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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塞拉利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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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我的后面,看见我上车就马上上去。”我叮嘱他,想着自己先在前面开路,他跟在我后面也不至于挤不上车,人先上去,有没座位再说。

这趟车等得够久,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眼尖,老远就瞧见台冒着黑烟的中巴车乌龟般驶过来,忙冲身后的乔治喊道:“车来了,跟紧我。”

我迅速地从人群的缝隙挤到最前面,照样估算中巴可能停下来的地点,这下我估算得分毫不差,中巴车就在我站的地方停下来,车门打开,我立即跨脚上去,眼睛一梭,是台空车。我大喜过望,这下还能帮乔治抢到个座位。

等我刚坐下来车里已经挤满了人,看来塞拉利昂人也锻炼出像中国人的挤车本领,我往左边瞧了一眼心里一惊,坐在旁边是个年轻的黑人,居然不是乔治。从没有玻璃的窗口我探出头,这才发现乔治还站在外面挤车的人群里,他的眼睛正在往车里瞅估计是在寻找我。

“乔治,我在这里,你快上来。”我冲他大声地喊,这家伙不是要他跟紧我吗。

他看到了我,试图想要挤上车,但是汹涌的人群哪里有他前进的可能,狭小的中巴车里已经挤得水泄不通,连门都关不上。

“乔治,乔治。”我大声地喊。

破旧的中巴车开始缓慢启动,我更加急了,冲着窗外的乔治直挥手,但他仅仅只能是站在那里望着我露出失落的神情。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而是我挤上车,而你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车外。

我打算甩掉乔治独自前行,他太不够醒目了。

由于路面不平整,而且超载,车速慢得不像话,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中巴车突然停下来,我从扩音器里听到司机的声音。

“后面有个人一直在追车,有没人认识他。”

我下意地从窗口探出头去向后看,只见百米多远的地方乔治背着包裹正跑过来。

“等下,我要下车。”瞬间我做出决定。

此时车里已是人满为患,没有丝毫可通过的缝隙,显然从车门下车已经不可能,没有人肯愿意先下车为我让出一条路。我将头探出窗外,窗子离地面并不高,我直接猫起腰,一只脚踏出窗外,然后另一只脚也踏了出来,臀部略略坐在窗口就跳了下去。

“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跟着我吗。”我埋怨着满头大汗跑过来的乔治。

他很郁闷,也不说话,我看这情形实在不妙,即使还有下趟车来这家伙也挤不上去,他哪里是这些黑人的对手。

“我们去买自行车,反正博城离弗里敦也不远,正好沿途欣赏风景。”这实在是个很糟糕的主意,塞拉利昂一年中只有雨季和旱季,从5月到10月都是雨季,雨季期间细菌容易繁殖,各种疾病滋生。想像在大雨中骑自行车穿越高山丛林和河流,那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我提出这个主意后就后悔了,但乔治却马上答应下来。

弗里敦本地人都不富裕,能够出售自行车只有黎巴嫩人开设的商行,据说黎巴嫩人很早就来到塞拉利昂做生意。这家商行规模不算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极中国80年代的县城小商店。

一辆自行车售价100美金,这个价在中国最少可以买上三辆性能不错的自行车,当乔治要付钱时我拦住了他,和黎巴嫩老板经过一番唇枪舌箭后以每辆75美金的价格买了两辆。

我蹬上自行车向前骑去,身后黎巴嫩老板焦急的声音传过来。“这车还不能骑,要拿去修才行。”他的声音才落下我便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原来是自行车链条有问题。

“这是哪个国家生产……”话没说完我就瞟见车身上印着的made in china,赶紧住了嘴。

“你没事吧。”乔治推着车走上来。

“没事。”我爬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赶紧和乔治找了一家自行车修理店。

原来这自行车不仅链条有问题,而且轮胎、刹车及把手也有问题,两辆自行车费了两个多小时才算修整完。

我闷闷不乐,不知乔治有没看见自行车车身上印着的中国制造。中国人不管窝里斗有多厉害,不管国家有多少不好,也不管有多不喜欢它,但在国外总会不觉地想要维护它。

骑自行车虽然没有中巴车快,但是比步行还是要强得多,到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离马西亚卡不远,据地图上所载,只要翻过前面的丛林就能到达马西亚卡。

“乔治,我们今晚在马西亚卡休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我同意,听你安排。”乔治非常识趣。

面前的热带丛林就和原始森林一般望不到头,我们骑车在丛林中转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看见有人烟的村子。丛林里的树木并不高大,但是数量非常多,一棵棵的木棉树和数不尽的棕榈树,枝叶伸展开来非常茂密壮观。木棉树是弗里敦的象征,甚至连货币上都印着它的倩影,据说塞拉利昂小学生作文比赛常以“我与木棉树”为题,这倒和中国非常相似。

咕咕——

丛林里传来飞鸟的鸣叫声,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正要转头和乔治说话,便瞧见他神色非常严肃地停下车,然后俯下身体把耳朵贴在地面上聆听。

“怎么了。”

半晌乔治抬起头,神色极不自然:“诺,我看我们现在最好先躲到丛林里,我听到有汽车的声音驶过来。”

“不会是联阵吧。”我吃了一惊。

乔治摇摇头,道:“不清楚。这地方属于塞拉利昂另一个反政府武装西边男孩的据点,不管来的是什么人,我们还是先躲一下比较好。”

瞧见他神情严肃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跟在他身后推着自行车躲了进去,果然还没几分钟便听见汽车轰鸣的马达声。




霍乱



丛林里除了灌木树林,还有随处可见的一人多高的野草丛,我们将自行车塞进草丛然后躲了进去。乔治不安地用手在草丛中扒开一条缝注视外面的情形,我瞧见他紧张也有些害怕,也学着他的样子扒开草丛向外看。

几分钟后耳中能清楚地听到汽车轰鸣的马达声,只见三辆“陆地漫游者”巡逻车开了过来,车上有十来个穿迷彩服的白人男子,在臂膀佩带着写有UK字样和蓝底红白色米字旗的臂章,另一个臂膀佩带着蓝底白字、联合国驻塞拉利昂的臂章。

是英国士兵。

我轻嘘了一口气,总算放心下来,正要说话忽然乔治抓紧了我的手,粘粘的手汗让我心里又是一紧。此时汽车的轰鸣声更响了,不知从哪里又驶出来七八辆汽车,车上清一色的黑人士兵,那些士兵年龄看起来都不大,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但是完全没有小孩稚嫩的神色,他们全部端着乌黑的长枪,穿着破旧的军服,大约有四五十来个人,当包围住英国士兵的巡逻车后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其中一个像是首领的稍微年长的黑人端着AK47步枪走上前,用英语大声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巡逻车上也跳下一个人,我瞧着他肩上的军衔应该是个少校,他面带笑容地走向那个黑人,道:“你好,我们是英国爱尔兰皇家军团的士兵,想带你们的人重新进行军事训练。我是罗福少校,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是康托比上尉。”说完他走到汽车前用无线电话通话,当挂断后他的脸色马上变得凶狠起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谁允许你们来这里。”

“不是,我们只是来提供机会,让你的部下有机会重新训练。”

“你们是想带走我的部下。”

“不是,这是一项人道主义任务,我们需要报告村民的生活状况,我们从马西亚卡约旦军人看守的联合国哨站来。”

“你们为什么不走公路,这里全都是我们西边男孩的地盘。”

“这是我们的责任。”

“知道吗?听命行事才是你们的责任。”说着,康托比气呼呼地用手推罗福,接连将他推出好几米远,此时仍在巡逻车上的一名英国军人忍耐不住,企图向康托比开枪瞄准,但不幸被康托比看见。“要敢开枪,你们就没命了。”

“不要开枪。”罗福回头示意那名英军。

康托比气势越发嚣张,走到罗福面前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叫你的人马上把武器交出来,马上。”

“我们恐怕不能这么做,为了安全起见我会让我的部下放下武器,但不能交出来。”

康托比将手中的步枪的枪口直接抵到罗福的太阳穴,道:“我不是在跟你讨论,英国兵。”

我听得直担心,一定不能交出武器,这伙黑人少年明显是满手血腥的娃娃兵。革命联合阵线的领导者桑科借鉴他的老朋友利比里亚的□者泰勒建立娃娃兵的经验,从农村掠走数万的7岁到16岁的少年儿童以填补兵力。为彻底断绝这些孩子的回家之路,桑科发明了一种惨无人道的方法,他命令手下干将用枪逼着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强|奸他们的妈妈、姐妹,然后再逼他们把自己的亲人亲手打死,割开这些孩子的太阳穴塞进可卡因,然后将这些孩子拖进丛林,他们要想活下去,就只能认贼做父听桑科指挥。

这些靠毒品长大的娃娃兵心性狠毒,杀人绝不眨眼,稚嫩的面孔,却流露着仇恨的目光;瘦小的肩膀,却挂着沉甸甸的长枪;手无缚鸡之力,却将子弹射进一个个躯体……

娃娃兵极廉价,只需花一点毒品或者酒钱就能让他们满足,而且他们好调|教,很容易把他们培养成一个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另外他们具有成年士兵无可比拟的服从性,因此许多武装力量都拥有数目不等的娃娃兵。

大概受到敌人的威胁,罗福还是让他的部下把武器交了出来,康托比收走武器后,猛地出拳砸向罗福的下颌,很快把他打倒了,此刻在车上的英国军人因为没有武器也只能束手就擒。

巡逻车上还有一名塞拉利昂的向导,被康托比发现后遭到一顿残酷的暴打。

几分钟内所有的英国士兵包括那名塞拉利昂向导均被西边男孩带走,空旷的丛林红色沙石的路面只剩下三辆路虎巡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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