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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律笔郑宰皤i焱,让他借此物在关键时刻祝印致远一臂之力?
那么金玦焱,岂非身陷险境?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给他,到底意欲何为?
她便在后面偷扯金玦焱的衣角。
这一幕落在尹金眼中,心头又是一乱。
他微低了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神色。
当然,大家也没工夫关注他,都在等着看金玦焱对那有着无限蕴意的物件倒是收还是不收。
金玦焱沉默片刻,将狼神骨郑重接过。
赫答王子便大笑,搂住他的肩膀重重一拍,比对三皇子还亲热。
印致远顿时又吃味了,也挤上去拍拍这个,拍拍那个。
顿时笑声传来,方才的不快一扫而空。
金玦焱笑过,回头瞧阮玉。
印致远就跟着溜缝:“赫答,你这不对啊。新婚贺礼新婚贺礼,怎的只送新郎不送新娘?”
赫答一怔,醒过味来,连忙向阮玉拱手:“是我思虑不周,夫人……不,弟妹若是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虽不能上天入地,但穷尽所能,一定要满足弟妹的心愿。”
赫答王子是个实在人。其实这种事,他完全可以随便找出个玩意,说是正打算送给她,也便解了尴尬。别人也不会讲什么,毕竟他是个王子,身上哪会有便宜货呢?他倒好,直接承认了,倒也证明他的爽直憨厚,可也不正是这种爽直才一不小心的就把金玦焱置于危险之地?
阮玉看看他,别过头,面上虽然没有表情,但谁都看得出她不高兴。
因为赫答王子没有预先备下她的礼物?
阿袅如是想。
想不到相府千金竟是这般小气的人。
也不是小气,是傲娇。一向被人捧惯了的人,哪能受得住一点冷遇?
可赫答王子不是说了吗,想要什么随便说。这是多大的面子?难道人家一个王子还不如你一个二臣的闺女?你还当全天下的人都得看你的脸子?
不止是阿袅这么想,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阮玉闹起了脾气。
金玦焱也看向她。
他知道她一向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更知她为什么生气,心里在不安的同时涌上一股甜蜜……阮玉,你是在担心我吗?
场面再一次僵住。
阮玉这般不语不动,谁也没办法。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三皇子,可是印致远能做什么?阮洵那只老狐狸滑不留手的,他现在不适合得罪任何人。
赫答王子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正打算大笑两声解嘲,苏儿敏跑回来了,圆脸兴奋得通红,跟打了蜡的苹果似的。
“焱哥哥,那边有条小河,咱们抓鱼去!”上前就扯住了金玦焱的袖子。
“苏儿敏,不得胡闹!”赫答冷起脸。
“我哪有胡闹?真的有河。”环视众人:“我真不知咱们来这是要做什么,我走时你们站在这,回来你们还站在这,是在晒太阳吗?”
众人面面相觑。
别说,这丫头说得还真对,他们是干什么来了?
顿时大笑。
阮玉也绷不住笑了一下,对这个心直口快的郡主少了几分厌恶。
可是苏儿敏不高兴了,因为阮玉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太讨厌了。
当即拉了金玦焱的手就往外走。
“苏儿敏!”
赫答的怒吼还没有落地,金玦焱已经抽出了手,顺跟赫答与三皇子行礼:“内子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她……”
“不舒服?什么不舒服?她就是看不得我跟焱哥哥在一起!她是故意的!要是不舒服就回去,焱哥哥留下!”
“苏儿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中原的女人就会装疯卖傻,矫揉造作,还不是想把男人捆在身边?哪像我们草原儿女,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草原人的心,就像天空一样宽广。而你们,一个个小肚鸡肠,虚伪善变。看去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
“你说谁呢?”
裴若眉第一个发难,其余女人也面色不善,就连挑拨苏儿敏给阮玉难堪的阿袅都面露不悦。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
目光一扫,落在阮玉身上,轻蔑一哼。
有人亦随之一哼,但不知是哪个,待阮玉望过去时,只见温香垂着头,好像在欣赏地上的草叶。
再移了目光,对上裴若眉担心而愤怒的眼神,便冲她弯了弯唇角,以示自己的无所谓。
“真不要脸!”苏儿敏气狠狠的骂了一句。
阮玉真要生气了。
“苏儿敏!”
金玦焱跟赫答王子齐齐怒喝。
赫答王子朝金玦焱拱一拱手,再转向大家:“今天都是我的不是,托三皇子将大家约出来,结果……”
睇向金玦焱,诚恳道:“苏儿敏疏于管教,我这就带她回去,等到下回……”
“我不要回去!”苏儿敏尖叫:“凭什么因为她一人就要我回去?凭什么因为她一人就让所有人不开心?凭什么你们都护着她?”
“苏儿敏!”
“我不听,我不听!”苏儿敏捂住耳朵,一指阮玉:“凭什么你们都喜欢这个女人?凭什么她说什么你们都信?凭什么我就不如她?凭什么?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多处
☆、197自不量力
“苏儿敏!”赫答已经暴怒了,上前钳住她的胳膊:“你给我回去!”
臂一扬,直接将苏儿敏丢上马,又在马屁股上狠狠甩了一鞭子。
红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
赫答匆匆一抱拳,也骑上黑马追赶而去。
阿袅见人都走远了,嗤的一笑:“其实郡主说的也没错,果真是因为一个人而扫了大家的兴……”
金玦焱皱眉,他没有忘记,起初就是阿袅挑拨苏儿敏对阮玉的不满,否则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他正打算提醒窦晗,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妻子,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苏儿敏!”
原来就在赫答追上苏儿敏后,苏儿敏出其不意的拿鞭子在黑马屁股上狠捅了一下。
结果黑马一个蹦高,载着赫答跑远了,她却一扯缰绳,重新杀回来。
“阮玉!”挥鞭一指,气势汹汹。
“你到底想做什么?”
金玦焱当真怒了,想着如果赫答舍不得教训他这个妹妹,他就要出手了。
“还能做什么?”裴若眉终于看不下去了:“自是想给你做小老婆喽。”
众人纵然再顾忌苏儿敏的郡主身份,也忍不住要笑。
“不过郡主,若是想进金家门,可是先要过金四奶奶这一关呢。试想谁家小妾不可着劲的巴结主母?你倒好,先把人得罪了,稍后不知要说多少好话才能哄得人金四奶奶回心转意呢……”
“你……”苏儿敏圆脸气得通红:“谁要给他做小老婆?”
“难不成你还想当平妻?不管你当什么,金四奶奶都是先过门的那个,你永远强不过她去!”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金玦焱脸上挂不住,怒视蒋佑祺,让他管管他家裴若眉,怎么比小圆还能胡说八道?
“谁要强过她?”苏儿敏气急,而后意识到失言,急忙道:“我本就比她强,是她自不量力!”
阮玉斜了眸:“我怎么自不量力了?”
“你……”苏儿敏拿鞭子指着她。
“苏儿敏,你不要太过分!”金玦焱走过来,一把扫开她的鞭子。
“焱哥哥……”
苏儿敏眼泪就要掉出来了,她死活不明白,怎么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焱哥哥突然变得这么冷若冰山,还冲她发火,她做错了什么?
一定是因为阮玉!
自打焱哥哥娶了这个女人,就对她不好了。一定是这个女人跟焱哥哥说了她的坏话,一定是的!
“阮玉,你敢跟我比试吗?呵,”居高临下的打量阮玉:“你该不会只长个傻大个吧?哈哈……”
“比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乖乖听我的吩咐。如果你输了,你就立即离开焱哥哥!”想了想:“不,是离开金家!”
“苏儿敏,你在说什么胡话?”金玦焱急了。
阮玉本就急三火四的想要跟他散伙,如今不是天赐良机吗?
众人则琢磨着这话听来听去怎么好像只有一个结果?
苏儿敏已经转向印致远:“三殿下,你正好做个人证。”
印致远心想这是什么事啊?这回出来一准是没翻黄历。他一向行事小心,今天是失误啊,失误!
求助的望向金玦焱,期待他能爆发奇迹。
可是阮玉已经上前一步,仰脸瞧着苏儿敏,神色无比认真:“郡主还没有说,比什么?”
“自是骑马!”
众人轰的一声。
怪不得只有一个结果。这些草原上的人,刚落地就生活在马背上,三岁可策鞭,五岁能骑射,七岁就可以跟着部落去抢地盘,去杀人了,论勇敢论狠辣论野蛮,谁及得上他们?即便是女人,且看苏儿敏虽然身量尚未长足,但是体魄已经很健壮了,跟文雅的三皇子粗细差不多,阮玉如何是她的对手?
苏儿敏见众人的表情,便知胜券在握,于是更加得意,一边将马鞭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掌心,一边拿小眼角得意的觑着阮玉。
金玦焱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只恨不能一拳把她揍下马来。正想痛斥她欺人太甚,若是要比,不妨跟他比个高下,或者跟阮玉比……比弹琴!
岂料阮玉点了点头:“好。”
众人轰然。
金玦焱则是脑袋嗡的一下。
他不可置信的睇向阮玉……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
阮玉的目光从他脸上平平移开,毫无表情,令他的心情一落再落,直沉谷底。
他攥紧了拳,目眦欲裂的瞪着她。
她要离开他了……
他要挽留吗?
怎么挽留?
他若是跟她说……她会不会笑话他?大家会不会笑话他?
他的脑子里像有千万只苍蝇在飞,直飞得他昏昏沉沉,摇摇欲坠。
恍惚中,他看到阮玉走向印致远,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