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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不孝吧,我不想再杀戮了,爹爹一辈子驻守岭南,是期盼着岭南百姓安定,不受战乱之苦。宋家皇室一旦乱了,大启也乱了,天下百姓该如何过活?”
“哥……我真的好累,好累……”
锦绣哭得像个泪人,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锦荣有些后悔了,先前是不是不该那样左右锦绣的情绪,致使她说出那些话。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的脸再次恢复冷清。
李家亡了,宋家皇室沾满了鲜血,那个人是狗皇帝的儿子,锦绣怎么能爱仇人的儿子!
总有一天,他要挥兵南下,直捣宋家都城,手刃狗皇帝的首级!
至于这天下……天下诸人何曾善待过李家,李家变故,那些受过李家恩惠的人可有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树倒猢狲散,世态炎凉,天下人都是这般狼心狗肺,他又何必去在乎天下人的死活!
李家的血海深仇,必须报!
……
殷不悔有些意外,宋煜明明是意气风发的楼,怎么又失魂落魄下来了?
楼发生了什么?
“西蜀王。”他喊住宋煜。
宋煜游魂般走了一截,然后才停下。神情涣散地回头,怔了片刻,才道:“还请殷王待会儿将福晋送回,如若福晋问起来……还请殷王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说完黯然转身,缓缓而去。
锦绣最终还是被送回去了,她的心到底还是在宋煜身,虽然锦荣百般不愿,却也不能强求于她。
待到锦绣了马车,逐渐远去,殷不悔才沉眸颇有几分严厉地看向锦荣:“为何要让她如此伤心?过去的痛苦让它过去,忘了不好吗?”
锦荣语气坚定,毫不相让:“过去的永远在那里,像伤口结了痂始终会留下痕迹。我只知李家的深仇不能不报,至于锦绣……她只是一时糊涂罢了,等她想明白,自然会回来。”
“如果她永远想不明白呢?”
锦荣沉默。
许久才道:“那我亲自去接她回来!李家女儿永远不能和宋家的人在一起,她不可以忘了李家的深仇大恨和爹娘流过的血!”
殷不悔在心里叹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劝说。
……
因着齐齐阿的央求,乔先生无奈留了一瓶金疮药。
乔先生亲自调配的金疮药,自然不是云关那群庸医能的。
一瓶药仔细给保格敷去,保格的伤势立刻好了五六成。伤口虽未痊愈,至少是不疼了。再次生龙活虎地在屋里乱窜,没个安宁。
齐齐阿躺在软榻看书,保格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吓得齐齐阿差点没将手里的书丢掉,不禁扶额:“早知道不给你求药膏了,省得你这般冒冒失失!”
保格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将书扶正,狗腿地扒拉到齐齐阿身边,神秘道:“猜猜谁回来了?”
齐齐阿面一正:“找到福晋了?”
保格无聊地撇嘴:“没意思,这么快猜到了。”
到底是不敢继续开玩笑,生怕齐齐阿生气,赶紧说道:“奴婢找守卫打听了,听说是殷王的人送她回来的。”
殷王?
齐齐阿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保格点头:“是殷王的人,送到了府衙大门口,好多人看见了呐!”
齐齐阿收敛神色,问:“说没说人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个不知道了……”保格摇头:“奴婢偷偷地瞄了眼,气色还不错,像是没受委屈,不过眼眶红红的,兴许是哭过。”说着咧了嘴:“主屋现在还有哭声呢,一定是木婂那婢子在哭呢。”
“王爷呢?”齐齐阿突然开口。
“没看见,只有林夕一个人忙前忙后,兴许王爷还不知道福晋回来了吧。”
王爷还不知道……
可能么……
齐齐阿自然而然地摇头,以宋煜的神通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放过的。而且还是福晋的事情,宋煜更不可能不知道。
福晋好容易回来,王爷却没有第一时间出现,这说明什么?
齐齐阿的脑袋快速转动,突然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她脑袋里冒出来。
她立刻抿了嘴:“替我更衣。”
保格愕然:“乔先生说了您不能下床的。”
“福晋回来,怎么能不去问安。”齐齐阿面色含笑,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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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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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阿换了嫩绿色的襦裙,外面罩了一件羊毛小坎,让保格画了眉毛,点了唇,鳃角还细细涂了胭脂。她本生的美,这样一打扮彻底将病气压了下去,显得明媚动人,妍丽光彩。
乔先生给的药自然是极好的,伤口至少是感觉不到疼了,她缓缓挪动脚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保格却吓得满头大汗。
“您伤势这么重,还是躺着吧,万一撕裂了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齐阿心里却有了数,她只要活动缓慢,尽量不要扯动胸前的伤口,不会有事。
拒绝保格的搀扶,一个人去了主屋。
木婂和锦绣已经停止哭泣,木婂正打了热水来,用帕子细细替锦绣敷眼睛。
齐齐阿立在门口,小声且恭谨地喊了声“福晋。”
锦绣回眸,顿了一下。
木婂则是满脸愕然,思忖了一下,眼底到底是露出嫌恶之色,什么也没说。
齐齐阿缓慢地走了进来,锦绣却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平日里齐齐阿也是这幅谨小慎微的样子。
“福晋,您受苦了。”齐齐阿轻言细语,细细描过的眉显得精致而明媚,眼底多了几分流光。
丫鬟开始传膳。
锦绣赐座给齐齐阿,她却不坐,说规矩不可废,哪怕是出了西蜀王府的门也应当遵守府里的规矩。
锦绣没有多想,且由得她去了。
木婂却隐隐生出异样的感觉,什么规矩不可废,来云关这些日子,怎么不见她来请安伺候福晋?说着偏头狠狠盯着齐齐阿,心纳闷,不是说齐齐阿被箭射穿了胸口,伤势很重吗?
乔先生虽然医术精湛,却也不至于三两日功夫让她复原吧?
思忖间,小厮林夕传话,王爷来了。
看见穿着长袍的宋煜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鬓角被凉风吹乱,显得有些颓丧。
宋煜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平复的,虽然已经知道她心里的怨气和对宋家的恨,他还是没办法这样放弃。
他喜欢她,爱她,深入骨髓。
他应当有信心在以后相守的岁月里,慢慢让她忘记曾经的疼痛。如果实在忘不了,大不了带她离开。走得远远的,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让一切重新来过。
他站在门口,吸了一口气,等到林夕传了话,才走进去。
锦绣眼睛红扑扑的,想来是在客栈哭惨了。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搐,视线微微一转,然后狠狠地怔住。
“你在做什么?”
声音是严厉的,可是语气里却多了一分关切担忧的味道。
齐齐阿瞬间低下脑袋,惶然不敢作声。
木婂这才反应过来,齐齐阿这般急巴巴地凑来所为如何,正想要开口解释,听见齐齐阿软绵绵地小声说道:“福晋回来了,府里规矩不可废,妾身过来伺候福晋用膳也是应当的。”
木婂张口结舌。
锦绣则满脸迷茫,她不知道齐齐阿受伤的事,只是觉得宋煜和以往似乎不一样了。以前宋煜对齐齐阿从来都是目不斜视,今儿个却一双眼睛都落在她身,语气虽然严肃,可是却溢满了关心。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婂懊恼极了,同时暗地里狠狠地瞪了齐齐阿一眼,赶紧开口道:“福晋刚回来,齐齐侧福晋过来请安。福晋赐座给侧福晋,侧福晋却不肯落座……”
话才说了一半,看见宋煜面一沉,视线颇有几分不悦地扫向锦绣,锐利道:“她身子还未复原,何必让她做这些,服侍的丫鬟不够,再买几个便是。”
锦绣愕然。
宋煜的视线已经挪开,眉峰狠狠拧作一团,劈头盖脸朝齐齐阿训去:“乔先生说了,你的伤要僵养两月才能下地,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都栓在这里,不回帝京了?”
齐齐阿满脸歉意,不断道歉。
宋煜头疼地摆摆手,随手指了个门外的丫鬟,让她扶齐齐阿回屋。
齐齐阿走了,宋煜坐下来,却也没有开口和锦绣说一句话,又猛地站起来,道:“我还是过去看看吧,乔先生说过伤口要是撕裂了会很麻烦。”
也不管锦绣是什么表情,起身离开。
木婂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根本没想到齐齐阿会来这么一出!以往看起来还算温顺乖觉,今儿却不痛不痒重重给了人一口。
锦绣面无表情地听她说起齐齐阿的伤势,末了木婂忍不住安慰她:“福晋您别多想,侧福晋毕竟是因为王爷才受伤的,王爷不免心生担忧……”
这般解释着,心里却还是暗暗地将齐齐阿骂了个狗血淋头。
锦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木婂的解释是说得过去的,她却觉得心里仿佛空了一块,闷闷的难受。
宋煜一直到傍晚才回来,用了晚膳,两人没有多的交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两个人皆是心不在焉,自顾想着心事。
这一夜,注定漫长而无眠。
……
保格兴奋地睡不着,窝在软床,今儿是齐齐阿特许了的,她能陪着齐齐阿入睡。
床榻旁点了一盏黝黯的灯,墙角有熏香,熏香是宋煜特意让人调配的,据说有安神的作用。
今儿王爷可陪了公主整整一下午,还把福晋晾在了一边,想起这些保格忍不住嘴角扬,高高兴兴地翻了个身。
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大,惊动了睡在里面的齐齐阿,听见齐齐阿嗡着鼻音说了句:“翻来覆去的,仔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