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想要做家主,想要功名利禄胜过想要她。
而练鹊的心,从来都不在他身上。
江琤不知道该是喜是悲。
只是——
“我帮你上位,你帮我废了温秉,这是互利互惠的好事。”练鹊转过身子,这是她第一次对江琤笑得那么真情实意。
江琤点了点头:“可……如何做呢?”
他倒不是不相信练鹊,若是以前的她,数万人阵中亦可全身而退。可面对温秉、面对数不清的算计,万事不过心的练鹊要如何做呢?
“你不告诉……他吗?”江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练鹊奇道:“我为何要告诉他?他有秘密不告诉我,就不许我也有秘密?”
江琤:……你果然还是这个狗性子。
他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信函:“你说的那些人,我都联系好了。”
练鹊冲他竖大拇指:“不错!”
江琤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练鹊温柔明丽的眉目。她生得真是十分好看。江琤从第一次见她,她还十分青涩稚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可这样的感情刻骨铭心却是因为一次意外。
那时,月光下的少女剑如流星。她挥舞着一柄寒光湛湛的长剑,风一般出剑收剑、腾挪避让,本是充满杀机的行为由她来做却隐隐透着道韵。她柔美的面容哪里还有半点柔弱的模样。她的目光、她的手臂、她的一举一动乃至于她的存在都像一把剑。
直直地戳在了江琤的心上。
陆极打从外面回府,听下人说江大来访,却不急着来见,反而回房换了一身衣裳,理了理鬓发这才不疾不徐地走来。
陆宅中还有些婢女,虽然其貌不扬,却都是机灵懂事的心腹,连衣裳都是熏好香草的,力求让侯爷在面对世家出身的小白脸时也不落下风。
陆极生得其实不丑,这世上能发现这点的却少之又少。这事太过离奇,大约就像练鹊的真正实力一样离奇。所有第一眼见到练鹊的人都不会相信她武功很高。正如陆极,所有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不会相信他其实很英俊。
他们只记得他的目光很冷,好像能将他们立刻生吞活剥了下去。
陆极怪委屈的。
他踏进厅中之时,练鹊正笑着。
见到陆极进来,她的笑容立刻真挚不少。
“侯爷,你回来啦!”她说着,便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连忙起身跑到他身边,“你今天打扮得很不错!”
陆极唇微微勾起。正要说话,又听练鹊评价道:“嗯……新练习的笑容也很棒!”
陆极的笑容僵在原地。什么同情敌争奇斗艳的心思都被他忘却,他只记得自己是按照练鹊的要求学着对人微笑了。可是他却完全不记得方才是如何笑的,嘴角又上扬了多少了。
完了,笑不出来了。
江琤看得好笑。他道:“既然侯爷回来了,我就不在这里叨扰姑娘了。再会。”
他向两人一拱手,潇洒地走了。
练鹊才懒得管他,满心满眼都挂在陆极身上。
“侯爷,你今天打扮得很好看啊!”
这话她已说过一遍了。陆极是不觉得自己特别好看的。虽然他有时对镜自照也觉得自己不赖。可练鹊本就是女子中容貌顶尖的那批。哪个见了她不要夸一句仙子?这样的练鹊竟不觉得他平平无奇吗?
练鹊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琢磨着缓缓开口:“从以前我就想说了,侯爷的衣品似乎很棒……”
陆极一愣。
“不仅如此,你给那群银甲小将军也搭配得特别好。”
“侯爷……你是不是对穿衣搭配很有心得啊……”
陆极咳了一声道:“凑巧罢了。姑娘谬赞。”
练鹊也不再纠结,笑眯眯地道:“是了,那便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宝贝西施,你抱抱我吧?”
陆极耐不住她撒娇,虚虚地将人环住了,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要亲上来的嘴。
他的声音闷闷的:“姑娘……克制。”
第63章 小调
四月的时候; 陆极带着练鹊去望都外的河水畔踏青。
绿草茵茵,春红脉脉,放眼望去一派明丽春光。练鹊早在陆宅呆得百无聊赖。望都乃是一朝中心; 各路高手云集; 她武功自汝城后再受一层掣肘; 自然没有底气再出去晃悠。
练鹊费了许多功夫; 好说歹说; 这才叫陆极带着她出了门。
这却是有讲究的。
练鹊拂开帘子; 斜倚在马车上朝后望。
陆极骑着马慢慢地在后面缀着。
四下里有不少年轻的少男少女; 或在水旁嬉戏; 或鼓弦奏乐,眉来眼去,不亦乐乎。只有练鹊的心上人绷着一张冷脸; 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侯爷呀——”练鹊心念一动,当即就要唤了这木楞男人来逗乐。
陆极报之以询问的目光。
练鹊朝他笑了笑。
这笑并不寻常,实乃她铆足了十二万分的劲; 这才鼓出的一个艳光四射的笑容。她仿佛天生就会发光一般; 仅仅是从帘后露出的一个脑袋就叫周遭一切黯然失色。
周围有个骑马的公子哥,见此忽地松开了手里的缰绳,那马失了人力控制; 竟直直地朝这边来了。
练鹊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 等着陆极的反应。
然后她只等来了热情的大白马; 那马黑色的眼睛像是某种上好的珠宝; 直直地盯着练鹊倒像是在讨好。
练鹊愣了愣。
这马有点眼熟。
那先前惊得松开缰绳的公子哥连忙过来; 见了练鹊先是脸红,后又注意到陆极,面色由红转白。
“西、西陵侯……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是您……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陆极启唇道:“不必。”
那公子哥起先不明白他的意思; 支棱着不知是走是留。
练鹊插嘴道:“他是叫你不必走,留下来回我的话。”
这大胆的姑娘已将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其余的被车帘遮住,随着如瀑的发一同向后蜿蜒而去。
公子哥问:“请姑娘吩咐。”
“你不必怕。”练鹊瞧着这眼下青黑一片,中气也不太足的公子哥,问,“这马儿你从何得来?”
她想了想,补充道;“我并非是什么谋财害命之辈,平时还是很讲道理的,你只管说出实情便好。”
这样一说,公子哥更紧张了。
可他不敢不答,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是从前有个流浪汉穷得没饭吃卖给小人的。当时我瞧他可怜,这马也确实不错,就买了下来。”
“小、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练鹊又问了交易的地址及一些具体情状,那公子哥一一答了。
练鹊心中有了些底,又问:“那流浪汉可是年纪不大,眉间有朱砂一点?”
公子哥有些犹豫:“这……那人浑身脏兮兮的,我哪里有那等闲心注意他的样貌?想来流浪汉么,总是不会生朱砂痣这等风流物事的。”
练鹊被他一席话逗得忍俊不禁,再看他支支吾吾进退两难的情状,也不再问了。
“多谢公子。”
“不谢、不谢。”
“还请您费些功夫将这马牵走吧。”
那公子哥听了,脸上愁云更重一层。古有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说,他从来是不信的,却不料今日遇见个绝代佳人,勾得他这匹神骏的宝马连主人是谁也忘了。
若在往昔,这也可流传作一段风流佳话。
只可惜名花有主,主人还是陆极那个煞神。
公子哥在心里暗暗怨怼这美人,既已明珠暗投,又为何要出来招惹他的马儿?
他不敢表露出来,左支右绌着总算将马儿弄走了。
练鹊瞧着他的憨态,倚在马车上乐不可支。
回了陆宅后,陆极提起这一茬。
他倒没有刻意问,只是用饭的时候为她夹了一筷子,顺嘴说道:“姑娘从前见过那马?”
练鹊也不动筷子,将手搭在桌上,微微张开红唇。
她眼波流转着,莞尔道:“侯爷,手酸。”
陆极敛眸,不解道:“姑娘惯常使剑,力气更胜军中将士。今日也未做些什么,怎会手酸呢?”
“莫不是那蛊虫另有玄机?”
练鹊刻意摆出的魅惑姿态被他一番不解风情的言论轰然击碎,她有些气恼,就连那浮着的笑也瞬间消散。
只是陆极不像她,也不爱耍滑头什么的。练鹊一时间也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无法,只得沉着脸将菜吞下。一面咀嚼一面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是我师弟的爱马,还是我给他从草原抓来的。从前便亲我。”
没想到陆极既没有问她劳什子的师弟,也没有问什么草原,而是淡淡地说道:“人常说万物有灵,这马与姑娘的情谊大约如是。”
练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最近陆极好像越来越能气人了。常常能将她气得七窍生烟,偏偏他自己毫无所觉,端正着面容的样子叫人爱也爱不够。练鹊哪里舍得骂他?
她又重申了一遍:“我师弟还活着,那个脸上长了颗痣的、最喜欢找我挨打的鸣鸿还活着。”
练鹊说着,心里也有些虚:“先前我师兄算计我俩,我一不小心就把人捅了个对穿扔荒郊野外去了。”
“……那公子哥说他是流浪汉,想必现在过得不好。”
陆极没做什么评论。
两人用完膳,依旧是齐齐走到书房内,陆极看书,练鹊一边打坐一边嚼蜜饯。
陆极曾批评过她这样的行为。只是练鹊以功法特殊蒙混了过去。
讲实话,若要制止练鹊这样练功不专心的行为,只从源头将那蜜饯撤去便是了。陆极叫厨房采买时略过这项,练鹊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蜜饯来?
只是某人一边斥责,一边纵容罢了。
练鹊的脸鼓鼓的,她瞅着陆极凝眉看书的样子,便觉得有趣的紧。
“呀!”她看得久了,便要整些事情出来。
陆极抬眸看她。
练鹊先是捂住心口,随后抱住头呻/吟片刻,而后舒展双臂,扭了起来。
“……”陆极面无表情地看她表演。
也是练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