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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嫦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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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听到声儿过来的时候已经跳了。”秀婶两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随即指了指嫦喜,“她知道,凤姑娘来的时候就她站在院子里。”

赵秀林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嫦喜。“怎么回事儿?”

“我是跟着秀婶来收要洗的衣服的,秀婶让我在院子里等,我就坐在井边。后来看见凤笙姐来了,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嫦喜回答着,整个人只感觉说不出的寒冷,好像也随着凤笙一道跌进了井里似的。她是怎么也忘不掉凤笙那时候的神色,愤愤的,像是想要报复谁一般。如果,嫦喜只是在想一个如果。凤笙可以在井边略站一会儿,也许就不会走这么一步。毕竟如她这般聪慧的人儿,是断断不会让自己如此丧命的。

井底该有多冷啊。这样的冬天,冰凉的井水,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要抖三抖。

曹七宝眼睛尖,看着嫦喜有些眼熟,除了昨天刚罚过之外又想到了别的,于是睨着眼睛看着赵秀林,言语里透着股得意,“怪道呢,这丫头怎么瞅着这么眼熟,二妹妹啊,这不就是当时被你们家二爷看上的那个小丫头吗?”

赵秀林闻言,有些恨恨地瞪了曹七宝一眼,随即又看了看嫦喜,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之前的决定。这丫头比起红榴和凤笙来,只怕更讨男人喜欢。“现下是什么情况,你倒还有心情说这些。”说完,捞尸体的人也来了。赵秀林草草吩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曹七宝见没有什么兴风作浪的机会,也没有停留多久。

嫦喜走的时候,那被泡得有些发胀的尸体就这么放在了地上。水流了出来,汇成一条河,顺着地面流了出去,就像是这些陆续散去的人。

这小院里是没有人敢住的了,丫鬟们和老妈子们匆忙收拾了些东西就奔到了外院去。即便是人挤人,也好过人挤鬼。

天慢慢暗了下来。嫦喜站在人群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凤笙那被泡的浮肿的脸。那两个眼泡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荣嫂先前养的几条金鱼。只可惜,那些金鱼后来不知道被哪家的猫叼走了,荣嫂当时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把街坊四邻全都查个遍才好。

那时死了几条鱼,就这么兴师动众。可是如今死了个人,倒变得沉默起来。每个人都试图回避曾经存在过的这么一个名字。可是嫦喜不会忘。她更不会忘记的是凤笙最后一眼,看着她,嘴角微微朝上扬起,然后闭上了眼睛。

扑通一声,水花微微溅起。

这一夜,嫦喜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后来跳了井的女孩。还是荣嫂的那间小屋子,还是那冰凉的井水,只是她上前去看的时候,女孩的脸变成了凤笙的。那两个硕大的眼泡,一眨一眨。明明死了,怎么还能眨眼?嫦喜在梦里想,忽然,那人变成了一条肥的金鱼,动作灵活的跳进了河里,不见了踪迹。

嫦喜喘着气从梦里惊醒。

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关不紧的窗户里钻进来的风一吹,让人不禁打了个寒噤。塞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房间里,各种声音响着,不清晰,却又不能忽视。嫦喜忽然感觉是不是时间从来没有走过,这还是她来到高家的第一个晚上。过会儿她会推开门出去,会看到那口井,然后在井边坐下。天亮了,小双起来梳头,和她闲话几句,然后凤笙风风火火地找到她,让她替自己的工……

不。

嫦喜甩了甩头,只感到喉咙里干涩得紧。但她还是强迫自己躺下,盖好被子,在这沉寂的夜里再一次睡过去,等到天亮了。嫦喜对自己说,等到天亮了,就好了。

高正白在起坐间里来回踱着步,好像脚下生了藓一般,只消一停下,就会痒得人心难耐。“你怎么还在这里?”赵秀林一边拢着头发,一边撩起门帘从卧室里走出来,见到高正白的时候脸上掠过明显的不悦。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走到了矮炕上坐下。阿大端来一杯茶,赵秀林接过了,刚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搁在一边。阿大有些怯生生地缩着脖子,等待着赵秀林的责骂,偏她今儿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是看了阿大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我家,难道我连回来都不行了?”高正白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配着那一双躲闪的眼睛,更显得滑稽可笑。

“哼。是这样嘛?还是想要问问凤笙的事情?”赵秀林斜着眼看着高正白,讥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告诉你,凤笙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脱不了干系?平日里明里暗里碎碎叨叨的人是谁?还我也脱不了干系。呵。”高正白那圆滚滚的身体抖了一抖,像是为了衬托他的虚似的,浑身的肉都耷拉了下来。

“是,你二爷最是公道,你从来没有做过欺善怕恶的事情,你也没对哪个丫头动手动脚。我说得可对?”赵秀林也不气,只是笑着说。那话里处处藏着刺。高正白缩了缩脖子,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就回到卧房里躺了下来。

赵秀林看着那还在晃荡的帘子,心里竟有些怅怅的,不由得堵得慌。于是站起身来由阿大扶着,径自去了孟茹房里闲话散心了。

嫦喜捧着洗好的衣裳进了二房的院子,不免又想起不久前凤笙还在的日子。她想起那个晚上,站在墙边,凤笙走过来让她别再站了,随即又自己走了。她想着凤笙那一双塞满了棉花的装作天足的小脚,咚咚咚,走在地板上,是沉的,闷的,没有生气的。

这么想着,好像就真能听见似的。咚。咚。咚。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嫦喜只觉得这声响是敲在了自己心上。猛地一回头,高正白那圆滚滚的身体就在眼前,那张浑圆的,通红的圆脸上肥得快要流出油来。

嫦喜忙后退一步,低着头,唤了声,“二爷。”

高正白嘻嘻笑着,双手笼在了衣袖里,闲闲往一旁的高背椅上一坐,整个人把那张椅子塞得慢慢的,没有一丁点儿缝隙。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嫦喜身上一扫,瞥见了她手中所捧的东西。“来送衣裳?”他问。语气柔和,带着亲切的笑意。

“是。”嫦喜被他看得整个人都发毛,恨不能立刻撇下一切逃开这间屋子。高正白是个混蛋。嫦喜这些年来听那些老妈子和丫鬟们闲言碎语的,对高正白之前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儿略有耳闻。且不说先前做官时欺压民女,丢了官儿后更是堂而皇之地狎妓、建小公馆。难得回家一趟还不放过府里的丫鬟们。凤笙是早就半明半暗得了手的,红榴则是宁可吞生鸦片也不从,后来被赵秀林配了个人送了出去,也算躲过了一劫。

“幸好呀。”那时候湘寿对嫦喜说,“幸好你早早离开了那火坑,不然真不知今儿个会成个什么样儿了。”嫦喜看着湘寿紧拧着眉头,嘴角向下耷拉着,眼睛里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

嫦喜晓得,在这高家,有太多人想要往上爬。丫鬟们什么都没有,只有这赤条条的身子和手里不知还剩多少的青春。高正安是个瘫子,高正卿又常年在外,也从未听说过他和哪个丫鬟有过什么私情,因而所有的目标都被放在了高正白的身上。如今凤笙死了,有多少人暗中窥视着那个还带着别人余温的位置?高正白自己心里恐怕也清楚,难免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挑挑拣拣的欢喜来。

一个逛窑子的男人。

“去吧,这是奶奶的衣裳吧。放到卧室的床上,当心些,莫要弄皱了。”高正白抖着脚,朝那掀起的门帘后努了努嘴,眼睛从嫦喜身上挪开了会儿,又滴溜溜地回来了。

嫦喜站在原地,有些犹豫。此刻这屋子里只有自己和高正白,赵秀林不知何时才回来。若自己此刻去了里间,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嫦喜想,是定要发生什么事儿的。

“怎么还杵着,没听见我说的话?”高正白沉下脸道。他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心头蠢蠢欲动的欲望烧得他整个人都热了,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竟嫌身上衣衫闷得慌,恨不能全都脱光了才好。当然,那样的话他又会冷,因而要选一条香甜嫩滑的身子,好好搂着,又恶狠狠地欺压着。这种快活是他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从那些个外面的女人身上得到的。

嫦喜紧抿着嘴唇,她能清晰地看到高正白脸上毫无遮掩的雀跃。只感觉整个人都凉了,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走近那口井,冰冷的,墨一般的井水在等待着她。

高正白重又笑嘻嘻地看着嫦喜,白的脸,黑的眼,红的嘴,微微隆起的细小的羞涩的胸脯,纤细的腰肢……高正白蹭地站了起来,浑身的肉随着这个动作抖了一抖,双手依旧笼在袖子管里,腆着笑,跟在嫦喜身后正要走近卧房,却听到门口传来高慕谦那处于变声期末端的声音,沙沙的,又忍不住高亢着。“爹,你在家啊。”

嫦喜站在卧室中间,直愣愣的目光登时一亮,忙把衣裳往床上一放,快步回到了起坐间。高慕谦看到嫦喜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倒透出几分笃定来。高正白心头一寒——想来这是高慕谦存心破坏他的好事,也许是赵秀林指使的。想到这里,不由得背上冒出冷汗,嘴上也只是虚应了一声,“是啊。”

“二爷,衣裳放好了,我先退下了。”嫦喜说着朝高正白拜了拜,随即逃也似地离开了。高慕谦那双丹凤眼半真半假地看了眼消失的背影,嘴角一抹高深的笑一闪而过。“爹,我也走了。”说完,把高正白独自一人扔在了沉寂的房间里,连离去的脚步声都像是嘲弄一般。

高正白只感觉身体里的热和突然袭来的冷交替着,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看了眼这又一次只有孤寂气味的屋子,厌烦地倒在了一旁的矮炕上,闭着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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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08

嫦喜这些天都恹恹的,整个人仿佛失了魂儿似的,别人与她说话时要颠来倒去的好些遍才能被听进去。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们都说是凤笙的死让她受了惊。又有些人说凤笙有心愿未了,于是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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