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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颠覆了他对于法术的认知。
“原理我也不清楚，先天法术都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宝虹城器灵略微一顿，补充道：“绝大多数化虚境修士掌握的先天法术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这些法术完全来自顿悟，他们本人都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法术。”
“哦？”
宝虹城器灵似乎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上能将先天法术传授给他人的修士屈指可数，老主人算是一个，老主人的那位故人也算是一个，我根本没有见过其他化虚境修士拥有这种能力。”
周越皱了皱眉，他试着回想起鸩鸟王璃伤、蜈蚣老怪等人战斗时的景象，此时周越才发现那些化虚境大妖也没有使用法术的迹象，他们只是单纯地将先天元气附着在本能法术、肉身攻击上，当时周越还以为是因为东流之东的修行方式落后所以这些修士才没有学会先天法术，此时看来应该另有内情。
“小子，大部分化虚境修士只能自行悟出法术，你能获得老主人的传承可是难得的幸运。”
周越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招出伞飞花挡住再次落下的雷网，头颅的破碎似乎没有影响雷蛟的攻击节奏，休整之后雷蛟开始有条不紊地对地面发起了进攻，而电网中混杂的先天元气数量也逐渐增加，大有压垮周越等人的趋势。
“轰！”
伞飞花这个法术出乎周越意料地好用，虽然无法做到全程维持，但在危急关头用来救急却着实不错，连雷蛟的全力一击都能接下，这种削弱到极点的电网根本奈何不了周越。
周越没有一直使用伞飞花应付电网，对他而言，掌握先天元气防御仍然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不能因为掌握了先天法术就荒废基础，周越很快就再次尝试起让自己的先天元气散开形成护盾——
“散！”
不知是否是周越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对于先天元气的掌控力增强了不少，控制起先天元气不再像之前一样吃力了。
“对了，你尽量减少神识对先天元气的干涉，这种纯粹的力量可不会听从神识的使唤。”宝虹城器灵观察了一下周越控制先天元气的方法，叹道：“我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周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疑惑地说道：“前辈，不对吧？我如今能够控制先天元气完全是倚仗神识强大，若是不动用神识又要如何控制这些先天元气？”
“亲自控制过先天元气之后，我已经明白了先天元气是如何操作的。”宝虹城器灵轻笑了一声，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看我的神识强度如何？”
周越心中一动，试探着说道：“神识强度？器灵哪来的神识强度……那叫法宝威能吧？”
“不错，器灵根本就不存在神识一说，我们的法宝威能既是神识也是真气，而法宝威能……”宝虹城器灵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和你们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周越点了点头，法宝威能只有在真气的支持下才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在没有真气帮助的情况下，炼神境法宝的力量恐怕还不及元婴境的修士。
想到此处，周越忽然眼前一亮，惊讶地说道：“前辈，这么说来你根本不是用法宝威能控制先天元气的？”
修士在控制真气的时候需要消耗相对平衡的神识力量，而先天元气比起真气和神识更加高级，按理来说消耗的神识应该会成倍增加才是。
然而周越的神识却几乎没有减少，就连宝虹城器灵这样只有元婴境程度神识的存在也能指挥更高等的先天元气，这说明先天元气的性质和真气完全不同，根本就不需要神识控制！
“那不是用神识是用什么？”周越身体一低，一拳轰碎了再次落下的电网，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于先天元气的控制力提升了一个层次，如今周越已经能瞬间判断出电网中潜藏的先天元气并予以击破，寻常的电网攻击只会让他受些轻伤。
“是心念！”
宝虹城器灵没有让周越久等，接着解释道：“你看，先天法术也不存在法术结构的问题，而是由化虚境修士感悟得来，可以说这些法术其实是他们的想象！”
周越皱了皱眉，问道：“所以说控制先天元气其实也要靠想象？意思是我想让先天元气去哪里它就去哪里？但实际上我的指令可不管用。”
“你真的在用心念指挥先天元气吗？”宝虹城器灵轻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不，你在用心念指挥神识！”
周越心中一惊，他回想起之前控制先天元气的景象，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确更多时候在思考如何指挥神识，而希望先天元气接受控制则是次要的。
比起先天元气，周越的心念更加优先于神识！
“我明白了。”周越缓缓闭上了双眼，他不再刻意控制神识，而是仅仅想象先天元气在自己的身上形成护盾，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层浅白色的光罩顿时出现在周越的眼前！
“成了！”
周越心中一喜，先天元气构筑成的护盾顿时一阵摇曳，差点因为他的情绪变动而消散，不过周越很快就稳住了心态，他身边的先天元气护盾也变得坚韧无比。
“吼！”
雷蛟似乎察觉到了周越身上的变化，它发出了一声怒吼，紧接着那庞大的身躯就开始在坊市之中快速游动起来，一时间这座破落的坊市之中充满了耀目的电光，似乎雷蛟准备发动威力更加强大的攻击！
周越凝神戒备，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先天元气层面的战斗凶险无比，不能因为之前的轻松而放松警惕，然而就在周越做好了承受雷霆一击准备的时候，一道红光却无视了漫天飞舞的雷电冲天而起！
“轰！”
海水剧烈地震荡起来，那红光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周越还未来得及看清红光就已经来到了雷蛟的头部附近，正是面具女修！
“你的精血，我就收下了！”
面具女修大笑起来，她伸手按在了雷蛟的额头中央，紧接着那漫天飞舞的雷电便以惊人的速度消散一空，雷蛟狂舞的身躯也随之停止了行动！
纷乱的奔流坊恢复了平静，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奏一般，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了周越的心头，他不清楚面具女修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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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3章 血城天降（一）
“吼！”
雷蛟那停滞的身体再次开始了行动，然而这一次雷蛟却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它的额头中央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雷蛟浑身的力量仿佛都从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伤口中漏了出去，落入面具女修手中的一个小巧石瓶当中。
明心玉露瓶！
周越吃了一惊，他一直认为明心玉露瓶只是用来辅助的法宝，不料此宝居然还能用于发动攻击，周越当即开口询问道：“这是什么邪术？明心玉露瓶不是辅助法宝吗？”
“明心玉露瓶的用处主要是收纳各种药液，并且有让瓶中药液饮之不尽的特性。”宝虹城器灵略作思索，解释道：“精血同样是一种‘药液’，明心玉露瓶当然可以用来抽取生灵的精血，摄拿的力量绝不比你那空间法术差。”
周越脸色一变，袖里乾坤的威力有目共睹，若是明心玉露瓶当真有如此强大的摄拿能力，恐怕寻常化虚境修士也挡不住面具女修抽取精血。
“咕嘟咕嘟咕嘟——”
雷蛟体内的精血迅速流逝，很快那饱满的血肉就变得干瘪起来，随着最后一滴精血落入明心玉露瓶，雷蛟也失去了力量，只能瘫软在海底废墟当中无法动弹。
面具女修的身后浮现出巨大的城池虚影，虚影笼罩的海域当中逐渐被染上了一层红色，紧接着那些造型古怪的建筑便凭空显现，由虚转实化作了实体！
“血融城！”
周越心中一动，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之前会看到超过两座血融城，原来这些城池根本就不是实体，而是邪修们以生命之力凝成，只要有足够的生命之力，他们随时都可以召唤血融城降临！
“轰……”
奔流坊上方的海水被忽然出现的血融城挤开，这座蹂躏荒蛮之地无数岁月的狰狞巨兽终于彻底降临，血融城才一出现就在面具女修的控制下朝着海底的坊市废墟坠落，眨眼间大量的血色建筑已经落地！
“轰！”
一声巨响打破了奔流坊的寂静，紧接着周越便发现血融城的建筑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如此威力的重压竟然没有伤到奔流坊分毫！
“噗！咳咳……”半空中飘浮的面具女修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她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血融城竟然在碰撞之中吃了闷亏。
“呃……”
周越用古怪的目光望向面具女修，或许是因为面具女修获得了化虚境的力量有些自我膨胀，此人竟然错估了海底遗迹的坚韧程度，要知道这些废墟可是奔流坊的根基！
奔流坊是何等存在？这座坊市曾经充当了人类应对水族大妖进攻的第一道防线，是一座经历过战火考验的要塞，而当年进攻人类修行界的水族大妖少说也有化虚境的修士存在，最高的指挥者甚至还是一位真龙！
这样一座能够抗击化虚境水族大妖的城池，其用材自然是上等中的上等，在先天元气的灌注下，这些残垣断壁拥有惊人的防御能力，其坚固程度甚至还在传承之地的墙壁之上。面具女修以为她拥有先天元气就能以血融城粉碎奔流坊废墟，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人类修行界的众先贤建造堡垒的本事。
论起布防，人类修士可谓天下第一！
面具女修赶忙将血融城升了起来，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血融城底部的破损，满口银牙被她咬得嘎嘣作响，不过这是她本人犯下的错误，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吞。
“废墟里的道友们，你们不打算露面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