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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铺子里还有不少小娘子都尚且没满十岁。
崔衡之脸色惨白,他身上一抖,一部分是因为冷,另一部分是因为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身前那“傅二娘子”却一抖衣服,把斗篷收拢在手里,露出了一张明显的妇人脸孔,枯黄干瘦,看得他心里一阵恶心,这是哪里来的妇人!为什么好好的傅二娘子会变成她!
“你、你……”
他抖着牙关,突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觉得脚下发软,伸着手指指着柳姑姑。
对面的女人们朝他掷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铺子的主人拦都拦不住。
“住手,住手……”
崔衡之喊着,可声音在闹哄哄的女子声音中根本没人听见。
柳姑姑不去理他,突然一跃跳过了那堵坍地只剩几块基石的墙,到了那商铺之中,当即便扯着嗓子向铺子里的大小娘子夫人们哭喊告状:
“诸位,这小子拖我到后巷里,一言不合就脱衣裳,当真下流!想我这么一个孤寡婆子,都能做他娘了,他都不放过,还是不是人了!诸位要替我做主啊……”
众女子一看柳姑姑的长相,不由又对崔衡之的怒意高涨了几分:
禽兽!
这都下得了口。
那边的崔衡之根本来不及去跟柳姑姑计较,他反应过来后就忙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根本还没来得及穿妥,就想捂着脸跑,可谁知早就被人看出了意图。
“快!他要跑!拉去见官!这等下流畜生,不能让他再祸害人了!”
柳姑姑这一声喊,铺子里两三个看热闹的男人便也立刻在自家婆娘的暗示中一跃跳了过去拉住崔衡之。
“好个贼厮,不许走,跟我们去见官!”
“我、我……”
崔衡之想大叫,他是读书人!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可他又立刻反应过来了,他是崔家人,他敢说出自己的名号,他从今往后可就毁了!
“我不是!我不是!是那女人害我,她害我!”
他忙要争辩。
“呸!”有个陪妻子女儿出来玩耍的壮汉揪住他,“她害你?你主动把衣裳脱成这样?我们都长眼睛了,连这样大年纪的都不放过,你这畜生,败类至极!”
碍着有女人小孩在场,几个男人的难听话还不算都骂了出来。
崔衡之低着头,头发上稀稀拉拉地挂着各种汤汁小吃,根本不敢抬头。
所谓以貌取人,若他衣冠整齐之时,他们怎么都不可能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他现在这样……
崔衡之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问自己要里衣了……
“毒妇!”
他握着拳怒吼道。
既是骂苏姑姑,又是骂傅念君。
“还敢嘴硬!”他还没吼完,突然就被人摁住了头,“去了府衙里看你再说!调戏良家妇女还有理了!”
“绑起来,把他绑起来!”
一众妇人们也喝喝呼呼地帮腔。
她们都是女子,自然都晓得做女子的难处,这等禽兽,必然要让他正法,也不知他淫过几个妇女,还敢这般大摇大摆,简直没有王法了!定要叫他罪有应得。
崔衡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被谁用新鲜热乎刚脱下的臭袜子塞住了嘴,五花大绑地被扭送着往府衙去了。
他一身狼狈,又哭得涕泪满面的,模样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再也不复翩翩郎君的容貌了。
这里热热闹闹的人一路押送着“淫贼”去官府,傅念君坐在临街二楼上正喝茶。
苏姑姑完成了差事就来复命,噔噔噔上楼来,样子却气呼呼的。
“二娘子,不是我说,这崔九郎,从前不知道,还真是个色胚子!瞧那急色的样子,好几次我都快忍不住出手收拾他了!”苏姑姑一包气,喝了一大壶茶还不解气:
“我便是差点晚节不保了。什么在手心里划圈,在耳边吹气,还有说的那些荤话,可不都是常年混在勾栏里学出来的!他才多大年纪,人模狗样,心里却是这等龌龊的,可见崔大人教子无方!”
苏姑姑这话一说,连芳竹仪兰都愣住了,她们适才还觉得娘子这么做到底有些过分了,可听苏姑姑一讲又不由生气起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竟如此没有私德!”
一试就全试出来了。
苏姑姑叹气:“亏得是我,娘子,这等败类,你可万万不能让他近半点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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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永绝后患
傅念君看苏姑姑一脸气愤的样子,抱歉道:“这回的事情,让姑姑受委屈了。”
苏姑姑挥挥手,神色恢复了平静:“这也不算什么,就是觉得二娘子有几分未卜先知。”
她叹了口气:“男人,若是以身去试,就是一次,难免都会留下把柄,二娘子做的很对,崔九郎那样的人,就活该这样的对待,身败名裂也没什么可惜的。”
把他打落到尘埃里,才能杜绝日后一切因他而作的文章。
傅念君垂了垂眸,心里没有觉得一点愧疚。
毁了崔九郎这个人,对她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之所以这么安排,让固然猥琐却也不算犯了大错的崔衡之成了采花“淫贼”,跌到泥里,其实是因为她,一直有一件事不能确定,她却不敢去赌。
她一直隐约记得自己所知道的姑祖母傅饶华并不是嫁给了崔家,可又好像不是崔涵之,那么她能嫁给谁呢?
最后落得那个结局。
崔衡之出现后,她就有了答案。
或许就是这个崔衡之,娶了傅饶华,不管其中有谁的安排谁的算计,他成功顶替长兄娶了傅饶华,而后来他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什么纠葛,她也不想去知道,傅饶华婚后失了检点,最后被浸猪笼,是结局。
那时候的傅家倒台了,所以傅饶华自然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女子被浸猪笼,只可能是丈夫点过头的。
女子失节固然是件丑事,可在民间,也有许多丈夫念着旧情,也不会动私刑把妻子置于死地,扫地出门也就罢了。
何况傅琨一定给过自己的女婿很大助力,傅家八成是对傅饶华的丈夫有恩的。
所以从这件事的结局上来看,崔衡之很可能就是未来那个凉薄的丈夫,他在傅家倒台后,可能就只嫌弃傅饶华是个累赘了。
傅念君知道自己如今举步维艰,所以哪怕一个在她看来是个草包的崔衡之,她也不敢再去试。
她要尽早让崔衡之彻底没有可能再踏入她的生活,永绝后患。
所以她就必须要下一记狠手。
傅念君对苏姑姑笑了笑,叹道:“姑姑莫怪,其实,我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
苏姑姑是在市井民间混过的人,她只道:“娘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休息过了片刻,傅念君就带着她们下楼。
“差不多母亲她们从府里出来,我也该去露个面了……”
总不能叫期待着自己和崔衡之私会的姚氏失望才是。
比傅念君想的还要凑巧,姚氏一行人在路上还正好遇到了被押解去官府的“淫贼”,正在那扯着嗓子哭爹喊娘的。
姚氏挥了挥帕子,与身边的蒋夫人说道:“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是啊,听说是个淫贼,趁着这上元节要寻几桩好事呢,幸好被人捉住了。”
蒋夫人附和道。
崔涵之却越听越觉得那声音耳熟,要想看看那人样貌,却又因为人太多而挡住了视线。
奇怪,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九哥的哀嚎?
算了,大概是他听错了,九哥昨天出门有些意外,今日是断不可能再出来的了。
姚氏兴冲冲地把崔家母子往傅念君和崔衡之“私会”的地方领。
蒋夫人觉得这里偏僻,不肯再走了。
这个姚氏,神神叨叨的,哪怕她再愚鲁,也看出来她是有后招在等着自己。
要不是碍着身份,蒋夫人真不想再待了。
姚氏打发下人去望了望,可是根本没那两个人的影儿。
崔涵之倒是发现了一个坐在石桥边痛哭的人。
“明川,你怎么在这哭?九郎君呢?”
明川抬起头,望着崔涵之的脸愣了愣。
“五郎,九、九郎他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崔涵之不明白这小厮的意思。
明川哭得更响了,此时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我跟着九郎,后来他就让我走远些,我走开了一些,本来一直盯着的,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醒来寻了许久,郎君已经没影子了……”
崔涵之见到姚氏带着蒋夫人也走了过来,他想了想,终于觉得崔衡之有很大问题,“他今天出门来了?来干什么,为什么要叫你走远点?”
明川到底年纪还小,又是心里害怕,什么都藏不住了,“他是来和傅二娘子私会的,他们约了要在桥下相会的,所以我要走远一点……呜呜呜,不知会到哪儿去了……”
这和说好的一点都不一样!
郎君有什么事一定都会带着他的,可都怪他自己睡着了,可是好好的他怎么会歪在墙角睡着的呢?
明川怎么想都想不通,只能通过哭来发泄。
他那句和傅二娘子私会一出口,听见这话的人就全部愣住了。
“和傅二娘子……”
崔涵之喃喃重复了一遍,他突然有点想笑,他的庶弟,和他的未婚妻子吗?
这就是姚夫人想让他看的?
他骤然转身,姚氏脸色却也有点惊愕,总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所谓捉奸在床,可那两个人呢?
怎么只有个小厮在这哭?
蒋夫人却已经忍不住大怒起来,她一怒就要哭,和明川不相上下:
“九哥!他、他说要和傅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