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炊烟无痕-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两件?”
“一,年末评你当‘三好学生’,有奖状的;二,给你个副班长当当。”铁蛋儿说完,注视着英子。
“可我不会唱京剧啊,再说……”
“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找个人教你,这个人唱的特别带劲儿。”铁蛋儿打断她的话。
“谁呀?”
“刘丫。”

第二章 跳大神

英子怕狗,铁蛋就领着她一同来到了刘丫的家中,然而,事情还没有铁蛋想的那么简单。
“未婚男女光靠本分、长相、能干还不行,家庭出身也得般配。”这是我经常听大人说的话。
刘大的女儿刘丫都二十六了。前一阵子听说有人给介绍个对象,两人见了面觉得特别中意。可没几天,人家说她是地主的后代,还没等“相看”就拉倒了。气的刘丫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天天闹心。总学着广播里大唱革命歌曲。大伙都说刘丫的长相可像李铁梅了,尤其是那根扎着红头绳甩来甩去的大辫子,在村子里是独一无二的。更惹人注目的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小伙子们看她一眼就像触电一样脸发红、心直跳。刘丫也特崇拜“李铁梅”,她屋子里也贴了好多这些人物画。
几场大风过后,大地绿了。
大地里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小根蒜、曲麻菜之类的天然植物,我没怎么动地方,就挖了足足有一小竹筐,乐滋滋地站起身,用手擦了擦那把小刀,挎起了竹筐,跟着刚刚收工的社员往家走着。快到家院门口时,老叔一把把我扯了过去。
“干啥去?”我的肚子咕咕直叫,抬头眨眼看着老叔,声音有些干哑。
“听一会样板儿戏再回来吃饭,好不?”老叔摸着我的头。
“老叔你是不是又要听刘丫唱的?嘿嘿。”我仰脖望着老叔。
“别啰嗦,快走吧。”老叔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借油子看刘丫去吧?呵呵。”我笑眯眯地斜了老叔一眼,老叔似笑非笑的冲我瞪着眼睛,他把铁锨换了个肩,伸出巴掌在我眼前比划了一嗵,我只好把嘴闭上。
“奶奶,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刘丫清脆的嗓音吸引了不少“观众”。往常,她家的院门口总是挤满了大人、孩子。村里的小伙子更是听的入神、看的仔细,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凑,不时地鼓着掌。像这样的样板儿戏,称为革命现代京剧。人们几乎天天在广播里、电影里听着样板儿戏,看着样板儿戏,每个唱段甚至是台词都能顺口背下来。因此,谁要是唱样板儿戏,只要一开口,便能知道他(她)唱的是哪一出。
这回,刘丫站在院子中,把院门关得紧紧的。老叔领着我和其他人一样只能爬在墙头上观看。只见刘丫的大辫子没了,披头散发地唱个没完。唱完“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又唱“做人要做这样的人”……日头都给唱没影儿了。
“她疯了吧?”我问着老叔。
“八成是。”老叔拽了拽我,又指了指地上的小竹筐,便一起回家了。
刘大的媳妇刘大婆子只生了刘丫这么一个独苗儿。两口子平时像宝儿一样护着闺女,致使刘丫在家里说一不二,性格刚烈。三口人整天忙忙碌碌的日子过的劲儿劲儿的。爷儿俩在生产队里挣着工分,一年下来不欠任何债务,虽说只有两间东、西屋的草房,可生活的松松快快的。但这几年来,让刘大婆子整天忧心忡忡的就是闺女的婚事,眼看着闺女都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怎么办呢?她几次托媒给闺女说亲,媒婆总是“啧啧”地夸着“凭你闺女这模样还怕臭在家里?”来安慰她。而结果总是差一点儿的闺女不干,家境好点儿的一谈起成份来人家又“不中”,急得母亲一看到闺女就叹气。然而,让刘大婆子上火的不仅如此,她家的房宅紧靠大荒甸子,养的小牲小口虽说比别人的多,就是这鸡总也养不起来,隔三差五的不是死就是没了踪影。于是,刘大婆子便供起了“狐黄二仙之神位”的牌位,天天要烧上一柱,嘴里还时常念叨些什么。
刘丫疯了。她独自躲在西屋里又是拍手又是笑,有时还哭,房门紧锁着。一帮大人孩子来到了刘丫的窗下,“啊呀妈呀,这屋子里是不是闹鬼呀,你们看……”几个小孩儿想看个究竟,可怎么蹿也够不到那窗格子。
英子和铁蛋儿来到了刘丫的家中,当她俩从窗子里看到披头散发的刘丫时,吓得,“妈呀!”一声惊叫,扭头便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啊呀!这可怎么整呀?”母亲急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直哭,刘大也在院子里转悠着没了辙。
“八成是中邪了,快去王家坨子找大仙吧。”老奶奶柱着拐棍来劝着刘大婆子。
一听说这屋子里有邪气,来看热闹的人都吓跑了。
已经是半夜了,大仙儿、二仙儿终于给请来了。我跟着二叔等几个大人也涨着胆子来到了刘大的家里,因为我还是头一回看跳大神。
刘大的东屋里,几个人忙活着在地中央摆起了香案、神位,上边放着些供品、香烛。
只见那大仙儿先是焚香叩首,继而又翻着白眼人儿,闭目假寐。
“大仙儿请神啦!”二仙儿吆喝了一声,两手一拍。
不一会儿,大仙便晃着乱蓬蓬的脑袋,浑身战栗着,嘴里叨咕着,不时地挥舞着胳膊在地上跳着。
“请问这位大仙儿是哪里的?”二仙儿问道。
“我本是北坨的黄大仙,啥事请我呀?”
听完大仙儿阴森的声音,刘大两口子急忙跪下,“求大仙儿救救我闺女,她又哭又闹、不吃不睡,快折腾死了。”
那大仙儿先是挥舞着双手,然后晃着头,“啊呀!是她爷爷的魂灵回来了……”
“啊?”刘大的脸一时煞白,眼睛都长长了。她爷爷快死一年了,怎么又回来了?他感到屋子里有个影子在来回晃动着,那煤油灯火苗儿也跟着呼呼啦啦的,好像要被什么东西带灭似的。
“她爷爷死前脾气倔呀,不会做人情,德罪了人,到了那边也是死倔死倔的,阎王小鬼儿不收他呀,到现在还没托生呢,这会儿又闹到家里来了……”
大仙儿摇晃着头,从那干草一样的乱发缝隙中,露出了一对儿似鱼泡而又缺少润滑般的眼球,然而,那眼球转动的远不如身子扭动的灵活。
“啊呀妈呀,老天爷呀,这可咋整呀!……”刘大婆子哭着,双手拍打着地。
“大仙儿,我们什么都依着你,快想想办法吧,要什么给什么,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二仙儿下着跪,“蹦蹦……”捣蒜一样磕着头。
只见大仙儿嘴里嘀咕着脖子一扬地向上蹿了几下,“哈!”吼叫了一声便仆倒在地,嘴里吐着的白沫子好一阵子才醒过来。
二仙儿忙上前搀扶起大仙儿笑着对刘大婆子说,“这下可好了,邪被驱走了,准备好东西再拿点钱,可别亏待了大仙儿呀。”
这时,刘大两口子站起来一同向西屋的门望去……原来,刘丫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溜了出去,这会儿正在老奶奶家的北炕睡觉呢。
后来听二叔说,是刘大家房头儿的黄鼠狼在捣的什么法术。

第三章 偷瓜

这年冬天冷的比较早,趁着没下雪,爷爷领着我拿着耙子擞了好几天的柴禾,为了鼓励我,爹又亲手给我做了一副滑冰车。
妈妈迫于我和同伴们的一再央求,终于允许我去滑冰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冰层的厚度不够,怕出现什么意外,一再叮嘱着要我跟在别人的后面滑。
“早点回来,今晚炒苞米花儿。”妈妈追到外面吩咐着。
“知道啦!”我拎着爹给我做成的冰车头也不回地跟着伙伴们走了。
这时节,水库里的冰面特别平整光滑,方园几里没有一道裂缝,简直像一块天然的大玻璃,被严丝合缝儿地镶嵌在土坝里。
我和伙伴们用铁钎子蹬着冰车你追我赶地滑着,还有穿着冰鞋滑的。冰鞋滑的速度更快,有些不服劲儿的冰车“队伍”却怎么也撵不上。
几天前,我就和伙伴们到水库里用脚履着薄冰,如有裂纹则马上回到岸边上来,胆子大点儿的就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了,结果冰层破裂,掉进了水里,浑身湿个透。
今天的冰层刚刚够厚度,大伙都想玩个痛快。这一年玩什么都是跟着节气走的,春天的风吹绿了草木,那柳枝拧下来的绿皮可以当哨子吹;夏天玩水、钓鱼;秋天带着火柴到野外烧毛豆(偷庄稼。);冬天就是滑冰了。
此刻,天还没有黑下来,有人就站在土坝上喊了起来,“快走啊!看热闹去!”
“啥热闹?是电影吗?”伙伴里有人在问。
“今晚在生产队里斗地主!”那人的话音刚落,我和大伙便纷纷拎着冰车跑了回去。
当我刚刚到了家门,放下滑冰车准备和伙伴一起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站下!”
爹在背后指着我,“你要干啥去?”
“听说生产队里要斗地主,我想……”
“不中!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砸了那冰车!你哪也不中去,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等一会儿帮你妈炒苞米花儿。”
我不知道爹今儿个是怎么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怎么这么大的气,八成又和妈吵架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到爹那副威严的面孔,同伴们一个个都跑了,有的还暗示着对方,“咱们也别回家了。”
爹看我还站在那里,声音缓和地商量着,“好了,你不总说要去看松花江吗?等到了夏天我就带你去划船。”
那时有几件事情是最让人开心的,放电影,斗争地、富、反、坏、右,跳大神,看大秧歌,偷香瓜,杀猪,过年放鞭炮。当然,有些事情还由不得孩子们,尽管喜欢,可大人的约束也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说话都得小心,尤其是那些成分高的人。
盛夏。
自家乡向东大约十来华里,就是川流不息的松花江。
风,刮蹭着江面,推起的波浪一拨儿一拨儿地滚向了岸边,然后又慢悠悠地拍打着大坝底部的闸门。
几个壮汉光着膀子坐在坝顶上“自噶自噶”地转动着罗盘,随着闸门的缓缓上升,奔涌的江水便沿着水渠一路欢畅地向远处延伸着。一部分则从各处的小闸门灌入了农田,剩余的则全部流向了终点——注入到生长着蒲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