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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愿意相信我了?”
周云轻抛了抛帆布包,“相信又怎样?不相信又怎样?你已经……”
话未说完,对方突然扑过来。
她下意识做了个抵挡的姿势,却被他抱住小腿,脑袋在她膝盖上拼命蹭。
周云轻:“……放手!”
白光一闪,小煤球变回原形,围着她欢快地转了两圈,又跑到二楼去,回来时嘴里多了个东西。
剃须刀。
他把剃须刀放在周云轻掌心里,自己后退几步,乖巧地蹲在地上,不停摇尾巴。
周云轻不解,“你想做什么?”
他抬起后腿挠了挠脖子。
“剃毛?”
小煤球点头。
“可你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身上有跳蚤也没关系。”
他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受伤,趴在地上呜咽了声。
周云轻冒出一个猜测,“你该不会……想留下来吧?”
他不好意思回答,脸埋在爪子底下,只露出眼睛。
她哭笑不得。
“你回你的狗窝,我住我的超市,不是挺好的吗?我只想自己吃吃喝喝,不会帮你找晶核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小煤球失望地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儿,跑去叼来卡片。
不要。
不要晶核?
周云轻不相信,狐疑地打量他。
他放下卡片,用鼻子顶了顶剃须刀,似乎不给剃毛就不走了。
周云轻想了想,拿起刀,捏在手里摩挲。
“你可想清楚了,这毛剃掉一时半会儿是长不出来的。”
外面天寒地冻,狗没毛根本撑不下去,只能呆在超市。
小煤球心意已决,转过身趴着,将毛茸茸的屁股留给她。
周云轻扬唇一笑,揪住他的小尾巴,下手了。
凭借着精湛的刀法,只用了十多分钟,她就小煤球从头到脚剃了个精光,一根毛都没剩。
小煤球本来就瘦,没了毛更瘦,浑然就是一只乌骨鸡。
周云轻给他找来一套婴幼儿保暖内衣,又套了件黄色羽绒服,为他拉上拉链,特地叮嘱道:
“你可千万别尿裤子,尿了我不会帮你换的。”
小煤球大约是觉得自己能留下了,一改先前谄媚的态度,送了她一个白眼。
周云轻搓了团火把狗毛连同里面的跳蚤烧成灰烬,目光扫过他脖子,想起一事。
“我的项圈呢?”
“……”
“好啊,被你扔了是不是?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赔?”
小煤球收起白眼,挠了挠她脚背,仿佛想让她揭过这章。
周云轻瞥了他一眼,哼哼道:
“把地上的灰弄干净。”
小煤球立刻找来一个撮箕,两只爪子在地上刨,把灰烬刨进撮箕里。
鬼故事完全被抛之脑后,周云轻回到餐桌边,准备接着吃饭,可是看看碗里匆忙做出来的蛋炒饭,没什么胃口,直接倒进垃圾桶,问小煤球:
“你吃饭了没?”
后者摇头。
她笑道:“我记得你会煮粥吧,再给我煮点尝尝。”
小煤球迟疑了一下,大概不太想动,但是看着久违的超市,知道回来不容易,转身去米袋里舀米,烧水煮粥。
周云轻坐在沙发上看书,时而瞟他一眼。
他个子比锅大不了多少,跑上跑下有条不紊,越来越能干了。
喝完粥,她又塞给他一块抹布,让他把二楼的地板擦一遍。
小煤球二话不说叼着抹布开干了,周云轻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坐在旁边慢慢喝,心情不知道比前几天好了多少。
晚上十点,她开始打瞌睡,喊了声道:
“别擦了,剩下的明天再擦,帮我把杯子洗了。”
小煤球放下抹布过来取杯子,想舀水,却发现装水的水桶空了。
他正要回头,一股清泉从天而降,注满水桶。
周云轻拍拍手,起身道:
“我睡觉去了,你洗完也睡吧。”
她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小煤球走到他常趴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
那儿没有垫子,只有光秃秃的地板,又对着窗户,应该很冷吧?
周云轻闭着眼睛,自言自语般地说:
“没有跳蚤的话,进来睡也没关系。”
她的卧室里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为了取暖,还做了个简易的壁炉。
跟外面比起来,可以算得上温暖如春了。
小煤球惊讶地抬起头,但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胸膛微微起伏,似乎睡着了。
过了几分钟,小小的身影来到卧室,关上门,躺在鞋柜旁,离床两米多远。
火球陆续熄灭,超市陷入宁静的黑暗中。
周云轻总算睡了个好觉,翌日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天气又变了,昨天滴水成冰,今天艳阳高照。
白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地上汇聚成小溪,到处都湿哒哒的。
周云轻伸了个懒腰,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薄款的长袖运动衣,穿上后便往外走,打算使唤回来的小苦力。
没想到的是,对方早就起床了。
不但准备了早饭,还把超市整理了一遍,干净整洁,几乎可以开门接客。
早餐是水果沙拉和水煮蛋。
周云轻剥了个蛋,边吃边走,寻找小煤球的身影。
一楼货架间,熟悉的身影在那儿钻来钻去。
她放慢脚步,蹲在栏杆后,狐疑地打量他。
这小子干嘛呢?
那儿都是吃的,难道想趁她睡觉偷运出去救济同伙,吃里扒外?
小煤球叼着一篮子零食出来,鬼鬼祟祟地往外跑。
周云轻一口吞掉剩下的鸡蛋,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道:
“站住!”
对方被她吓了一跳,身体抖了抖,回头看见她,冲她摇尾巴。
她抱着胳膊走过去,表情宛如抓到小贼的警察。
“你在干嘛呢?速速从实招来。”
小煤球放下篮子,白光一闪,声音从头顶落下。
“你是不是从来没整理过这里?”
周云轻为了与他对视,不得不后退几步,抬头说:
“关你什么事?”
她有计划过多少天整理一次,但是每到那个时候就懒得动。
反正干活也没人给她发工资,一拖再拖,干脆不管了。
小煤球无奈地叹口气,弯腰捡起购物篮,身上的衣服被撑爆了,碎片落在地上,羽绒在空中乱飞。
“这些东西变质了会很臭的。”
她瞥了眼,里面都是些胀包腐烂的卤蛋鸡爪。平时没注意,现在挑出来放一起,确实臭不可闻。
“……那是你鼻子太灵,反正你回来了,以后就归你整理吧。”
小煤球苦笑一声,拎着篮子朝外走。
周云轻突然叫住他。
“等等。”
“做什么?”
“你还没跟我说,那些小狗是怎么回事呢。”
他一天只有五分钟能说话,错过了就要用卡片交流,想问点什么太费力。
小煤球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据他所说,末世爆发后他逃到这个城市,期间好几次都差点被人类和丧尸抓到,死里逃生。
而许多失去主人,或本来就在流浪的动物也遭遇同样的情况,几乎没有反击之力。
在亲眼目睹了许多次死亡后,他认为凭个体的能力很难在这种环境里活下来。于是想办法拉拢了一些同类,找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晚上睡在那里,白天一起出去找食物。
周云轻上辈子遇到过不少聚集起来建造基地,抵御丧尸的幸存者。
动物这么弄,还是头一次听说。
“可是你现在留在这里,岂不背叛了他们?”
她问。
小煤球道:“我跟他们仍然保持联系,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出去帮忙。只要再多弄些晶核,他们就有自保能力了。”
他停了几秒,主动说:“你要是介意,我现在就走,不会强行留下来。”
“你一定要帮他们找晶核?”
“不然呢?”
小煤球的表情很困惑,似乎没想过第二种可能。
周云轻看着这个赤身裸体的青年,明明两人体型差距大的不得了,却从他身上隐约看见几十年前的自己。
单纯,傻。
以为强大的人有义务保护别人,结果只是感动自己。
“要是将来他们不感谢你,反而恨你,觉得是你害了他们吃那么多苦呢?”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怔怔地问。
小煤球沉默了一会儿,只答出来一句。
“不可能的。”
那些傻狗,离了他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怎么会反过来恨他?
周云轻耸耸肩,“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你可以变成人,谁知道别人会变成什么样?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是愚蠢的,因为你把主动权也一并送了出去。无论之后你多么努力,都没法控制自己会不会失望。”
她亲身经历了,心灰意冷了。
现在用冰冷坚硬的墙壁将自己封锁起来,不许别人靠近,反而觉得轻松。
小煤球看着她,怀疑她是不是遭遇过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时间就到了。
他变回原形,叼起篮子,要把垃圾扔出去。
周云轻想起一样好东西,迫不及待要与他分享,夺过篮子朝窗外一扔,抱起他上楼。
小煤球身上的毛剃光了,连耳朵与脚趾缝都擦洗得干干净净。
跳蚤无处遁形,使得她终于能毫无顾忌的与他接触。
一路跑到二楼放置杂货的区域,眼前出现几个大纸箱,似乎装着东西。
周云轻放下小煤球,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方块。
“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他仔细看看,点头。
是手机。
超市里没有手机卖,应该是从外面弄回来的。
她费力弄这个做什么?现在又没有电。
周云轻依次打开盒子。
手机、电脑、音响,还有她从超市电器区挑选出来的洗衣机、洗碗机、电视……
小煤球看得一脸懵逼,根本理解不了。
直到她打开最后一个纸箱,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