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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是攻,他重生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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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的心跳咚咚咚,他乖乖站在原地,眼神下撇,后背却逐渐僵硬起来。
  徐先生的手臂圈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男人喝多了酒,含混不清的扒着徐先生,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情人吃了一惊,目光难掩惊讶关切,上前几步,看着趴在徐先生怀里的男人,低声喊:“阿游,你怎么在这儿。”
  徐先生冷冷淡淡,对情人的出现颇感意外,他半抱着男人走出电梯,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周归璨。”
  他喊了声,情人下意识朝他走过来,懵懵的,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的脚步逐渐加快,走到徐先生身边,伸出手想把他怀里的男人接过来。
  情人一直乖巧妥帖,在他面前安分温柔,待人处事都用真心,但素来收敛迟钝,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关怀。
  “徐先生。”
  情人看着怀里的男人,又看了看徐璈:“leo。”
  徐先生把男人塞到小情人的怀里,顿了顿,细长的手指捋了捋小情人凌乱的发丝,像关爱一个年轻的后辈,嘴角有一点不明显的笑容。
  “带他回去吧。”
  他记得,男人是小情人的心上人。
  徐先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但他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毁了,他来改变过去,恰好遇到爱重男人的小情人,他的未来和以后都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小情人有个好的归宿。
  他忍不住想,或许这就是两个人的缘分到了,希望你辈子不要再错过,也不要再吃苦了。
  徐先生收回手,忽略了心里些微的伤心。
  人的生命若可以回转,时光可以倒流,是多么的幸运,过往种种就像做了一个噩梦。
  醒来之后,鲜花依旧,世事如常。
  徐先生离开酒吧,开车到了家附近的小公园。
  夜深,头顶的月亮大而圆,沙地里晃着两架秋千,徐先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走过去,试试锁链,慢慢坐了下来。
  凌水的公园打理的很好。
  草地上摆着一排绒碎蓬松的花朵,在夜风里轻轻浮动,徐先生拢了拢大衣,慢慢晃了一会,冷风拂过脸颊,脚冻得有些难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看着湖面发呆。
  公园周围生长着许多高大的杉树,投下横斜的树影,月光冷白,万籁俱寂,俯瞰下去,坐在沙地秋千上的男人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点,孤身只影的晃动着沙地上的秋千。
  过了一会,下起了雨,他站起身接了个电话,五分钟后,徐先生拢了拢风衣,踩过草地回到黑色的迈巴赫,离开了凌水公园。
  情人带着晕晕乎乎的白衬衫回到家,脱了鞋和外套,让他睡在沙发上,见他醉的厉害,满脸通红,又煮了醒酒汤,绞了手帕给他擦脸。
  白衬衫皱着眉毛,小猫崽似的缩成一团,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不给擦脸,也不让人抱。
  怎么就愿意抱着徐先生呢。
  情人脑海里浮出那张冷淡的脸,甩了甩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捏了捏白衬衫红红凉凉的鼻头,给他擦了脸和手,其他的地方便不敢碰了,老老实实搬着凳子坐在白衬衫旁边,听他嘀咕那些醉话。
  好不容易清醒些了,又哼哼着痛,手不停的扯自己的衣服,情人一下子红了脸,手忙脚乱的用毯子把白衬衫裹起来,白衬衫呜呜咽咽,一边用手推他的脸,一边把扣子扯开,哭的惨兮兮,同是男人,白衬衫半窝在高大清瘦的情人怀里,就只有小小的一只。
  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寻常。
  情人无暇顾及,脑子里乱糟糟。
  阿游只是个穷学生,性子又软弱,从来不得罪人,又有谁会特意把他带他白茶去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勉强把白衬衫裹成粽子,在去医院和打电话之间犹豫,鬼使神差的,情人拨通了徐先生的电话,点下通话键一瞬间,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兔子钟,十二点。
  寻常时候,徐先生已经睡了。
  情人刚想挂断电话,手机微微一震,听筒里传来男人低糜冷淡的声音。
  “什么事。”
  情人放低了语气,让自己的态度听起来温和寻常,他询问徐先生在白茶碰到阿游的经过,想了想,没有提阿游现在的状态。
  但其实,每每涉及白衬衫,情人的态度都会格外强硬,像护食的小老虎,尽管伏低了姿态,仍然会通过爪牙防卫试探,他把除了阿游之外的人都当做外人。
  情人自己听不出来,但活了两辈子的徐先生不会感受不到,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他很感念周归璨愿意来照看他,让他不那么难熬。
  那边沉默了一会,情人听到咔嚓一声轻响,似乎有丝丝缕缕的烟雾渗透过来,回答隔了很久,掺杂了细微的风声,显得有些轻柔。
  “周归璨,我做事你情我愿,刚才的话,你是疑心我迫害他?”
  情人还未答话,白衬衫忽然动了一下,从茧子里探出一双手,揪着他的头发,嘴巴里含混的嘟囔着,声音又轻又软。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好一会,打火机咔嚓又响了一下,男人低糜的声线传来:“欺负他的人被担架抬出去了,你朋友是被骗来饮酒的,以后看好他,别和人随便出去,防着点姓杜的人。”
  然后顿了顿,男人的声音忽然有些飘忽,似乎隔着冷白的月光和雨幕,低糜柔和,听不真切,他说:“周归璨,你也要教他,一味退步怎么行呢?面对恶人哭没用啊,你们都还小,有大把的时间选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是人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要知道,爱也好,恨也好,搭进太多就不值得了。”
  情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张了张嘴,想喊一句徐先生,却像被棉花堵住了喉咙,挂断电话前,他似乎又听到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三章

  情人趴在白衬衫旁边睡觉,白衬衫惨兮兮的缩在沙发里咕哝着醉话,他翻了个身,挤进沙发的空隙间,迷迷糊糊的做着梦。
  梦里他好像躺在高高的麦草垛上,阳光破开灰白的云层,丝丝缕缕的光线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他还活着,又好像死了,愣愣的看着天,形容消瘦,神态疲惫。
  周归璨站在麦草垛下边抽烟,头发长了很长,脚边有很多烟头,和一个不大的包。
  过了好久,他站起身,爬上草垛,把包放在自己身边。
  “阿游,你走啊。”
  “我能去哪儿。”
  “去哪里都好啊,你留在这里,杜家的人不会放过你。”
  梦里的周归璨瘦的可怕,清澈的眼睛蒙上厚重的雾,白衬衫看到自己慢慢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白衬衫不知道自己会抽烟。
  “我不走,他杜家要我死就死,我不怕,杀了我,杜临也活不回来,我亲手送他下了地狱,归璨,我现在什么都不怕的。”
  周归璨没有接话,和他一起看着远方起伏的山峦,天空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灰雨蒙蒙中,群山间层层田垄和绿油油的玉米若隐若现。
  白衬衫感到心脏破了一个洞,呼呼的风声拂过空空心脏,让他的骨头发酸发冷。
  “不走就不走吧。”他听到归璨说:“我想回海滨。”
  白衬衫嗯了一声,过了好久才说:“去看徐先生吗?”
  归璨说:“他下葬我没去,不知他碑上的铭文,我想去看看。”
  白衬衫拿烟的手指轻微发抖,牙齿也咬得咯咯响,眼泪忽然一颗颗从眼眶里滚出来,空白麻木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惭愧懊悔的情绪。
  “归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徐先生会在水溪路。”
  周归璨低着头,掸了掸烟灰:“出院那天,我看到他同你说话,讲什么啊。”
  白衬衫沉默了很久:“他问我值不值得。”
  他想起医院的走廊,阳光在外,屋子里只有灰白的光影,他站在窗口,窗外有一棵高大的广玉兰,穿黑风衣的男人陪他站了一会,和他说了好多。
  白衬衫只是摇摇头,男人蹙了蹙眉,面容仍然冷淡:“鹿游,我知道你很能吃苦,也能忍,但你以后的人生还长,除开这件事,还会有其他事,你还会遇到好多人,喜欢一个人也不分高低贵贱,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低。”
  “那天,徐先生说了好多,他劝我走,我听的,可是杜临逼我,归璨,我没有办法,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徐先生会在水溪路,我只是……想让杜临一个人死,我不想拖累别人的。”
  他红着眼眶说完,偏过头看周归璨,好友的脑袋埋在手肘间,久久无言。
  “阿游,阿游。”
  白衬衫脸颊一痛,迷迷瞪瞪从梦里醒过来,他感觉脸上湿乎乎,头疼欲裂。
  “你做噩梦了,哭什么啊。”
  白衬衫迷糊着,睁开眼,面前是他熟悉的大男孩,穿着米色的薄毛衣,给他擦眼泪,又塞了一杯水,年轻的脸上笑容灿烂,眼神清澈,浑身散发着让人喜欢的青春气息。
  “归璨,我做了个好奇怪的梦。”白衬衫嘀咕着,使劲拍了拍脑袋:“可我想不起来了。”
  周归璨拉住他的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阿游,我问你,在学校里有没有碰到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到白茶去啊。”
  白衬衫哆嗦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白,他绞着手指,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他不想让朋友担心,也不想说太多过去的事。
  周归璨眨眨眼,沉默了一会,想到徐先生的提醒,小心翼翼,又有几分咬牙切齿:“阿游,你碰到杜临了对不对。”
  这边的徐先生没有到工作室,请了一天假来应付暴怒的杜家,但他不是生意场上的人,祖辈都是艺术家,代代积累,在海滨很有几分薄面,杜家山高皇帝远,管不到海滨来,顶多压压他的工作室,但徐先生又不以此为生,怎么也报复不到痛处。
  海滨的长辈打电话给徐先生,过问此事,他也三言两语带过,语气措辞都没有半分心虚,只赔偿,绝不肯道歉。
  长辈想做和事佬,讲来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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