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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酱萝卜干吃得可开心了。”
王建设无语,只得帮着母亲把沉重的包裹拎到了车上,又叮嘱了一阵,直到列车开始打铃,才和朱明下了列车,站在车厢旁,挥手道别。
一路无话,王宇辰小小的身体里装的却是数十年的人生经历,出这样的远门对他而言是寻常事,虽然交通住宿条件没有后世发达,但是有钱在手,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他和蒋阿婆顺顺利利就来到罗湖口岸,办理相关手续,过关时,内地方面的人员打量着王宇辰和蒋阿婆有些好奇,这样一老一小的组合较为少见,但是在看过甬城外事部门代办的各项手续后,在证件上啪地盖了个章,示意两人通过。
过了内地的关口,香江方面还有一个关口,这个关口的检查,就严得多了。
王宇辰看到,每一个过关的人员,都被要求打开行李箱、包裹,香江方面的检查人员板着脸,把东西翻得一蹋糊涂,甚至还恶声恶气命令过关人员拆开包装,用小刀戳货物的内部进行检查。
王宇辰眉头紧锁,该死,香江方面的检查居然如此严格,蒋阿婆随手带的行李中,可是有些东西不能显于人前的,怎么办?
眼看着接受检查的队伍离关口越来越近,再有三四个人,就该轮到王宇辰和蒋阿婆了。
王宇辰眼珠一转,突然大声嚷嚷道:“奶奶,我肚子饿了,要吃粽子。”
蒋阿婆劝道:“辰辰,这粽子没有热过,不能吃,吃了要坏肚子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吃粽子!”王宇辰又哭又叫,如同一个宠坏的孩子一样在地上打着滚。
四周的旅客以及安检人员,都嫌恶地打量着王宇辰,“没教养”“乡下人”的嘀咕声此起彼伏。
蒋阿婆只得叹着气,打开包裹,取出了一个粽子,王宇辰一把抢过来,笨手笨脚地剥开粽叶,大口吃起来。
那糯米粘在他的脸上手上,脏兮兮的让人看着就讨厌--那粽子包得极大,如同小孩子枕头一样。
过关的人流缓缓前行,络绎不绝通过了关口,那些衣着明显是内地来的人都接受了几近侮辱性的盘查,但是没有人抗议、抱怨,都温顺如绵羊一般。
这进一步增长了香江检察人员的傲慢,大声的喝斥、粗暴地将行李扔到地上等情形不时发生。
终于,蒋阿婆和王宇辰站到了检查人员面前,检查人员瞟了眼正在大嚼糯米粽子,满手满脸粘满了糯米的王宇辰,嫌恶地示意蒋阿婆打开随身的行李。
蒋阿婆笨手笨脚打开了所能的箱子和包裹,检查人员随意用手里的金属杆捅了几下,正挥手放行,突然,一个身着笔挺制服的女工作人员突然大步走了过来。
她高声喝斥着那名办事懒散的检查人员,王宇辰虽然听不懂香江话,却猜得出,那名干瘦的制服女似乎在喝斥检查人员不够认真。
果然,那干瘦制服女训斥完检查人员后,对着蒋阿婆一抬下巴,用生硬的普通话道:“你,打开所有的包装--我是说所有的,你懂吗?”
蒋阿婆小心翼翼地道:“都要打开吗?重新包上很麻烦的。”
干瘦制服女冷笑一声,一指旁边的一个大垃圾桶,那里堆满了因为不符合过关标准而被扔弃的东西,“你,不检查,就扔掉!”
蒋阿婆无奈,只得一个个打开包装,什么千层饼啊、猪油糕啊零零碎碎摆了一桌子,干瘦制服女不耐烦地用手里的金属杆敲着桌子:“快点快点!”
第102章 再见故人
干瘦制服女又一指那些粽子:“这些也要统统打开!”
粽子打开后,粽叶很难重新包裹上去,那糯米又极粘,很快就会沾上脏物,这一打开,可就再也吃不了了。
可干瘦制服女人似乎还不罢休,举着金属杆对着粽子指指戳戳,似乎等蒋阿婆打开粽叶后,还要用金属杆捅一下。
排在后面的人们都清楚她的意图--她这是故意恶心人,糟蹋东西呢。
有人不平地嘀咕道:“这粽子里包的是豆沙、猪肉、咸蛋黄,拿杆子捅过以后,还能吃吗?这也太糟踏东西了。”
干瘦制服女猛地转过身,趾高气扬地尖声道:“我们执行的是国际规则,不要拿你们内地落后的眼光来看待。”
国际规则那可是很牛逼的,在内地,从上到下都嚷嚷着要和国际接轨,要不然,就要永远落后于人,所谓的接轨,其实就是全面学习西方,做个好学生。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质疑国际规则。
人们顿时沉默下来,他们转而开始担心,自己随身的行李能不能经得起这样粗暴的检查,看样子,有好多东西带不过关了。唉,香江的亲人就想尝尝这些家乡口味呢,怎么就这样难。
正当蒋阿婆笨手笨脚剥着粽叶时,一个孩子气的声音响起:“奶奶,我来帮你。”
是王宇辰,只见他一手举着啃了小半个的粽子,一手去拿一个捆扎得严严实实的小陶罐。
可他手突然一抖,呯一声,陶罐摔碎在地,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不说,汁水甚至溅到了正在旁边高声大气的干瘦制服女身上。
一股奇特的臭味飘散在关口,旁边嗅到气味的人们纷纷掩鼻。
陶罐里装着的是甬城特产臭冬瓜--甬城特产有三臭,臭冬瓜、臭苋菜管、臭菜心。
其实是一种沿海地区特有的腌菜,和绍兴臭豆腐齐名,外地人根本尝不惯这些臭哄哄的玩意儿,稍一嗅到味道,就掩鼻而走,但正宗的甬城人却将其视为佐饭的美味。
干瘦制服女尖叫起来,她拼命擦拭着溅在身上的臭冬瓜汁水,可是根本擦不去身上的异味,反而连手上也粘上了汁水。
干瘦制服女暴出一连串的粗口,逃一样奔向了旁边的洗手间,显然是想用自来水清洗身上的脏物。
但那肯定是徒劳,她就算是将制服统统洗一遍,臭冬瓜的味道依然如同核辐射一样随影附形。
蒋阿婆被这番变故吃了一惊,正要责备王宇辰,旁边的检查人员不耐烦地挥着手:“快走快走!你们还想再打翻几样东西臭死人吗?!”
蒋阿婆连声道着歉,胡乱把东西塞到箱子和包裹里,拉着王宇辰匆匆过了关口。
关口外是大量举着牌子迎接的人,王宇辰正想找写有蒋阿婆或自己名字的牌子--谢老先生表示他会安排人员迎接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过人群扑了过来,挽住了王宇辰的胳膊:“辰辰,我们又见面了!我好想你啊!”
王宇辰一手还托着一只打开了粽叶的粽子呢,他吃惊地打量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人:“谢玲?是你吗?”
挽着王宇辰胳膊的,正是平河市的“老朋友”谢玲。
只不过,她如今打扮得洋里洋气的,穿着带泡泡纱的短裙子,脚上是红色的小皮鞋,头上还戴着顶小帽子,像极了海报上的港台明星。
谢玲笑嘻嘻地道:“当然是我啦。怎么样,吓你一跳吧?你没想到我会来接你吧?我和爸爸妈妈到香江已经有两三个月了,我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到时候我带你去海洋公园,那儿有海豚表演--”
谢玲小嘴呱拉呱拉说个不停,这时,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宝马车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人,正是谢玲的爸爸。
他穿着笔挺合身的西装,冲着蒋阿婆打着招呼:“蒋阿婆,辰辰,你们来了,快上车,谢伯伯他早就在等你们了。”
谢亚国爸帮蒋阿婆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看到王宇辰把手里吃剩下的半个粽子也要放进去,忍不住道:“辰辰,香江有的是好吃的,连外国菜也吃得到,快把这粽子扔了吧。”
王宇辰笑嘻嘻地道:“我不,我就喜欢吃这家乡的味道。”
他手一划拉车后厢里的那一堆粽子:“这些粽子都是我特意带到香江给自己吃的,我怕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谢亚国爸一阵无语,只不过,王宇辰曾经救过他一家人的命,他的举止再古怪不堪,上不了台面,自己也不好当众指责他的不是--唉,算了,王宇辰还是个孩子嘛。
宝马车缓缓驶入车道,穿行在滚滚车流中,谢玲坐在王宇辰身边,沿路指指点点介绍着各处高楼大厦,王宇辰嗯嗯啊啊装出乡巴佬进城的样子。
他在另一个时空曾经多次到过香江,实在不感兴趣。
他支着半个耳朵,听蒋阿婆和谢亚国爸聊天,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谢文华老先生自从寻回在平河市的亲人后,一直想把谢玲一家迁到香江。
谢亚国爸妈妈自然是喜从天降,只不过相关手续办起来较为麻烦,拖拖拉拉一直到1980年过年后才算是办妥。
谢亚国爸感慨道:“到了香江,才知道人家过的才是人过的日子,哪像我们在平河市,买个酱油都要拿碗装,营业员打少了还得吵上半天。都是没钱穷的!”
“可在香江,扫地工人都比我们校长的工资高!现在谢伯让我在他的工地里熟悉情况,等我学会了其中的门道,就让我挑大梁,独立负责工程项目。”
蒋阿婆道:“那可恭喜你们了。对了,孩子他妈如今在干什么?”
谢亚国爸道:“柳涛如今是谢伯的生活助理,主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你知道,谢伯年龄大了,原本的菲佣虽然勤快,但做的饭菜不合他老人家的口味,柳涛烧得一手好菜,谢伯如今连饭都能多吃一碗,一个劲说离不开柳涛了。”
王宇辰心里嘀咕,这柳涛说好听点叫生活助理,其实不就是一个高级保姆吗?她以前可是平河第一中学的老师啊。
不过,改开初期,多少内地大学教授跑到西方各国端盘子当厨师,甚至嚷嚷出“吃不着苦的苦比吃得着苦的苦还要苦”这样的话来,就可以知道,面对金钱没有人还能端着以往的架子。
不过无论如何,看谢亚国爸谢亚国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他们对自己在香江的生活非常满意,根本不留恋在平河市的过往日子。
也好,别的不说,谢玲今后在香江就能受到国际化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