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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个食人鬼全程就像猫逗老鼠一样调笑试的戏耍她,他甚至会为了体会到她招数的强度而故意露出破绽让她砍伤自己。
最后的最后,她拼死撑到了天明,没有被那只食人鬼吃掉,得以见到了妹妹最后一面。
香奈惠回忆起来临死前所遭遇的一切的时候,灵魂深处依旧因为恐惧和悲哀而不停的颤抖着。
“哭出来吧。”玲子熟练的将她抱紧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哭出来的话,会好很多的。”
香奈惠的手指搭上玲子的脊背,鼻翼酸涩,最终没有忍耐住,低声的啜泣起来。
“我明白的哦。”玲子顺着她的长发:“很痛苦,很不甘心,不想那么早的死掉,因为还有重要的人留在人事,还想要保护他们,还想让大家都继续幸福下去,不想让大家,让在意的人为了你而流泪……”
玲子微微阖上眼,声音有些哽咽:“我们都明白的呢。”
神威围观完了这一幕,回过头看着鼬,迟疑的问道:“你们……是已经死掉的人?”
“生与死,有什么区别么?”鼬如是回答:“生死仅仅局限于躯壳,人类的灵魂却能够永生。”
神威的瞳孔震颤了一下,良久,他开口问道:“那如果并非是人类呢?”
他的母亲的灵魂……也能够永生么?
鼬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并没有直接回复这个问题。
他的表情已经全然不似方才那副没心没肺的眯眯眼笑容,而是睁着纯澈的钴蓝色眸子,眼里带着些许期盼。
就像是一个内心再正常不过的少年。
也许在外人的眼里,他的确可怖而恶毒,但鼬能够明白,他的恶毒就像一个不喑世事的孩子。
当没有人教他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时,他就会放任自己与生俱来的血液操控身体去杀戮,去屠戮。
就如同孩童用睁着纯澈的眼睛用树枝碾碎蚂蚁,伸手撕碎蝴蝶的翅膀,然后不以为意,咯咯咯的笑着。
……像孩童一般纯真无邪的恶毒。
“她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
鼬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示意他跟过来:“我该送你回去了。”
此前有给过神威与妹妹告别的机会,但是他满脸不情愿,神谣那边也一脸嫌弃。
“如何?忍者先生,你是要清除我的记忆吗?”神威笑盈盈的从办公桌上一跃而下,凑上前问道。
“……”
“在清除之前,要不要来打一架呢?”神威的呆毛晃来晃去:“忍者先生,这样无趣的话可是不会讨弟弟喜欢的哦。”
“佐助很喜欢我。”鼬看了看神威:“你的妹妹不喜欢你。”
神威:“只是想交手一次而已,至于这样刻板吗?忍者先生?”
“你呢?”鼬站在时空罗盘前询问道:“你就没有想明白,想要改变一些什么吗?”
……改变?
缠绵病榻的母亲,弱小无助的妹妹,她哀求自己时流下的泪水。
神威垂下眼,懒洋洋的不想撑伞,任由皮肤被阳光灼伤而不自知,淡淡回答:“我们是夜兔,夜兔的归宿是战场。”
他在未来,只会不断的前进下去,变得更强。
强到足矣亲手杀死那个男人,为母亲复仇。
就算前方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也要一直一直的战斗下去。
战斗着。
战斗着。
最后死去。
他的这句“我们”大概是包括了他的妹妹。
鼬摁下罗盘上的摁钮,光柱照亮天幕的同时,他叹了口气:“曾经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忍者的归宿便是战场。”
在神威消失在他的面前之前,他缓缓的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了,即使不再是家人,也要守护家人。”
【即使不再是家人,也要守护家人。】
神威微微一愣,下一秒,宇智波鼬那双波澜不惊的红眸在他的面前消失,他的脑袋如同浆糊一般刺痛,身体察觉到了一股虚无缥缈的失重感。
“喂——团长。”
有谁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聒噪着喊着他的名字,还伸手用力拍着他的脸。
很明显就在公报私仇,再用力点就和抽耳光没什么区别了。
“团长,你可别这么年轻就英年早逝了啊。”阿伏兔如是叹息道:“我可不想继承你的位置啊,日常帮你擦屁股就已经够麻烦了。”
他继续像老妈子一样念叨道:“都说了敌人的战舰那里会有陷阱你怎么不听呢……咱们的舰队险些就以为你死掉了抛弃你拍拍屁股走了哦,最后还是我排除万难给你从宇宙里打捞回来的呢。”
“阿伏兔。”神威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这个胡渣脸的大叔,语气嫌弃道:“你很吵。”
“……团长?”阿伏兔睁大他不算大的一对死鱼眼,试探性的重复了一遍。
“嗯。”
“爆炸真的没有炸掉你的脑子吗?”好心的阿伏兔担忧的问道。
日常情况下,神威这个臭屁小鬼真的会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和他交流么?
……可真是见鬼了。
神威却罕见的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话而生气。
他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也没有挂上面具一般的虚伪假笑,看起来像个经历了巨大打击的失志青年。
他大概是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自己那弱小的妹妹,重新认了一个和他的发色眸色相似的哥哥。
除此之外,梦里还发生了很多很多让夜兔气愤的事情。
可惜,其他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应该想不起来。
这可真是让夜兔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他会做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又遗忘了很多梦境有关的东西?
到底是谁,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
“阿伏兔。”神威喃喃开口。
“……嗯?”阿伏兔望着自己这只表面上弱小可怜又无助实际上可以徒手拆飞船的团长。
“谢谢你。”
“……???”
阿伏兔吓的一把捂住胸口。
阿伏兔一幅见了鬼的样子。
这这这,他让舰队从宇宙打捞回来的真的是神威那个小鬼吗?神威真的会给他道谢??他们是不是捞回了外貌和神威一模一样的什么奇怪的东西?
—
在神威被送走时,神谣遥遥的站在远处看着。
她其实只是表面上超级嫌弃哥哥。
实际心中还是非常不舍的。
“主人。”
昨日被她新锻造出的巴形薙刀细心的注意到了神谣落寞的眼神,轻声道:“无论您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向我倾诉。”
“没有烦恼,谢谢你,巴巴。”神谣缓缓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是,我在想着……如果我能快点变强就好了。”
她想要快点变强,强到一定的程度,强到能够保护身边的人,强到能把神威揍服带回来。
她仰起头,安静的看着面前这振个头极高的刀剑。
后者推了推单片眼镜,豌豆蓝渐变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眸子,眼神温和的望着她,微微笑着。
神谣想起了昨日初见时,这位刀剑男士用淡然如水的语气,说出了让她的心揪紧的台词。
“薙刀,巴形。从来没有任何的铭和传说,没有故事的所有巴形薙刀的集合体,这就是我。”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的平仄起伏,可唯独在注视着她时,眼神是充满温柔的。
“巴形薙刀啊……”玲子摁捺住心中的柠檬气息,俯下身附耳对神谣悄声说道:“他和其他的刀剑男士不同,没有曾经的主人与故事,大概是唯一一振只属于我们审神者的刀剑,一定要好好对待他哦。”
只属于审神者的刀剑。
神谣乖巧的点点头,朝着巴形薙刀伸出手,眉眼弯弯:“初次见面,就让我们一起创造新的故事吧。”
玲子:……嘶,这孩子简直比她年轻时还会撩。
于是,神谣第二天就依照玲子的话,贴心的安排巴形薙刀做了近侍。
【今日马当番的长谷部:我恨!】
目送走了混账神威以后,她和自家的刀剑一块走上前,恭敬礼貌的喊:“鼬先生,辛苦啦。”
神威肯定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鼬在看到面前的小女孩时,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辛苦。”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神谣身边的冷淡性格主控刀投来的杀必死锐利目光。
……唔。
“关于你的哥哥……”鼬收回手,语气犹豫。
“没事的哦。”神谣微笑:“我并不是在在意他啦,与其担心他,我还不如担心一块叉烧。”
鼬望着面前的少女毫无破绽的笑容,良久开口道:“我们给你找了一个辅导你使用灵力的老师。”
“欸?”神谣微微一愣。
“玲子日常需要在平安京和战国时代处理与妖怪有关的任务,所以无法抽空辅导你。”鼬递上了一块名牌:“顺着它的定位,你就可以找到你的那位老师,他是个很好的人。”
“谢,谢谢你,鼬先生。”神谣接过鼬递过来的名牌,轻轻鞠了一躬,而她身边的巴形薙刀也跟着一块恭敬的向鼬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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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啊。”走在链接各个本丸的小路上,神谣摸了摸手上的名牌:“真是一个让夜兔陌生的词语呢。”
“为什么主人要这样说?”巴形薙刀问道。
“因为……在我们的星球,从来都没有过学校这样的地方,或者老师这样的职业呢。”神谣仰起头,安静的望着伞檐外的阳光:“不过,教导怎样战斗和杀人的老师倒是有的。”
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在这个世界上,知识其实是远比战斗更加重要,更需要学习的东西。
妈妈在卧床到不能动弹之前,一直在努力教导他们怎样读写,让家里的三个孩子不至于未来当文盲,不过神威好像一直都不太乐意学习。
妈妈后来苦笑着告诉她说,她几乎花了整整几百年的时间,也只是浅浅的读了徨安星的很少一部分书,只了解到了很少的一部分知识。
“听我说,谣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