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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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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艘新船下了水,船上用孩子的手笔写着“民望”。

泉流中,被放上三座小石山,正中那座最大,用孩子的手笔写下“重庆”二字,两端的两座,分别写着“涪陵”、“合川”。

两个孩子忙不过来,理所当然地想起了妈妈。

“妈快来!我们三个轮船跑两条航线,忙不过来。”听得宝贝儿女们叫唤。蒙淑仪正做饭,晚春帮着妈妈择菜。清秋虽小,也在妈妈周围忙得不亦乐乎。蒙淑仪头也不抬,向院内喊道:“两个轮船,两条航线,你俩兄弟玩得好好的,不想吃饭啦?”

儿子说:“那是从前。现在是三个轮船,爸爸想叫两条航线上每天都有船上水下水对开!”

书房内,卢作孚正面对自绘的一张草图苦思,草图上是重庆—合川,重庆—涪陵航线图。其布局正与儿子们在泉石上摆的相同……

几天后,卢作孚亲手拉响民生轮汽笛,率领他的只有三条船的小船队,开始了实地实验。

第一天,清晨,民生、民用、民望三个真船拉响汽笛,同时从重庆、涪陵、合川三地开出。

民生、民用轮分别从涪陵、重庆走上水。民望轮从合川走下水。

下水的民望轮与民生轮在嘉陵江上下相错,互相拉响汽笛致敬。

下水的民望轮与民用轮在长江中上下相错,互相拉响汽笛致敬。

晚,民生轮抵合川。民用轮抵重庆,下水的民望轮抵涪陵。

第二天,清晨,三只轮船同时拉响汽笛出发,白日里,分别在昨日交错处两次交错。晚上,三只轮船同时到达下一站码头。

“克服草创之初的艰难后,民生公司进入快速发展时期,为兼应渝涪、渝合二线的客、货需要,我们以三只轮船全体船员之努力,办得两线每日都有船开。由涪到渝,由渝到合,系上水,船行各需整日;由合至渝,由渝至涪系下水,船行各需半日;可以一整日由合经渝一直到涪,各以三日往来二线,三只轮船轮流往来,遂办到每埠每日都有船开。”后来,卢作孚在《一桩惨淡经营的事业——民生公司》总结了这一过程。

后来,川江航运史家称卢作孚首创的“三只轮船两条航线”为民生公司初创期“四大奇迹”之一。

第二天傍晚,刚到码头的民生轮,船上与刚上岸的乘客笑谈着,赞赏着。民生轮上一个服务员正打着灯笼送老弱乘客上岸,随船考察的泰升旗教授和田仲远远随后,那服务员刚好送完乘客在石梯“之”字拐上转过身来,“民生”灯笼将他点染得红光满面,是卢作孚。

泰升旗教授望着卢作孚。

“老师,那天上课,您心头明明认定此题无解,为何还给同学们出那道应用数题?”

升旗一笑,冒出一句费解的话:“老跟你下授子棋,太无趣!”

助教想了半天才明白意思:“您是说,想寻一个真正的高手下棋?”

“唔。”升旗点头,“那天,我确实认定此题无解。从国家利益来看,我当然希望卢作孚无解。可是,我又期待着他得出新解,这样的话……”

“老师在中国便找到了真正的对手。”

“唔。”升旗摇头,“不过,今天亲眼见他求得新解,我倒有些担心了……”

“担心什么?”

“棋逢对手,这盘棋再走几步,升旗怕自己不是卢作孚的对手,更怕卢作孚不是升旗的对手。”

“老师您从来不这样的!”助教嚷道。

“那是因为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对手!”

“老师,我们遍走川江,按计划,下一步该写您的学术报告了。那十九家华资轮船公司,怎么写……”

“不值一提!”

“日美英俄德法芬挪八大家外资轮船公司?”

江上,英国旗轮船万流轮船影挡住了小小的民生轮。

泰升旗教授放眼满江外国旗轮船:“不见新意!在川江上新一轮商战中,只知一味用强!”

“所以老师瞄上了他?”

泰升旗教授望着卢作孚的背影,见他又上船去搀扶一位老太太。

田仲亢奋地说:“真想采访一下他——对这川江,下一步,卢经理有何计划?心子到底起得多大?”

“他不会说。”

“那就没法子了。”

“何须听其言,只须观其行。君不见,”泰升旗教授望着卢作孚手头的灯笼,顺着灯笼光线,将目光转向夜色下的川江,“观其在川江上,他手头那一盏灯笼,在你我眼前的川江上,写个什么字?”

田仲随望去——

江面上,灯笼光拖出一道长长的光影,摇移变幻,横跨大河小河交汇处的茫茫川江。

“‘一’字。”田仲说。

“这就对了!”升旗冷森森地说。

“‘一’字在数目字中算最小的了!”

“在中国算最大的!”

“莫非卢作孚他想……”田仲倒抽一口冷气。

泰升旗教授笑而不答,只望着两江上那个扑朔迷离、光怪陆离、若即若离的“一”字,继续对助教说文解字:“这个字,在中国是一个的一,又是一切的一。叫你这么一问,倒惹起我久埋心头的另一个疑问……”

“哦?”

“早在创办民生公司之初,他就说过,看起来,我们有一切理由不办新的轮船公司,特别是一个中国轮船公司,却找不到一条理由要办它!”升旗望着卢作孚手头的那一盏划出“一”的灯笼,“可是他还是办了。无论怎么惨淡经营,他都不放弃这一桩事业——我一直想找到他所说的‘找不到的’那一条理由。”

“老师一直想搞清他到底为什么办这个找不到一条理由要办它的公司?”

“唔。”升旗沉吟道,“不如说,想找到他办这个公司的那个真正的理由。”

“眼前,他拿灯笼画出的这个‘一’字,向老师您给出了答案?”

“也许,他就是一个一心想赚钱发家的商人,只不过手段比川江上别的中国商人高明、心子比别人起得大!也许,他还另有理由?还看他不清……且走几步再看吧!”升旗拾阶而上。

重庆是座两江夹抱的山城,称“雾都”。其实,山城的雾,往往是从两江的江心生起,然后悄悄地沿着城边的坡坡坎坎爬上山,包围城,最后笼罩山城。

次日,千厮门码头晨雾中,卢作孚与卢子英从石阶梯上匆匆跑下来赶船,眼见得码头上民生轮一声汽笛,驶出。轮上挂着“重庆—北碚—合川”的广告牌。

嘉陵江边石板路晨雾中,兄弟二人骑马赶来,眼见走近路超过江中上行的民用轮。

卢子英说:“二哥,你要顾民生这一头,车轮战一样,跟那么多家洋轮公司苦战不休,又要顾北碚那一头,怎么跑得过来?”

“你叫我怎么办?”卢作孚一抖缰绳催马快行。

“也只好这么赶了!”卢子英点头。他与卢作孚兄弟二人刚接峡防局急报,璧山、铜梁交界处有小股土匪蹿入峡区。

转眼间,兄弟二人赶到曾家岩,却见民用轮一声汽笛,浓烟滚滚,上行驶远。

“这轮船,为啥跑这么快!”卢作孚说。

卢子英窃笑:“二哥自己嫌木船慢,才办轮船的!”

当天,卢氏兄弟赶到北碚,卢作孚马不停蹄,前往铜、璧二县交界的大山中剿匪。

这一天,他的身后,杨森20军与刘湘21军也在开战。

江上的雾与天上的太阳总是互为天敌,你存我亡,你消我长,就这么年复一年地对峙厮杀,不知过了几千几万年。这天,包围着山城的两江迷雾刚刚散去,朝天门两江交汇处,三艘小炮艇披一身霞光疾驰而上。

刘湘府中,刘湘举望远镜望着,何北衡旁立。他们背后墙上,一张军用地图,显示:刘湘在重庆的21军,一支巨大的红箭头刺向下游万县,杨森20军。由万县又标出一支蓝箭头,指向广安。

万副官进来:“报告,杨森逃窜广安后,万县成一座空城,我21军王芳舟师今已进驻!”

刘湘说:“告诉王芳舟,万万不可轻敌。他杨森绝非等闲之辈,此时肯定在他那老家广安招兵买马,打算卷土重来!”

“是!”副官将地图上杨森占据的万县换成刘湘手下王芳舟军标志,转身出去。

“清一色啊!”刘湘望着地图上以重庆为中心,川江上下全都变成了刘军的颜色,偏此时,听得两江交汇处,炮艇突突上行的引擎声,刘湘一笑,满意地对何北衡说:“这一仗打完,千里川江,也该一统了!”

此时,听得身后,刘湘府大门方向有声响传来。

卫兵呵斥:“什么人?”

有人似在对答。

卫兵说:“你一个平头百姓,敢见刘军长?打的什么主意?说!”

刘湘并不在意,他更关注江上三艘炮艇,重新举起望远镜。

室内老式座钟敲响。

“卢作孚呢?”刘湘问。

“亲率他的峡防局手枪队剿匪去了!”何北衡答。

“他?”

“甫澄兄想不到吧?”

“啥时候,我跟他到较场坝子较量一下枪法!”

“昨日一战,他便将流窜的土匪赶回老家——陈书农刚送到的报告。”

“巧了,昨日一战,我也将流窜的杨森赶回了老家!”刘湘道,“听说,杨森逃离万县前,还专派他的那个马副官笼络卢作孚,省城的邓锡侯昨天也派他的刘猛致函卢作孚?”

“有这话。”

“信上写什么?”

“特邀卢作孚到成都——详细筹商边务、经营边事。”

“邓某也相中了他?”

“他建设成都通俗教育馆的名头在省城至今响亮得很,近两年又在峡防局办成规模!”

“哦?”刘湘脸色一沉,“我请你约他,他此时还不到,会不会投到邓、杨幕下去?”

“不会,”何北衡笑道,“他当场便给刘猛写回信致邓锡侯,说:此间民生公司及峡局琐务太累人,离开不得。”

“这还差不多。”

“甫澄兄放心,他哪儿舍得下他的民生、他的北碚?”

“那他人怎么还没到?”

“是啊,他从来不误时的。”

二人困惑对望,突然同时想起什么。

刘湘已经冲出门,叫卫兵。

卫兵引刘湘与何北衡到禁闭间窗前,一指。

刘湘与何北衡相对苦笑——

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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