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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二娘睁大眼睛,温温柔柔的看着她,“阿绡,怎么了?可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她当先向对方反省自己的错误。
南知意惯会顺杆子往上爬,“你连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都不知道?”她用充满鄙夷的目光,将杭二娘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面对她大哥时那娇娇怯怯的眼神,谁看不出来啊?她又不瞎!还说什么她哥哥最喜欢吃通神饼的话,显得她同阿兄关系有多好似的,听着就气人。
杭二娘顿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南知意,这人怎么这么奇葩!她不过是先自我放低姿态,让人觉得她诚恳谦逊而已,她竟顺着话直接往死里踩。
“阿绡,可是你二姐姐哪里得罪你了?你先听听她解释好不好?”杭安急忙从旁上来劝解,又推了推杭二娘,“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阿绡年纪小,你让着她些。”
南知意又哼了哼,扭过头懒得看她,“她自己知道。”
杭二娘十分委屈,“阿绡,我真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杭安也跟着劝她,又要安抚杭二娘,忙得不可开交。杭宴云在旁冷眼看了许久,上前对杭安说:“你不是给表兄表嫂准备了贺礼吗,怎么没带过来?”
经他一提醒,杭安才想起来这个事,“我这就去拿。”说着便要跟杭宴云走,又不放心的转头叮嘱道:“你们两个莫要闹了。”
望着杭安离去的背影,杭宴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旁人都说她聪颖机智,这么多年了,居然连二娘是什么德行都看不出来?
“你以后离我阿兄远点,不然小心我揍你。”等到周遭没人后,沉默了半晌,南知意冷不丁的开口。
杭二娘伤心欲绝,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阿绡,我不过是跟阿维哥哥关系好了点。。。。。。”
南知意从未跟这样子的人说过话,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我阿兄什么时候跟你关系好了?你可别乱给自己贴金。”这人简直就是在败坏她阿兄名声!
“怎么不是呢。”杭二娘依旧是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却隐隐有些哭腔,“阿维哥哥虽是你阿兄,却也是我表兄。绡绡,我也没想跟你抢谁啊,只是你别这么自私好不好。”
南知意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颗整齐的贝齿,“你怎么这么自恋啊,那是我哥哥,我用得着跟你抢?你是没有哥哥么,非要去找别人哥哥玩?”
“哦对了,你这么讨厌,你哥哥当然不会跟你玩啊。”
杭二娘没想到她会直接撕破脸,这次是真的盈满了泪水,“我真的没有,就是想让她多关心关心阿维哥哥而已,阿绡你难道不这样想吗?”
南知意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的眼泪抹到自己身上来,“我都已经有阿嫂了,可做不出你这种还要凑上去显摆的事。关心他自然有我阿嫂我阿娘,用得着你来提醒,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么有闲心,你敢不敢去大表嫂面前这样关心大表兄?”
她口中的大表嫂是宋国公长孙杭宴横的妻子何氏,一向霸道得很,旁人轻易不敢招惹。
“阿绡,我——”
南知意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不就是见我阿嫂不说话,觉得她好欺负?你再敢这样,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
发作了一通,南知意心情畅快极了,看杭二娘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她扔给杭二娘一张帕子,让她将还没憋出来的眼泪给擦擦,“还愣在这做什么,去池子边上玩吧。”
两人平时虽在一起玩的少,杭二娘早就听说过她的名声,又怕她打自己,努力将自己刚才憋出来的眼泪又给憋了回去,凄然一笑,“好,这就去,只是我身上衣服脏了些,先回去换一身好不好?”
南知意自然无可无不可,揪了一根树叶撕着玩,“去吧去吧,等会记得过来池子边找我。”要是她这会没跟她玩,他们肯定又要说她抛下表姐自己玩,要唠叨好久的。
杭二娘抖了抖,勉强扯出个笑来,“那我速去速回。”她提着裙摆,匆匆往自己房间而去。
宋国公府在前朝是一位受宠亲王的府邸,各处装饰极尽奢华之气。池子边上常年放置着几叶小舟,府中众人有时兴起,便会游湖赏景。南知意寻了处青石坐下,拖了鞋袜在水中晃荡。池中莲花有的已经结了花苞,大多是还是仅有莲叶而已。湖对面的游廊百转千回,朱红色的漆料已经掉了不少,颜色开始显现出暗红来。从此处看去,丝毫不显破旧,反倒如同一幅画一般精致。
阿晋嘟囔道:“这里好晒的,我们换一处玩吧。”这小祖宗等会回去又要哭诉自己晒黑了、不美了。
南知意指指头顶茂密的榆树,“这不是遮阳的?就你娇气。快去给我摘几片荷叶过来。”
阿晋无语的看着她,她明明是替主子着想,怎么变成娇气了。不情不愿的应下后,小心翼翼的摘了两支荷叶,一人一支举在头顶。
“阿绡?”
低沉的少年声从身后传来,南知意举着荷叶的手瞬间僵住,回头望去,“庭玉哥哥,你怎么在这?”
贺庭玉温柔的笑了笑,“我过来给外大母请安。”清朗的声音配上少年俊逸的相貌,衬得他格外出众。
南知意却没怎么受到影响,只多看一眼后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快去,别让外大母等急了!”贺庭玉是常年待在宋国公府的,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因为今日没有见着他,她才会问这么一句。
贺庭玉一噎,就这?
“不着急,刚才我到了院门口,婢女说她正在同姨母说话。”贺庭玉笑了笑,“所以我就出来走走,想着等她们说的差不多了再回去,谁知就恰巧碰到了阿绡。”
南知意对他的这点事兴致缺缺,干巴巴的回道:“哦。”
见贺庭玉站在那,额头似乎要沁出汗来,十分热的模样,南知意将手中的荷叶递了出去,试探问道:“你热不热?”
贺庭玉顿时十分高兴,将刚才的那些敷衍的话尽数抛诸脑后,拿过荷叶举着,说:“谢谢阿绡。”
南知意矜持地点点头,“嗯,好。”她今天又干了一件好事!她真是全顺天府最好的人了!
小姑娘没了荷叶,炽热的金乌洒在她脸上,细密而又热切,她的面庞生出了些红晕,原本就宛若白瓷的肌肤愈发显得吹弹可破。
“阿绡,这。。。。。。”贺庭玉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南知意没了遮阳的,便开始不好意思了。
阿晋倒是见机,立马将自己手中的那支荷叶举到了南知意头顶,为她撑出一片荫凉。
“阿绡怎么一个人在这玩?”贺庭玉目光温润,连声线都和缓得很,听起来很是悦耳。
南知意笑眯眯的看着他,回道:“本来是要同大表姐、二表姐她们一处玩的。只是大表姐回去拿给我阿兄阿嫂的贺礼,二表姐去换衣服了,我这才一个人来了池子边上等她们。”
贺庭玉莞尔一笑,“你想不想去荡秋千?”
南知意眼睛一亮,“在哪里有呀。”她家里是有秋千的,鹤鸣院里、正院里都有,然而来宋国公府好多次了,怎么没见过秋千?
“就在外大母院子的后边,用藤萝架起来的一架秋千。”贺庭玉依旧一派淡然风度,“你少去那边玩,自然没注意到。”
南知意心情雀跃起来,正要跟着他一起去正院后面的秋千架上,却有人近前回禀道:“郎君,国公传你过去。”
既然是宋国公通传,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贺庭玉带着歉意对南知意笑了笑,“阿绡,我这会要去外大父那边,你先自己过去秋千架那里好不好?”
“嗯嗯,知道了。”南知意没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又继续撩拨水玩。
游廊隐蔽处,立着一行人,其中一人对着身旁丰神隽逸的男子说:“殿下,西北军去年的账都在这了。”
那男子没答话,反倒是看向对岸,出声问道:“那是?”
宋国公急忙回道:“那是家中外孙,大的是贺郎中家的,名唤庭玉。小的是蓟北王府的,封号宣平。”
他当然知道阿绡是他外孙了!那个居然也是?表兄表妹啊。雍淮盯着俩人言笑晏晏的场景,感觉自己牙根都在发酸,他不动声色的瞧了半晌,忽而咬牙切齿道:“不错,让他过来。”
宋国公以为是贺庭玉突然得了太子青眼,心中一喜,急忙回道:“是。”
直到贺庭玉被人带离南知意身边,雍淮顿时神清气爽起来,隐晦的看着撩拨池水的小姑娘,眼底都带上了笑意。
宋国公不明就里,只当雍淮对贺庭玉极为欣赏,介绍时十分卖力,就差要将贺庭玉所做的文章捧出来给雍淮看了。
雍淮让他过来也只不过是想让他离南知意远点而已,现在目的达成了,哪还会有闲工夫听人夸赞贺庭玉?只是他表面功夫做得好,还随着宋国公的话时不时地点点头,连贺庭玉面上都露出了些许欣喜之色。
直到确信贺庭玉要跟宋国公一起去外书房,不会再回池边跟南知意单独相处后,雍淮方才满意离去。
贺庭玉离开后,南知意也不想一个人去秋千架那边,她戳了戳阿晋,说:“那边的树上有杏子,你去摘一点。”
阿晋应了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叮嘱道:“那姑娘可别到水里去,就到这石头上坐好了等我回来。”她又将手中的荷叶递给南知意后,才往杏树处跑去。
南知意闲极无聊,就又想踩水玩,甚至想往池深处去,又不太敢,便徘徊在岸边。
“阿绡,你怎么没有去坐船玩?”杭二娘已经换好了衣衫,依言来到了池子边上。
南知意略微抬了抬眸子,撇嘴道:“这不是等你呢?”
“等我?”杭二娘怔了一瞬,她才不信这坏丫头有这么好心呢,她怎么可能会等她一起玩!
她居然不信!南知意气愤极了,哼道:“不是等你那我等谁?我又不会划船。”
杭二娘:。。。。。。好嘛,她就知道。
“我其实。。。也不是太会。”杭二娘扯出一个假笑来,温柔的注视着南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