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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笑话打发时间的圣女,却在院墙外听到琴音音色越来越正味,手里的丝帕又换了一条。
好,好得很,待到明天,不至于让别人说她欺负菜鸡。
明日的表演名单上,宁汐排首位,她排次位。
全金陵的贵族圈都知道,皇后有意让靖王娶圣女,以拉拢宗教扩大势力。这二女献艺相争的一幕,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热闹。
据说徐氏发出的请帖都不够,很多贵妇人不请自来,提前在宁府住下了。
靖王弹得再好,也不能代宁汐上场。
她倒要看看,即使不眠不夜的学一晚,能学出什么花来。到时让场面变得刺激些,她的胜利也不会显得那么没有水准。
想通这一节,圣女气息舒缓开来。
一曲毕,萧景然收手拢住宁汐的腰肢,枕在她雪腻脖颈间,谆谆教导她不要心生急躁:“欲速则不达。宁汐,是我强硬把你拉进这座风雨飘摇的牢笼里,我、已是很对不起你,不要感到为难、悲伤,做你喜欢的事,我就别无所求了。”
宁汐甜丝丝的正欲点头,又听声起:“不过,即使这里的日子生不如死,我也不打算放掉你。”
“……”权臣大人的情话真是需要一定承受能力的呢,蛇精病不时的就会发作。
宁汐解开他交错在腹前的双手,莞尔道:“哪有这么严重,我过得很开心呀。练这会琴累了,我去弄点吃的。”
萧景然嗯了声:“好。”
宁汐进厨房,亲手做了些小食。
怕萧景然等急,她只做了四道精致小点心。翡翠凉果、珍珠丸子、盐渍青梅、五彩芋圆,配上壶一芽一叶的雨前龙井。
她端着盘子,兴冲冲的折返庭院:“景然哥哥,景——”
人呢?
泰平走到四处寻觅的宁汐面前:“王妃,主子在都督府还有一些公事亟需处理,叫你今夜别等他。”
什么!
练这两个时辰就完事啦?
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明日的比试放在心上!她又不是开着闪瞎眼巨粗金手指的话本女主角,练上两个时辰就技压群芳万民称颂那根本是扯淡好么。
宁汐发了一通牢骚,气呼呼的坐回琴架前,按照萧景然之前教的自己一个人慢慢对着琴谱练习。
眨眼到了第二天,萧景然派人传话回府,叫宁汐一个人先乘车回娘家,他随后就到。
宁府布置得除了没挂红绸,张灯结彩跟嫁女儿时的声势差不多浩大。
沿廊招展七彩仕女图宫灯,丫鬟端着瓜果点心发放,门客挨挨挤挤,珠履三千。
宁汐被这阵势吓得腿肚子有些发软,半个身子靠在喜鹊身上。
一同下车的圣女的勾唇讥笑:“王妃,小心别摔着了。等会还请王妃手下留情,别让我输得太难看,那样我就没脸见人了。”
宁汐呵呵:“什么输赢,不是轮番为众人表演才艺而已吗,圣女的得失心真够重的,什么事情都要论个胜负。”
“你。”圣女咬牙,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皇后慢条斯理的从凤轿里出来,见两人没规没矩的在门口争执,不悦皱眉:“杵在这干什么,要别人请你们吗。”
圣女上前相扶皇后。
宁汐没辙,也上去,在另一侧扶着皇后。
正王妃又如何,眼下这情形,圣女有一种平起平坐的优越感,还没过门她就有不菲地位,等她嫁给靖王,宁汐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圣女思忖着,更加笑靥如花的同皇后亲密耳语:“娘娘,今日劳累您找了这么多人,为王妃壮大声势了。”
谁表现得好,就是壮声势。
表现差的那个,将遭到众人耻笑。
为此,皇后不惜发话,邀了金陵大半个贵圈的官夫人。
皇后懒得拆穿,意有所指的对某人说:“好好表现吧,别让本宫的闺中密友看轻了,丢本宫的人。”
“王妃自然不在话下了,臣女一定会努力的。”圣女谦逊答道。
进了庭院主干道,老夫人亲自拄着鹤杖带着府上大大小小诚惶诚恐的相迎。
徐氏忙出忙进:“皇后,圣女!你们能来,鄙舍真是蓬荜生辉。快请里边坐。”
小小正厅不够装的,宁府直接把盛会场地设在最大的临湖水榭边。
皇后跟宁家人不熟稔,只跟几位诰命夫人攀谈。
徐氏忙里偷闲,端了一碗乌鸡参汤悄悄到圣女身边,吹了吹浮沫:“圣女,来,把这个喝了吧。”
圣女嗅了嗅,嫌弃的挡开:“什么东西,一股子中药味儿。”
“嗐,这是乌鸡参汤,参是百年老参,乌鸡是厨房早晨现杀的,滋补着呢,快喝吧。”徐氏小心翼翼端着碗盏。
圣女摸摸滑亮发髻,嗤道:“穷酸样儿,别说百年老参,千年人参我也不稀罕。得了吧,端走,我又没病,喝参汤作甚。”
徐氏苦口婆心:“待会要比试一整天呐,那单子我看了,你和宁汐各有几十场要表演,我怕不吃点好的,你身子骨撑不住。”
“行了,等轮到王妃上场时,我再进食不行吗。”圣女没有搭理她的好意。
事关圣女能不能鱼跃龙门成为靖王的女人,徐氏凑近,关心的问:“圣女,你有把握赢宁汐吗,那丫头邪门得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圣女冷笑:“这次会是个例外。我闭着眼睛都能赢她。”
徐氏满意的点头:“我可全指望你了……”
“行了,”圣女不适的打量周遭一眼,拉退二人的距离:“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干什么,有这闲工夫,去检查我要演奏的乐器千万别出问题。”
徐氏:“已经叫佣人检查过三遍了,诶,我这再去检查一遍。”
今日晴空万里,艳阳四射。
宁汐站在一棵杉树下乘凉,擦擦脖颈不断滴淌的热汗。
喜鹊小心呵护一碗水穿梭拥挤的人群回来,无奈道:“王妃,这场宴会办得太仓促了,午饭还要半个时辰才能端上桌,宁府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我去厨房问口水都没有,冰块也找不到。我自己就去井边打了水上来,您先凑合着喝口吧。”
“辛苦你了,喜鹊。”宁汐接过碗盏,细口抿着。
俄而,宁汐想到一个问题。演奏的乐器很重要。
譬如她昨个儿习惯凤尾琴的琴弦松紧和质地,换了别的会不会不习惯?
宁汐去找管家询问。
管家又说,张罗表演事宜包括乐器的,都是二夫人徐氏。
宁汐兜兜转转,又找到了徐氏:“娘。”
徐氏正招呼客人呢,闻声吓一跳:“汐儿,做什么?我正忙着呢。”
“府上提供的都是什么乐器,可以带我去提前适应下吗。”宁汐请求道。
徐氏不耐烦的甩帕:“适应个什么,你想抢占先机啊,娘可不能徇私。再说,有能耐的人用什么乐器都能演奏出天籁之音来,你管它什么乐器。”
第48章 他来
珍馐玉馔鱼贯上桌; 放眼望去,檐角树下堆满乌压压的人头,上不少戴象征身份的各式首饰,金银交错; 环佩叮当。场面不可谓不宏大; 形容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圣女拿着筷箸; 眼神时时不离中间特意空出来的表演场地,夯台之上木栏四围; 装饰彩绸; 铺就茵蓐,第一场要用的古琴已经备好放在黑酸枝木桌上了。
那可是她踩着宁汐扬名的基石,圣女目光闪闪发亮。
她眼神又瞟到宁家女眷的一桌,发现缺了两个人; 有些遗憾; 是三房的罗氏和宁妙。
听徐氏说; 打从听她要跟宁汐斗艺的消息,罗氏就气闷得吃不下饭,带着女儿去寺庙上香去了; 眼不见心为净。
也是; 无论她还是宁汐表现得好; 名声大噪,都跟宁妙没有关系。
罗氏懊悔,当初怎么被对那个断腿小子好一点,提前打好关系,不然王妃之位就是宁妙的了。
甭管宁汐表现怎样,人家就是输,排场也宏大非凡。
俩人是姐妹; 到时宁妙少不了被比对。而且斗艺时间定得仓促,府中事务繁多,罗氏才懒得留下来忙东忙西,为他人做筏子,索性寻个借口带女儿上香去了。
思绪转动间,圣女见各人饭菜用得差不多,她心心念念的名场面终于要到来了。
被圣女碰了一下,皇后拿棉帕优雅的擦唇,旋即道:“王妃,午时快过了,别叫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久等,快登台为大家弹奏一曲吧。”
“且慢——”
在宁汐举足无措的犹疑下,一个墨发玄袍身着劲装的身影跻入视线,与生俱来的尊贵矜雅,蜻蜓点水的与她对视了一眼,顷刻扫平她所有的不安。
萧景然疾步如风的飒然上前,箭袖紧扎袖口,冲皇后抱拳:“母后。”
“来了,坐吧,”萧景然事先打过招呼会晚到,皇后不奇怪,倒诧异的看他一身军旅打扮:“怎的穿成这样,这是什么场合不知道吗。”
萧景然道:“今日儿臣要去边防巡视,不能久留。”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萧景然又道:“王妃同我一块去。”
四周响起哗然,献艺还没开始呢,不知唱的哪门子戏。
圣女警铃大作,忙朝徐氏使眼色。
徐氏接到示意,忙不迭起身:“靖王殿下,这恐怕不妥吧,今日是汐儿的三朝回门。”
“礼物本王已经差人备好了,人也来见识过了。莫非岳母要为三朝回门,非留我们一整天不可,不惜贻误军机?”萧景然客客气气的语气,却充满以退为进的压迫性。
“当然不是,靖王殿下礼数周到,这我们是知道的,”区区三朝回门,本来就是当天来当天回,人家繁忙之中拔冗露面,已经给足他们面子,她还能硬把人挽留这几个时辰不成。
徐氏顶着圣女愤恨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殿下勤于军务,我们当然不敢阻拦。不过您方才说,要去边防巡视,那,带汐儿去做什么呢?不然靖王殿下尽管去忙好了,叫汐儿多跟我们聚聚,她祖母怪想念她的。等您回来再接她回去。”
第49章 独奏
只要宁汐还在; 一切都好办,走了靖王,只不过少一个看宁汐笑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