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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伤害了她，她的离开也对威尔造成了伤害。
突然她觉得这段感情很公平。
她对威尔的怨意也消失了一大半。
艾诺莎点点头，表情并没有因为汉尼拔的一番“动情”的话而有所变化，她只是回道：“威尔讲述过他所记得的经过，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失去记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总会留下一些客观存在的证据的。”直到此时，她终于露出了笃定的笑容，“我已经派人去收集机场、道路上的监控录像，威尔汽车内的gps记录等信息，有了这些，应该可以大概模拟出他的行踪。自然我们也能推测出威尔可以做了什么。”
汉尼拔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
艾诺莎却笑得更开心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威尔会没事的。”
汉尼拔只能干巴巴地回道：“那真是太好了。为了威尔你真是费了很大的心思。”
艾诺莎稍稍冷淡地回道：“也许吧。”
汉尼拔沉默地看着对面的艾诺莎，思索起来他所做的一切。
一切都是计算好的，他精心布置的那些证据，那只准备好的耳朵。
他的布局几乎完美，他甚至只留下了那些追踪到威尔身上的证据，可是，他却无法消除掉那些艾诺莎提到的证据。
汉尼拔心道了声可惜，随即自然地思索起来杀死艾诺莎的可能性。
因为威尔诡异的思维方式，让他几乎查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不得不“牺牲”掉威尔。
他好奇出在这样的情况下，威尔会怎么做？他也好奇，艾诺莎会怎么做？
艾诺莎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反击。
脑海里转过这些想法，汉尼拔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吃些什么？”
哪怕知道汉尼拔所有的想法，艾诺莎却依然笑着回道：“和你一样就行。”她顿了顿，加了句，“来瓶好一些的红酒吧。”
艾诺莎并不怎么担心汉尼拔会动手。只要她不给汉尼拔下手的机会就行。
只是，艾诺莎漏算了一点。
汉尼拔点了自己认为不错的菜式，又选了瓶年份不错的红酒。
在服务员将菜端来，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低声交谈。
艾诺莎抿了口红酒，感受着红酒绵长的滋味在口腔里晕染开，惊喜地说道：“你的眼光太好了。这种酒确实不错。”
“你喜欢就好。”汉尼拔笑着回道。
艾诺莎高兴地又喝了口酒，才按照自己的计划又问道：“如果威尔真的是凶手，他真的杀了那些人呢？”
汉尼拔抬头看着艾诺莎。
艾诺莎继续说道：“按照威尔现在的情况，他们最多也只是将他关到专门为这些心理有疾病的凶手准备的巴尔的摩精神病院里去。他并不会死。”
汉尼拔没有回答。这些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艾诺莎好奇的是……“你关心威尔，在乎他，将他当成朋友，想必，在他离开你的生活后，你也会难过的吧。”
汉尼拔愣了下，看向艾诺莎。
艾诺莎却笑着回道：“茶杯碎掉后不会再恢复了。哪怕是用最好的胶水粘合，也是会有裂缝的。”
汉尼拔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他沉默了下，回道：“所以，这是一个令人惋惜的损失。我们失去了威尔，这件事令人难过。”
艾诺莎笑了起来，不再多说什么。
汉尼拔对待威尔的态度很特别。而且，从她观察来看，他似乎并没有杀死威尔的打算。
那么，他所谓的将威尔当成朋友，会不会有几分是真的呢？
艾诺莎看着汉尼拔，倾听着他始终沉稳冰冷的内心，喝了一口红酒，微微笑着。
晚餐过后，艾诺莎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她看着汉尼拔，突然很想将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全部问出来。
然后，她就问了。
她凑过去，小声地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明明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她笑嘻嘻地又问，“为什么不杀了阿比盖尔？你的计划中，她本应该死掉的。”
汉尼拔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扶住随时快要倒下去的艾诺莎，回道：“你喝醉了。”
艾诺莎眨了眨眼睛，笑着回道：“我没醉。”
汉尼拔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点了点头，回道：“是的，你没醉。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艾诺莎皱着眉问道。
“跟我来。”汉尼拔握住艾诺莎的手腕，扶着她离开餐桌。
他付完钱，搂着艾诺莎的纤细的腰肢，平静地朝着停车场走去。
艾诺莎半昏半醒地靠在汉尼拔的身旁，被他牵着朝黑暗没有一个人的停车场走去。
汉尼拔每走一步，神色就冷一分。
阴影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映得模糊不清。
汉尼拔慢慢地笑了起来。
他的运气确实很好。
艾诺莎喝醉了。
☆、第144章 救兵
汉尼拔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脑袋里却依次闪过数种杀死艾诺莎的计划。
他可以带着喝醉的艾诺莎前往一个偏僻的地方，偷偷下手，或者他将她回家，然后慢慢料理，甚至，他可以直接在这里掐死她，都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
汉尼拔的杀气越发的明显，他的表情就越发的柔和。
艾诺莎猛地一惊，终于恢复了五分清醒。
她听着汉尼拔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哪种办法杀死自己比较好的心声，吓得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
该死的，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喝醉了。
差一点，再迟一点，她说不定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艾诺莎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不禁庆幸起来。
在艾诺莎琢磨着现在该怎么做时，汉尼拔脚下突然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和刚刚一样，“毫无知觉”地靠在自己身旁的艾诺莎，不禁勾起了嘴角。
他的手掌贴着艾诺莎的后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艾诺莎的僵硬。
他出声问道：“你醒了啊。”
艾诺莎没想到汉尼拔这么敏锐。
既然掩饰也没有什么用了，她所幸就表明了。
她站起身来，朝后退去几步，看着汉尼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汉尼拔收回手，直直地看着艾诺莎。
他们都非常清楚，此刻对方正在想些什么。
汉尼拔并没有的打算放手。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机会了。
艾诺莎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就笑了起来。连同被深深藏起来的担心，所有的不安和压抑都消失无踪。
她此刻似乎毫无顾虑。
艾诺莎抱着手臂，突兀地直接问道：“你打算杀了我吗，医生？”
汉尼拔表情僵了下，没有任何的反应。
艾诺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如果是因为威尔的话，我可以收手。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还没有能够为了一个不相关的男人牺牲到那一步。”
汉尼拔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可是，艾诺莎却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静。
‘她是在试探吗？是为了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证据？’
‘她不可信。’
‘她一定是在拖延时间，寻找机会逃走。’
‘她已经察觉到我杀意了。’
汉尼拔根本就不相信艾诺莎的任何一句话。
艾诺莎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对汉尼拔继续说道：“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取消命令。只要你说一句就行。”
汉尼拔慢慢地笑了起来，“好了，你醉了，艾诺莎，我送你回去。”
“……”艾诺莎皱起了眉。
汉尼拔这是打算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动手吗。
艾诺莎慢慢地朝后退去，笑着回道：“你确信，没有我，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吗？你觉得我没有留后手吗？”
汉尼拔抬起脚，一步一步朝艾诺莎逼近。他仿佛完全不知道艾诺莎在指什么，非常关心地问道：“那么，你在害怕什么呢？”
艾诺莎脸色猛地沉下。可恶的家伙，完全不为所动啊。
汉尼拔将艾诺莎逼到车子前，再也无法后退。他朝艾诺莎伸出了手，“跟我走吧。”
艾诺莎冷冷地看着他，她非常清楚，如果她真的落在汉尼拔的手中的话……
可是，她就算是跑也跑不过对方。
她还有办法吗？
汉尼拔伸出手，抓住艾诺莎的手腕。他柔声到：“可以稍微乖一点好吗？”
“……”
……
“你们在做什么？”
布莱恩站在停车场的电梯前，冷冷地看着远处背对着自己的汉尼拔。
汉尼拔皱起了眉，不得不收回了手。他的对面，艾诺莎一脸放松，笑得非常的开心。
她靠着身后的汽车，笑着说道：“真是太可惜了，不是吗，医生？”
汉尼拔只是平静地瞥了艾诺莎一眼。他转过身，看向身后。
布莱恩慢慢地朝他们走来。他向汉尼拔打过招呼，“好久不见了，莱克特医生？”他深深地看着汉尼拔，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和我的妹妹关系这么好？”
汉尼拔看了眼布莱恩，又看了眼艾诺莎。他颇感兴趣地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你原来是巴菲特小姐的哥哥，库珀先生。”
艾诺莎突然皱起了眉。汉尼拔和大哥认识？他们怎么认识的？
艾诺莎仔细地倾听着对面两人的所有心声。
两人的内心同时闪现过他们相处时的一些画面，而这所有的信息被一旁的艾诺莎完全收入眼中。
此时她才知道，之前布莱恩离开华盛顿，是到这里来处理事情，然后，他趁机去了解了她的前男友威尔的情况，也正是在监视威尔的时候，他认识了汉尼拔。
大哥他曾经目睹了汉尼拔杀过人，他和汉尼拔在某种程度上存在默契……
艾诺莎抬起头，正好与汉尼拔的视线对上。
汉尼拔眼中透出盎然的兴趣。他忍不住想着，也只有这样的家人，才会养育出骨子就十分冷酷的艾诺莎来吧。
毕竟，她如果有机会下手，也会做得十分漂亮的。
那么，接下来艾诺莎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