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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神秀在意的可不是这些,他取过桌上一封留下的书信,拆开一看。
“九月十五夜,兴云庄有重宝将现,盼阁下勿失之交臂。”
见他看着书信,天机老人忽开口道:“若要细说这事还是因你而起。”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姬神秀脸颊一抽。“嗯?我虽然杀人如麻,可你也不能无缘无故诬陷我啊。”
天地良心,他这才来了几天,也就给刀开了个刃,啥都没做啊,这怎么就和自己有关了。
天机老人道:“你可知这兴云庄内的重宝是什么?”
“重宝为何物?”说话的是李寻欢,想来他是见里面的那对母子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回来。“我从不知庄内有何重宝。”
天机老人瞧了瞧还在抹泪的孙女幽幽道:“有的,不过,这重宝并非什么黄白之物,而是一本武功秘籍。”
“秘籍?”
“不错,秘籍。”
“这秘籍可不寻常,那是千面公子一身武功大成之后所写,而且是留给你的。”
“我?”
李寻欢煞是不解。
“不错,但要详说还是因为你。”
天机老人看着姬神秀娓娓道来。
“当年他败在你的手中一直心有不甘,武功大成之后更是一心想要与你再战,只可惜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寻你不得,却意外看见了李探花的飞刀,心知那异人便是你,故而留下了一本秘籍。”
姬神秀心生诧异,他自其中已经听出些味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他留这本秘籍是为了和我一较高下?”
“虽有差,却不远矣。”
天机老人点点头。
“王怜花此人一生心比天高,寻你不得心中却又不甘,这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既然传给了李探花飞刀绝技,他亦要留下自己的武功,是想看看在李寻欢手中,你二人的武功谁能更胜一筹,奈何当年李探花未在家中,这秘籍便由林姑娘接下了。”
“这便是那重宝,只不过,如今看来有人得知了消息,广邀天下高手,所图非小啊,不过,这神秘剑手为何大开杀戒,我却不知。”
“你这么一说,这事还真和我扯上关系了。”姬神秀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变化,搞了半天这秘籍还是因为他才留下的,当年“快活林”一把大火他本以为秘籍什么都烧干净了。
“诶?等会?”
猛然,他突如其来一声大喝,可怕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姬神秀一步赶到孙驼子尸体旁,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胸口那处窟窿,剑伤狭而窄,切口斜向,犹在淌血。
几人也是不明所以,就听姬神秀一双眼睛瞪着那处剑伤一人在那魔怔般自言自语。“嘶,这个窟窿?见鬼了,这他娘不可能啊。”
甚至说话间他还伸手把孙驼子的衣襟解开,露出了一副结实的胸膛,伤口触目惊心,盯了好一会,姬神秀才双目微凝的肯定道:“错不了,我就说这剑痕走势有几分似曾相识。”
可他马上又笑了。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如同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一身气息情难自禁,无由散发,卷的黑袍迎风而动。
“爷爷,他鼻子怎么流血了!”
奈何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忽打破了古怪的气氛。
姬神秀赶忙仰头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着。
“失礼了,我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场面。”
但在场的人心智无不远超常人,见他这幅模样再联想到之前说的话,顿时各有心思。“你认得这剑伤?”
姬神秀随手擦了把鼻血。“认得,自然认得,这种剑伤任谁看一遍就再难忘记,如果真是如我想的那样,恐怕这个江湖要热闹了。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就拿那把刀的下落与我换!”
说了半天他还是对那把“魔刀”没死心。
见天机老人欲言又止,姬神秀也不藏着掖着,脸上神情又恢复了平和的模样,他站直了身子。“老实告诉你吧,这剑伤的来历若是说出来可丝毫不比那把刀的名头弱,你一点都不吃亏。”
“当真?”
李寻欢与孙小红不知道姬神秀口中那把刀意味着什么,但天机老人却清楚无比,如今听到姬神秀此言,眼神猝然一紧,有些失色。
见姬神秀点头,天机老人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旱烟,约莫等了半盏茶,才听他轻声道:“你先说!”
目的达到,姬神秀脸上笑容更深。“诸位可听过乾坤第一指?”
“当年天下第一沈天君的乾坤第一指?”
李寻欢立时动容,天机老人也好不到哪去,手里烟管为之一抖,右手按着的桌子悄然多出个清晰分明的掌印来。
姬神秀嘿嘿一笑。
“不错,若我说那是剑法你们信还是不信?”
话到这里已不必再说,小店里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只有姬神秀撕破了最后一张窗户纸,他平淡道:“我猜,肯定有人得到了那种剑法,你们说,是不是很有趣。”
又过了半晌。
“咣咣咣~”
天机老人敲了敲烟管,嘴里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天山。”
姬神秀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已走出了小店,一步没入了夜色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钱帮主
小院简朴粗陋,放眼看去除了一座草庐便只剩下一处幽潭了,冷清幽静。
草庐前,一人身着紫金长袍盘膝而坐,睁着双平静的眼眸正盯着几步外的一具尸体面容无波,看不出喜怒。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压抑到极点的气机,好像天要塌,地要陷,山河粉碎,骇人无比。
那人只是随意坐着,浑身上下便透着一股沉稳,仿若定海神针,如龙盘虎踞,巍峨不动。他脸色蜡黄,两颊瘦削,面有微须,鬓角已多出斑白,多年来积聚的威势更是非同小可,让人不敢直视。
深不见底的眼眸上,两条如墨浓眉斜飞入鬓。
空气凝固的似万年不化的冰山。
“谁?”
中年男人开口了。
这声音平平淡淡,可一出口,本是无风无浪的幽潭却蓦然激起层层涟漪。
一个男人慢慢走了进来,腰带右侧插着一柄古朴长剑,手里提着一人。
很奇怪,江湖高手,这其中剑客是少有人把剑插在右侧的,因为若是如此拔剑出剑的速度必然会受到影响,只因为他们使的是右手剑。而但凡能敢插到右侧的,除了初出茅庐的江湖人外,剩下的,就只有善使左手剑的剑客了。
此人脚下步伐稳健无比,不但稳健,便是起落的距离都不可思议的惊人一致,显然不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
那答案自然只有后者了。
这是一个左手剑客。
男人穿着身金黄衣衫,脸上落清晰落着三条刀疤,身材瘦高挺拔,看着就像是一柄利器,他手指细而长,骨结凸出,显得很有力量,最特别的是他那一双眼睛,瞧上去就像是灰色的,没有一丝人气。
“嘭!”
手里的人被他丢在了地上。
那是个马脸汉子,脸上有着一块青记,居然是“西门柔”。
“你知道些什么?”
紫衣中年人有开口了。
“总共五十八具尸体,金钱帮众四十三人,除却高行空与诸葛刚被人震碎了全身骨头,其他人全都一剑毙命。”
说话的,是那个左手剑客,他的声音不似平静,而是没有起伏,听着就像是寒风吹入耳中,让人不自觉的打颤。
但西门柔知道,面前人问的是他,他的额角已渗汗,身子发冷,整个人像是三伏天被浇了盆冷水,冷汗直流。
但,他还是强挤笑声。
“你问的是你儿子的死?还是其他的人的死?”
“唔,我全都要!”
听到西门柔的话,中年男人声音沉浑,如风雷鼓动,江河奔腾,一双眼睛到现在才缓缓看向面前兵器谱上排在第七的高手。
他坐着,但那眼神却像在高处俯视着,高高在上。
西门柔靠坐在幽潭边上。“那晚我与他看完那一战便分开了,他的死我不知。”
中年男人斑白鬓发无风而动,他问道:“战?谁人在战?”
西门柔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海中渐渐回想起那夜所见,眼中震撼犹在。
“那晚我在保定城外所见一战,是我平生所见修为最高,也最为惊心动魄,最精彩的一战,一个是,当今世上“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一个是,是……”
中年男人眼中似有风云流转其内,他声音骤然一沉。“是什么?”
不光是他,便连那左手剑客目中也有变化。
西门柔长吸一口气,仰头瞟了眼天边浮云,他接道:“你们绝然想不到这个人的身份,此人相貌不过双十,是个披发的黑袍青年,手中兵器为一柄四尺有余的狭长弯弧长刀……”
“嘭!”
不等他说完,就见中年男人身后的草庐轰然爆开,草梗分散四方,好似箭雨般齐刷刷的钉在了地上。
一双本是深不见底的眼目就像是顷刻充塞了两颗太阳,精光爆露。
他耳朵未聋,听的清清楚楚,自然不需要西门柔重复,缓缓起身的同时,口中呢喃道:“二十年了,已经过了二十年啊。”
这二十年他武功已妙参造化,无环无我,无迹可寻,无坚不摧。
他“金钱帮”囊括江湖各方大势,聚八方之财,所坐拥的财富早已非斤两可以计算,世人只知他富可敌国,势可通天,却不知他心中早已无欲无求,唯一字“权”尔。
他的一切,源自于他的稳,择一对金环为兵,此乃天下至险之器,可到他的手里所施展的招式竟不见半点狠毒,诡险,反而稳若泰山,这才是他非人能及之处,亦是他称雄江湖的原因。
而他的稳,便是他的武道意志。
二十年,二十年可令青丝变白发,可令昔年无敌之人变作一说书老翁,亦可令他更稳。
他已等了二十年,世上肯定无人去相信为了图一个“稳”字居然有人肯花二十年去等,去磨,但他做到了。
只为这至高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