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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曙功夫大多学自何万象,自是处处露出破绽,何万象招招狠辣招招毙命,孙曙躲闪不及中了一剑,顿时难以支撑。
元疏知道此刻只有擒住孙曙,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遂和沈陌二人心有灵犀合起来上下围攻。
孙曙毕竟功夫有限,不时就被二人擒住。
而元梳等人毕竟寡不敌众,被逼到北墙边。元疏死死用剑逼着孙曙,那数十人的戍卫军一时不敢上前。
孙曙始料不及,颤抖的双手早就松了刀,全身震如筛糠,任由元疏挟持,脖颈上一缕鲜血顺着剑刃流落,他提气用撕裂的声音吼道:“放了……放了我,否则罗将军将你们一个都不留。”
元疏的剑刃轻轻一带,那孙曙脖颈上鲜艳的血痕口子拉的更长,举目蔑视道:“我倒要看看哪个不留。”
众人在生死之际,忽然何万象在墙上一拍,所有人脚下一松,随着地板落下,已是到了一条地下通道中,一个客栈的伙计带路,跟着元疏挟持着孙曙,后面跟着沈陌,何万象等众人断后,一行人顺着地道走了约莫着一刻钟的样子,跟着钻出,所到之处正是何万象家中的坞堡—何家堡。
第二章 马山坞堡
众人随着何万象出了地道,各自心中暗暗出了一口气,刚刚在何家堡凉爽的大屋内坐定,不料何府仆役来报:罗义潮带百余精兵,已将何府壁堡团团围住。
这罗义潮乃仁勇校尉罗杳之子,罗杳驻守边境几年,便将家人都带了过来。罗杳这几年敛财无度,四处强取豪夺,打压当地地主乡绅,提高农民土地赋税,甚至盯上了与吐谷浑边境的铜矿。由于罗杳军职在身,尚且顾及些,而罗义潮和一些边境上各个衙内倒是形成了气候,在边境上作威作福,粗暴蛮横,一时欺压乡里,让人闻着失色,见到丧胆。
何万象和众人飞速登上堡头,俯身一看,坞堡外不远处,罗义潮正得意洋洋地叫嚣着,手里还举着一个约五六岁的孩童。
何万象心中一凉,“蹬蹬”退了几步才站稳,那孩童正是自己的孙儿。
旁边的何彰德颤抖的双手将父亲扶住,儿媳薛水平惊骇的不成声调叫了一声“爹”。
何万象略微稳了心神,挣开何彰德的双手,上前双手撑着墙墩。
罗义潮拿着孩子如同拎着小鸡般,在那群盗匪面前嬉戏玩闹地走来走去。他将那孩子抛在半空,复而接住道:“何万象,你的小孙儿在我手上,交出孙曙,不然我立刻杀了这娃子。”
何万象的小孙儿,被他用手拎着后颈衣领,吊在半空,没有依靠地在空中四肢乱划着,用震耳欲聋的哭喊掩盖无助的恐惧。
何家坞堡四面墙头弓箭手蓄势以待,但罗义潮所带戍卫军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况且双方都有人质在手,大家都只是观望,等待时局的变化,等待首领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命令。
但不论是何万象,还是罗义潮,这两方主子都没有这个决断,周围一片静寂,只有罗义潮手中的孩童张着大嘴“哇哇哇”地哭喊着。
众人都在相持之际,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枚响箭上天,这声鸣响打破了僵持。
何家坞堡四周墙上和四处角楼遍插“李”字将旗,那数以千计的大队人马在罗义潮的身后严阵以待。
元疏等心中大喜,见“李”字旗,便知道定是凉州州府参将李斐带着兵马前来相救了。
罗义潮不想州府参将竟然领兵前来,不由得大惊失色,但是若是就此放手逃窜,心中十分不甘。
此时胜负已分,罗义潮败局已定,他拿着手中唯一的依仗,那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怒道:“何万象,这小娃子在我手上,我看你们谁敢动!”
何万象大笑道:“白圭堂与卓氏坊这深仇血海,一时也算不清了。来人,将孙曙带上来。”
孙曙跌跌撞撞被人押了上前来。他虽着绫罗锦缎,却似在淤泥中滚了一番,灰头垢面,全身污浊,左手扶着的右臂似是折了,不着筋骨诡异地垂着。
罗义潮曾经光鲜明亮,仪表堂堂的兄弟如此惨状,不由得心中充满了凄凉和愤怒。
他冲着何万象叫道:“何老贼,你仗着州府势力,竟如此狠毒。”
孙曙满头大汗,忍着疼痛,勉力说道:“义潮,你们快走,这里有埋伏,快走。”
罗义潮和孙曙二人脾气志趣相投,一起杀人,一起放火,一起受伤,一起落难,一起喝酒,一起吃肉,见他狼狈至此,将手中的孩子放下,对何万象说道:“何堂主,一命换一命,如何?”
何万象“呵呵”一笑,一手夺过孙曙,一手持剑,万象剑欺身上前,直直刺入孙曙心口之中。
孙曙顺着何万象的力道,从那坞堡的高墙上落下,“腾”的一声落在墙外,当时毙命。
何彰德起身跃下墙,直奔着儿子而去。
众人皆是一惊,不想何万象竟然不顾孙儿性命,将孙曙就地了结了,无半点拖泥带水,众人将目光全部投向了罗义潮和他手中的孩童。
果不其然,罗义潮雷嗔电怒,抽出匕首刺向身前孩童。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和那匕首“锃”地一撞,匕首断成两截。
罗义潮失神的一瞬间,弓箭强弩向他迎面而来。罗义潮忙带着这个“包袱”左突右击,与何彰德对战时处处将孩子放在自己胸口护着自己。
何彰德一时怒气攻心,剑法凌乱,早就乱了分寸,反而处处受制于他。
何万象等白圭堂弟兄早就冲锋过来,他将孙曙的尸首踢向罗义潮,企图夺过孙儿。他大喝一声,何家坞堡墙上的白圭堂众弟兄□□四面射来。
罗义潮所剩军士在一阵如雨似的强弓夹击下没了退路,奋勇拼死一战。
罗义潮始终将那孩童置在身前,他拿着这个“保护神”。
但是何万象竟不顾小孙子的生死,处处刺向罗义潮的要害之处。
沈陌不觉得心惊肉跳,眼看罗义潮要对五岁稚孩痛下杀手,乘着他与何万象、何彰德、薛水平激战,沈陌右手一扬,三根银针齐发没入罗义潮膝中和小腿上。
李斐在身侧伺机而动,地上一滚,伸手朝他腹上一掌,中针的腿上一脚。
罗义潮失去重心,倒在地上痛哭地滚在一旁。
李斐将那孩子顺势带在手中,不料罗义潮反手一掌击向孩子。
沈陌侧身一护,这一掌正中他的后心,突出一口血来。
元疏飞身扶着沈陌,一只手长剑飞扬,将罗义潮胸前划开三道血口。
何彰德乘胜追击,一挥手甩出药丸正击在罗义潮胸口。
白色粉末在罗义潮四散扬起,他挣扎也几下,倒地中毒死了。
罗义潮所带的戍卫军见罗义潮和孙曙均已身亡,几个带头弃械投降,后面的踌躇不定。
何万象一声长喝,带领着众人避在堡内。
墙上弓箭齐发,院内军士不过一刻不论持械与否,全部歼灭殆尽。
元疏、沈陌、谢挚兰与李斐相见说起话来。
原来谢挚兰今日到了马山镇,见途中难民皆为成年男子,心中生出疑窦。他将元疏、沈陌二人安排在通达客栈后,便到了马山镇戍防营中,不料遇到了李斐。
原来李斐早就得报,三百余人化成难民集结在马山镇和西羊镇。
江据急忙传书二镇守备防范,同时调集忠武将军府府兵和城中戍卫前往二镇支援。
将士们去的及时,将马山镇粮仓保了下来,但马山镇的草料被烧得一干二净。
李斐传了忠武将军令,让元疏、沈陌、谢挚兰三人速回姑臧。
忠武将军虽是有令,但是沈陌伤的不轻,只得留在何府养伤,于是谢挚兰和元疏二人乘着夜色,速速回了姑臧。
姑臧据西北凉州要塞,中外商客云集,繁华程度仅次长安。
但凉州自古多战事,当地豪富之家兴修坞堡营壁,积谷自保。
马山何堡乃百年老宅,随着何堡兴盛,陆续其他宗族乡闾数余家跟着在旁筑堡,各角楼之间互为倚望,形成包围之势。
何堡广阔高伟,在马山镇边郊独树一帜。
何堡外面土夯石积,看起来平实质朴,一进门才能看出是五进宽阔宏伟的老院。梁枋、斗拱和柱头彩绘绚丽多姿,墙壁砖雕、台基石栏的石雕栩栩如生,院内五彩花卉招蜂引蝶,静谧闲雅,建成今日之壮美非一日之功。
这罗杳因着高平之战封荫于此,积粮筑堡,集富掠财,便是白圭堂堂主薛中渚、凉州世家何万象这等大商贾和武林世家也避之不及。
晚饭时分,沈陌伤重,又素不喜宴席,便推了多次,才换来了入住何堡后的片刻宁静。
他服药后觉得疼痛少了些,见他的行李搁在房中,便拿出布袋中鼓鼓囊囊的草药,摘除杂物枯叶。
不一会儿,何府仆役端上饭菜,见到桌上都是山中常见的草药,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从白圭堂的草药贩运,到他的堂兄弟如何在堂里炮制草药。
沈陌平日里通常是没有什么耐心,但听他说起神医岳有枝在何府做客,便有心攀谈了起来。
那仆役说道:薛堂主一直重伤难愈,何副堂主四处求医不见好转。听闻岳神医在合黎山中隐居,好集刀剑。何堂主乃是打造兵器是行家里手,献出 “麒麟刀”送与岳神医,岳神医收了礼,便下山为薛堂主诊病。
沈陌暗道:岳氏世代为医,岳神医虽为女流之辈,承父之志,二十多年前为先皇诊病誉满天下。之后不知所踪,原来隐居合黎山。不过说起收集刀剑的喜好,竟和爹爹一样。
次日破晓,沈陌将草药剪剪切切,一一摆弄晾晒,又将自己的佩剑每个地方都擦拭了几遍,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中午,何府中派人来请用餐,沈陌又以伤势为由推了,独自用过饭后,央求着那仆役带着他,到了岳神医居所。
沈陌恭敬地大声道:“在下沈陌,听闻岳神医在此,慕名而来。在下得来长剑一把,若得岳神医赏识,也算这把剑的造化。”
沈陌现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