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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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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走进来,坐在椅上,皱眉道:“刚回来,急匆匆这又去哪儿?”见思澜不答,又问:“见了你父亲了,他说什么?”思澜道:“能说什么,还不是那套话,背也背出来了。”三太太道:“说得倒容易,那你背给我听听。”思澜笑道:“妈,你看这是我在上海给你买的玉观音,你喜不喜欢?”三太太笑啐道:“你少跟我嘻皮笑脸的。我已经跟你父亲说了,把你的婚事早些办了,省得你整日价跟个没笼头的野马似的。”思澜不耐烦起来,“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再说好不好?”几步奔到门口,三太太站起来,气得急嚷:“回来,你给我回来。”却见思澜已去得远了。
思澜来到蕴蘅屋外,敲了两下窗子,故意藏起来,等到有人出来,猛地跳起大声怪叫,那人啊了一声,瞪大双眼,拊着胸口道:“天啊,吓死我了。”却是如意,思澜奇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空,跑到这儿来了。”如意笑道:“真是笑话,只许你来,不许我来么。你几时回来的?”思澜笑道:“不告诉你。”听得杜鹃扬声问道:“谁啊?”思澜笑道:“你说是谁。”走了进去,却见一屋子女孩子,桌上散着牙牌扑克,地上满是瓜子皮。
思澜笑道:“蕴蘅哪去了,让你们这么糟蹋她屋子。”杜鹃笑道:“三小姐去杭州舅老爷家了,迎春姐跟她一起去了,现在这屋子里我最大。”思澜一怔,“什么时候去的?”杜鹃道:“也没几天。”思澜又问:“就她们俩么?”杜鹃道:“二少爷陪着去的。”
思澜嗯了一声,忽觉得手中一紧,原来是身后的如意把他拎着手袋抢过过去,向桌上一倒,散开来尽是香水粉镜等物。思澜笑道:“你们这帮坏东西,快给我装回去。”这些女孩子谁也不理他,围过来你拿我看,嘻嘻哈哈一抢而光。思澜笑道:“好姐姐们,好歹给我留一样。”
胭脂笑道:“这是女孩子用的东西,你还要留给谁,说得清楚明白,我这份就不要了。”彩屏笑道:“你自然不要,有你的荣哥另买好的去。”胭脂红了脸,跳起来去扭彩屏。如意笑道:“我知道他要留给谁,你们想想谁还没有呢。”小婧笑道:“没有的可多了。”如意笑道:“这屋子外的当然多了,这屋子内的呢。”小婧看向杜鹃,“她可是最先拿的。”如意笑道:“你可真够笨的,那除了——”思澜不想她再说下去,急忙打断,笑道:“算我怕了你们了,罢了罢了,我不要了,都给你们还不成么。”
如意见他服软,也就不为已甚,笑道:“我要走了,一会儿太太要找我了。”这时已近四点,众人说笑几句,也都陆续散了。思澜便问杜鹃:“怎么忽然想起来去杭州了呢?”杜鹃道:“是表小姐来信,说她明年要出阁,只怕今后跟小姐见面便不大容易了,所以太太就让二少爷陪三小姐去杭州玩玩。”何太太两兄两妹一弟,杜鹃所说的这位表小姐是她二哥的小女儿锦玉。
思澜听了不语,杜鹃将手中的香水打开,嗅了一嗅,嗔道:“真是的,我的粉镜都被她们抢走了。”思澜似乎没听见,只望着窗外摇摇曳曳的树影出神。
第23章
何太太当初劝思涯回家,一来是怕他留在北京惹事,二来是希望回家后他们父子间有所转圜,思涯也不是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却是不能让步的,因此谈一回僵一回,何太太正忧心忡忡的时候,恰巧锦玉有信来,何太太便叫思涯陪妹妹同去杭州,也免得留在家里惹他父亲生气。
那天一早,迎春服待蕴蘅洗脸梳头,吃过早饭,杜鹃斟了茶来,蕴蘅漱着口,忽道:“别忘了多拿两把扇子,这天热得很。”迎春正在检视两人衣物,听了这话,便向几案上取扇子,窗前丁香花开得正盛,
盈白铺紫,幽幽漫着香气,迎春伸手掬住一串,低下头去,再抬头时,却见思涯向这边走过来,迎春手一颤,那一串丁香从掌心飘坠下来。
蕴蘅见她发怔,问道:“怎么了?”迎春道:“二少爷来了。”蕴蘅笑道:“二哥总是这么早。”开了门迎上去,兄妹两个说笑着一同走进来,迎春跟思涯打了声招呼,转身将几把折扇拢齐放妥,又低声嘱咐杜鹃几句,杜鹃笑道:“你的记性也不好了,这些话不是昨天都说过了么。”迎春一怔,笑道:“是么,我忘了。”
这时已近七点,因赶的是早车,也不便再耽搁,出门雇了车到下关车站,依旧是思涯提箱子,迎春只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路走到头等包房里。蕴蘅迎春坐一边,思涯坐在她们对面,这时旅客陆陆续续地上车,一位老者坐到了思涯旁边,思涯帮他把行李放好,那老者笑着道了声谢。
一时火车开了,彼此叙起话来,那老者问思涯去哪去,思涯道:“我们去杭州。”那老者笑道:“这个季节的西湖的风景还不错,只是有点热了。”蕴蘅笑道:“那就把荷叶都摘下来,顶在头上当个遮阳盖。”那老者笑道:“这位小姐,倒是很潇洒。”思涯问:“老先生是去哪里?”那老者笑道:“我是到苏州访个朋友,还要去上海一趟。”蕴蘅呵地一笑:“上海,思澜现在还在上海呢,不如我们也在那儿下车,先去看看他再说。”思涯道:“也许他现在正往回赶呢。”蕴蘅笑道:“怎么可能,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你当他不玩个痛快,就肯回来么。”
火车由南京到镇江,人慢慢拥挤,又过了几站人更多,包厢里没有坐位,人都坐在箱子上。蕴蘅也不再说话,取了本书来看,一时不耐烦,伏在桌上,拿着笔胡乱划两下。到了苏州站,那老者下车,蕴蘅说气闷,说要下车走一会儿,也不要迎春陪着,思涯道:“那我跟你一起下去吧。”蕴蘅低声道:“你看人这么乱,迎春一个人顾不过来,别再把行李丢了。我透透气就上来。”思涯一想也是,就由着她了。
蕴蘅下了车,迎春和思涯对面坐着,更没话说,左右都是陌生人,迎春低着头,顺手翻着蕴蘅刚才看的那本书,忽然一怔,叫了一声二少爷。思涯见她神色有异,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书后扉页上写了一行字是:“妹于苏遇友,小聚即回,明日舅家会合,兄勿念。”
思涯吃了一惊,急忙挤过人群,下车去找蕴蘅,却哪里还有她的踪影。这时火车铃响,想起迎春和行李还在车上,匆匆往回奔,却见迎春细细的手臂拖着两只笨重的箱子,已经下了车,望着他低声道:“我想,总不能丢下三小姐,就去杭州的。”思涯接过箱子,叹口气道:“你说的对。”
思涯先同迎春去了旅馆把行李放好,这家旅馆何家也有股份的,他们兄妹来苏州常住这里,蕴蘅若要回头寻他们,自然会想到这个地方。思涯嘱咐了听差几句,便同迎春去找蕴蘅。想来她既是遇到了朋友,少不得要去一些有名的园林逛逛,虽然这样找起来太过茫然无绪,也总胜于枯等。
夏日的太阳热辣辣地在头顶上烤着,烤得人心分外焦灼,思涯拭了试汗水,回头望了眼喘吁吁跟在身后的迎春,心有不忍,便道:“迎春,累了吧,你先回去吧。”迎春摇头道:“没事,二少爷,我不累。”两人走走停停,从虎丘到拙政园再到沧浪亭,时已近午,思涯怕迎春支撑不住,便道:“那咱们去那边儿歇会儿再走。”迎春点头称是。那是一处相连的亭轩,轩后临着荷池,荷叶田田,荷花亭亭,两人坐在里面凭栏望去,顿觉暑气为之一消。
迎春回过头来,见右侧轩中有人摆了个书画摊,心中一动,便起身走了过去,那人留一把长须,也看不出多大年纪,正在画一幅写意花鸟,随口问:“小姑娘,要卖画吗?”这时思涯也走过来,顺手翻看着书案旁放着一叠画稿,迎春留心印章,一时却未看出什么,只见思涯从那叠稿中抽出一张荷花的画来,问道:“这一幅也是先生你画的吗?”那人瞅了一眼,道:“不是,是人家画好的,央我替他裱的。”
思涯又道:“是不是一位年轻小姐?”那人笑道:“是一对年轻人,也就半个钟头前,两个人在这里合画的这幅画。”打量了思涯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两年,浪漫的女子倒是越来越多了。”思涯心中一凛,迎春低声问:“是三小姐吗?”思涯道:“荷梗用焦墨,荷叶用湿笔,说不定真的是她。”
迎春细看那幅写意荷花,一朵含苞一朵盛放,叶也轻逸,花也丰盈,迎春这几年少见蕴蘅动画笔,想不到她也肯取这样浓艳之风,又说是同谁合画,越发令人想像不出了。却听思涯问道:“他们说了什么时候来取吗?”那人懒懒地道:“如果下午不来,就是明天,明天不来,后天也说不准。”画完最后一笔,向两人笑道:“二位,我要回去吃饭了。”思涯捡了一张山水,一张梅花的买了,那人大乐,笑道:“他们说了下午来取画,先生你也来吧。”说着收起画稿,哼着戏,摇摇晃晃地走了。
思涯心想,他口中那个女孩子真的会是蕴蘅吗,他又是跟什么人在一起?迎春却不无所觉,一封空白的信,一个清孤的背影,种种联想,终无实据,她怎么好跟人说,即便是平易如思涯,这种事也是无法说且无从说的。
迎春猜想不错,和蕴蘅在一起的人正是谢灿飞,原来蕴蘅从北京回来之前,曾托古宝斋转了一封信给谢灿飞,谢灿飞打开一看,却是一张空白的信笺,略一思索,也就明白,这是要他给她写信。隔了两个月,蕴蘅收到了谢灿飞的第一封信。
谢灿飞的文字无疑是好的,蕴蘅喜欢把他写的信和杂志上他的文章的对照着看,有时恍恍然不能相信出自一人之手,有时却又矜矜然好不得意。当然谈时事论文章的时候,也相互辩驳各不肯让,蕴蘅没有谢灿飞腹笥宽,往往说不过他,但看着这样的信,却觉得好气复好笑。
这次是蕴蘅在信中偶然提及自己要去杭州,谢灿飞就很坚持地说要来看她,两人约在苏州站,在熙熙攘攘的旅人中,一步步向对方走过去。谢灿飞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竹布长衫,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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