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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嫦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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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他了吧。

白翠屏走了几步,见嫦喜依旧站在原地,便停下脚步,微微转过上身,侧着头看着她,左边的眉毛轻轻一挑,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嫦喜抬眼望向她,这才明白过来之前那句话她是在对自己说,略一思索,便有些犹豫地摇摇头。这个女人是帮了她——那又如何?四婶不也是救了她么?

“馒头脏了,还拿在手里作甚?”白翠屏很是有耐心——她对于一些人总是这样的好。

“付了钱,为什么不拿?”嫦喜回答,“而且我饿了。”白翠屏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一份,“那我带你去吃饭,你又怎的不去?”

嫦喜低着头默不作声白翠屏倒也不急,只是带着笑看着她。面网上那碧绿的蜘蛛在灯火下明暗交替着,伴着来来往往的人,显出几分鹤立鸡群的孤绝与得意来。

那个拉客的女人不知去了何处,这会儿又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一包刚炒好的糖炒栗子,倚着月台的石柱,也不怕这冰凉的石柱将彻骨的寒气送进那单薄的衣衫里。只见她微微低着头,用牙齿咬开糖炒栗子脆而热的壳,一心一意地吃着,一旁的路灯投下昏暗的光,正打在她青紫色的脸上,在忙着咀嚼的脸颊上落下暧昧的影子。

“好。”嫦喜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像是顶细的针尖戳在手指尖上。她收回目光,朝白翠屏道。后者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点了点头,率先往一旁的汽车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看文的同学们,还有收藏的同学们。
今天还有饼干大人的图哦~不过太晚了,明天再放上来好了——嘻嘻——真好看啊~~苏一遍遍暗自欣赏,然后偷笑~
未央说,段落分开些的排版看上去会更舒服,嘻嘻,苏来改进下~
希望看文的同学们不要霸王了吧,苏很想听听你们的感觉啊。另外还有人说打开页面的时候会自动跳到首页去,每一章都是,可是苏自己看是正常的,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同学有这样的情况呢?

好了,苏去睡啦~大家晚安~




前世15

上海的夜色是暧昧的,在凄冷的二月里,笼上一股没来由的湿热,细而媚的嗓子唱着嬉笑嗔怨的歌谣,钻进每一个路人的皮肤里,突然觉得柔软起来。嫦喜听着那绵绵的调子,偏生那鼓点又是硬而脆的,一记一记,敲在她心房。她只感觉浓重的睡意卷了过来,又被推了出去,这来来往往间,又徒增了不少疲倦。待汽车又开出了一段路,终是摆脱了撩人的歌声,四下重归了幽静,只有谁家在吹着悠扬的口琴。隐隐绰绰,不很清晰,但终究是美好而宁静的。嫦喜听着听着,整个人都放松了,身下的软的座椅,如一场奢靡的梦,托着她,深深陷了下去。

睡一会儿罢,就一会儿。嫦喜想。旋即便微微侧过头,闭上了眼。

“太太,到了。”正在这时,司机的声音响了起来,嫦喜睁开眼睛别过头朝车窗外望去。汽车停在一条僻静的弄堂口,四周昏暗一片,唯一的光亮来自左手边的一家西式餐厅,一排的落地窗里,橘红色百褶绸面灯罩笼着昏黄灯光,清一色的小圆桌子铺着暗花细白麻布桌布,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坐着,神色矜持。有穿着雪白衬衫、黑色背心的年轻男侍者端着银色的托盘来往于各桌之间,动作优雅,神态温和,保持着距离,仿佛他们只是这里的摆设,除了要点菜之类的时候,他们是看不见,听不见,开不了口的。

“下车吧。”白翠屏看了眼嫦喜,率先下了车,一阵冷风从开着的车门里钻了进来,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嫦喜这才算是回过神,有些手忙脚乱地下了车,司机站在车门旁,微微欠身,眼中却有轻蔑的笑意,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嫦喜觉察到了,倔强地昂起头,用力握紧了早已又冰又硬的馒头,好像这已不是馒头,而是她自己。

白翠屏带着嫦喜走到门口,有西崽恭敬地拉开了门。嫦喜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金发碧眼的洋人,愣是惊了半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脚步却依旧是不偏不倚地跟着白翠屏,只有胸口里扑通乱跳的心证明她并不平静。

“白太太。”一个洋人瞥见了白翠屏,热情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上前,操着有些僵硬的中文打着招呼。只见他身材高大,一头棕色的头发梳得油光服帖,略有些秃了,褪出一只奇长的花尖,鼻子长长的,有点“鼠相”,据说也是主贵的。不过嫦喜又望着他灰白的眼珠——洋人是否也兴面相之类的说法?

“赛姆生先生。”白翠屏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握,“多日不见,你的中国话说得这么好了。”

“哪里哪里,全都是白太太替我请的先生好。”赛姆生先生谦虚地欠了欠身,说着中国人的客套,目光里却掩不住本性里的得意,“不知这几日白三小姐在忙些什么,我很是想约她出来吃杯咖啡,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白翠屏精明地笑了,“会有的。赛姆生先生,最近我们荟雯很有些事情抽不开身,等她有时间了,一定第一时间向赛姆生先生你赔罪。”

“那就谢谢白太太挂心了。”赛姆生说完,侧过身,白翠屏朝他点了点头,朝领位的侍者使了个眼色,带着嫦喜一路走到了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嗳,好嘞,眼睛要贴到人家身上回不来嘞。”同赛姆生一道的女人有些不乐意了,轻轻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赛姆生收回视线,重又坐了下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女人正要再说什么,却被一旁上菜的侍者打断,待之后,又被绕去别的话题了。

嫦喜坐在圆桌前,右手边是落地窗,隔着一片厚厚的玻璃再看那一地的清冷幽静,倒也看出了几分美来。只是这美总显得有些寒气。嫦喜想。仿佛望见了自己又一次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看着月台上人来人往,自己偏只能团成一团瑟瑟发抖。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五天,也整整饿了五天——饥饿的人太多了,连抢些残羹冷饭都没有她的份。今天是她第一次偷东西,结果也是失败的。嫦喜不禁想,是不是当初留在北京更好些,即便是要沦落到了最卑贱的位置,至少,是穿暖吃饱了。

点完了菜,白翠屏喝了口红酒,依旧沉默不开口,嫦喜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一映入了她的眼中,那自得的笑不由得又深了几分。但是她还不会这么轻易地下决定,毕竟捧红一个人,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见得便宜到哪里去。她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这用自己的婚姻与青春换回来的钱财,她是一定要花在刀刃上的。

没多久,侍者就端来了前菜,奶油蘑菇浓汤。丰润的香气扑鼻而来,嫦喜看着自己面前精致的碗碟杯盏,还有那左右两排擦得闪亮的银刀叉和汤匙,只觉得万分地窘迫。菜是白翠屏点的,所以未曾为难到嫦喜什么,可现在她总不能让白翠屏代自己吃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旋即嫦喜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不由得流露出笑意。

白翠屏看似专心地用汤匙舀着汤,一口一口喝着。实则在暗自观察嫦喜的一举一动。只见她松了一口气一般将馒头往膝上一放,抬起右手握住了盘子右边最外面的银汤匙,目光落在白翠屏的手上,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动作即便笨拙,但至少未出错——连刀叉都没有选错。白翠屏耐心观察着,前菜、主菜、甜点,白翠屏心中满意地点滴爱你头,转而又装作未曾发觉一般地放下刀叉,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拈着酒杯脚,端了起来,浅浅品了一口,嫦喜见状忙也学了起来,只是酒一入口,便皱起了眉,吐了吐舌头。

“呵呵,你还小,还是不要饮酒为好。”白翠屏说着叫来了侍者,又替嫦喜要了杯鲜榨橙汁。

嫦喜一年到头,连吃的时鲜水果都有限得很,又何况是橙汁?不由得多喝了几口,眉眼间到底还是露出了些生动与活泼来。“你叫什么名字?”白翠屏终于开口了。“嫦喜。”“哪个‘嫦’,那个‘喜’?”白翠屏此话一出,嫦喜就怔住了,她没念过书,斗大的字也不识一筐,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学着当年替她取这个名字的那个乡村秀才的语气,“是‘嫦娥’的‘嫦’,‘欢喜’的‘喜’。”

那个时侯她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荣嫂带着她去了村子里那破烂的茅草屋。那是个冬天,寒冷刺骨的风从屋子的各个角落钻了进来,让人好一阵绝望。穷酸的老秀才衣衫破烂,身上有股强烈的馊味混着墨的香,浑浊的眼睛盯着嫦喜看了一会儿,挥着早已秃了的毛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递给了荣嫂。“咳,还真是个好名字,又有嫦娥仙子的脸蛋儿,还能欢欢喜喜,老秀才,多谢吉言了。”荣嫂称赞了一通,收起纸,正要走,却听到身后秀才沙哑的声音。“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欢喜?呵,怎个欢喜得起来?”

白翠屏听嫦喜说完,了然地点点头,之后又沉默了。这一顿晚饭吃得缓慢,嫦喜心里倒也希望它不要停了。这餐厅,这面前的女人,就像是偶然降临的真实的梦,一餐结束了,梦也就到了头。到时候她又要被仍回到寒风汹涌穿过的街上,四肢冰冷,胃里空洞——她甚至不知今夜该睡在哪儿。唯一陪伴着的,是膝上的一个馒头。冻住了,硬得像是石头。却更是让人无法忽略了。
“吃好了?”白翠屏的声音让嫦喜回过了神来,她一愣,低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盘子,第一次品尝到的巧克力蛋糕连残渣都不生,只有一些装饰调味用的巧克力酱还留着,被叉子刮出整齐的三条痕迹,延伸了出去,像是猫的胡须。“嗯。”嫦喜点点头,应了一声。白翠屏唤来了侍者,结了帐便站起身来。

“走吧。”她朝嫦喜说。

“嗳。”嫦喜的神色里有隐隐的担忧,因着心里揣着事儿,更是恍惚了几分,只见她一站起来,膝上的馒头就滴溜溜滚了下去,一路窜出了好几米才停了下来。餐厅里的人依旧三三两两,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少有几个觉察到的,也只是淡淡扫了嫦喜一眼。

白翠屏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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