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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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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得这话,那五姨娘呼啦一下,便给她跪下了,泪儿串串。
  “御医大人,快救救小女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扶了她起身,夏初七自觉高大上的笑了两声儿,扭头对范从良搓了搓手指头,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等行医之人,自当以救治天下苍生为己任,只……”
  她奸医一般轻咳了下,范从良立即会意。
  “烦请楚太医放心医治,酬金方面……下官自当……尽力。”
  呵呵的牵了下唇,夏初七顿时神清目明。心里话儿:贪官的银子不拿白不拿,更何况那赵贱人让她“自行解决”,不是和“便宜行事”一个道理么?一举两得的事儿,她为什么不做?
  腹诽半天,她拿乔够了,才长叹,“治恶疾,得对症才能下药。你家小娘薄白苔,脉细数,本是急产时损伤软产道所致经脉破损,下血不止,应为失血伤阴之症。当益气养血,生肌固经为上,却被施以血瘀之症来治,如何能愈?”
  “这这这……哎呀!”范从良心里头似信非信,却不得不装模作样一个窝心脚踹在身边儿仆役的身上,“竖子可恨,叫你请的好郎中,误了我女儿。”
  “范大人,毋须动怒——”
  夏初七心知但凭这几句话便要取得他的信任,自是不可能,好歹也得露上两手才行。
  要换到现代,范氏这样儿的情况,当务之急便是先输血止血。可如今,哪有这条件?
  慢吞吞从医箱里取出一套银针来,她凝神片刻,抬起范氏足踝,扎向她足上的大敦穴。
  在此穴位上施灸,是止住女人子宫出血的最好办法,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不过片刻,那范氏的脸色便有了明显好转。
  “血,好像,止,止住了。”
  又装腔作势的在她身上蹂躏了一番,夏初七扎得尽兴,范氏也越发兴奋起来,“爹,娘……女儿,女儿觉着,好受了许多……”
  “神医,神医啊——!”哭着喊着,屋子里哗啦啦便跪了一地。
  “晋王殿下千岁,叩谢殿下千岁!”范从良也不知是真心感谢赵樽,还是故意在她面前作秀,朝着驿站的方向跪拜着“咚咚”便是几个响头,那声儿大得,估计比磕他亲娘还要利落。
  夏初七心底冷笑,脸上却笑眯了眼儿。
  因嫌弃自家的字儿太丑,又懒得动笔,便让范从良坐在案前,轻松地随口一念,“炙黄芪八钱,乌贼骨四钱,生熟地各三钱二分,炒黄岑三钱,三七末一钱三分,草河车八钱……服三剂后,我再来为娘子调补。”
  “多谢楚太医赐药。”
  在范氏一家子的千恩万谢中,夏初七退出了宅院。刚过仪门左侧,便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兰秀才。
  “你是……”
  兰秀才瞧见是她,也是大吃一惊。范从良抢了话头就打断他,“子安,还不快谢过楚太医?”
  从岳父嘴里听了情况,心中虽奇怪,兰秀才也没失了礼数。
  “楚太医今日大恩,兰某来日定当厚报。”
  原本没有安好心的夏初七,受不住这些人的感激涕零,客套地虚礼了一番,等他转身离开,突然压着嗓子望向了范从良,“范大人,有句话,楚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从良又是扛手又是作揖,“楚太医但说无防。”
  邪歪歪牵唇一乐,夏初七冲着兰秀才的背影挤眉弄眼了一下,“楚某前些日子不巧听了一个趣事儿,范大人你衙门里的马捕快之妻刘氏,好像与你家三女婿……呵呵……”
  范从良呀了一声,“有这事儿?”
  轻咳了一下,夏初七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刘氏与你家女儿交好,在楚某家乡,这种关系称为‘闺蜜’,所谓‘闺蜜闺蜜,抢夫利器’!呵呵呵……范大人,楚某告辞,你只当我多了一句嘴。”
  话递过去便行了,说多了没有意义。那刘氏猥亵了她家傻子,她回了这么一记拳足够了。不管范从良心里信还是不信,总得卖她几份薄面儿。因为她的薄面儿,便是赵樽的金面儿。说白了,她今儿在这县衙里,一面卖的是医术,另一面便是“狐假虎威”了。
  不过,她心知,“扑烂”的第一步“请君入瓮”也达到了预期目的。
  但药不能一次性下得太猛,接下来的事,得过两日等范氏的病情有了好转,再续不迟。
  拿着从范从良那里刮来的一百两酬金,坐着小驴车,她舒舒服服地哼着小曲儿返回驿站。在很朴实的为自己贴上了N……个牛逼的标签后,只觉微风习习,通体爽利。可小驴车还未到驿站,远远地,只见城门口一辆造型别致的马车正往里驶入,瞧着那飘飘黑旗上的字儿,她心里骤然一惊。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
  
  ☆、第032章  诡异又尴尬的献礼!!
  
  锦衣卫这个概念,夏初七从梅子嘴里知道了不少。总结出来也无非就几个词儿:牛逼,变态。特牛逼,特变态。
  但那又如何?
  那日在小树林里,虽说她是仓惶逃命,可她向来“腰上缠一只死老鼠,就敢冒冲打猎的人”。更何况在驿站里,她上头还有高个儿的赵樽顶着,天儿塌不下来。
  入得驿站,里头人声鼎沸。
  一辆辆马车随后又驶了进来。
  看情形,不止东方青玄一个人来了。
  不过,她是仆役,没人差使,也见不着那些人。
  等她被唤去伺候的时候,已是申时的晚宴了。
  她僵硬着身子,随了一众仆役端了厨房精心烹饪的各类珍馐,鱼贯地步入设宴的食香轩。
  轩内美酒佳肴,热气氤氲间,哪里还有半分寒冬腊月的凉气儿?
  东方青玄依旧一袭红衣倾天下。华贵、明媚、花明月黯笼轻雾一般的妖美神韵,出色的把他边儿上陪坐的几名官吏比得丑不堪言。
  然而。
  在如此美艳高华的东方大妖孽面前,坐在东向尊位的赵樽,漫不经心的孤冷贵气之态,严肃刻板的岑寂酷烈之姿,如鹰之利,如狼之狠,如虎之威,那帝王之气宛若天生,其势更为逼人。
  “小奴儿。”
  夏初七捧了托盘正待退下,突听赵樽一声轻唤。
  她狐疑一望,对上了他没有情绪的眼。
  “过来,替爷斟酒。”
  “是。”
  学着那些个还不太习惯的礼仪,她缓缓往赵樽身侧走去,没有看向任何人,却觉得有无数道目光朝她扫了过来。而其中最为刺眼的,便是那一束盈盈如秋水的波光,来自于东方青玄那个大妖孽。
  她站定,一眯眼,反扫了他一眼。
  东方青玄笑着收回视线,慢悠悠的开口,“青玄本不想来清岗讨扰殿下休养的,可先头却接到皇长孙从京师传来的信函,托我在沿途替他找寻前任妻室,于是,便四处转转。”
  夏初七微垂着头。
  很诡异的,听到这句话,她突然觉着心脏的某处,被蜇了一下。
  不像来自她的感受,而像是这身子自有的痛觉,蜇得她呼吸一紧,不由得捂了下胸口。可待她仔细去辨别时,那痛处却又没了,一点儿痕迹都无。
  难道经常挨饿?胃不舒服了?
  她这头想不明白,那头两个美男却已经换了别的话题,客套又虚伪地打起了官腔,听得她有些想发笑。换了个天空,换了个场景,可这官腔文化还真是千百年不变。
  有酒的地方,就会有菜。
  有男人的地方,就会有女人。
  大概为了以示宴请东方大都督的友好,赵樽难得的差了歌伎过来助兴。随着一众盛妆美人儿进入食色轩,那盛世繁华下的纷香靡丽,便进入了视野。姑娘都是精挑细选调教出来的,姿容靓丽自是不必多说,吹拉弹唱也是无一不精,一时间,舞袖翻飞、清音嘹亮、艳美娇媚,好一副夺男儿精血的美人儿画面。
  陪坐的官吏品级都不低,算是川陕的一方大员了,可席间却没人说那官场之事,吃着酒,叙着事儿,气氛也算活络。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
  东方青玄凤眼轻弯一下,突然红袍微拂,起身向赵樽敬酒。
  “殿下,青玄此行来得匆忙,没有备礼,如今却扰得殿下拖着病体盛情款待,实在过意不去。我想把离京前太子妃赠予的一副绣图转赠给殿下,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才是。”
  太子妃?不就是他的亲妹妹?那个传说中本该指给赵樽做王妃的女人?
  夏初七下意识瞄过去。
  那妖孽一双凤眸如同含了春水儿似的潋滟多姿,望向赵樽那一眼,说不出来的妖气,瞧得她心里麻酥一下。据说东方两兄妹长得极为相似,若他家那妹子在此处,不得把赵樽的魂儿给勾走?
  怦怦……
  她的心在跳,不由得替那赵贱人尴尬起来。
  可他万年不化的冰川俊脸上,却没有半点儿异样。
  “东方大人说笑了,既是太子妃赠予你的,本王又如何能夺人所爱?”
  东方青玄缓缓一勾唇,大红蟒衣的宽袖如红云一般划过,一掩袖,杯中酒已一饮而尽。
  “赠与我了,便由我来处置。来人,为殿下献礼。”
  两个人一说一答,场面上风平浪静,可有心的官吏和随从听在耳朵里,都心知肚明,只觉一阵尴尬,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掩饰着,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很快,两名锦衣卫捧了一个桃木精雕的剔彩长盒上来。
  盒盖刚一打开,便生出一层幽幽的芝兰香味儿来。
  “哗啦”一声,一副长约一丈宽约五尺的大绣图,就在众人面前展了开来。
  绣图以素色蜀锦为底料,线条、色彩、神韵均不同于一般的绣品,笔法偏向墨韵,花饰栩栩如生,绣图之上山川河流,春花秋月,人物景致,无一处不生动。或耕田,或织布,或蹴鞠,或读书,或浣衣,有飞鸟,有走兽,有鱼虾,有花草,一副副小图分布于大绣图之上,又总体构成了一副大图。在图的顶端正中,用绢秀的字体绣着八个大字。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宴席之上,一干人等呆愣了许久。
  好一会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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