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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铁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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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跟在李勇的身后向里面的一张床子走去。

这是一张看起来很秀气的车床,大约有一米半长,擦得铮光瓦亮。

李勇默不作声地发动了床子,床子“嗡嗡”空转起来。我好奇地摸了摸床头,热得有些烫手,感觉很舒服。刚要把另一只手也放上去缓和暖和,肩膀上就被人猛力推了一把:“滚一边去。”我倒头一看,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怒目圆睁地瞪着我看。

看来这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我连忙陪个笑脸:“大哥,我不懂规矩,你原谅点儿。”

李勇抬了一下眼皮:“侯发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这位被称做侯发章的朋友满腹委屈,悻悻地嘟囔道:“师傅,我这不是好意吗?”

“好了好了,”李勇转向我,瓮声瓮气地说,“胡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师兄他就是这么个人,脾气不好,心眼儿不坏。”顺手把一团棉纱递给侯发章,“去,先教教胡四怎么擦床子。”

我的心情很是不爽,尽管你是好意,可你这口气像训三孙子似的,谁听了能好受?想归这么想,脸上还得表现的客客气气:“侯师兄,我什么也不懂,你多照应着点儿。”

擦完了床子,天色已是大亮了。

吃完饭,我在李勇的吩咐下站在旁边看他操作。卞新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胡四,接见!”

我不由得一阵心悸,家里终于来人了!

匆匆跟李勇打了一声招呼,我跟在卞新生后面向门口走去。

接见室在很远的大墙尽头,得经过一道站有武警的大铁门。走到值班室门口的时候,于队把我们推到墙根站好,径自进去登记了。

旁边一个蔫蔫怏怏的伙计凑到我的跟前问:“兄弟,你说接见的时候让不让带衣服呢?”

“膘了吧?你现在是国家的人了,政府还能让你冻着?”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一个光头乜了他一眼,讪笑着说,“听说队上很快就要发棉衣服了呢,听说咱这棉衣跟部队上发的没什么两样,暖和得像躺在炕上。”

旁边那位伙计放下心来,站在一旁嘟囔道:“就是嘛,政府是应该给咱们添点儿过冬的衣服了。俺在看守所连裤头都被人‘滚’去了,好几个月俺都光着腚穿裤子,砬得蛋子皮都肿了,要是再没条裤头兜着,怕是要磨没了呢。”

这话说的有点儿意思。我刚要借机调侃几句,于队出来冲我勾了勾手。

我连忙把话头憋回去,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于队身后向铁门外走去。拐过一个花坛,一排绿色的平房就在眼前,三三两两的犯人很拘谨地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等着接见的样子,脸上无一例外地挂着兴奋的红晕,像搽了胭脂。

第十五章 狱友情深 1

狱友情深拎着一大袋子东西回到床子的时候,李勇和侯发章正在床子上忙得不可开交。

见我回来,李勇停下手中的活计,用棉纱擦着手问道:“妈妈来了?”

这声妈妈让人听得怪不舒服的,像幼儿园阿姨问小朋友的口气。

我把袋子放在床子后面的一个大木头箱子上,随口应道:“是啊,妈妈来了。”

李勇踱过来,用一种不客气的动作扒拉了两下袋子:“呵,够结实的啊。你们城里人就是两样,蹲监了,家里人还拿你当大爷给伺候着,咱可比不得你们呀……放橱子里吧,让那帮狼们看见都给你分了。”

侯发章忙不迭地过来打开了橱子的锁:“咱们师徒三个人的东西都放在一块儿,到时候拿起来也方便。”

我低下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橱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师哥你可真逗哦,还拿起来方便呢,你有什么东西可拿吗?本来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这下子对他更是没了兴趣。我悻悻地瞥他一眼,一摔橱门,随手把袋子扔了进去。

侯发章讪笑着关上橱门,刚要直起腰对我说点儿什么,李勇站在一旁吆喝上了:“侯发章,你是条哈巴狗啊!见到点儿好吃的你就摇起尾巴来了?怪不得人家都叫你‘侯勃起’呢,你就像一根,逮机会你就勃起。床子还在这儿开着,你就撇下不管了?干活儿!”

看着侯发章陡然涨红的脖子,我不禁笑了:呵,这家伙长得还真像一根勃起的呢,够壮实。

这两个人挺下作,我没怎么搭理他们,敞开橱门拿了几包烟,向对面走过去。

对面的林武正在低头忙碌着,这小子看来还不知道我去接见了呢。

我绕到他的背后,趴在耳边猛力“嗨”了一声。

林武吓得一哆嗦,忽地闪到一边:“你娘,你不干活,瞎溜达什么?”

我倚在床子后面的柜子上笑嘻嘻地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林武好像没有听清楚,拉过旁边的一个伙计说:“你来操作,我陪诈骗犯聊一会儿。”

旁边的那个伙计闷声不响地接过林武手里的一件毛坯,随手顶在了床子上。

林武走过来问我:“刚才你说什么?什么告别?”

我点上两根烟,递给他一根,故做神秘地说:“政府给我改判啦,一会儿就放我走。”

林武笑了:“我还没走你就想走?政府那是瞎了眼。是不是接见了?”

“算你脑子大,”我拉他蹲下,轻声说,“我哥哥他们来了,给我带了点儿东西,不多。一会儿回监舍我犒劳犒劳你。哎,有件事儿我心里没底,你帮忙拿个主意。”说这话的时候,林武“吱”的放了一个响屁。我刚躲闪过去,一个半阴不阳的声音便从床子后面响了起来:“哈,林将军还能放这么响的屁呀!不善不善,看来你的儿还是‘处’的。”

我抬头一看,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好嘛,这不是一条鳄鱼嘛!这位朋友的长相跟一只凶巴巴的鳄鱼差不到哪儿去,满脸疙瘩,咧开的大嘴里面参差长着两排尖尖的牙齿,血红的牙花子露在外面,好像刚刚吃完了死尸。有趣的是,这家伙的一部络腮胡须竟然是紫红的颜色,像一块摩擦了一百年的波斯地毯。看着他惊涛骇lang般的脸,我忍不住想当一把唐僧——悟空,有妖怪!

林武见我愣在那里不说话,不管我了,站起来当胸推了他一把:“癞胡子,真是哪儿热闹哪儿缺不了你呢。怎么,刚出严管就想‘造’事儿呀?”

癞胡子讪笑着退后两步,忽然看见了愣在一旁的我,立刻瞪着眼睛叫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你大爷是吧?”

我被他嚷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道:“对不起大哥,我还真的不认识你呢。”

“想认识认识是不是?说出来吓死你!”癞胡子靠前一步,猛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子,你还别他妈跟我装大头,你不就是打人加刑的那个胡四吗?告诉你,在一中队没你玩的二八毛!”

这话把我吓得不轻,我敢跟谁玩二八毛?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呀……莫非这位老兄是寒露的伙计?想到这里,我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慢慢退到了林武的身后。

林武抬腿踹了癞胡子一脚:“又过了不是?滚蛋!老四,别怕他,他就这么个品种,跟咱们是一个频道的。”

可能是林武这一脚踹得狠点儿了,癞胡子忽忽悠悠倒退几步,“咕咚”坐在了地下,连声“哎哟”都没喊出来。

林武不理他,揽着我的肩膀问:“刚才说到哪儿了?你说有个事儿要我帮你拿主意,什么要紧事儿?”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林武笑了:“不怕,癞胡子是咱们这条道儿上的,有事儿守着他说没关系。”

癞胡子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哼唧两声,扭几下屁股想要坐起来,没有成功,悻悻地朝我翻了翻眼皮,那意思好像是说,你不把我当兄弟看我还不爱搭理你呢。

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再把话咽回去也不妥,弄不好要得罪癞胡子呢。我拉林武蹲下,躲在床子后面,从裤腰里抠出接见时大哥塞给我的那卷钱来,悄声说:“这是我家里人偷着给我的,你说这钱怎么个花法?在看守所的时候,我听别人说可以找就业的……”

“嘘!”林武有点儿紧张,黄着脸倒头瞅了癞胡子一眼。癞胡子的双眼正像两只探照灯朝这面射着。林武苦笑一声,对癞胡子说:“你小子可真有福啊。得,见面分一半。这事儿就咱们三个人知道,谁要是‘戳’了,别怪我不客气,”转回头来数了数那卷钱,摸着下巴笑了,“嘿嘿,不赖,整整一百块呢。”说完顺手把钱掖在了袜子里,站起来把手当空一劈,“过年喽!”

癞胡子看起来比林武还要兴奋,拦腰抱起我转了三个圈。

老辛正从对面溜达过来,用手指着林武,呵斥道:“神经病,过年还早着呢。”

林武把我往前一推:“胡四说的,他说他明天就要回家过年!”

中午饭我没吃,直接拿了几包烟和两只鸡腿出去了。

上午出门的时候,我知道宫小雷他们这帮开电瓶车的,一般休息的时候都在门口的一个堆放杂物的屋子里呆着,我径自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门口,我就听见头顶上有人扯着嗓子吆喝:“四哥,我在这儿呐!”

我抬头一看,宫小雷坐在吊车上正端着饭碗看我,连忙招呼:“下来,我找你有点事儿。”

门口三三两两蹲了不少人,好像是吃完了饭在外面消化食儿。

一个瘦得像鱼刺的小孩冲我点了点头:“哥们儿,过来歇歇。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我装做没有听见,直接奔一个人少的花坛后面去了。

宫小雷站在门口四下打量:“四哥,你去哪儿了?”

鱼刺咋呼道:“那谁,公鸡哥,你找的那个盲流子藏到树后面抱窝去了。”

宫小雷上去,双手推了他一个趔趄:“小x孩儿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爷爷!”

鱼刺两手往外作防护状,进也犹豫,退也彷徨,最后干脆跳到了一旁,咧着鲤鱼一样的大嘴求饶:“公鸡哥千万别动手啊,我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呀。”

宫小雷作势要打,鱼刺跳探戈舞似的一蹦一跳地闪开了,见宫小雷没有要打他的意思,坏笑着嘟囔:“奶奶个叉叉的,那个哥哥是谁呀?怎么装得跟个干部似的?再大的‘谱儿’也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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