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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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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君庭掀起湿漉漉的睫毛,凤眸之中,瞳孔幽深,“辛苦公主……”
  姜洛璃便嘴角一弯,身子向他倾去,温软缱绻,唇中倾吐,“无妨。”
  那心中,便是一抹凉笑。
  终归是个男人,不过尔耳。
  然而,就在整个人都依了过去的时候,姜洛璃忽然腰间一硬,被阮君庭用穿着战甲的手肘给抵住了。
  “孤已命人,去楼台馆所中随便寻个女子来了。此地血腥味重,不适合公主逗留,请回吧。”
  “……!什么?”姜洛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阮君庭这才疲累地一丝冷笑,比她的笑更冷,更凉,“公主金枝玉叶,就不劳了。下等馆子的女人也好,越低贱,就越好。”
  “盛莲!”姜洛璃简直受了莫大的羞辱,一步向后退开,“你自甘堕落,自取其辱!”
  他竟然宁可寻最下等馆子里的最下贱的女人来纾解,也不要她,更不要她给的女人!
  阮君庭重新沉沉闭上眼睛,强行克制体内狂涌得几近沸腾的血,“今日,自取其辱的,不是只有孤一人。你我,彼此彼此。”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苦苦熬着自己,熬到她承受不住九部的压力,前来投怀送抱,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好地羞辱她一番!
  伤敌八百,他却宁愿自损一万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她想要重新认识一下的九方盛莲!
  姜洛璃水淋淋地狼狈爬出冷泉,“盛莲,本宫忍了你这么多年,已经到了极限!你不要逼本宫!”
  阮君庭仿若没听见她的咆哮,将自己整个人沉入冰冷的水中。
  他什么都没有,连记忆都没有,能有什么怕的呢?
  就像眼下,任由身体被这些迷乱的香折磨,活着,或者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呵。
  外面,姜洛璃出门时,又有一乘艳粉而简陋的小轿停在了门口。
  里面出来的姑娘,被人用宽大的黑丝带蒙了眼睛,不知样貌,可一看那娇小的身子,和那软侬的粉色七重软烟罗就知道,是下等馆子里的南渊劣种。
  姜洛璃全身被冷泉湿透,即便披了斗篷也直打寒颤,根本没空在这种劣种身上浪费时间,更不想被人知道,她堂堂九御摄政大长公主,巴巴地来自荐枕席,却如此狼狈地铩羽而归。
  于是,她一头钻进软轿,根本看都没看那劣种一眼。
  按九方君庭如此的性子,完事之后,那劣种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倦夜立在门口,长长吐了一口气,看那身姿娇小的南渊女子,姑娘,今晚全靠你了!
  她大概是出来做得久了,什么场面都见过,此时被蒙着眼睛,又不知被带到何处,竟然未见半点怯意。
  很好,蒙了眼睛,便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
  也正好免得待会儿见了里面的被血染透的桃花林,吓得魂飞魄散,再惹怒君上。
  “姑娘随我来。”
  他将千杀刃带着刀鞘,递到她面前,女子便伸出未染蔻丹的手,将鞘握住,随他进去。
  “姑娘倒是素净。”倦夜觉得有些稀奇,青楼中的姑娘,哪个不是浓香妖艳的?
  女子低着头,并未接话,他也就没再问。
  两人来到冷泉边,血腥味愈浓。
  “在这里候着,不准动,不准看,不准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声,否则谁都救不了你,记住了?”
  女子乖顺地点了点头。
  倦夜四下不见人,也不敢久留,便丢下女子以身饲虎,自己迅速溜了。
  那女子静静候在别苑中,听到除了两只泉眼的汩汩之声和潺潺水声,周遭再无其他时,才缓缓抬起头。
  她微微偏了头,静静地听,想捕捉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却寻不到他在哪里。
  却不知那水下,有一双不愿相信任何人的沁了血的凤眸,正警惕地审视着她逆着月光的身影。
  来!你们的糖!


第352章 将她的甜香多留一会儿
  一阵夜风来,将她腰下的七重软烟罗吹散飞扬开去,如一朵夜色中翩然绽开的桃花,砰然触动了阮君庭心底的某一根神经。
  这一瞬间,他所有紧绷的弦都被裙摆波动,炸响在心头,一片轩然滔天的兵荒马乱!
  泉中的水浪高涨,他跃出,将人捞了,之后,两人一同深深沉入血染的水底。
  女子骤然跌入尚带着冰碴的春水之中,有些惊慌,想要挣扎,却被他的一只手将双手牢牢反钳在了腰后。
  随着冰凉的泉水涌入口中的,还有他滚烫的唇齿滋味。
  她看不见他,却触碰得到他的发丝,感受到他手上的每一个骨节。
  他不记得她,却从来没忘了她,无法克制的贪婪和痴迷,就像漂泊了四年的孤魂,终于找到了归宿
  她放弃挣扎,在彻骨的寒凉中将自己交给这如火般灼烧的人,
  他抱着她被冷泉浸得冰凉的身子,扯去自己冷硬沉重的战甲,卸去全部的戒备,再也不想压制这一日一夜间令人欲死的狂躁,就在这染满血的泉水中无情肆虐,不顾死活,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填平心中如深渊般的孤寂……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泉水再凉也止不住他胸口那只团凤灼灼发热。
  泪水,分不清是分别的相思或是重逢地狂喜,浸透黑色的丝带,又散逸在血色的水中。
  ……
  天光渐亮时,桃林深处,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除了两汪清泉的流水声,还有……,在雅致的竹屋中,女子窝在阮君庭臂弯里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不着,用手撑着额角,一直盯着身边这个女人。
  许久许久,银发与雪白的锦被一同,覆在两人身上,又拖曳到地上,就像是他当年醒来时那皑皑的雪山。
  她蒙在眼上的丝带,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到底为什么?
  她不想知道他是谁,还是知道他是谁,所以才不敢看,不能看?
  他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傻傻地盯着一个睡着的女人,不但看了这么久,而且,还会傻到去猜测她在想什么?
  她的脸,是什么样子?
  他的指尖,轻轻捏了丝带边缘,想要揭起来,看看她完整的模样。
  可那手却被女子及时握住了。
  “别看。”是凤乘鸾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阮君庭只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将手收了回来。
  可是,她既然醒了,他又睡不着,而天色还早,那么……
  锦被掀起,带动他长长的银发飞扬,之后,又如雪一般,将两人齐齐埋葬在了温柔乡中。
  又一场绮梦,便到了日上三竿之时。
  凤乘鸾开始有些不安。
  她太贪恋他了,而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太久了。
  她想要离开,却又被他十指相扣,牢牢纠缠住。
  阮君庭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缠腻地用鼻尖轻碰她眼上的黑色丝带。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想问,就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年,喜悦,迷恋,贪得无厌。
  啪!
  她一记响脆小耳光,抽在他脸上。
  睡了这么久,你到现在才想起来问?
  幸好昨晚来的是老子,若是换了别人,你是不是也照单全收?
  打你一巴掌是轻的!
  她趁他愣神的功夫,麻利下床,随手摸了件衣裳裹了自己,便逃了出去。
  阮君庭坐在床上,一只手捂着脸颊,想要喊住她,告诉她,衣裳拿错了。
  可却欲言又止,不如将错就错好了。
  他的脸颊还是火辣辣的,心口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
  原来人心的跳动,是可以听得见的……
  昨夜,他这颗垂死的心没有冻死在冰凉的冷泉之中,却反而如外面的桃林一般,绽开了无数的花骨朵儿!
  守在外面的倦夜,见那女人一瘸一拐地逃了出去,满脸疑惑地进来,一抬眼,差点跌倒!
  君上他,竟然在纱帐那一头,捂着脸傻笑!
  上次见他笑,还是在摩天雪岭脚下。
  过去的事,君上不记得,他也被下了封口令。
  但他心中有数,君上自从离开太庸天水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阮君庭也发现了自己反常,立时将手从脸上拿下来,重新冷冷道:“何事?”
  倦夜这才想起自己是进来干嘛的,“额……,启禀君上,那姑娘,刚才穿了您的衣裳跑了,要不要臣将她拿了,处置掉?”
  “不必了,”阮君庭起身,“对了,你可知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额……”倦夜支吾了一下,“昨日您命人去最下等的馆子找最下等的姑娘,所以,臣派人去寻时,就从街边找了一个……”
  他越说声儿越小,到最后自己都要说不下去了。
  他是个耿直的人,又是个军伍出身,君上说什么,他全都严格照办。
  所以,他面前这位九御的皇帝陛下,昨晚的确是与一个站在又脏又臭,满街泥泞的暗巷边招揽生意的姑娘,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了整整一夜,直到日上三竿还欲罢不能那种!
  “不过,君上您放心,臣多了个心眼,专门找人验过了,没病!”
  “……”,阮君庭的眉头,越来越紧,“……,所以,你也不知她是谁……?”
  “啊,君上,臣叫人进来伺候您沐浴?”倦夜求生欲极强地岔开话题。
  “不必了。”
  阮君庭随意撇了一眼一旁镜中的自己,想将她身上的淡淡甜香多留一会儿。
  一夜春梦,也仅此而已了。
  “更衣,回宫!”
  ——
  昊都的迷罗坊,低矮的房屋星罗棋布,如一座巨大的迷宫,向来是下九流聚集之地,也是官府最头疼的地方。
  几十年来,无论如何整饬,都收效甚微,最后索性起了座高墙,将其单独划分出来,但凡进出此地,均需经过仔细查验。
  如此一来,总算可以稍加控制流毒四散,却也让这一带的街坊划疆自治,几乎成了巫蛊、娼妓、盗贼、贩夫走卒的乐园!
  而迷罗坊的鬼市,则是这片乐园中,最令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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