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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扎卡一生中喝过的最好喝的水,胜过各种琼浆玉液,更胜过各类美味珍馐,因为那壶水有着生存的味道。
甘冽的水经过口腔,沿着食道一路流淌进扎卡胃中,将清爽而舒适的温度送往扎卡的四肢百骸。
就这样,我父亲在他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救下了一个他完全没理由去救的人。
命运,往往比所有的影视剧更具有戏剧性。
父亲背着扎卡离开了那座地下迷宫,带着他在茂密的丛林中艰难行进,最终来到了一个山洞之中。
在山洞里,扎卡看到了我的母亲。
这时他才想起来,他眼前的这一对夫妻,正是胡全之前一直想要寻找并加害的那两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最关键的是,这种状态下的扎卡已经没有了战斗力,想活下去只能依靠这一对夫妻的照顾。
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十几天。
那一段时间,我母亲每天在山洞里面照顾扎卡,我父亲则是早出晚归,每天都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而他们的食物来源,竟然是由一只奇大无比的无眼怪蛇提供。
也就是在那些日子里,我母亲和扎卡聊了很多话,说了很多心事。
扎卡一开始对我母亲喜欢的攀谈还保持着抗拒,每日只是听我母亲说,他只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听众。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扎卡受到了我母亲那么多的照顾,就算是座冰山,也被融化了。
于是,他们聊了更多。
扎卡说出了埋在心里几十年的心事,说出了他孤独且悲惨的童年,说出了他后来如何拜师学会的降头术,又如何加入那个神秘组织成了杀手,甚至连他此行监视胡全的事都说了出来。
能说出这些事,可见扎卡当时真的是对我的父母已经完全卸下的防备。
我的母亲,说的最多的,就是沈家村,以及远在沈家村的我和爷爷,还说了他们之所以离乡背井的撇家舍子的四处漂泊,是要寻找一个可以破解古墓诅咒的方法。
那一段时间,我母亲常常会用小刀或者锋利的石头在墙上刻字,刻的最多的,就是我的名字。
扎卡那时就已经知道,他的救命恩人有一个儿子,叫做沈北。
终于有一天,扎卡完全恢复,我父亲确定这一片山林之中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于是他们便分别了。
扎卡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东西可以破解诅咒,劝我父亲放弃。
但我的父亲却说,他知道那个东西,也或者是那个方法在什么地方,只是一直找不到路。
听扎卡讲到这里,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联想麻阳子之前提到至少会将我的父母带回来一个人,我意识到,我父母要去的地方,一定充满了凶险。
“他们有没有说要去哪?”我打断扎卡的回忆,焦急的问道。
扎卡点头道:“说了。”
“在哪?”
扎卡皱眉道:“我也说不清楚,我想了很多年,始终没有明白他当时那句话的意思。”
这就奇怪了,我父亲说了他们要去哪,但扎卡却说不清楚目的地在什么地方,甚至还为我父亲的那句话想了很多年。我因此更加困惑,也因此更加渴望知道我父亲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扎卡道:“我给你学一下吧。”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用食指指向自己的脚下,然后抬头看向天空,故作深沉的道:“在下面。”
在下面?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地底下的某处?还是在天空之下的某处?这个答案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
难怪扎卡想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我也是看得稀里糊涂的,想不通我父亲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扎卡叹了口气,淡淡一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么,我也该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我有一句忠告,要听吗?”
第392章 欧阳爱被绑架了
扎卡一改之前的笑脸模样,语气郑重,表情严肃,很显然是要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虽然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是否要听他的忠告,但他却不待我表态,便已经开了口。
“老板是个比我还要厉害的人,他的实力非常的恐怖,他看上的东西,会不择手段得到。他是个老妖怪,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大岁数。我听说,你们这边曾经有一个村子里的人因为抢一座古墓里的宝贝,得罪了他,后来那个村子全村的人都被残忍的屠杀光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郑重的继续道:“所以,如果他再派人来,或者亲自过来,他想去拿那座墓里的东西,你一定不要阻拦。”
我听完扎卡的这番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心情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老祖宗的遗命与全村人的生命,究竟哪个更重要?在我这里,肯定是不言而喻,但这样真的就对吗?人活一辈子,究竟为的是什么?是使命,是宿命,还是其他什么?
扎卡走了,走得干脆利落,还带走了大膏药的尸体。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只是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回想着他刚刚说的那番话,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亮了起来,时间总是在人不知不觉的过程中流逝,从不回头。
欧阳爱、小葫芦和小小黑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没有催促我回去,只静静的看着我,生怕打扰到我。
我深吸一口微凉且潮湿的清晨空气,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我手撑地面站起身:“走吧,回去吧。”
费劲艰辛我们一路找回到沈家村,还在村道上,我就远远的看到了守在我家院门口的二狗子。
他看到我们归来,忙站起身,大踏步的跑了过来。
“北哥啊,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怎么样了,那个叫扎卡的你找到了吗,干掉他了吗?”
看着眼前的二狗子,看着身旁一走一过向我们打招呼的乡亲们,我的心情更加复杂。
千百年过去了,老祖宗让我们守卫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管那是什么,和村中这些可爱可敬的乡亲们相比,我真的不是很在意。
我想他们活着,期望大家都能与世上大多数的人一样生活,可以靠泪水和汗水拼搏,为自己和家人争取到美好的未来,而不是生活在恐惧中,或者死亡于我的一念之间。
可是,如果那个神秘组织的人再次找上门,我真的可以装作没看到,什么都不去管吗?
老村长沈留福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想到他为了守卫老祖宗埋葬于此的那个秘密,甘心舍弃肉身,让自己的灵魂永远的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被禁锢。
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做,那他所付出的一切,岂不是都没了意义?
我不否认我相信扎卡的话,知道他上头那位“老板”拥有强大的实力,可以像捏蝼蚁一样将我们沈家村摧毁。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
二狗子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又推了推我,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他很是担忧的向欧阳爱问道:“小爱,北哥怎么了?你们昨晚到底都遇到了什么,北哥怎么一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欧阳爱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然后便不说话。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一定知道,但她什么都不说,甘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与我共同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哪怕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哪怕会给我们带来万劫不复的命运,她都不会退缩半步。
这样的好女孩,真的不能辜负。
小白狐听到外面的动静,垫着脚走了出来,在看到欧阳爱之后,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嗖”的一下冲过来,扑进了欧阳爱的怀中,讨着宠溺。
小小黑不满的冲小白狐叫了一声,然后跳起来要往二狗子身上扑,被二狗子很嫌弃的推开:“干什么?发春了?那你别找我,找母狗去啊。”
“走吧,事情太复杂,回家说。”我说着,当先走进了院门。
待所有人进屋之后,我让欧阳爱将院门锁好,然后先将洗漱一边,打理了一下个人卫生。
不得不说,光头挺好的,洗起来非常方便,洗脸都能顺便把头给洗了。
不过话说回来,早知道扎卡并没有想真的杀我,我何必剃成光头,真是尴尬。
我一边擦着脸一边回到屋内,看到二狗子和欧阳爱已经表情严肃的坐好,正在等着我。
“说真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帮我想想,我究竟接下来该怎么选择。”
接下来我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以及扎卡说过的那些忠告都说了一遍,二狗子听后与我一样表情复杂,低头陷入了沉思。
我坐在一旁,静静等着二狗子的想法,自己也仔细考虑了起来。
结果,二狗子想了好久,竟然对我说:“北哥,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唉,算了,所有我们担心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呢,想得再多也没有意义。可是,让我什么也不想,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自己啊。
时间在恐慌和焦虑中一天天走过,我的光头上已经生出了青色的头发茬子。
那个神秘组织在这期间一直没有再派人过来,不知人家是已经有了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还是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这段时间,我不定期的会给麻阳子打电话,想问他在哪,问他有没有再得到关于我父母的消息。
可最开始,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后来就根本无法打通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这绝对是他娘的我听到的最烦的一句话了。
手机只有在没信号的情况下才会无法接通,麻阳子究竟去了哪里?
该来的,终究会来,谁也挡不住。
这段时间一直让我焦虑的神秘组织终于又一次来到了沈家村,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次过来,目标非常明确,直接瞄准了我,并作出了让我无法接受的,让我愤怒的事。
“北哥……北哥……”
那天午后,我正在院子练踏罡步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