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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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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是在躲着我么?怕我登门滋扰?

微醺的酒意将我多日郁郁有愤之气,彻底提扬发散,我胸口一热,酒气上涌,陡然大步流星,向她居处走去,行至一半,却见窗上人影一动,倏地,竟连屋内的灯烛也熄灭了!

好呀,且看你怎么躲!若在平日,我或许便会情怯而退,酒意驱使下,我却是愈挫愈强,当即迳奔房口,举手拍门。

“啪!啪!啪!”

屋内没有动静,我又固执地继续敲着。

“谁?”

半晌,霍锦儿才略为慌乱地应了一声。

明知故问么?我也不答,只将门拍得震天响。

“……我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听得出,锦儿既羞又慌,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生恐院内人听见。

我却不管,使劲打门,其实,我早将朝院中的声息施法禁闭了,才无所顾忌,不怕惊扰他人。霍锦儿却不知就里,忍得片刻,无奈之下,终于“唆啦”一声将门闩拉开了。

“你喝酒了?”

我推门入屋,锦儿已背转身,朝屋内迟步行回,她头也没回,声音略带委屈。

“唔!”

我跟在她身后,故意使呼吸浊重,呵出阵阵酒气,以遮脸面,道:“是喝了不少,今宵月色不错……想来看看你。”

“喝了酒……便早些回去歇息。”

霍锦儿手落桌案,身背微颤,柔意似劝,情若忍藏。

我不答,吁着酒气,游目四望;屋内虽未点灯,但毫不昏暗,月色从大开的后窗披洒入屋,清辉光亮一片。她迎窗而立的背影,被月光剪出一身起伏有致的曲线,腰细臀丰,柔婉中略见丰熟,风致独呈,楚楚动人。

我心中涌起将她揽入怀中的强烈渴望,心念方动,霍锦儿却仿若有察似的,身形忽移,拾起桌上的火石,欲点亮烛火,擦了两下火石,尚未点着,却停下道:“少主,我这便要歇下了,你……你还是回去罢!”

“我……”

这时,只听“噗!”

的一响,两人均是一惊,随声望去,却是笼中的小白醒来了,在内扑扑窜动。两人投目怔望,均未收回目光,而我已改了口气,仗着酒意,迳自道:“你这些日,为何总躲着我?”

“早知你会有此一问。”

霍锦儿手一颤,火石落于桌上,腴柔的纤掌滑过桌面,默默转身,移步窗前,半晌,方幽幽道:“锦儿心中好难,前日还曾收拾衣物,想要索性一走了之……”

“那你为何不走?”

我的视线随她移动,只见月色将玉人照得凄影如伤,让人心头作酸,我心中一软,随即咬牙恨声道:“你是舍不得东府众友,还是舍不下我?你若走了,我便好宣告众人,上天入地也要把我心中人找到!”

也许,正是对她不告而别之举的无奈和恐惧,才让我这般硬声粗气,以压心底的惊慌。

“不要!”

霍锦儿娇躯一震,回首哀望,眼中已是泪波盈盈:“少主,你……你是人中龙凤,正值少年,举府上下,谁不对你……世间好女,任君采撷,何必垂青风华已逝、黄花凋瘦的锦儿?”

“你瘦么,你可一点也不瘦!”

霍锦儿顿足道:“你醉了!我不跟醉酒的人说话!”

说着,别转娇躯,好似赌气。

她说我醉,我索性佯醉,打了一个嗝,身摇摇地走至她床榻坐下。身一落,顿觉四下素净整洁,屋内陈设虽简,却无处不见巧思,榻内递来阵阵清芬的幽香,纱帐上偶有小件饰物悬坠,别有女儿情致,这暂时居停之所,竟被她巧手弄得色色宜人。推物及人,想其主人的兰蕙之质、玲珑心性,思慕佳人之心,愈发难以自抑。我思绪浮游,一时气涌冲动,一时踟蹰自怜,斟酌半晌,方道:“锦儿,你也听到那些仆妇闲语?没错,她们人人都喜慕我,而唯独你,却要弃我如草芥!”

我故意拿话逼她。

“锦儿并非……”

霍锦儿接了半声,转眺窗外,鬓发飘动:“少主俊采飞扬,身拥荣华,而有出尘之清,不入凡流,锦儿虽愚顽任性,亦非草木,岂能……不动心?只是名分有隔,年岁悬殊,这些日来,锦儿再三思量,均觉前路渺茫,无以自处……”

说着,垂颈低声道:“旁的不说,便只教三哥他们知道了,锦儿……就见不了人,无颜存身了!”

也难为她掉文遮面,肯掏出这番肺腑之言,想来这阵日子她也是蕴思已久,心苦难申。

她口中虽道自己“愚顽任性”我却能意会到,实际上这四字应该换为“秉性孤傲”才对。莫看她平日沉静温婉,其实她性子暗藏的一面,却是相当傲气,眼高于人,凡事均不肯屈就,否则以她的容色与才情怎会延误青春至此?她多年瞒着东府诸人,巨额耗费均从霍氏娘家取用,我后来才知道,她并非白白从霍府支用银钱;霍氏最出色的许多奇珍异品,若缺了她苦心施为的灵异法术,与别出心裁的巧思妙构,其价值只怕不到现价三成,仅此一项抵她所费数倍有余。而她耻于“以力换财”之名,宁愿被霍氏家人误会,也从不加以申辩,可见她是多么要强。

这般傲气要面子的人,偏偏遇上“名分有隔、年岁悬殊”的我,要她面对这段悖于人常的孽恋,自然是加倍为难。

思及于此,我心下怜意大起,道:“锦儿,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陡然公之于众,当然令人惊诧侧目,若是瞒住一些时日……日久天长的,慢慢露出些苗头,相信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羞死人了,怎么可以?”

我心意激荡,不觉起身挨近,抚她后肩,柔声道:“男女私慕,乃两人秘事,与旁人何涉?世间情缘生发,向来也没有一定之规,若真是都循规蹈矩,你早属意年岁相彷、名分合宜之人了,是不是?”

这番话,我也是想了许久,今日才一吐为快。实际上,一如她自承,她向来“任性”也是不甘凡俗的人,我很希望此语能激起她的傲性与勇气。

霍锦儿咬牙不语,月光半照其面,能望见她眉心拧起柔中蕴刚的两道弯蹙。

如此好月色,玉人又端然在近,偏有许多阻隔禁囿,我胸臆之中灼闷难言,恨不能一把揽倒她,恣意欢怜。但也许,我是太在意她了,近在咫尺,我竟不敢鲁莽地将她搂于怀中,心意难舒之下,只将置于她香肩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你……你不明白的。”

霍锦儿蚝首低垂,默受我抚肩递意,我心下正蓄积了几分欣喜,她却侧肩微避,瞥了我一眼,长睫覆垂:“东府也还罢了,若给我大哥知道了,更不知闹成怎样,只怕要对东府大大不利!”

“你大哥……对东府不利?”

“是的,锦儿自幼任性,浪迹江湖,不爱受人管束,但始终是钱塘霍家的人;霍氏乃吴越旧族,极重家声,这种事,他们绝然不许!大哥身位权重,最惜颜面,盛怒之下,若率霍氏势力与东府为抗,实非……实非锦儿所愿见!”

“这……这全是你自忧自扰!我看,你孤身未嫁你大哥才会着急。唔,其妹不择人则已,一下手就得个少年如意郎,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呸,你胡说八道!”

霍锦儿被逗得绷不住脸,忍不住声恨气笑,摆头不理。

我见玉人颜开散云霾,虽仅忽忽一现,却也心身为之一轻,不由愈发神出鬼没,贴着她耳边道:“好,你说了这么多,就算有理,也均非今日方有的事,上回在天门山你为何只字不提?嗯?”

“要死了!”

霍锦儿顿足羞道:“人家那是一时迷糊……”

这么说,那日她也是情难自抑了?望着她幽微婉转、亦羞亦愁的姿容,我心间忽然一片敞亮,真相并不在那些绕来绕去的话头中,而在她为情自苦的样子,在那眉头,在那娇婉的身姿,真相遍布这月下诉情的小屋!我真是傻!既然她并非对我无情,道书上不是说了,“此心之外,皆为虚幻”么?说来说去,东府也好,霍家也罢,那些重重顾虑不过是外扰,真正困住她的,说到底还是一个“脸嫩”而已!我怎能见她陷于为难,不作进取?如此一想,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再不为他情迷惑……

“啊!少主,君子不欺暗室!你……你……”

“我不是君子!你也非‘暗室’!”

我喘吁吁地道,入屋以来,我一直行为“端好”这下忽然发难,霍锦儿猝不及防,娇软丰腻的身子被我一把抱入怀中。

“嗯!”

她近日为事奔忙,回屋解去外边披风后,便是一身紧衣打扮,通体皆为傲幽幽的深黛色,体态玲珑,英姿清爽。这几日来,我早已瞧得上火了,数日久忍,思渴已极,此刻玉人充盈于怀,登时激起我阵阵销魂之叹。

“唔……你……你不可以发酒疯的……唔唔……快放开我!”

霍锦儿娇躯震颤,嘴里喷着湿漉漉的喘息,那紧身衣下颤动的身骨儿,被我蕴着一团火的热怀揽纳,便糖饴遇热似的软化了,却兀自不甘心地极力扭身,掰着我环扣在她纤腰的手,往下朝外推揉,但我的双臂,却像生了根似的,任她如何挣扎,毫不放松。

怀中那曼妙轻盈的身段,让我有种错觉,仿佛那是可任意揉捏的泥团儿,只要我再加使力,她的一身肉儿便会朝四周漫去,她的腰骨便会被我折断。

我掌底扣着的纤腰,软腻脂弹地微微隆起,有着无法形容的女性丰饶,我下体紧贴着的翘臀,则更要命──她下裳着的是罗裤儿,薄薄的丝料将她肌肤的温热与肉感全透了出来,甚至那两瓣玉瓜的隆起与开隙的形状,也凸露无遗。

“唔……你欺负人……”

几番挣扎未脱,霍锦儿身子软得只剩下吁喘的力气,整个人也从此乖了下来,缴了械,娇啼作怨,微垂其面,似有无尽的委屈。

看来我押宝是押对了,她此时这般情态,哪还像个奇术层出不穷、让人头痛的侠女?全然一个惹人疼惜的娇娇女子嘛!

“锦儿,我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还要欺负一辈子,你今生都休想逃了……”

我心底透彻,愈发信心十足,一边贴着她耳鬓痴迷呓语,一边手中践言,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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