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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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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澜觉得心里有好多话要对迎春说,可说来说去总是不着边际。最后蕴蘅道:“你快走吧,我们也要睡了。”思澜看看时间,实在没有理由再坐下去,只得走了。杜鹃关了门,回来笑道:“我说闻着一股酒气,四少爷真是喝多了,今晚上一直在说车轱辘话。”
蕴蘅笑道:“他是喝多了,不过酒壮英雄胆啊。”说着便把思澜只身与人谈判的事讲了一遍,用的是玩笑的口气,却暗暗留意迎春的神情。迎春只是静静听着,并不插言。蕴蘅又道:“那个什么冯一刀骗鬼的话他也相信。迎春,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迎春道:“我看那个冯一刀说的未必是假话,可能消息刚递出去,就搜到这条街。幸好没有遇上。”蕴蘅见她就事论事,神色不动,心中暗想:难道她真以为思澜只身犯险,单是为了救思沛么?
迎春当时不觉得如何,回房后躲在床上,才想明白蕴蘅这番话是有意思的。只怪思澜脱略行迹,竟惹得人人生疑,转念想起他乍见自己断指的情急模样,却也不无感动。恍恍惚惚中,仍是阴暗陋窒,那小和子持刀相逼,她抱着思沛一步步退到墙角,忽见思澜斜刺里冲出,跟小和子撕打起来,那刀子噗地一声捅在他身上。思澜全身是血,眼睁睁瞪着她道:“我这般待你,你竟装不知道么?”一惊而醒,冷汗淋漓,窗外月光清落落照在枕边,她确已平安归来。只是心底终有个声音在问:“他真的对我这般好么?”
何太太持家,素来是有过必罚有功必赏的,经过此事,心里早不拿迎春当平常丫头看待,跟何昂夫闲谈时提起,何昂夫也道:“是不能亏待了人家。”何太太笑道:“那时候因为思澜的事,还连累迎春吃了冤枉。你也忒性急了。”何昂夫听她提及思澜,倒想起一事,便对何太太笑道:“我前几天在福华银楼遇见老郑和他女儿。你看老郑长成那样儿,他女儿生得却好,谈吐也大方。我就想,思澜如果能讨上这样一房媳妇,也算他的造化了。”何太太忙道:“你可问了,那女孩子许了人家没有?”何昂夫道:“我这就打算叫老庄去问呢。”
庄钦甫去说媒,那郑老板一听是何家,自然满心欢喜,怎奈他太太却坚决不同意,原来郑太太早相中了自己的内侄,打算亲上加亲,那郑老板以妻财起家,一向惧内,这样一来,亲事便不成了。
何太太听说此事,很觉得遗憾,这天正和三太太慨叹着,就见秀贞玉茜一道来了。她们妯娌两个是为何昂夫做寿的事。这一年是何昂夫的五十整寿,玉茜觉得不能尽照旧例,便跟秀贞商量增改,秀贞是个没主意的人,于是一起来请何太太的示下。何太太向玉茜道:“你觉得该添什么就添些什么,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玉茜自嫁入何家以来,虽也曾管家主事,却一直没有机会尽显长才。听了何太太这句话,心里颇为兴奋。何昂夫五十整寿,来得都是达官显贵,酒席宴上问一句,是谁总揽全局办得这样体面风光豪华阔气,回说是何家三少奶奶,苏州金家的女儿,一时间众口称扬,齐相赞慕,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生日在七月三日,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布置。五处寿堂,分三天受贺,军政商学一一分别安排。思源又请了几位出身世家言语便给的朋友来知宾。收礼登薄自有专人负责,寿障联序的张挂更要讲究,除了吴佩孚所写的一联一幛挂主堂正中外,其他总长督军所送的扬抑之间也需斟酌。思源不谙此道,特聘了城里一位十分懂行的老先生帮忙。夫妻两个不辞劳苦,务求尽善尽美。
蕴芝夫妇,思澄思涯兄弟也都早几日回了家,思澄更带回了那位怀抱何家长孙的如夫人。何太太一见之下,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兄弟姐妹好久都没有聚得这么全,当晚在挹风阁饮酒行令,酒已尽而兴未阑,蕴萍轻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今天这样。”思泽也道:“是啊,你们回家住不了几天就都要走,二哥还要去英国,以后谁教我吹笛子呢。”思澜拍拍他的头笑道:“等明天四哥给你请个先生,比二哥教得还好。”
思澄问思涯道:“你学校都联系妥了吗,打算先去英国?”思涯说是,思澄又道:“我回头给施植之打个电话,你有什么事就去公使馆找他秘书。或者直接找他也行。”思涯笑道:“不必麻烦了,那边也有不少中国同学,彼此都能照应的。”蕴蘅笑道:“二哥跟我一样,等闲不爱求人。”
思澄失笑:“真是,这算什么求人。”转头看到珊儿正和彩屏闹别扭,便叫:“珊儿,怎么了?”珊儿跑过来努嘴道:“我要去看看小弟弟,她不带我去。”思澄呵呵笑道:“要看小弟弟啊,小弟弟可还不会说话呢。”吩咐彩屏道:“你就带她去看看吧。”彩屏应了声是,便带珊儿走了。思澄对蕴芝笑道:“你怎么不把兰心抱回来,给父亲母亲瞧瞧。”蕴芝笑道:“这孩子身子太弱,动不动就发烧。我实是怕带她出来了。”她不饮酒,便早早离桌,坐在一旁和迎春闲聊,但席上说话听得很清楚。
思澄笑道:“小孩子都这样,珊儿瑶儿那时候也常生病,你看现在不都好了。”蕴蘅笑道:“瑶儿上礼拜还着凉了呢,可惜你又不知道。”思澄讪讪一笑,顾左右而言他,“老三两口子哪去了?”思澜道:“刚才何富来找,一前一后都走了。这段时间真够他们忙的。”思澄道:“我四处转了转,布置的不错,想的也周到。思源真是出息多了。”
处处布置妥贴,很快就到了开贺那日,大门外张灯结彩,车马盈门。吴佩孚虽未亲至,不过吴钧这位何府及门快婿拜寿岳家,亲卫队二十余人齐刷刷开路,也着实令人嘱目。宾客人人可观,至于寿堂的铺陈精致,器物讲究,倒在其次了。
戏台搭在筹筵南面,除了本地的班子,还请了京沪两处的名角南下,玉茜本是戏迷,这时确不能专心看戏,总怕一时疏神,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到,游目四顾,指着左边的玉石屏风向阿盈道:“不是说好用镶宝石的那几扇么,什么时候换的这个。”阿盈道:“好像是姑爷说怕人碰坏了,又让放回去了。”
玉茜便找思源,问了几个人,有的说看见三少爷往后面院子去了,玉茜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暗恨思源不知轻重,平时跟这些人疯疯癫癫也就罢了,这种靠他撑场面的紧要时刻,竟抛下客人跑到后台来胡混。
屋子外面就听见嘻嘻哈哈的哗笑之声,窗子半敞着,玉茜向里一张,瞥见三四个人围在凤鸣玉身边,思源赫然在内。一人拍着他道:“老三你不对啊,怎么把鸣玉的戏码排得不前不后,不尴不尬的。”玉茜隐约记得那人姓魏。却听思源笑道:“没办法,自己兄弟,就得委屈点了。”向凤鸣玉道:“你不会怪我吧。”凤鸣玉笑道:“三爷说这话,不是寒碜我么?”那姓魏的拉起凤鸣玉的手道:“鸣玉真是个解人。这样知疼知热的,可嫉妒死咱们了。”
玉茜听着不像话,正待推门进去,给他们个难堪,忽听啪地一声,却是旁边桌子上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凤鸣玉叫一声师哥,那人转过脸来,淡淡道:“对不住,我出去一下。”他推开门,正和玉茜打个照面,略怔了怔,擦身而过。这时思源也看见玉茜,怕她当场发火,让他的朋友们下不来台,忙出来将玉茜拉到一边,陪笑道:“你怎么来了?”玉茜定了定神道:“你别在这里躲轻闲,也多少照看些。”思源只道定要挨骂,不想竟是这般轻描淡写,忙道:“是是,我这就去前面招呼客人。”
思源陪着玉茜往回走,瞥见柳云生站在墙边,两只手指挟着烟卷在吸,心道我还以为又惹恼他了,原来是出来抽烟。有心跟他说句话,又怕玉茜生气。玉茜却是谁也不看,只急匆匆往前走。院子花坛边坐着两个女孩子,看见他们便起身招呼三少爷三少奶奶,思源一看,原来是迎春和胭脂,便笑向胭脂道:“怎么不去看戏?我刚才看见阿荣,这小子倒是出息了。”当日蕴蔷既不舍胭脂,又不愿分开她和阿荣,便让吴均留阿荣在身边做了个亲卫。玉茜这时也抬头,笑道:“你们小姐去哪儿呢,我正要找她说话呢。”胭脂笑道:“我陪三少奶奶去。”
迎春料到她胭脂一时不能回来,便回头去找蕴蘅,蕴蘅正和姐妹们磕瓜子看戏,杜鹃看见迎春,便拉着她道:“我才恍惚听人说,太太叫你呢,你快过去看看吧。”迎春去了上房,只见称心留守房中,何太太却不在,一路问着人,扰扰攘攘中一抬头,竟又看见了思涯。
脚下是方砖铺的路,一块连一块,他们之间能隔多少块?英国在哪里?印度洋有多大?苏伊士河有多长?或许也并不比眼前的距离更远。思涯走过来,告诉她何太太在禧寿堂,迎春轻声道谢,从他身边走过去,明知他不会注意到,却还是将左手藏起。
迎春到了禧寿堂外,就被沈妈带进去,屋子里都是女眷,何太太正陪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说话,看见迎春便把她拉到那位老太太跟前,笑道:“伯母,这个就个丫头。”吩咐她叫高老太太,迎春忙行下礼去,那老太太满面慈祥,挽起迎春上下打量,笑向何太太道:“看她瘦怯怯的样子,想不到这样有胆色。”旁边几位太太上前翻看迎春手掌,都道可怜可敬。迎春低着头十分局促,只不便抽出手来。又听那老太太笑道:“我们家里的几个混小子烦死人了,要是跟前有这么个孙女解闷可有多好。”沈妈向迎春使了个眼色,迎春却似没看见。
出来后沈妈就叹气:“平时看姑娘挺聪明的,怎么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那高老太太是高总长的母亲,你这一声奶奶叫出口,以后谁还敢小瞧了你。”迎春却想,如果顺势上攀,至何太太于何地,况且人家不过随口说说,太过谄媚,也让人看轻。只淡淡道:“太太坐在那里,我不好随便乱说话。”沈妈笑道:“那你可想错了,这些日子太太不分人前人后地抬举姑娘,还会挑这个?难得高老太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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