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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 与聂燃郎晓汇合要紧。
衬裙被他割破; 没法穿,旗袍穿起来既麻烦还行动不便。
宁莘莘正想找点方便跑路的衣服时,忽然听到天空传来不正常的声音。
那是……
她用没受伤的左脚跳到窗边,探头朝外看。
只见天上掉下来几个黑乎乎的东西; 落在府邸外; 落地的那一瞬间炸开刺眼的火光。
轰隆——轰隆——
天摇地晃; 光芒刺眼。
街道上传来人们痛苦的叫喊,本该是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刻; 却乱成了一锅粥。
是炸弹。
驻扎在隔壁镇子里的军队开始进攻了!
她没时间再挑衣服; 直接挂空挡,随手拿了件大衣往身上一裹; 鞋也没穿; 单脚跳着往外跑。
门外也有许多士兵在跑来跑去,隐约还听到有人大喊副官。
她想了想,又回来从宛月的尸体上翻出一把枪; 藏在衣服里面,再次跳出去。
一路上尽量避开人,偏偏天黑心急,居然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左脚已经累得跳不动,右脚一落地就钻心的疼。
宁莘莘不得不扶着一根柱子休息一下,没等她喘匀气,就看见一个士兵匆匆走向这边,身材高大,帽檐压得极低。
她咬着牙关准备继续跳,对方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熟悉的怀抱让她握住枪的手又松开了,凑过去一看,果然是聂燃!
“你怎么混进来的?这身衣服……”
聂燃低声说:“回去再跟你解释……你的脸怎么了?”
雪白的脸颊上滴满红色的蜡油,已经冷却凝固了。
他用手指剥掉一小块,底下的皮肤已然被烫红。
宁莘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用手摸了摸,将蜡油全部剥光,而后说:“没什么,快走吧。”
聂燃皱了皱眉,没说话,朝前走去。
路上被几个士兵发现,要来拦他们,被聂燃掏出枪迅速解决。
她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玩枪玩得这么溜了?”
以前根本没机会碰吧。
聂燃勾唇一笑,把枪插回腰间的枪袋里,跨过尸体继续朝前走去。
天空又落下来几枚炸弹,隐约听见军队进攻的声音。
大街上更乱了,大家都在拖家带口,亡命奔逃。
两人从后门出去,聂燃见她一直赤着脚,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夜风吹得发紫,将她放下,要为她找双鞋。
宁莘莘猝不及防,右脚沾了地,痛得嘶了一声。
聂燃忙问:“你受伤了?”
“好像是……脱臼……”
说这几个字已经用光了她的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聂燃又走回来,蹲下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疼……疼……”
宁莘莘痛得直叫唤。
聂燃摸摸她的头,让她忍一忍,再次握住她的脚踝,摸准了方向,往上一提。
分离的关节被嵌回原位,宁莘莘一下没忍住,抱着他的脖子哭出了声。
“好了,没事了。”
聂燃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宁莘莘努力控制住自己,抬起头来,眼睛红通通的说:“走吧。”
刚接好的脚,怎么能走路?
聂燃为她穿好大衣,盖住小腿,摘下自己的帽子给她戴上,又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前走。
宁莘莘很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走……”
“嘘。”
她只好闭嘴,乖乖靠在他胸前。
对方走得快而稳,她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几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忽然很想抱着他睡一觉。
当然现在并非睡觉的时刻,两人趁乱逃出城门,赶回疯人院。
时隔多日,回到家里,这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聂燃把空调打开,搬来几个取暖器。
宁莘莘坐在沙发上,裹着一条厚厚的被子,体温逐渐恢复过来。
旁边就是郎晓,趴在塑料箱里,很关切地看着她。
“我没事。”
她笑着摸摸箱子,聂燃从厨房出来,递给她一杯刚泡开的热奶茶。
宁莘莘捧在手里喝了口,说:
“我把他杀了。”
聂燃微微挑眉。
宁莘莘垂头丧气,“不过应该还是跟上次一样,用不了多久又会回来。”
“没关系,你能平安回家,已经很好了。”
“你们这几天还好吧?他有没有对付你们?”
聂燃摇头。
她半信半疑,“真的?”
“不然呢?要我发誓吗?”
“那倒不用……”
奶茶既醇又香,宁莘莘喝得停不下来。
聂燃拿来一瓶跌打药,蹲在沙发前,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她脚踝,把药倒上去。
冰冷的凉意让她缩了一下,“做什么?”
“脱臼的地方要坚持涂药,化瘀,不然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那我自己来。”
聂燃白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伸出手,沾了点药,在她脚踝上慢慢揉了起来。
宁莘莘感觉这副画面过于暧昧,但紧随而来的痛意就让她没精力想这些了。
不过揉搓了一分多钟后,药油开始发热,痛感减轻,混合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居然还挺舒服。
“嗯……”
她发出一声轻哼。
聂燃抬眸看她,“轻了还是重了?”
“再重点。”
“要快点么?”
“不用。”
聂燃调整成最合适的手法与力度,淡黄色的药油在手底下化开,将她的皮肤也染得微微发黄。
宁莘莘又累又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猛地打了个哆嗦,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郎晓仍在塑料箱里,呜呜了两声,没法回答。
聂燃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破晓。
“出什么事了吗?”宁莘莘心里一紧,害怕宛月又卷土重来。
“没事,来了些不速之客而已。”
“在哪儿?”
聂燃没说,反问她,“你知道,危险来了该如何?”
“逃?”
她毫不犹豫地说。
“……”聂燃无语地笑了下,摇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大门,破晓折射出金光。
“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险。”
下一秒,大门被人撞开。
成百上千的士兵涌进小楼里,枪口火光闪成一片。
聂燃用破晓抵挡住子弹,一脚踹飞郎晓身上的塑料箱。
那一刻,白光暴涨,巴掌大的幼狼如同充了气一样,飞速变大。
宁莘莘躲在沙发角落里,舍不得自己装修好没多久的房子,大喊:
“去外面打!”
聂燃扬起嘴角,左劈右砍,杀出一条血路。
郎晓叼起宁莘莘,朝自己背上一甩,跟着他往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变大,当他终于停下来时,脑袋已经快与疯人院屋顶齐平,脖子粗得让宁莘莘骑都骑不了,完全是趴在他背上。
她努力抓住他的毛发,以免自己滑落下去。
稳住身形后抬头看周围,登时吓了一跳。
人数远比她想象中得多,光包围在旁边的恐怕就有好几万,远处还有队伍源源不断地赶来。
这应该不是真实存在过的军队,而是由宛月控制的幻象。
宛月现在在哪里?
宁莘莘眺目远望,然而人海茫茫,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士兵们配备了最精锐的武器,提枪扛炮,展开猛烈的进攻。
聂燃一刻都不曾停手,郎晓也俯下身参与战斗。
他体型大,占据极大的优势,尾巴一甩就扫倒一片人,看见铁炮,直接一脚踩上去,连人带炮踩得粉碎。
白色光粒飞进树林,松树与灌木拔地而起,如同饥饿的野兽,冲向军队,凡被藤蔓缠住者,瞬间吸干血液,皮囊落地化成灰烬。
没想到曾经的敌人,倒成了今天的好帮手。
宁莘莘不肯闲着,摸出藏在大衣里的枪,也偷偷放倒十几个。
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非但没人受伤,还隐隐占了上风。
聂燃杀了一阵,见远处仍有军队赶过来,仿佛永远杀不完似的,回头冲郎晓喊:
“我们走!”
杀幻象没意思,擒贼擒王,得抓住宛月才行。
郎晓跑到他身边,低下头。
聂燃揪住一把毛发,几下就跳到背上,坐在宁莘莘背后。
两人骑着巨狼,朝队伍出现的方向跑去。
士兵们企图阻拦,被越来越多的植物大军死死缠住。
郎晓跑得快,背上风大。
聂燃解开大衣将宁莘莘裹了进去,让她的脑袋藏在衣领里。
她想到什么,挣扎出来回头看了眼。然而疯人院已被树木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咱们该不会又要盖新房子吧……”
现在倒不缺钱,可是每换一个世界就要盖栋新楼,谁吃得消。
聂燃忍俊不禁,低头亲亲她脑袋。
“别看了,就算没了,也只会换成更好的。”
宁莘莘收回目光,集中注意力寻找宛月的身影。
小镇已成为废墟,郎晓从旁边穿过去,一直跑一直跑,队伍仍然蜿蜒如长蛇,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他到底在哪儿?
漆黑的天空忽然开始变红,地上弥漫起雾气,悄无声息地包围住他们。
人数开始变少,最后一个都看不到了。
眼前只剩下空无一物的路,与深红色的,染了血一般的天空。
雾气极重,能见度不到十米。
郎晓放慢了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
聂燃忽然喊道:“停!”
迈出去的脚收回来,空气像水波似的荡了一下,凭空出现一个人影,距离他们大约七八米。
那人个头矮矮,穿红色小短衫,黑粗布裤,脚上是双打满补丁的布鞋。
扎两个羊角辫,眉心中间点了枚红痣,赫然是宛月五六岁时的模样。
“你们不要过来。”
她脆生生地喊。
郎晓躁动不安地刨了刨地,冲她龇起獠牙。
“郎晓,别冲动。”
宁莘莘拍拍他脖子,冲前方说:“宛月,是你吗?”
小女孩不回答,犹自说道:“这里不是你们的世界,去别的地方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