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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披风她好像没穿过,大红金线,上面还有一只鸟儿,尾羽极长,色泽艳丽。
“这是什么鸟呀?”昭昭指着问。
箫容景垂眸系披风带子,“是青鸾。”
“这个真好看。”昭昭笑眯眯的。
“以后还有更好看的。”
男人抬眼看到她含笑的眉眼,将小姑娘额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走过地道,从另一处书房出去,昭昭发现雪下得还不大。
轻轻软软的绒毛般,慢慢飘着,吹到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凉意。
在外头试探走了几步,昭昭觉得在雪中走也很不错,向还在屋内的大人招手道:
“大人,快来!”
“雪不大,很舒服!”
“不用拿伞啦。”
悠悠飞雪中,身着朱色锦袍的男人足蹬玄色皂靴走来,眉峰凛冽,修长的指节扣着竹制的伞柄。
待男人走近,飘忽的细雪顿时被挡在外头,伞下自成了一派宁静的小世界。
昭昭也不再继续坚持不要伞了,事实上她已经忘了这个。
今日的大人与前几日都不同,没有穿着常穿的鸦青色常服,衣袍是罕见的朱红色,头发用玉冠束起。
昭昭描述不出来,只觉得本来就特别好看的大人更加好看了!
这么好看的大人都是她的吗?
昭昭看呆了眼,身体的反应更快,下意识用右手抱住手炉,空出左手伸了过去。
刚刚试探出一点,另一只大手立刻握了上来。
这样在雪中打着伞,慢慢走好像也不错。
“大人,累吗?”
走了几步,昭昭有点担心。
以前去赶集去庙会什么,她负责背东西,一开始特别累,习惯了就不那么累。
只是阿姐她们,什么东西也没拿,光走路走了不到一会就累了。
“我来撑伞吧。”昭昭主动要抬手握住伞柄,那只空空的小手却被男人捉得很紧,怎么也挣不开。
“我力气很大的。”昭昭解释,尾音有点嘚瑟。
“淼淼莫不是觉得本王太过柔弱?”
箫容景驻足,垂眼看她。
昭昭下意识看了一眼大人,大人很高,胳膊戳起来也硬邦邦的,和她胳膊上的软肉不一样。
她摇摇头。
可是她也不想让大人一个人来。
像是看出来她的想法,箫容景微微笑道:“既然淼淼不怕辛苦,等回来时让你撑可好?”
昭昭小鸡啄米点点头。
待到了街上玩了一通,雪渐渐大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没去。
街上的小贩望着天色,期待雪停,还不收摊,争取再做点生意。
昭昭也望着这飘雪,期望小一点,她还想捏个面人。
正犹豫间,面人摊到了。
面人摊还在,只是小贩将摊子朝里面收拾,整顿在了街边人家的房檐之下,给房子主人送了些面人充租费。
这儿倒无需打伞了。
箫容景收起伞,不似之前寥寥数笔便画出一幅简单的图案,也未曾亲自上手捏面人,这次作画的时间好像格外长些。
昭昭探着脑袋看,画的是她和大人,衣服好像就是今日穿的,画的格外细致。
只是面貌隐隐绰绰,不大清楚。
甚至有点看不出像她。
待画完收笔,箫容景对昭昭道:“淼淼在这等面人,我去隔壁茶楼,办完事情就来。”
啊?大人要离开?
昭昭瞬间抓紧男人欲松开的手,“那我和大人一块去,不要面人了。”
箫容景指了指对面,就在一街之隔,寥寥数十步距离,立着一座茶楼,楼下有人说书,听客如痴如醉。
“就在那,我站在二楼窗前,淼淼抬头便能看到我,我也会看着淼淼的。”
那地方确实不远。
昭昭朝茶馆二楼望去,窗户大开,能看到人影,望不清容貌,若是大人,她肯定认得出来。
“淼淼乖。”
男人语气诱哄,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昭昭潜意识知道此事无法更改,只得仔细叮嘱道:“那大人一定不要走远啊,就在那,千万不要乱走,要是迷路了,我就找不到了。”
“若我进了茶楼,淼淼见不到我,仔细数到一百,定能看到。”
箫容景摸摸她的脑袋,撑开伞笑了笑,有种莫名的意味。
昭昭脚步钉在原地。
以往她呆在宅子里,有时候大人不在,尚且没太大感觉,现在置身于人群来来往往的长街,得知大人要离去,心头不由紧了紧。
她望着大人的背影越来越小,进入茶馆后便倏然不见了。
昭昭紧张得恨不得冲出去。
不要慌,大人说要去二楼,现在开始数数,数到一百就可以了。
一百很难数吗?
对于以前的昭昭很难,她只会数到十,后来大人教她,现在她可以数到好几百。
一、二、三……
心底像是打着小鼓,咚咚咚一下下不停歇敲着。
数快点便能早点看到了!
数到三十五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昭昭。
“今日来晚了。”那人道。
昭昭要继续数数,没回头,只是那声音很熟悉。
背后的声音还在继续,不止一个人在说话。
“不晚不晚,秀才公还未找到未婚妻吗?”
“尚未。”
“如今图样够了,赚得很多,秀才公便多拿点吧。您是吃了大亏了。”
“我名见深,唤我见深便好。我要麻烦你找人,算不得吃亏,多谢帮忙了。”
“哪有哪有,算不得什么,秀、见深就是太客气了,我问过了,近来就没听说有什么宋姑娘,等我回去再找人问问看。”
越听越熟悉了,记忆中仿佛也有这道声音。
“昭昭。”
“一、二、三……”
“会数到十了吗?”
“好了,不念了,我早知你学也学不会的,吃糖去吧。”
……
那声音与记忆中的声音慢慢重合在一起。
昭昭不由越数越慢,一走神,突然忘了自己数到了多少。
她只记得自己快数完了,可究竟是多少呢?
瞪大眼睛望向茶馆二楼,四处寻找朱色的身影。
一个个人影从眼前掠过,化作灰蒙蒙的雾,蒙上了眼眶。
——没有大人,哪都没有。
都怪她没有诚实数到一百。
不算数了。
只得从头来过的昭昭快被气哭了,她转头恶狠狠瞪向那个打扰她的男人。
一道迟疑的声音响起。
“……昭昭?”
下一句尤为惊喜。
“昭昭!”
昭昭被叫懵了,因着又气又委屈,眼窝藏了深深的泪水。
待要仔细看清面前的人,眼睛一睁大,那泪水便藏不住滚落。
“朱、秀、才?”
昭昭也犹豫反应了过来。
而这泪眼朦胧,声音断断续续的样子,在刚及弱冠的青年看来,便是喜极而泣。
之前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当初在他得知昭昭被人带走时,已经迟了。没有人脉,费劲周折才打听到小姑娘的去向,一路走走停停,一边打听一边来到了上京。
待见了昭昭的面,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问如今可好,想来是不好的。
观昭昭的样子,吃穿用度是极好的,只是这些东西上京很多权贵都不差这个。
很多东西能给,有的东西不能给。
昭昭心思摇摆不定,乍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还是个对她好的人,她有很多话要说,也有很多事想问。
她飞快看了一眼朱见深,扭头朝着茶楼望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失望至极的昭昭什么都不想搭理,转过身专心致志对着茶楼的方向。
小贩好奇极了,本着对朱秀才的敬重,也没探听什么,主动朝后让了让专心做面人。
朱见深往前走了两步,与昭昭并肩,他顺着昭昭的视线往茶楼看去。
“昭昭在看什么?”
昭昭没说话。
“昭昭在数数吗?”朱见深细心观察到小姑娘用胳膊夹着手炉,一下一下掰着手指,这是她惯常数数的小动作。
昭昭依旧没说话。
她没空说话,一说话就要打岔数乱了。
只是现在时不时冒出的问题,总在打断她的思路,一不小心要数乱了。
“昭昭,若你过得不好……”
“四十二。”昭昭突然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幽幽盯着对方。
朱见深被看得心头一跳。
“四十二?”他疑惑反问。
“对。我数到了四十二。先记下来,我要数到一百的。”
“大人教我从十数到一百,还有更多更多,慢慢数我能数很多。”
“我不笨,不是只能数到十。”
朱见深听了,有种莫名被针对的微妙感。
他不认为昭昭会有这个意思,印象中,小姑娘很傻很天真,如今小姑娘的眸中仍旧一番澄澈,想必是脱离了那个家,多了些光彩和灵动。
“我现在不叫昭昭了,我叫淼淼。”
深入学习一些基本常识的昭昭,对淼淼这个名字已经很能接受了。
“不对,还是叫我昭昭吧。”
那个小字只能归大人喊,昭昭又没有正经亲人取的名字,只能勉为其难叫昭昭了。
朱见深:那一丝微妙的敌意好像不是错觉?
第50章 。 心机有人想娶她
茶楼二楼。
堂内通风; 窗户大开。临窗一间茶室内,无人喝茶,两人临窗而立。
朱衣青年置身竹帘之后; 留着美髯的中年人扶着窗柩; 定定望向面人摊前的小姑娘。
指尖颤动; 嘴唇微翕,眼中含着激动。
这就是他的宝珠; 丢了十六年的宝珠。
前些日子他派人在邹县秘查; 查到了很多东西。
包括那些族人当初为了得到好处,如何欺瞒真相。
如今母亲早便去了; 那些族人知道没了靠山,把事情和盘托出。
只是他们知道的也有限,知道宝珠定是留在了邹县附近; 具体在什么地方; 哪户人家养的便不知了。
原本宋季青也没那么快能查到,前两日父亲回来,说是看到了一个人,像是他家的宝珠。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