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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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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西装外套,往衣架上一挂,说道:“这是做正经事,怎么能说是混呢,父亲不在南京,这钱庄工厂里里外外还不全等着我拿主意。”玉茜不答,手饰卸毕,进了洗澡间,扭开热水管子放水。
思源推门进来嘻嘻笑道:“给我放水呢?”玉茜道:“你可真不客气。”思源笑道:“夫妻一体,客气什么?”放好了水,玉茜伸手试了试水温,思源上前抱住玉茜,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要不一起洗吧。”玉茜啐了一口搡开他,出去将门带上。
思源洗了澡出来,只觉浑身清爽,见玉茜已换了睡袍躺在床上,身子向内,叫了她两声她也不理,便踱到外面屋子,放了唱片来听,又唤阿盈冲咖啡,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捡了报纸来看,正看得有趣,蓦地想起一事,急忙三两步跑回卧房,向衣架上的西装口袋里摸去,一摸摸个空,心里顿时凉了。
转头见湖绉帐子半垂着,玉茜似已睡着,便轻走轻脚走到镜台前,去掀她的手饰盒,不料帐帏一挑,那人已然坐起,皱着眉问他道:“你找什么?”思源笑道:“有封信,怕胡里胡涂压在这底下了。”玉茜微微一笑,又道:“是么,那你找到没呢?”思源笑道:“大概是乱放在哪件衣服口袋里忘了。”说罢便讪讪出去了。
玉茜自是知道他在找什么,当下并不说破,睡至中夜,却发现在身旁没了人,趿着鞋下床,见洗澡间亮着灯,慢慢推开那扇门,见思源正弯腰翻着那些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原来是他不死心,只疑自己将东西落在昨天换下的衣服里了,这时听见声响回头,见是玉茜不免一呆。玉茜道:“你别找了,那张支票我拿去还鞋店的帐了。”思源怔了怔,笑道:“你拿去用倒没什么,我只怕不留神洗碎了可惜。”
玉茜笑道:“你放心,不会打水漂的,等我手头宽松了就还你,三少爷最近这么阔绰,想来也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吧。”思源微笑道:“我阔绰?这是从何说起啊。”玉茜笑道:“我虽然少去外面,但也多少认识几个交际场上的朋友,何家三少爷最近跟人家做交易所发了财,你还想瞒着哪个呢?”思源笑道:“我知道你是听谁说的,玉成对不对?他打电话告诉你的?不是我当着你面说你堂哥坏话,他的嘴里,十句话也只好信那么一两句。”
玉茜点头道:“不错,这句便在那可信的一两句当中。况且人家平白无故,造你的谣言做什么?”思源道:“那次给他朋友搭桥办事,万把块钱根本不够上下打点的,我还要替他贴补,他倒嫌我不尽力,跟他朋友要得多了,我看在你面上,懒得同他争辩,他心里不大满意我也是有的。”
玉茜笑道:“我不信这些话,反正说你有钱,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思源道:“算了罢,有什么留着明天再说,三更半夜的,在这儿站着磨菇这些多没意思。”将脏衣服一抛,挽着玉茜的胳膊向外走。
重新挨枕,玉茜很快就入梦,思源却是翻来覆去睡不安稳,这两千块本是他答应杨四姐的,现在给玉茜拿去,只好另外再筹,总是大意之过。又想起前几天永达的李经理所提的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行,趁着父亲不在,不如自己就做一回主,转念一想终是不敢,还是等他回来探探口风再决定不迟。
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睁眼时已是八点多钟,向窗外一看,细雨绵绵仍在下着,但雨势已小得多。因何昂夫不在家,思源夫妻两个洗漱完毕,便到上房陪何太太吃早饭,饭后正说着话,忽听外面脚步杂沓,玉茜伸手将思源衣袖一扯,思源尚不解其意,见玉茜已转身进了里间屋子,只好跟了进去,问道:“怎么了?”
玉茜不语,嘴巴向外一努,思源隔着窗子向外望去,只见思澜和一个乡下妇人前后脚进来,便道:“不过是个新请的老妈子。”玉茜哼了一声,眉目间似笑非笑。思源再看时,何太太竟起身相迎,又让那妇人坐,才省悟到这妇人原来是迎春的母亲,玉茜之所以拉自己进来,是因为不想同她见面,便道:“看在思澜面上,打个招呼也没什么。”
玉茜冷笑道:“好个讲平等没阶级的三少爷,那怎么不见你和听差伙计称兄道弟呢。算我拉你进来拉错了,赶快出去跟你伯母打招呼,别去晚了失了礼数。”思源忙道:“小点声,是我不识好人心还不成么?”玉茜低笑道:“你也知道这句伯母叫不出口,何必说那么虚伪的话呢。”
两人窃窃私语时,眼睛仍不时看着外面,那葛二嫂十分局促,只略坐一会儿,便同思澜去了。何太太道:“你们两个都出来吧。”思源走出来时,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玉茜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何太太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说何昂夫遣人带回的消息,眼下高岫之围已解,韩国钧张謇都不肯轻言开坝,一行人继续向兴化东台方向查看,望家里不必担心云云。
说是不担心,又如何能够不担心,何家上下默祷上苍,希望水势能早日降下去,总算心诚格天,很快传来喜讯。两天后何昂夫便回南京了,到了家中听说添了孙女,也很高兴,只是免不了将思澜叫到书房训诫一番。思澜眼睛不敢直视他父亲,低头又怕挨骂,只将目光对着那副“传家有道唯存厚,处世无奇但率真”的对联,心里想的却是“书似青山常乱叠,灯如红豆最相思。”
只听何昂夫沉声道:“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了,还这么游手好闲不务业,将来有什么脸面教导子女。”思澜忙道:“现在开学没有多长时间,我这就整理书本去上课。”何昂夫看他一眼道:“你那个学就是上也不过是混个文凭,不如跟着你刘叔叔学点真本事是正经。明天开始,你给我到厂里去,刘叔叔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想着偷懒。”
思澜应了声是,何昂夫又说了许多富贵并非铁铸,纨绔可鄙人贵自立的话,句句苦口婆心,无奈做儿子的早已麻木,再殷殷谆告,亦是水过无痕了。
第42章
隔天思澜随何昂夫一起去见刘绍礼,何昂夫交代说,你不要把他当我儿子,只当是个学徒好了。刘绍礼跟何昂夫共事多年,是个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虽不至真将思澜当作一个普通学徒,但也看管督促甚紧,思澜只在鸿业学习了几天,便觉苦不堪言,心中只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同父亲申请到宝泰源,不管怎么样,老方也要比眼前这位刘叔叔好说话得多。
好容易熬到下班,回家看女儿,刚到门口,就听见陆妈在说:“少奶奶,你别哭了,月子里哭多了不好。”思澜大步进房,到床前急问:“怎么了,怎么了?”陆妈道:“少奶奶想要自己喂奶,李妈不肯。”思澜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咱们家从来都是请奶妈的,我知道你难受,忍过这几天就好了。”迎春仰着脸看他道:“我想看看孩子,你去把她抱过来。”
思澜见她一脸殷切,不忍违拗,便到后屋去抱女儿,那李妈却亦步亦趋跟了过来,她是三太太选定的,陈铁口说璎儿命中缺火,这个李妈便是火命。思澜将孩子交在迎春怀里,小孩子哇哇地哭着,迎春便解衣襟。李妈叫起来,“哎呀少奶奶,三太太吩咐过的,不让你自己喂,再说她已经吃饱了。”
迎春皱眉道:“吃饱了怎么还哭?”李妈道:“本来我已经把孙小姐哄着了,少奶奶要看,又闹醒她,她当然要哭了。”迎春气得发怔,思澜便斥道:“你怎么跟少奶奶说话的,别以为是三太太请你来的,我就不会撵你。”李妈动了动唇,没敢再说。迎春吁了一口气道:“算了。”贴了贴孩子脸颊,吩咐道:“你抱她回去睡吧。”
李妈抱孩子走了,思澜坐在床边轻声道:“你别怪妈,她也是想你早点恢复身体。”迎春知道三太太的心思,希望他们夫妻能早点同房,好抱男孙。只是有母乳却不能喂给孩子吃,母女又不能时时亲近,心里自是有些难过。她怕思澜误会了,再在三太太面替她发一两句劳骚,岂不让人说她不识好歹,忙道:“我怎么会呢。”思澜又问:“妈今天来看你没有?”三太太不愿进红房,但也不必告诉他,便岔开话题问他在鸿业的情况。
思澜少不得诉苦,数落刘绍礼种种严刻之处,又说过几天要带他去南通参观大生纱厂,到时候自要比较双方,分叙优劣。他于此道全是外行,只怕到时答不上来,又要被何昂夫责骂。最后笑了笑道:“我宁可在家哄孩子。”
迎春道:“难道你就不想见一见张啬翁?”思澜笑道:“他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老头子。”迎春道:“以状元而不仕,薄总长而不为,这样的人物,我倒想一见,只是没机会,你就当是替我见吧。”思澜点头笑道:“也好。其实我对纱厂什么的不感兴趣,倒想去参观一下那个女工传习所。”迎春叹道:“可惜沈雪君先生已经不在了,不过才四十多岁。”
思澜顺手拿起床头的报纸翻了翻,说道:“现在晶报上连载的《余觉痛史》,你也看了吧。我早两个月就听说过这个传闻,也有叹盛德之累的,也有骂老尚多情的,你信不信张沈之间有暧昧?”迎春道:“我只觉得,沈先生不是那种人。”思澜道:“有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未必是分哪种人。”
迎春默念着这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心中隐隐作痛,却听思澜笑道:“不过张氏垂垂老翁,已近阳绝之年,与其说有什么不堪的事,不如说是一种精神上的爱恋,否则以他状元的身份,为什么数月不离地守在病床前,亲自抄录绣谱呢。”迎春轻叹道:“一意怜才,也不能说是罪过吧。”
思澜笑道:“怜才而已,写什么”要合一池烟水气,长长短短护鸳鸯‘的诗送人呢。余觉说生前软禁,死后霸葬,虽是激愤之语,我倒有些同情他。“正说得起劲,那边三太太已派人来喊他吃饭。思澜去了,迎春拿过报纸来重看余觉痛史,心想余觉虽爱重妻子,仍不免纳妾,张謇有妻有妾,又不免情钟他人,可见男子的本性是不能专一的,这时陆妈端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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