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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桐被这一巴掌拍懵了:“没有啊。”
“这不就结了,回去好好干活,殿下还能亏待咱们不成?至于面子,面子算个屁,丢了便丢了,当初老子被手底下的兄弟们造反都挺过来了,还在乎这一点面子么?”
皇甫桐虽然不知道程孝廉跟孟轲说了什么,但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殿下以前没有害过他们,以后也不会,他只管听殿下的话,跟着他一起干就好了,以后必定不会被亏待了。
程孝廉看着孟轲走出去的背影苦笑了一声,人心难调啊,幸亏孟轲是个爽快人,若是换个心思细腻的,今天这是脸上过去了,心中可就不见得过去了,他还没有打下多大的地方,手下的人已经开始谋划利益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有好处的事,谁愿意拼了命跟你干,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多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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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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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勇率领大军当天夜里便出发了,西安到潼关不到三百里,五天的时间他便赶到了潼关城下。
程孝廉没有攻城,外面的营帐也没有减少,每天照常生火做饭,反正干柴都是从山林之中弄来的,一个锅吃饭的兄弟再多点一个锅的火也花费不了多大的功夫,而那一锅正好给军中的弟兄们烧热水喝,秋意越来越重了,程孝廉生怕大军病倒在西安城下。
图海在城头上,面色很不好看,旁边的副将有些不解:“大帅,你看他们想要把咱们围困至死,却不知道咱们粮草充足,别说是一个月,就是再围三个月也没什么用处,而且咱们的大军支援很快就能到了,到时候就是他们身死之时。”
图海叹了口气:“这支大明军伍自从到了西安城下,一次都没有攻打过西安城,若说他们是乌合之众,畏惧西安城高墙厚,那对咱们来说确实是件好事,但是我就怕他们还有别的阴谋啊。”
副将挠了挠头:“大帅说得我越发不懂了,咱们西安城周围有没有江河,他们还能掘开河堤淹了咱们西安城不成么?水攻不成,火攻就更别提了,咱们就是站着不动让他们烧,烧上三天三夜也烧不塌这西安城,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卒冲了过来:“启禀大帅,潼关飞鸽传书,急报!”
图海面色一变:“坏了,我们中了他们的空城计了。”
副将赶紧拿过了急报,伸手打开看了一眼:“大帅,一天之前王继勇领军出现在了潼关城下,潼关城十万火急!”
图海惨笑了一声:“潼关名为天下雄关,但是只是相对于东边攻打的军伍来说,他们从西面出现,潼关相对于一般的城池并没有什么两样,怪不得潼关守将要发来这加急军情了。”
“将军,咱们杀出城去吧,这上面说了出现的大军至少有八千人,城下这些营帐都是假的!”
图海摆摆手:“不要说话,让本将军想一想。”图海当然知道城外的守军并没有多少人,但是他所考虑的是,既然城外的将军敢派出人去攻打潼关,那么他一定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自己这样贸然出城,万一正中了对面主帅的下怀,陕西可就真的要丢了。
“立刻给朝廷发八百里快马加急,通知朝廷立刻派兵马支援潼关,命令巴图鲁带领两千兵马出城察看敌情,就说本帅亲自为他掠阵,让他尽管放心大胆地去。他不回来,城门不会关闭。”
巴图鲁便是当时的西城门守将,如今图海让他去,也存了让他戴罪立功的心思,尽管图海已经说巴图鲁无罪了,但是守卫西城的士卒在军中的同袍之中一直抬不起头来,因为那天夜里他们可不是简单地放走了人,而且还帮助那些人击杀了自己的兄弟,所以相互之间便有了隔阂。
虽说是一个军中袍泽,但是你把我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一炮轰死了,况且咱们还属于同一个阵营,难不成你还指望有什么好脸色对你不成?
图海此举,便是要为西城的将士解围,顺手便将城外的情况查探一番,就算是交手了,图海也有把握接应他们回来。
就在西安城门开的一瞬间,周围的锦衣卫立刻将消息报给了程孝廉,程孝廉听到这里立刻叫来了孟轲和皇甫桐:“图海身经百战,这一次不见得是孤注一掷,他一定会查探清楚了情况,再和咱们拼命,你们的任务便是让他们将假的情况带回去,咱们要做的是将他们的主力军伍诱出城来。”
旁边的贾胥叹了口气:“殿下,图海要是真的使尽全力,咱们怕是也招架不住啊。”
“招架不住也得打,这是咱们最好的机会,满清绝对不会任由咱们隔断他们与图海的联系,所以王继勇不见得能够打得下潼关,所以咱们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身上。”
见到城中大军出来之后,扫北军立刻在营前列阵,图海在城上放眼望去,只有五千人的数量,猛地一咬牙:“这点兵马就想挡住我?我看你是太过自信了吧。”
图海城中原本有八千兵马,那天夜里大战之后,也还有七千的兵马,面对这五千人,图海心中的胜算又加了几分。
“传令巴图鲁,让他尝试攻击。”
城头之上立刻响起了三通鼓,巴图鲁早就憋坏了,那天夜里他稀里糊涂被军令所骗,结果做出了杀害军中同袍的事情来,事后虽然图海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但是他和手下的军伍可是都在军中的同袍严重抬不起头来,今天他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洗刷身上的耻辱。
他身后的士卒几乎和他都是一个想法,只有鲜血才能让那些被误杀的兄弟安息,才能让他们能够在军中站稳脚跟。
所以两千人杀气腾腾冲着扫北军而来,扫北军早就不是那个在缅甸与人打游击的军伍了,见惯了鲜血的他们根本没有把这种杀气放在眼里,笑话,哥几个手上谁也没有沾过鲜血,你跑这儿来吓唬谁呢。
程孝廉看着地方来势汹汹的样子,苦笑了一声:“倒不愧是图海,这个时候还在试探,只要咱们显出败势,他才会毫无顾忌地全力攻击。”
贾胥愣了一下:“那咱们要不要佯装败退。”
“佯装败退军阵不会乱,骗不过图海那双眼睛,若是咱们真的弄乱了军阵,到时候佯装败退可就真的溃不成军了,咱们就得被他们吃的一点都不剩。”
“可是这两千人虽然来势汹汹,未必是咱们的对手啊。要是咱们把他们揍得太狠了,图海闭城不出怎么办?”
程孝廉笑了一声:“告诉孟轲,全力进攻,我就是要让图海和他手下的那些满清军伍知道,大明的军伍可不是吃素的!”
火炮和弓箭立刻开始交织在巴图鲁军伍进军的路上,满清最厉害的是骑兵,但是骑兵大多数都调去进攻吴三桂了,所以这些步卒只能靠双腿跑着冲锋,可以说是苦不堪言。要是三十年前,他们早就杀到这些人近前了,何至于沦落到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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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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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海看到了扫北军的火炮和弓箭配合得十分得体,巴图鲁的军伍伤亡严重,更加坚定了这个前明朝廷早晚成为心腹大患的想法。
“将咱们的骑兵全都集结在一处,一旦巴图鲁与敌军开始交手,骑兵立刻开始冲锋。”
他的心中还有一丝侥幸的想法,就算这些军伍操练阵型十分熟练,但是他们怕是没怎么见过血。
可是图海并不知道缅甸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张勇失败的具体情况,还以为张勇是被王~辅臣击退的,现在王~辅臣战死了,他手下的军伍未必能够发挥出半数的战力来。
这个时候巴图鲁手下的军伍已经顶着弓箭和火炮杀到了近前,按照巴图鲁的想法,总该轮到他们出口胸中的恶气了。
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孟轲带着陌刀队已经冲上前来,皇甫桐他们来的时候可是带着了孟轲的大锤子,这种锤子可不好找,孟轲拿到了锤子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将巴图鲁的军阵凿得混乱不堪。
在城头上的图海本来已经要下令全军开始冲锋了,这个时候突然停住了下令的双手,周围的亲兵留意到,他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
图海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脸色,心中已经翻江倒海:“这真的是大明军伍么?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战斗力?”
不过巴图鲁总归是图海带出来的人,要说整个西线最能打的军伍,图海手下的这支军伍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之所以被动,是因为被王屏藩伤到了筋骨,还没有缓过劲来。
程孝廉也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才敢和图海面对面交战,这支军伍虽然军纪不怎么好,但是底蕴还是有的,巴图鲁很快便重新组织起了阵型,稳住了阵脚。
程孝廉叹了口气:“自从孟轲成立陌刀队以来,这是第一次没有被人近战挡住了脚步。”
杨有财笑了一声:“殿下你就知足吧,当初这些满清鞑子在关外的时候,十个大明的士卒也换不了一个人家的头颅,如今咱们也能和他们平分秋色,实在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咱们现在可是以少打多,还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们的战力确实不可小觑。”
就在这个时候图海终于挥下了手中的令旗,城头三通鼓响,城门口涌出了大批的满清士卒。
程孝廉看了一眼:“图海要找咱们搏命了。”
“他怎敢如此托大?”
“不是托大,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手下的军伍战斗力你也看到了,就算咱们有什么后手,也不见得能够占到便宜。”
“殿下,若是这么说,咱们是不是该退一步?”
“不退,他图海敢搏命,我就不敢搏命么?满清军伍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难道就注定比咱们厉害些?擂鼓,把咱们的底牌亮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