她一点点。
而他只是想给她倒杯水而已。
“不想喝水。”连朝手臂圈着他脖子,眉头蹙得紧紧的,好像她一松手,他就会立刻消失。
“江璨,”她忽然很委屈地说:“我很想你。”
江璨愣了一秒,确认她是现在是真的喝醉。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暧昧,江璨却没空想其他。
她躺在床上,手臂挂在他脖后,而他双手撑在她头两侧,两人一上一下,他低头看她。
连朝因为喝了酒,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
江璨不懂她为什么露出这样眼神,这样的表情。
他比她还委屈。
被分手的明明是他。
“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连朝抿起嘴,鼻头酸酸的,“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问。
而她却在他的视线中别开眼,不回答。
江璨无声叹息,他知道她不可以的原因,因为她好强,也逞强。
但理解她,不代表不会因此而生气难过。
江璨去拉她绕在他颈后的手臂,想让她放下。
但她不同意,死不放手。
两人纠缠两秒后,连朝不知何时又看回来,一双眼睛缀着星光,“你在想什么?”
她喝醉了逻辑也依旧清晰,还没忘记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什么想什么?”江璨却忘记了,他们现在隔得很近,她带着香气的淡淡吐息就在他鼻息之间。
说话的时候,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为什么要买别墅?为什么要来拍戏?为什么要帮我撤黑词条?”
你是不是。。。。。。从没忘记过我?
“你知道原因。”江璨对上她的视线,目光沉沉。
连朝用很轻很慢的声音说:“我不知道啊。”
她不敢再探寻原因。
连朝声音很慢,透着浓浓的、江璨从未从她口中听过的疲倦。
江璨不明白她的疲倦之意从何而来。
他只知道,原来他对她的了解,真的很少。
但没关系,他可以用很漫长的一辈子来了解她。
连朝在说完“不知道”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困很困。
和他分手之后,她失眠很严重,经常睡不着觉,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整宿整宿的做梦。
江璨看到她薄薄的眼皮慢慢合上,伸手将她头发解开,“睡吧。”
圈在颈后的手渐渐失去力气。
江璨翻身,与她面对面,用手臂当她沉头,把她抱在怀里,听她清浅的呼吸。
连朝是很困,困到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可面前的人不再是冷颜面对她的江璨,他温柔到像是以前的、还是她爱人的江璨。
连朝努力眨眼,想要眨去困意。
“为什么不睡?”江璨看她这样子,没忍住弯起唇角。
“是在做梦吗?”连朝伸出手指,指尖在他面部轮廓处隔着一点距离、轻轻地触。
这样哪里分得清是不是做梦。
江璨握住她指尖,触到自己脸上。
温温热热的,有实感的,是真的江璨。
喝得晕晕乎乎的连朝这么想。
下一秒,她便做了一件她想做很久的事——仰头吻上他的唇。
江璨脑袋忽然空白了一瞬,那毫秒般的一瞬间过去之后,他用手控住她后脑勺,狠狠地吻住她。
两人对彼此身体的记忆早已深入骨髓。
是时隔太久的吻,两人吻对方的方式都是缠绵而炙热,且带着一股子狠意。
连朝羽绒服在她上。床时便因为她热得不舒服而脱下,此刻她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短袖。
在嘴唇快互相被对方吮破后,江璨放开她的唇,一手死死按住她的纤腰,将吻逐渐往下。
连朝的困意在热烈的吻中再次来袭,这次她抵挡不住,抱着他腰的手逐渐松了力气。
江璨察觉到怀里人的力度,他喘着粗气缓解在浑身翻涌、无处消解的热浪。
他撑起身体看她,连朝薄薄的眼皮因为刚刚的热吻已泛起粉,此刻已经阖上,长长的睫羽却还微微地颤。
江璨本就没打算今天和她怎么样。
他也不希望他们是在她喝醉后怎样的。
但是是她先撩拨他的!
江璨恶狠狠地瞪闭着眼已经睡着的人一眼。
然后低头,在她颈侧难以克制的、很轻地啄吻。
“唔。。。”先撩拨人的人不舒服了,很轻地哼唧一声,连朝动了下脖子,伸手往脖子处发痒的地方轻拍了下,嘴里嘟囔着:“王朝,别舔我。”
被拍了脑袋的江璨霎时僵住。
第二十八章 惊涛骇浪
chapter 28
王朝。
如果不是从连朝口中听到; 如果这个名字后面不是跟着“别舔我”三个字,江璨可能会觉得,这名字还挺牛。
现在,江璨只想骂人; 这什么破名字!
他手臂一用力; 从床上撑起来; 站在床边; “连朝。”
他沉声叫她名字。
连朝睡得正香;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这人声音还有点儿耳熟,像是江璨的声音。
但她以前也经常做梦梦到江璨叫她。
所以她只是皱了下眉; 现实里的江璨天天对她冷脸; 梦里的江璨最好老实点儿,别在她困得厉害的时候叫她。
不想回。
“连朝!”江璨今天非得弄清楚那破名字是谁不可。
“你起来!”
连朝在梦里狠踹了不让她睡觉的江璨一脚。
但现实里她的动作其实只是简单地动了下脚踝; 那动静江璨甚至没有发觉。
江璨气爆了。
这种气比她说她要和他做工作上的朋友还要气,气得多得多。
他气得叉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发现这样根本消不了气,于是把她捞起来; 摇晃,“起来!”
梦里的江璨和现实的江璨一样讨厌!
连朝烦得想睁眼,眼皮有千斤重,死死往下压,她得费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眯条缝,缝里的江璨气得脸发红。
“干嘛!”很不耐烦地问。
“王朝是谁?!”江璨怒问。
王朝?
喝醉之后脑细胞都一起晕了; 连朝反应慢了不止一拍,想好久,哦,有点儿记忆了——
但在想的途中; 她已经承受不住眼皮的压力,眼皮又开始合上了。
江璨把她直接抱了起来,一口气抱进浴室。
他让她坐在马桶上,看了眼浴室里的花洒。
靠,这么气还是舍不得!
最后他把手指停在洗手台的水龙头处,指尖淋了点儿水,洒她脸上。
水冰冰凉。
连朝被冰醒了。
梦境和现实里的人重叠在一起。
两个江璨都特讨厌。
连朝双眼皮都困成了三眼皮。
此刻三眼皮下的双眸满是怒意。
她就是想睡个觉而已!
“江璨你是不是有病!”
“是,”江璨脸沉得吓人,“我有病也是被你气出来的。”
她坐在马桶上,眉头皱得死紧仰头瞪他。
而他抱肩站着,他个子很高,用仰视的角度看他,他像是头顶顶着个浴室锃亮的浴霸,有点搞笑。
连朝头晕还没散去,想笑见他那么严肃又笑不出来只能憋住。
“我想睡觉!”连朝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还在浴室里,他要是是想让她洗完澡再睡,那她现在就能扑在他身上咬死他。
“你睡个屁,不讲清楚别想睡,王朝是谁?”
“你怎么知道王朝的?”
“你刚自己说的!他谁?”
“我儿子!”
连朝喝了那么多水,现在忽然有点儿向上厕所的意图。
她说完,手像太后娘娘一样往外轻轻一甩,“出去,我要上厕所。”
江璨还真乖乖出去了。
但没走远,就站在卫生间门口。
他这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听话,是因为他被惊住了。
被惊讶到的脑袋转得非常快,他开始做数学题。
打从和连朝分手算起,如果现在有孩子,那孩子也得一岁多了,一岁多长牙了吧?
婴儿长牙是不是会磨牙啊?
所以她说王朝舔她?
但也不对。
江璨手捏住下巴,骂自己傻缺。
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这两年来她忙得和什么一样,怎么可能怀孕。
但刚刚心头又有股特隐秘的开心,要真有孩子就好了。
他们要真——
洗手间内忽然传来冲水声。
江璨思绪被打断,他在原地等了两秒。
冲水声后,又是开花洒的声音。
江璨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进去。
果然,连朝已经在花洒底下淋水了。
“连朝!”江璨冲过去,连朝居然开的是冷水!
即使套房内温度适宜,这样的冷水兜头浇下也激得人头皮发麻。
他赶紧把水关了。
把人抱起来往外捞。
连朝已经不想睡觉了,她爱干净,她现在就想洗澡。
“我洗澡。”她不出去。
那什么狗屁王朝的事还没扯清楚,她又一个劲儿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