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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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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白崇禧接着陪同卢作孚参观。公路旁有“鸡鸭饲养试验点”,呱呱叫声盈耳。卢作孚看着这建设中的广西乡村和谐景象,一语双关地对白崇禧说:“呱呱叫哇!”

白崇禧说:“愈从建设方面努力,便愈求安定,愈想避免政治上的纠纷。几年以前,只有战争的经验,以为战争是可以唤起精神的活动;但战争结束之后,精神便消失了。”

卢作孚心头一跳,也许,机会来了,便更深一步试探道:“辛亥年,卢作孚也曾投身革命,至今革命成功二十四年,战争不断,断头流血,百姓得到什么?民不聊生四字足矣!再不建设,我辈如何对得起生民与民生?”

白崇禧说:“这几年来,在建设方面努力,随时到各地方看着蓬勃生长的气象,乃知人生的真快乐,还在不断地建设当中、创造当中,无时不可以唤起精神。”

卢作孚叹道:“作孚多年来埋头建设,每被人问起,这样做于己有何乐趣,作孚亦不知如何作答才能让他人理解。今日竟被健生兄一语道破。正是如此,人生的乐趣在为社会的创造中。”

“为此乐趣,我们也当为社会建设创造。”白崇禧说。

黄昏,卢作孚与白崇禧来到下榻处门外,卢作孚听完白崇禧的话,决定把话挑明,便压低声说:“来时,刘湘有一句话,叫作孚问健生兄——不知当问不当问?”

“请讲。”

卢作孚低语两字。

白崇禧一震,挥退左右,“你们下去!”他又对卢作孚一指小楼,“我们上去?”

卢作孚一笑,颇赞许白崇禧的机敏灵变,咫尺间望着对方,话外有音道:“果然——小诸葛!”

是夜,白崇禧的随从守在小楼外,直到天明。无数次抬眼望去,只见楼上卢作孚下榻处窗内亮灯,卢作孚与白崇禧二人剪影,对坐着,靠得很近。

下一站,卢作孚在广西梧州见到李宗仁。

李宗仁劈头盖脸一句话:“南宁有苛捐杂税,我这梧州更要双重抽税!”

卢作孚苦着脸道:“德邻兄,作孚是四川来的穷人。”

李宗仁笑道:“广西人李宗仁专抽的就是你这四川穷人卢作孚的税!”

卢作孚便在广西礼堂再次开讲。这一回,未讲之前,他先在台上大黑板上写下一个“武”字。听得台下纷纷读出这字后,卢作孚才开讲:“止戈为武!中华民族自古非战。战诚应非,但应如何个非法?有讲究。作孚提出个‘扩大战争论’,所谓扩大战争以制止战争也者,第一,当别人将刀戈架在我头上时,我中华民国要有扩大战争的准备,有不可侮的战争的实力,而使人不敢侮,乃能避免战争!第二要扩大战争的范围到制止世界的任何战争,不仅为各个国家自己的生存,世界乃无敢发动战争者。第三要将经济、文化、政治一切运动划成战线一切活动战争化,时时要求突破世界的纪录,以推进世界的文明,以替代野蛮的战争……”

见听众反应强烈,卢作孚最后道:“刚到时,德邻兄便给我个下马威,劈头盖脑说‘梧州税重’,这一个戏说战与非战的题目,我这四川来的穷人,便在梧州当作税租捐与广西大学诸君了!”

连日来,《新民报》连载卢作孚署名文章《广西之行》。各报报道卢作孚广西军校纪念周会上演讲。卢作孚在广西连续四次演讲建设问题……

1935年10月14日,李宗仁陪同卢作孚参观。卢作孚看得仔细,连路旁新建的学校,校园墙上写着的标语:“国民基础教育要在六年内普及”、“每一村要有一所国民基础教育学校”等,都一一读出。卢作孚颇有触动,就听得朗朗书声传来。河上,渔舟唱晚。

书声歌声扑面而来,卢作孚心神往之,油然想起刘湘的秘密使命,其实,不必刘湘委托,卢作孚考察广西的计划中,早已将此事作为自己的使命。此时,他正想试探李宗仁的态度,以便决定自己揣在心头带到广西来的那番话当讲不当讲。没想到,李宗仁先开口了,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盯住卢作孚,话外有音地说:“中华民国统一的最大障碍,是人与人间不和谐,不合作。”

卢作孚听懂了李宗仁的话,见他身后,有随从与卫兵,便把一向犀利的话锋暂时藏下,顺势接过李宗仁话头子说:“而对外战争,无论是操戈的战争还是兄弟戏说的经济文化建设上国与国间的‘战争’,都必须产生于整个中华民国。”

李宗仁何等人物,一听这话,不假思索,同样递过一句机锋半掩的话:“广西不过局部建设了一个和谐与合作的局面。”

卢作孚听出对方将逻辑重音打在“局部”二字上,心头窃喜——这位李宗仁果真是民国一等一的人物!便也和上李宗仁的节拍道:“如果要从整个中华民国造起四个现代化的运动,乃须得各省、各界之人,尤其不能缺席了军人……”

卢作孚突然打住,看定李宗仁,一双眼睛,毫不遮掩地告诉李宗仁:“德邻兄,我把话头交给你了!”

李宗仁竟不接话头,不看卢作孚,却顾左右而言他,说出一句乍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话来:“麻雀牌。”

果然听得麻雀牌声。卢作孚一停,望去,前方,田边,一处竹棚农舍外,牛在新犁过的田中过滚,竹棚中,似有几个农人正搓麻雀牌。卢作孚便也顺着李宗仁话头,说:“广西也搓?”

李宗仁反问:“四川不搓?”

卢作孚哑然失笑:“民国之大,何处不搓?”

“全体国人搓麻雀,”李宗仁一笑:“据说,委员长未发迹之前,是搓中高手。”

卢作孚说:“几块麻雀牌,何以会使乡村以至都市的人,下层社会以至上层社会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皆喜欢它,亲近它?”

“宗仁便再抽作孚一次税,请讲讲——莫非这小小麻雀牌中也有大道理?”

“这有一个很简单的答复,便是搓麻雀已经形成了一个坚强的社会组织,在这个社会组织当中,有它的中心兴趣,足以吸引人群,足以维持久远而不至于崩溃。”

李宗仁虽顾左右,却未言他,说:“中华民国这一副麻雀牌,哪几个来洗?哪几个来打?末了,哪一个来和?”这话问得很陡,卢作孚不动声色,顾自前行。

二人路过竹棚,一光着脊梁的农人突然欢叫一声:“和!”他果然推牌和了。

李宗仁有意缓和与卢作孚的话题:“原来叫他给和了!先前远远地就见他和了一回。”他至此站下,回过头来瞅着卢作孚说:“一副麻雀牌,总不能老叫一个人和吧?”

听得这话逻辑重音打在“一个人”上,当下便知李宗仁的这“一个人”说的是哪一个人。卢作孚心头一震,桂系将领李宗仁想谈这个话题,这可逾越了自己的使命,甚至逾越了自己的规则,卢作孚便一篙竿把船撑出很远,故作完全没听出李宗仁有什么话外之音,望着打麻雀牌的人群,笑道:“和牌,便是和谐。”

农人们重新洗牌,传来牌声。卢作孚又把话题引回自己肩负的使命,说:“牌桌上,最怕僵局。”

李宗仁一叹:“今日民国这一桌麻雀牌呢?”

卢作孚听出李宗仁急于转入正题,便也接过话来说:“今日民国,最需要行动,不需要叹息,盼望至少从和谐运动上试验一度。如果全国有心人,在此危机存亡之时,都起来用力量和方法以做和谐运动,必有可靠的成功。”

李宗仁站下,任卢作孚前行,他盯紧卢作孚背影,突然低沉却明晰地说:“敢问四川刘湘……也搓麻雀么?”卢作孚回头,会心一笑,压低声说出一句话。

李宗仁的贴身侍卫李刚的招风大耳捕捉到河风送来的两个字,当时一愣——正是卢作孚向李宗仁道出的那两个令其一震的字:“红军”。

李刚向来因自己有“顺风耳”之绰号而得意,这一回,却不敢相信,这位重庆来的船王不是来考察建设的么,怎么会说出这两个字。李刚的疑惑持续了大半年,一直持续到亲眼看到李宗仁在那一份绝密文件上签名……

接下来,1935年10月14日至16日三天内,卢作孚与李宗仁在梧州、广州两次长谈。守候在两处小楼之外的侍卫们,呆站一夜又一夜,无人知晓二人谈的什么。

11月8日夜,刘湘客厅,杨森、刘文辉等在搓麻雀牌。杨森身后,换了个女人。相通的侧厅,刘湘与何北衡,隔着茶几喝着盖碗茶。

刘湘说:“据说他为了讨还中央军打兵差的船钱,从张学良、张群,一直闹到蒋委员长?”

何北衡道:“有这事。”

刘湘一笑,说:“他是川人,会扭倒闹,你我未必就不是川人?”

何北衡乐了,说:“也扭倒他闹?——他来了。”

卢作孚从客厅外走来。他刚乘机返渝,便赶来面见刘湘,是为四川省建设厅厅长任命一事。卢作孚将辞呈平放在茶几上,转了个180度,推向刘湘,签字是“卢作孚”。刘湘同时将川省建厅厅长任命文件推向卢作孚,国民政府大红官印旁,签署者是“汪精卫”。

二人一愣,两封文件顶在一起,互不相让。两双眼睛默默对视,静场中,忽听得杨森欢呼:“和了!”

杨森趁着兴头朝这边叫道:“作孚莫上当,甫公是要扭倒你闹!厅长一时推不掉,干脆来搓牌!”

刘湘问:“作孚也搓?”

“卢作孚没学。”卢作孚望着正在洗牌筑牌的牌桌,忽然笑出道:“有趣。”

刘湘与卢作孚依旧保持着互相推手的状态,不禁问:“何趣之有?”

卢作孚说:“这哪里是在搓麻雀?分明是在一个社会组织当中做四个运动!”

刘湘疑问道:“哦?”

卢作孚解释:“用编制和选择的方法,合于秩序的录用,不合于秩序的淘汰。把一手七零八落漫无头绪的麻雀局面,建设成功一种秩序,是第一个运动。”牌桌边,杨森等四人正将到手的十三张牌整理成顺序,成一长排。

刘湘听得有趣,问:“接下来……”

看一眼那边桌上,接下来,搓麻雀牌的人开始打牌,吃牌……卢作孚随口道:“全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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