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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花开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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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上的银光“锃”的闪过他的脸庞,像钢刀一样锋利。
陈蹊记起小时候看过的一句话,潘多拉的盒子,总有种让人着迷的魔力。
光碟的内容是一盘录像带,录像带里并没有什么香艳刺激的场面,相反,整个过程非常冗长,全都是在记录一名女子的日常生活:她狂踩油门开着小绵羊上班;她瞄着上司装模作样还趁机打盹;她会对每天送花的文艺小青年报以善意一笑,却从来不会收下;她可以中午跟着同事吃最普通的食堂餐,却在晚上跑到黄金地段的某栋大楼的十七层吃高级寿司;她似乎是一个人住,白天一定穿高跟鞋,但不是很高,下了班会给自己泡一杯红茶,闲暇时看一本书,累了就听几首歌,决不看电视。
陈蹊目不转睛地看完,直到最后一秒。
一个活得简单但绝对精致的女人。
他的前女友。
陈蹊的身影在渐暗的黄昏中忽明忽暗,幽深的眼仍然盯着已经放完的电脑,他一动不动,深深地、深深地看着,似乎要看向黑屏的最深处。
那姿态,像是飞蛾扑火般追随着黑洞,发誓要把黑洞里的存在痕迹都看穿!
却……预想中的落幕没有到来,短暂的黑屏之后,竟然出现了他的影像,摇摇晃晃,一点也清晰。
但是声音清晰无比——
夕阳的残血如绞架一般瑰丽,听着听着陈蹊狠狠闭上了眼睛,无比熟悉的声音,仿佛沾满了刀刃的豁口,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陈蹊,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
加州的太阳很好,六月天温度还不到20度,连带着景然的心也微微暖了起来。
金门公园里,来自俄罗斯的老人在史托湖喂养鸽子,妈妈们推着婴儿车在植物园里穿梭,艺术爱好者在迪杨美术博物馆冒似在搜索最时新的艺术,最打眼的是公园的标志性宝藏——宁静的日本庭园和漂亮的维多利亚式温室的花朵,单单是看着这些怒放的花草心情也会轻盈起来吧。当然还有一些闲人呐,什么也不做就硬挺挺地躺在草皮上晒太阳。
一路看来,景然觉得好似裹挟了很久的心叶,如新茶在刚刚好的热烫温度下,浸泡,柔软,慢慢舒展开来,那几铭淡淡的清雅醇香,一丝丝地沁入脾肺深处。
“奶奶——”在史托湖边,景然无意外地看见了在晒太阳、喂鸽子的爷爷奶奶。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握住了奶奶的手。
动作幅度太大,惊走了一大片鸽子。
“乖孙孙,你怎么来了?!“爷爷显然受到了惊吓。
“爷爷,我那天不是说,过两天就来看奶奶吗,你忘啦。”景然扬起头,笑容灿烂极了。
“好,好,太、太好啦!……”景舟像个老小孩一样乐了,围着景然惊喜得不知所措。
“呵呵……“景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发自内心的笑了。
还有家人,真好。
“和小子,你怎么也跟来了?“景舟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和绪。
“景爷爷,夏奶奶,你们好。”和绪微微俯身,真诚地礼貌一笑。
景舟一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的得瑟表情。
“请问——你们是谁?”一直沉默的奶奶盯着他们,警觉地就想把头缩向景舟。
景然的奶奶,是一位老年痴呆症患者。
这样的对话,已经日渐重复了两年。
“奶奶——我是景然。”景然坚定跟上前握得跟紧了,这样介绍也日渐重复两年了。
“你的孙女儿。”她轻声补充。
“我孙女儿——景然?”她疑惑地看向景舟。
“嗯,夏夏,她是我们的宝贝孙女儿呢。”景舟骄傲地扬起头,“漂亮吧。”
那神情得意极了。
“我……我不记得了……”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的神情让人看起来很难受。
“没事没事……她长大了不记得正常嘛,唉我也不记得罗,等一下我给你看咱娇娇小时候的照片噢,可有意思了。”景舟像哄孩子一样抚摸着妻子的头,若无其事地傻笑着也开始嘲笑自己的记忆。
“真的吗……那等下你给我看照片。”老人偷觑了景舟一眼,像小鹿一样乖顺。
“奶奶。”景然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发出的声音竟是哽塞不堪,“我——给你带了一个人。”
景然朝他挥挥手。
和绪这时才上前,自小的教育修养让懂得尊重和进退有度。
“他是我……老公,和绪。”稍稍,停顿了一下。
不那么自然的表情,以及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而尴尬笑出来的样子。
“夏奶奶您好,我是和绪——”凝视着景然,执意要对上景然的眼睛,“景然的老公。”
某人不知道,心因为那一句“老公”而起了巨大的波澜,震撼到他可以完全忽略她的停顿。
“老公啊……你是谁的老公啊?”老人眯着眼笑着,一副恍然大悟、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娇娇的老公噢,帅吧!”和景然一起叠上了老人的手,景舟的声音温柔极了。
“嗯……是我老公哦,奶奶。”景然也极有默契地重新解释了一遍。
老人总是有点懂了。她转头望向和绪,此时做了无比正常的事情——盘问和绪:“你们结婚了?“
“对。”坦坦荡荡地承认。
“多久了?”此时她也不理爷孙俩了,腰板挺直,双手叠在一起,认认真真地追问和绪。
简直算得上专业。
她虽然不记得了,但那一位良善的老人,从来没有离开。
多久了?他完全可以求助景然,可是他并不这么打算:“半年了。”
老人眯眯地笑了。
“快生孩子了吧?”果然。和绪微微一笑。
“当然——快了。”和绪投向景然,“是吧?”
景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硬着头皮……无言以对。
偏偏老人家对这方面特别执着,又巴巴地望着景然。
“是……”景然哆嗦着……弱弱地应了。
她还不能怎么样,和绪啊和绪你存的神马心思啊?!
和绪微微仰头,脸庞在阳光下踱了一层金边,微眯的眼好看极了,他还是淡淡的,手却缓缓捂上了自己的胸口:如果能够听到心的声音,整个世界都能听见它的欢腾。
说出去的承诺,景然从来不会食言,即使是明明知道老人的记忆第二天又会重新洗牌,她也会尊重她的承诺。
正如她半年前跟奶奶说过的,下次见面就会带老公给她看……
Promise is promise。
如她,如他。
景舟突然贼兮兮地笑了,他跟妻子说了几句悄悄话,又向景然眨眨眼睛,就神秘地把和绪拉到一边。
和绪换上了战斗的表情。
“和小子,我是看好你才这么说的哦。”他神秘地凑近和绪,“你这样不行,没用!”
他夸张地摆摆手。
和绪配合地询问的表情。
满足你的虚荣心了吧。和绪当然不会这么说。
“欲夺其心,先夺其身!”景舟重重拍拍他的胸膛,很有气势地说,“懂不懂啊,懂不懂?”
懂了,完全是胡说八道。
和绪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早就猜到了肯定又是什么馊主意,可是……当真正听到时……要做到嘴角不抽搐……还是太难。
“怎么说?”他却是拧起好看的眉,一副无辜的眼神。
景舟的满足感得到前所未有的膨胀,他越加兴奋了,一激动就握住了和绪的手:“和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啊,我还是给你吧……拿着,明天用!”
和绪摊开自己的手,静默无语地看着手中的纸团(揉的)——两张温泉会所的检票。
“你当年也是这么做的?”才……嗯……能够娶到景然的奶奶?
“哪有啊。“他“谦虚”(其实是自恋)地摆摆手,“怎么可能。”
“我直接把她骗到了酒店。”接着发出了樱木花道式的哈哈大笑。
和绪……无话可说。
回去的路上,和绪冒似漫不经心问了句:“夏奶奶的名字是夏自?”
这位老人的一生简直就是传奇,听过她的大名太正常了。
“是啊。”景然没有多想,“怎么了?”
“没事。”
本来没事的,可偏偏他对陈蹊这两个字比较敏感。和绪不动声色,脑子却开始运转……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下自成蹊……
夏自,陈蹊。
或许这对我有用,和绪记在心了。
回去的时候景然忽略和绪为难的表情,直接把他拽上了巴士,开车过来时金门大桥、湾区大桥等等的堵车盛况已经领教,景然不得不考虑以最快的方式回程,而且……她再也想被NYPD的罚单搞到头疼不已。
巴士停在了最后一个站点,景然他们再走了约摸十分钟就抵达了爷爷的住所。
每年夏天,爷爷都会带奶奶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他一直嚷着旧金山的城市氛围好哇好哇。
其实,是这里的气候适合养病吧。
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对奶奶好的,爷爷都会去吧。
景然推着奶奶偷瞄旁边还在碎碎叨叨的爷爷,嘴角划过更深的弧度。
宅子的周围栽满了橡树、柏树、橄榄树和橙树,据说宅子的主人请了50个园工来打理园子。
连看惯了类似住宅(同样级别)的和绪也有点惊讶,由一景而观全局,宅子的布局和装潢实在是无话可说——这得征服他挑剔的视觉和赏味。
走进客厅,很浓重的洛可可风格,东方的古典和西方的浪漫结合得极妙。
待和绪看清楚了沙发上正大口啃着西瓜、很出风头的人,眉峰一皱。
“你回来啦,姐姐!”看吧,一定一定会被无视。
景深几乎是立即地扔下任何碍事的东西(包括他最爱的西瓜),扑向自己的姐姐。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大头蹭着姐姐的肩窝,温暖极了。
要习惯这样……真的好难,和绪自动与这个人保持距离。
“好了好了,小深。”还跟个孩子似的。景然无 
 37、Promise is promise 。。。 
 
 
奈地揉揉他的头。
“姐姐,爷爷给你物色对象啦!”却是看向和绪,挑衅的。
小屁孩,就你?
和绪自然揽上景然的腰,一贯地内敛:“然然,今晚记得来我房里。”
“哦。”景然记起他在车上跟她提过爷爷给他们检票的事。
如果她注意到和绪的眼神,就会知道多么的“柔情似海”。
这在景深眼里就不同了,他气哄哄地霸着姐姐,大大的眼睛瞪着:“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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