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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又补充:“你别在意我的话,她早就恢复正常了。”
他怕他这一个想当然又嘴快了的结果会导致韩越嫌弃叶长安,总有些人无法接受心理病患者。
韩越默了几秒,“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病吗?”
常昭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尽量语气轻松地说:“就是抑郁症,不严重,轻度的。”
其实是中度,但他不想别人戴有色眼镜看叶长安,他还加了一句:“已经治好了很久了,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评估,一直挺好的,就是……这次她妈妈的这事儿出了,你多留意点她情绪就行,只是以防万一。”
韩越无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名片,片刻后才“嗯”了一声。
……
叶长安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来,韩越将饭端到了卧室。
他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地给她喂水,可端饭过来的时候却遭到拒绝,她哑着嗓子说:“我不想吃。”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他软声哄着她,“就吃一点好不好?”
叶长安还是摇头。
他端着饭,不想勉强她,却又觉得为难。
叶长安这会儿情绪倒是平稳了一些,她从床头柜上取了一张湿巾擦脸,回头看到他还石头一样地端着饭站在那,她问:“你一直在这里吗?”
他点头。
“不走吗?”
他将饭放回桌上了,“我不走。”
白天哭了太久,她到现在嗓子还是疼,手摸在喉咙位置按了按,盘腿毫无形象地坐在床上,低着头,手按着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了太久,有点头痛。
韩越觉得她看起来好像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往跟前凑了下,坐在床边问她,“不舒服吗?”
她没抬头,也没说话。
他也就不说话了,静静坐在床边。
两个人就这样居然也坐了十几分钟,最后他听见她轻笑了声。
“她以前总是打我……”她声线嘶哑,话说得很慢,“家里穷,他们本来只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个男孩,说是养儿防老,还能传宗接代,但是那时候他们也没关系去医院看胎儿性别,最后生下了我。”
房间很安静,他就坐在旁边,也是安静的,并不插话,只听着她说。
“我的性别让他们都很失望,所以他们一直不愿拿正眼瞧我,生二胎的事情,其实他们也纠结过,主要是家里实在没钱,但我妈说她不生个儿子,别人都瞧不起她,她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所以几年后,她生下我弟,后来,我的所有都要让给我弟……”
“家里因为两个孩子负担太重,他们心里不舒服,怨气撒在我身上,总是打我,我爸还爱把我关在地窖里,有一回,他们关我进去然后就忘了,那是个冬天……”
她说了很久,说了很多很多。
后来她开始流泪,一边哭一边说。
好像要把自己的人生回顾一遍,她说到她被盛惟景从地窖里救出来,从水塘里救起来,从徐家村带出来,她曾经以为那是新生。
“我小时候有个毛病,字写的不好,总想撕掉这一页纸重新写,刚到江城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我新的一页了……但是没用,”她眼底都是泪,肩头轻颤,“那些东西,好像刻在骨头里,我就连流眼泪都不会,我其实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古怪,招人讨厌,但是很多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那时我觉得,别人讨厌其实也无所谓了,只要盛惟景不讨厌我就行……”
韩越沉默着靠近她,拉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里轻轻摩挲。
她并没有挣扎,情绪抽空了所有力气,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着继续:“但是,他也不要我了,他嫌我没用……”
韩越倾身,抱住了她,“你很好的……怎么就不招人喜欢了?我最喜欢你,你不需要他,你不需要他们,长安,以后你有我,”他喉头也有些哽,话说得非常混乱,想到哪里就说到哪,只想着安慰她,“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一直守着你,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不离开,直到我死。”
她眼前一片模糊,缓缓低下头,靠在他肩头,手慢慢抬起,最终抓住他衣角,在他的怀里哭出声。
第55章 韩越本来都要走了,听……
翌日; 当阳光照进房间,撒在大床上,叶长安困顿地睁眼; 发现眼睛肿到只能睁开一半。
头天几乎哭了整整一天; 最后哭得脱力,大半夜才睡过去; 这会儿,嗓子干得冒烟,眼睛不舒服,头也疼,她身子微微一动; 立刻就觉察到,手被人握着。
她意识到身边还躺着韩越,顿时有些僵硬,他握着她的手,似乎也被她的动静闹醒; 眯着眼看她; 嗓音惺忪黯哑:“醒了?”
叶长安脑子缓慢转动起来; 昨夜的一幕幕都涌现在脑海; 在发泄完所有情绪之后,她清醒过来; 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面对他也有些局促; 低低“嗯”了一声,然后动了下在他掌心的手,“我要起来了。”
韩越攥着她的手又轻揉了两下,放开之后他自己先坐起身。
两个人衣服都穿得规规整整; 还是头天晚上的样子,就衣服上被压出些褶皱,他皱眉低头扯了扯,又困倦地揉眼睛,一边问她:“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叶长安莫名的有点慌张,起身就往洗手间去,嗓子有点嘶哑,“你……你困就继续睡吧。”
关上洗手间的门之后她洗了把脸,脑子如今和明镜一样,昨晚她将自己过去全都说给韩越听,后来,他抱着她,一直为她擦眼泪,又耐心地软声哄着她……
她脑子彻底乱掉了,她并不打算接纳任何人,但昨晚这状况,他八成会误解。
叶长安在洗手间磨磨蹭蹭,不多时,韩越来敲门。
躲是躲不过去的,她硬着头皮开门出去,韩越说:“我给你买了豆浆和包子,趁热吃吧,借你洗手间,我洗把脸。”
韩越去洗漱,她则默不作声地走去餐桌旁坐下。
豆浆和包子都还热腾腾冒着气,她喉咙干渴,喝了口豆浆,暖意一路流窜,直达心底。
韩越出来之后先去了厨房,他将头天的剩饭热了,端出来自己吃。
叶长安瞥见,问他:“你昨天做的饭?”
韩越点头。
“那……”她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还是说出来:“其实没必要买包子的。”
“既然我在,当然是我解决剩饭,”他浑不在意,想起什么抬头看她,“对了,我不是不给你做饭啊,你昨天一天没吃,我刚才想到做饭的话你又要等,所以就去买了。”
视线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顿了顿才挪开。
叶长安注意到,立刻别开脸,她现在一定很丑,她在镜子里看过,眼睛肿成了核桃,她忽然有些焦躁。
韩越没吃几口就起身走去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出来,折回来放她面前,“吃完用这个敷一下眼睛。”
叶长安埋头咬着包子,脑子更乱了。
吃过饭,韩越收拾餐桌,她拿着冰水敷眼睛,眼睛总算舒服了一点,很快她想起什么,开始翻找自己的手机。
韩越洗完手出来就见她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走过去二话不说夺了,“你等眼睛好一点再看手机,都肿成什么样了?有什么事能比保护眼睛更重要。”
接着不由分说又将冰水塞回她手里。
叶长安愣愣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你……”
韩越盯着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点没底气,但还是努力强调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份:“我是你领导。”
言下之意,我轮不到你来管。
韩越将她手机扔一边,直接挨着她坐在沙发上,她想往另一侧挪,他的手直接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冰水,往她眼睛上按。
叶长安躲闪不及,“嘶”地倒吸了一口气,语气顿时暴躁:“你干嘛?!”
韩越手几乎半搂住她,在她腰间轻掐了下,毫无预兆地低头凑近她耳边说:“我说过要保护你,当然包括保护你的身体,你自己的眼睛自己不珍惜,和我对着干,我只能强硬一点了。”
叶长安浑身僵硬,冰水瓶子抵着眼皮,她自然看不到什么,只能抬手去推他,可触碰到男人的手臂,又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
他穿着短袖,小臂肌肉紧实,触感分明,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还努力强装镇定,“韩越,我们……我们谈谈吧,就昨天这事儿,其实……”
她话有些磕磕绊绊,“你别当回事儿,我昨天那就是情绪失控了,所以才……”
“你能不能听话一点?”韩越忽然开口,并且秒变了声音,声线低了不止一个KEY,还有些沙哑:“我又不会害你。”
叶长安愣了,半天才回神:“你干嘛突然又变声音!”
她听见韩越似乎轻笑了声,“原来你男神的声音还有点用。”
叶长安气恼,摸空捶了下,打在他胸口,他还是笑,视线笔直而柔软地落在她脸上,他看到她耳根到脸颊泛着一片绯红。
原来是害羞了,他心情好了点,提起常昭的事,“昨天常昭来过。”
常昭虽然没有对他提起盛惟景,但是名片上赫然印着盛世首席助理的头衔,他多少想到这个人和盛惟景有点关系,不过他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他听说了你妈的事情,有些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就过会儿给他回个电话。”
叶长安低低“嗯”了声,又说:“你放开我。”
她被他这样半抱着,浑身不自在。
“……”韩越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见她不乐意,他还是放开她,捉着她的手按在冰水上,“那你听话敷眼睛,手机我先没收几个小时。”
叶长安:“……”
她暗想,她又不是小孩子,按着冰水就嘀咕了一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韩越本来都要走了,听见这句忍俊不禁,“你离母老虎还是差了点。”
“但你和狗一点没差。”
她说完,没听到男人回应,忽然间感到自己另一只手被人拉起,她挪开冰水睁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