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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夏至堪当手下大将了。虽说金莲和四喜的名头儿日渐看涨,但走的毕竟不是官宦正途,难以与宋、贺两家正面交锋。更为重要的是,李家至今没有个出谋划策的智囊人物。就如刘备有了关、张两员战将,却独独缺少了诸葛亮一样,空有大略而无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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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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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振书就想起了在部队当兵的孙子秋分。秋分的才略,是在上年回家过年时,就已显露出来的。在茂响石子场的问题上,秋分只是略施小计,便叫茂响死无葬身之地了。从此,振书更是对秋分刮目相看了。他认定,秋分就是自己的谋臣,是老李家今后能否在杏花村中赖以立足生存的诸葛孔明了。他要把村子里的形势告诉秋分,叫他再小试身手,帮自己摆正李家在杏花村未来展中的位置和方向。信中,他很是详尽地介绍了一遍茂响的石子场如何在秋分的计策中土崩瓦解的,借此大大地夸奖了一番秋分,让他一定要再想出个好主意来。
寄完了信,振书又到了饭店里,跟四方拉扯了好半天。他告诉四方,冬至又不想搞饭馆了。要上商店,跟柱儿搞竞争。冬至目前最缺的是资金,想叫四方给凑合点儿。四方很是为难,说冬至是个拽子,干不成事的,好好的饭馆弄得半死不活的,恐怕上啥项目都白搭呢。振书就怂恿四方说,叫冬至再试试,总不能眼瞅着他吃不上喝不上吧。四方没有说帮,也没说不帮,只是说自己要跟银行商议商议再讲,就支吾着把振书打回了村子。
或许是年龄大的缘故,或许是自己生就的不擅长这种平衡技巧,振书一直没能学会骑自行车,更别说是用脚一踹就能蹿的摩托车了。他进出山外,一律用老法子,专靠脚丫子丈量。间或遇到村子里骑车的人,方能叫人家捎一下脚。
振书朝村子里赶去的时候,天空就已布满了厚密的彤云。灰茫茫地一片,如一床厚重的棉被,罩在了冬日凄寒的旷野上空。山套里没有风,只有无处不在的寒气四下里漫漶过来。振书不得不裹紧了棉衣,疾步朝村子里赶去。
快要到村口了,在刚好接近祖林的地方,走得一身细汗的振书稍稍放缓了脚步。他靠近路旁的渠沟边,解开腰绳小解。一股热气腾腾的浑浊尿线斜斜地跌进枯草丛里,他感到如释重负后所带来的一丝轻松。
正当他眯起小眼睛,享受着这种惬意的时刻,忽有一团红影子在不远处的累累荒冢间闪耀着。他的脑壳儿猛地震颤了一下,心里莫名其妙地“怦怦”跳个不停。他惊悚悚地抬起头,朝刚刚瞄到那团红影的地方细细瞧去。那里只有凌乱的坟头遍布于荒坡,长而密的枯干蒿草静立于肃杀的冬日里,不见一丝儿的生机景象。但是,他的脑壳儿依旧感受到那种震颤过后的余震,“怦怦”的心跳依旧没有停息。
一种不祥的预感充填了他的大脑,以至叫他忘记了自己正在撒尿。本就因年龄增长而倍感压力不足的尿液,竟然不知不觉间悉数灌进了他的裤裆。弄得腿裆里湿漉漉凉飕飕的一大片,冻得他一阵冷颤。思摸起来,又是一阵狐疑。一种直觉告诉他,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似有不祥征兆的是非之地。振书急转身,一边慌慌乱乱地提上裤子,一边急急忙忙地朝村子里疾走而去。
不知是被惊吓所致,还是因为赶路过于匆忙。回到家里时,振书已是通身大汗了。女人看到他的脸色不好看,就问他是咋的啦,叫鬼催了么。振书没有心思搭理她。他惶惶地坐在锅屋里,歇了歇气。直到浑身的汗已经泄了,心里依然不能平静下来。他反复思摸着,刚才会不会是自己年龄大了眼就花了,看走了眼了。细细回想起来,好像又不是。再往深里推敲,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早已绝迹的那只火狐狸,他便越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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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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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书越想越坐不住了。他急三火四地翻看他的宝贝卦书,并按照自己在林地的那个时辰,立时装起了一卦,得到《无妄》之《随》卦:
天雷无妄泽雷随
妻财戌土妻财未土(应)
官鬼申金官鬼酉金
子孙午火(世)父母亥水
妻财辰土妻财辰土(世)
兄弟寅木兄弟寅木
父母子水(应)父母子水
他嘴里念叨着,内卦鬼化鬼,是受伤之灾。世爻午火化亥水反回头相克,戌土动开,当有伤灾无疑了。只是这场灾应在何时,有多大的伤害程度,他还不能确定下来。
这时,他就想到了四喜,那个负气出走巧遇机缘的二儿子四喜来。他打女人快去看看,这些日子四喜在家吧。叫他抓紧到老家来一趟,有要紧事商谈。
女人见振书一惊一乍的样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急急地去了四喜家。过了半天工夫,女人回来说,四喜已经出山三、四天了,至今没见影子。桂花正在家里咒天骂地地火呐,嫌四喜都到了年根儿底下了,还不回来置办过年的东西。
振书只能对了刚才装出的卦象傻傻地瞧着,无可奈何。
夜里,四喜竟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说,才从山外赶回来,不知爹有啥事这么急。振书如见了仙爷一般,立时把自己下午见到的情景描述了一番。他暂时把自己装出的卦象隐匿不提,只叫他给掐算一回。四喜便郑重其事地端坐了,眯起小眼睛,伸出左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根指头的周边关节上戳点着,嘴里念念有声,却又听不清到底念叨了些什么。
过了大半晌儿,四喜恍然道,不是好兆头,爹好像要有场大的惊吓呢。
振书追道,今儿下午就遭了惊吓哩,还要有啥惊吓吔,重不重哦。
四喜谨慎地回道,恐怕这场惊吓挺重的,要应在来年的四、五月份。爹,到了那两个月份,你老就安安稳稳地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啥样的冒险事也甭做,兴许就能躲得过去呢。
振书听了四喜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他的卦象是伤灾,而四喜的结论是惊吓。虽然二者的结果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实际的指向又毕竟偏差太大。他心里骂道,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呢,啥玩意儿吔。要是不受惊吓的话,还用着你来算呀。明明知道我受了惊吓,就信口开河地顺着我来讲,还要把应着的日期使劲儿朝后推。在外头招摇撞骗也就罢了,怎么回到了家里还敢蒙骗亲娘老子呢,真不是个东西。
振书也没问四喜吃饭了没有,便心烦意乱地把他打了回去。可怜的四喜,实指望能吃上口热饭的。被爹打出来后,他回到家里,又与桂花争吵了半宿。最后,只能饥肠咕噜地躺下了,却是长夜难眠。
这个夜晚,惴惴不安的振书也是很久都没能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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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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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耀眼的天光塞满了屋子的时候,村人们大都觉得,今晨的光亮来得太早了些。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伸长了脖子,疑惑地核对着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指针。的确还不到平日起床的时辰。但天已大亮,勤快惯了的村人便没理由再继续赖在被子里睡大觉。人们无一例外地打着呵欠,窸窸窣窣地穿戴上臃肿的棉衣,带着疑惑的心情去推门。三推两推,就是打不开门,像是被什么绵软的东西堵住了一般。费了好大的劲头儿,把屋门顶开察看,顿时又被屋外塞满天地间的罕见大雪老老实实地惊吓了一回。
屋外已是银雪砌就的世界。
院子里的雪层已够到了膝盖。原本杂物堆积的院落里,如铺上了一层难以置信的厚厚棉絮。所有凌乱或龌龊的家什统统隐没了行踪,扑入眼底的只有令人炫目的银白。屋顶上,院墙上,树枝叉掗间,尽被厚雪覆盖了。如同其本色被漂染殆尽,仅剩了屋角墙面上还略微残存着点儿原有的色彩,却早已是色淡彩陈,大煞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景致。似乎这些残色本就不该存在,就应该叫这纯净的银色统统涂抹掉,或者这些污彩天生就是这片银色的重要组成,只不过被人为地逼迫着改色罢了。所以还固执地残存着,不过是厚着脸皮不识时务而已。
费力地淌着近半米深的积雪,步出家门,立时又被野外的雪景所惊诧。
抬眼望去,只有起起伏伏一泻千里的白色浪涌,从四周高峻的峰巅上倾泻而下,浩浩荡荡地漫过川野,漫过丛林,漫过起伏错落的村庄,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奋力奔涌而去。奔赴到目力所及的天际,与峰峦融为一体,与天空混为一色。眼前高低错落的一个个农家院落,尽被深埋在了银色的洋面里,见不到了往日的杂乱与拥挤,仅剩了刺目的纯净色调。每一座深深的院落,都是一个急下沉的漩涡;每一处高高的屋脊,都是层层翻卷着的波涛;每一条狭窄曲折的街巷,都是波涌后荡起的细细鳞波;每一条横空张扬的树枝,都是一朵徒然溅起的浪花。
原本松散至极又世俗透顶的村庄,被迫以它不情愿的姿态和意愿,悉数归入了初始的本源,归入了大自然的巨大画框里。连同大雪覆盖下的村庄里,那些漏*点无限又**无穷的老少村人。
这是杏花村近些年来罕见的大雪,就这么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降临到了渐被铜臭气笼罩了的杏花村,呈现在已是塞满钱影儿的村人眼前。
这个时候,狗吠渐次响起,人声渐次如潮。尽皆洞开喉咙,不约而同地做一次高分贝地惊呼和吵嚷,又渐次汇聚成一场曲调不聚五音不全的杂唱晨会。
惊叹过了,残梦惊醒了。人们全都不约而同地在院子里四处寻摸着难觅踪迹的扫帚、铁锨、耙子等凡能用来除雪的家什,再把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