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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锦绣声音打了个转儿,示意菊青将账册拿来,细细翻着,越往后翻神情越难看。最后,干脆直接一把将账册甩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打在掌柜脸。
喝道:“掌柜是觉得本福晋好糊弄吗?今年的盈利还不足去年的一半,你还敢诓骗本福晋生意有起色!”
随着锦绣这么一吼,掌柜直接吓傻了,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面色惨白一片,看去狼狈极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铺子的账写的七零八碎的,没有几分本事怎么可能看得出。再说了,这账不过做出来忽悠宋煜的,宋煜那蠢货哪里看得懂!届时只要再孝敬账房管事百来两银子,王府还要倒贴了给铺子!
福晋不过及笄之年,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么深奥隐晦的账册!
心想着,面更加惨白。不由得想起今儿早杨管事的敲打,他还有几分侥幸,以为福晋年轻一定什么都不懂,算懂,又能宋煜强几分呢?
他没想到,福晋这么几眼便看出问题来。
公然做假账,糊弄主家,饱私囊,随便一样,都足够王府寻了由头将他抓进司府衙门!
一旦入狱,这辈子算完了!
他是真怕了,匍匐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福晋开恩,奴才……奴才猪油蒙了心,奴才一时失言,奴才错了……”
锦绣不看他,对菊青说道:“杨掌柜只怕一时神志不清,你让人来将他带下去,去耳房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回话。”
菊青冷笑让程峰进来,将杨掌柜连拖带拽地弄了下去。
杨管事一走,蒙庄头擦了把汗。
先前还慈和温柔的福晋一下子变了脸色,三言两语将杨掌柜骇破了胆。这位福晋啊,可不是一般人!
他不免多了几分谨慎与防备。
锦绣还是客客气气的样子,问他们俩:“王府的果蔬都是庄子供应的,我用着觉得不错,辛苦你们了。”
余庄头笑了笑,很是腼腆的样子。蒙庄头则站了起来,赶忙躬身道:“庄子本是王府的,奴才等只是代为打点,福晋这么说,可是折煞了奴才和余老哥。”
锦绣点点头,又问:“我看了一下,这几年庄子的收成似乎也不大好。”
蒙庄头立刻露出一副悲悸可怜样来:“这两年要么干旱,要不是雨水过多,粮食收不起来,我们也焦头烂额的,实在是没法子啊!”
锦绣安静听他说着,暗地里看了眼余庄头,见余庄头眉头深锁,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蒙庄头还在口若悬河,说的悲戚万分:“真是没办法了,下人们如今连肉羹都喝不。”说着理一理衣裳,深深叹了口气。
锦绣转身对菊青吩咐:“你带蒙庄头去绣房,取两件合身的衣裳。”又问蒙庄头庄子可有小孩子,蒙庄头说有两个婴儿,一个三岁的女娃娃,五个七八岁的男孩儿。
锦绣便嘱咐菊青:“让绣房赶制几身孩子的小衣裳,若是做不出,取了布匹给庄头,带回庄子做。”
庄头又是欢喜,又是感激地给锦绣磕了头,才跟着菊青走了。
菊青一走,屋里只剩锦绣、木婂和余庄头。
见余庄头更加如坐针毡。
锦绣笑道:“余庄头可是有话要讲?”
余庄头一愣,吓得连连摆手,又瑟缩着脑袋,害怕地看锦绣几眼,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锦绣柔声安抚他:“你有话直接讲,免你失言之罪。”
余庄头才想了又想,叹了口气,忽然跪了下去,低沉着说道:“奴才有罪,还请福晋责罚。”
锦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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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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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婂也纳罕,见锦绣对她使了个眼神,木婂便沉声问道:“有话好好讲,又是磕头又是告饶的,岂不是欺负福晋心善。难道想以此拿捏福晋不成!。”
余庄头吓得赶紧磕了几个头,口不断喊道:“不是的,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好好说!”木婂板起脸。
余庄头才吓得瑟瑟道:“蒙庄头说收成不好是因为天灾,其实也不尽全是。两年前庄子有个老妈妈六伏天去地里打草,了暑气。那老妈妈年纪大了,大夫说要以几味珍贵的药材才能医治。庄子的人个个穷苦,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又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落气。奴才被逼的没法子了,…………卖了一千石稻子,凑齐了药钱。”
说到这里,余庄头面如死灰,很是绝望的样子。
锦绣深深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才问:“庄子有人病了,你怎么不通禀到王府?反而自作主张贩卖粮食呢?”
余庄头死灰般的脸浮起一丝无奈,他戚戚摇头,苦笑道:“不是没有通禀。光奴才来跑了三次,小儿子大晌午的顶着毒日跑了两趟,还有老妈妈的干儿子也来过,连杨管事的影子都没见到。病来如山倒,老妈妈当时情况凶险万分,奴才实在是不敢再耽搁下去了。”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面如缟素:“奴才擅自贩卖东家产业,此乃监守自盗,实在罪无可赦!福晋要责罚奴才,亦或者送去司府衙门,奴才都绝无半点怨言。但还请福晋体恤庄子的下人,他们都是苦命人,肯定福晋给大家伙儿一条活路。”
锦绣认真看着他,他面容如常,不似作假。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叹,她当年跟着锦荣颠沛流离的时候,也曾受尽苦难,深知寻常百姓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于是让木婂将他从地扶起来,重新赐了座,再问:“那蒙庄头那里又是怎么回事?”
余庄头是因为卖了粮食所以交不租子,蒙庄头呢?
余庄头神色警然的样子,暗沉着眸子好半天都不作声。
木婂见了不由得怒喝:“怎么,难道你还去蒙庄头那里借了粮食不成!”
余庄头吓得一个趔趄,又从椅子跌下来,匍匐在地,哀嚎道:“不是的,不是的,是奴才连累了蒙庄头。”
锦绣神情漠然,木婂见了不由得语气再严厉了几分:“一样一样的说清楚,莫不然今儿扭了你去司府衙门!贪墨东家产业,饱私囊,这可是连累祖家三代的大罪!余庄头你被送去司府衙门不打紧,你的儿子,女儿,婆姨呢?他们可都要因为你的糊涂跟着遭大罪?”
在启国,奴隶的地位最为低下,且启国法度皆是倾向于世袭权贵的利益。像余庄头这种惹恼了东家的,不死也要脱成皮!
况且,宋煜还是皇家贵胄,司府衙门只要随便做个顺水人情,都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入狱不打紧,家亲眷皆是无辜的啊!
余庄头被木婂这么一吓,顿时有几分六神无主,好一会儿才蔫蔫地垂丧道:“为了凑齐老妈妈的药钱,奴才卖了三分之一的粮食,眼看王府要来收租,奴才急得火烧眉毛了,蒙庄头给奴才出了个主意。”
余庄头怯怯地看木婂一眼,见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儿个若不将事情说个通透,只怕是难出王府的院子。
干脆心一横,都给说了:“蒙庄头说王府现在只有这两个庄子,只要我们两个庄子串通一气,一直对外说收成不好,王府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奴才那会儿也是病急乱投医,若是交不起租子,王府一定会将庄子的一众人发卖了。”
“后来奴才清点了剩下的粮食,报了个数,蒙庄头也跟着报了同样的数。这么的,才糊弄过去。本来想着今年收成好的话全给补去,哪知道今年天旱,还不如往年,这么一来二去的……”
他最后说不下去了,仓皇地低下头去,一副愿打愿罚的样子。
锦绣冷然的脸才松动了些,突然开口问他:“既然已经欺瞒下了,何不继续瞒下去。只要你与蒙庄头串通好了,又岂会被人知晓?”
余庄头低着头,声音嗫喏:“奴才虽是佃户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却也晓得是非对错,错了便是错了,不可一错再错。奴才这两年夜夜睡不踏实,每次想起这些,总觉得做了亏心事般,怕王府找门。”
锦绣恍然,怪不得这余庄头一进门惶惶不安的样子,原来是揣了心事。
这便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旦做了亏心事,定然会杯弓蛇影,不得安稳。
她看着他,见他黝黑的额头已然冒出一层薄汗,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思前想后,终于叹了口气:“起来吧。”
余庄头不敢,不断磕头:“奴才有罪,不敢起身。”
锦绣才说道:“你先回去,这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余庄头大为惊讶,没想到锦绣会如此轻描淡写。他以为,做了这样欺瞒下的事儿,再怎么的福晋都要大为动怒,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
抬头,见锦绣已经端了茶,一副淡淡的样子,似先前的那番谈话根本不曾发生。
余庄头心事重重地跪安走了,木婂有些不解:“福晋为何要放过他,他所言未必属实,纵然是真的有个老妈妈病了,贪墨了府邸的粮食那也是事实啊。”
锦绣放下茶盅,看着她,缓而道:“是不是又如何,倘若是真的,至多送去死府衙门吃几年牢饭罢了,卖掉的粮食难道还能变出来不成?”
木婂无奈,想起这些事有些糟心:“掌柜是那副德行,庄子又缺斤少两,福晋您掌管了馈,这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才好啊!”
锦绣反倒看得十分开:“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只要有一口气,还愁办不成事?”说着让她去请了程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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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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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来的时候还有些气鼓鼓的,“那掌柜刚开始还挺配合,后面什么都不肯说了。还说铺子的生意那样,福晋若是觉得有问题大可拉了他来对峙。”
锦绣没有意外,那掌柜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