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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无数人厮杀的战斗，那个地狱般的战场，无疑是楚云端印象最深的。
之前，孙如曼提过，陷入幻象后仿佛觉得身边有人。
想必那种感觉就是地狱战场中的人给孙如曼的真实感，只是因为她立马脱身，才没有陷入战场幻象。
而后来，所有人都深陷幻象，所以楚云端认为不仅是自己遇到了那样的战场。
果然，凌溪略作思索后，回道：“似乎是有一段你说的幻象，那个地方，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是在和一群人厮杀，血流成河。”
听到这话，楚云端不免皱了皱眉，道：“师妹，你说，这段幻象会不会跟界外战场本身有关？我总觉得，幻象中的战斗地点，就是我们现实所处的战场。”
“应该就是。”凌溪语气平静。
“这么确定？”楚云端有些惊讶。
“直觉。”凌溪的解释让楚云端哭笑不得。
不过，他的直觉和凌溪也是一样。幻象中的厮杀，必然和界外战场有关。
说不定，那段幻象根本就是界外战场内血腥场面的重放。
仙凡大陆上关于界外战场的传言，就是无数修仙者进入战场，自相残杀，死伤惨重，甚至可能压根就没人活下来。
这种描述，与幻象完全吻合。
“倘若自相残杀是真的，实在是太让人想不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全天下的高手、乃至真仙参与厮杀？”楚云端满头雾水。
凌溪道：“或许，答案就在墓地中，不过，那地方太危险了。”
楚云端点了点头，无奈道，“或许是吧，反正暂时是别打那块墓地的主意了，我们也不是非要知道几万年前的历史。”
正说着，楚云端发现空中掠过一个人影。
杜有成！
楚云端留意到此人的身份后，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
自从他昨天深夜和杜有成见过后，杜有成就像是蒸发了一样，白天也没和唐触天他们在一起。
此时，楚云端隐约能看到杜有成的脸上有些紧张的神色。
“邹平！”
楚云端跟在杜有成身后，口中却喊着另一个名字。
“我说楚兄，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从昨天到现在，老是把我当作另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就算我跟你投缘，被你这样乱叫，也是会烦的啊！”杜有成停了下来，垂头丧气地道。
楚云端淡淡一笑，若非昨天杜有成失言说了一句“楚老二”，楚云端从未考虑过杜有成的真实身份是谁。
“邹平，你就这么不愿意承认？”楚云端心里满是疑惑，“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兄真是奇怪，你说的那个邹平，该不会是早就死了吧。”杜有成嘟囔着脸。
“算了，不论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既然你不承认，就权当是假的吧，杜有成。”楚云端叹了一口气。
杜有成嘻嘻一笑：“楚兄啊，你肯定是认错人了。今天正好碰到你，我有件事想顺便提醒你一下。”
“讲吧。”楚云端很好奇，杜有成会提醒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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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通道异样
“最近两天，战场内的诡异和危险事件层出不穷，所以，我还是建议楚兄早点离开战场吧。留在这里的人，终究逃不过一死。”
杜有成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走了。
虽然杜有成嘴上说着自己是杜有成，但已经不在楚云端面前隐藏修为了。
杜有成跟楚云端接触了这么多次，而且昨天夜里两人在死气结界外遭遇过。
杜有成心知肚明，自己的这个假的金鼎宗弟子，肯定被楚云端看破了。
所以，他也懒得在楚云端面前继续装作是一个金丹期的小弟子。不过，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死活都不承认。
楚云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他想不通邹平到底怎么了，更想不通最后那句提醒是什么意思。
“让我离开界外战场？这家伙，每个举动都让人看不透。”
楚云端原以为杜有成会提醒说，战场内某某地方很危险，或是某某地方有好处。
结果呢，居然是“尽快离开战场。”
“如果他就是邹平，那么他的这句提醒肯定对我有好处的。可是，说得这么模糊，我怎么可能离开啊。”尽管楚云端很在意杜有成的提议，但他没有理由照做。
“要不然，我们再回战场的通道附近看看吧，我觉得你这个朋友的话不能不放在心上。”凌溪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送走程夏后，还没有走太远，所以很快就又回到了通道附近。
此时，通道旁边已经有二三十人聚在一起。
“穿过这层通道，就能重新回到外界了。”
“在这个鬼地方只待了两天，老子就已经受不了了，想想外面的空气，实在是太令人怀念了。”
“唉，大家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势，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不如早走，免得不知道哪天就死在了这里。”
“是啊，两天死了三分之一，岂不是六天就死光光？还是走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进入战场的机会太过难得，错过这次，恐怕这辈子都再也进不来了。”
从这些人的议论中，楚云端大概明白了他们停留的原因。
这些人目前的状态类似程夏和杨珊，大多是重伤在身，必须尽快离开战场的。不过，他们的心里又不太甘心这样一无所获地走掉。
于是乎，就聚在通道附近迟疑不决。
楚云端默默看了一眼安静的通道，小声呢喃道：“刚才我觉得杜有成的意思好像就是，如果我不离开战场，以后就没机会了。”
“先看看再说。”凌溪很沉得住气。
陆陆续续，十来个人穿过通道，离开了结界。
“算上死掉的人，还有离开的人，目前战场内应该还有三百人左右。”楚云端粗略估算了一下。
正在这时，通道附近的人忽然察觉脚下的地面在剧烈颤抖。
刚才还平静的战场，一下子像是来了地震一样。
不仅是地震，在战场的许多地方，平地出现一层冲天的刺眼光束。
轰隆隆！
滚滚天雷陡然出现，劈得空中的裂缝也在不断扭曲。
“怎么回事？”
“界外战场也会有地震？”
“不是地震！天雷，光柱……这好像是什么古老的仪式？”
众人犹如惊弓之鸟，纷纷从地面上离开，小心翼翼地漂浮在空中。
他们担心地面突然裂开，将自己吞了进去，又担心空气中突然冒出个空间裂缝，将自己扯入空间乱流。
噼噼！
轰轰！
此时楚云端的感觉，就好像是面临世界末日一样。
“这个小世界，不会要崩溃了吧？”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接着，所有人都被吓得心中一颤。
小世界本就是不稳定的，突然崩溃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旦崩溃，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得下去！
众人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后，纷纷朝着界外战场的通道靠了过去。
他们本就犹豫不决到底离不离开战场，现在天上地下出现这般骇人的场面，无疑是坚定了他们离开的决心。
“留在这个鬼地方，活下去的机会实在是太小了。”
“趁着还没死，赶紧走吧！”
当即，就有十多个人齐刷刷地冲向战场通道。
通道的范围并不大，一次性十多个人挤过去，肯定不可能全都穿过。
于是，这些人发疯一样地挤着，好像要将对手都挤死，然后自己最先冲入通道。
可是，不等他们碰到黑色的通道，在通道的边缘却是陡然出现了一条条细小的空间裂缝！
这些裂缝完全就是凭空出现的，根本没有任何征兆。
正常来讲，战场空间内的裂缝，都是已经存在的。
诸如空中飘着的一个个虚空裂缝，用眼睛就能看到。每个人见到裂缝的时候，只要避而远之，就不会出事。
然而现在出现的裂缝，太过突然，让正在飞速逼近通道的人措手不及。
这十多个人正拼尽全力飞向通道，速度极快，哪能想到前方会无故冒出来裂缝？
等到他们发现裂缝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已经停不下来了！
最前面的三人，直接用脑袋撞到了好几条空间裂缝。
当即，这三人身体碰到裂缝的部分，就瞬间消失。
这样的场面，就像是一只张开巨口的妖兽，三个人类主动把头伸进了妖兽的口中，从头到脚，顷刻之间被妖兽吞噬。
后面的那些人，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全都生生停住自己的身体。
不过，有几个靠前的人，即便是停住了身体，也受到了裂缝的吸扯。
这些裂缝数量众多，而且眨眼间就放大了好几倍，其中爆发出的吸扯力，生生将四个人吸了进去。
这四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彻底在世上消失。
余下几个侥幸没死的人，全都疯狂向后逃窜，根本不敢靠近通道半步。
刚才，他们还在心里骂前面几个人跑得真快，现在却在感谢他们。谁冲在最前面，谁死得最快、最惨。
通道周围的裂缝不断扩张、扭曲，很快竟是把战场的通道掩盖了起来……
众人看到这种局面，全都满目惊骇，口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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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通道关闭
随着空间裂缝的扩张，先前的黑色战场通道，竟是被裂缝吞噬，逐渐归于虚无。
不过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通道就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们唯一能看到的，是一条硕大的空间裂缝。
与此同时，界外战场外。
各个宗门的长老都守候在通道的附近，默默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