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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下,公子信却是只派了娰青和几名士卒过来,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在汤杵陡生疑心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士卒通传是公子信的信使求见。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汤杵立即将人请了进来,不过这位信使似乎并没有对汤杵假以颜色,而是直接对娰青传话公子信让娰青返回府邸。
汤杵岂肯轻易让娰青离去,那信使也是不惧,直接对汤杵出言警告道:“汤将军,信殿下特意让我嘱咐将军一句,如今汤将军还算是大秦的军马,襄城内军粮是不会短缺的,老氏族的事情并非是没有出路,还请将军不要自误!”
话说到了这一步,汤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自己举兵的消息已经是被人洞悉,这还如何能够行事?!
当下,汤杵面色阴沉,便是挥了挥手让娰青等人走了,也不站起来送送。
果然,娰青走后不久,汤杵特意让军中刺探军情的士卒查清襄城周围的秦军动向,不久之后,便是得到了讯息。
明子夫已经是布置了一部分秦军兵力在襄城各要处,而且对于新归附的陈之庆所率领的王军更是委以重用,直接将襄城粮仓交给其掌管。
这个节骨眼上秦人居然将如此重要的粮仓交到了邓国的前王军手中,汤杵怎么觉得都是匪夷所思!
不过既然得知了秦军的动态,原先非常紧张的汤杵也是逐渐松了一口气,既然秦军已经是有所应待,自己自然是不可能轻易举事了,既然都不举事了,那还杞人忧天做什么?!
汤杵看的不远,源于只顾着老氏族的利益,也是前邓国对于这些老氏族过于包容了,当初大秦的老氏族好歹在举国危难的时候,贡献粮草,派遣族人出兵,尤其是南阳某年的大旱中,南阳的老氏族都是亲自田猎来补充族人的粮食的。
南郡的老氏族实在是养尊处优过于习惯了,秦人并没有断了邓国的粮食,襄城四周开着的粥棚,每日消耗的粮食并不比直接划给邓人的少,只是老氏族的族人们不愿意与他们口中的贱民为伍罢了!
汤杵这样一想,也就是逐渐散了举兵的想法,却是没有想到夜黑的时候,突然有士卒来报,说是襄宁来访。
襄宁?!
汤杵有些诧异,襄氏和汤氏以及陈氏不同,这么说吧,陈氏和汤氏的族内底蕴上更多的是在邓国的兵权上,但是襄氏,却是实打实的邓国文大夫出身,族内多是邓国的治理文官,即便是寿王军攻占襄城的时候,面对实际需要,也是用了不少的襄氏族人作为基层官吏。
襄宁正是如今襄氏一族的少族领,南郡老氏族的联合便是此人在暗地里撮合的。
“襄大夫,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某这里?”汤杵也是十分好奇的问道。
襄宁蹙着眉头道:“这几日难道将军还看不出来,秦人是有意针对我等老氏族么?!”
汤杵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因为现在城西守军军营外就可能有秦人的兵马在监视着,此时出兵未免是不合时宜,只好对襄宁说道:“秦人还未赶尽杀绝,那些粥棚不是面对邓人开放的么,也没有让老氏族不准前去领粥。”
“将军此言未免是过于自欺欺人了吧!”襄宁回道,然后带着一丝不屑夹杂着讥嘲的意思问道:“我等老氏族岂能和贱民为伍?将军身处军营不知,如今秦国对我等老氏族的防范已经是摆在明面上了,将军若是不早做反击准备,就准备做秦人案板上的鱼肉吧!”
襄宁说的极为恐吓,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汤杵却是知道此时是万万不能出兵的,又是武人心思,当下听见襄宁近乎是斥责的语气,已经是不悦,便是回道:“老氏族……如今秦人的粮食恐怕也不是白来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若是老氏族在灾年中还放不下姿态的话,饿死了也是活该!”
说道此处,汤杵想起来了当初被寿王军撵进大山的时候,举族上下可有多少粮食,一路走到这里已经是诸多不易,反观襄氏一族降了寿王军保下了全族安宁,汤杵便是还击道:“某未见得红巾军这般仁慈,至于老氏族,逃难的时候,未见得比贱民慢上多少!”
闻言,襄宁气的就想要对汤杵破口大骂,不过因为此时的局势,襄宁还是生生的压住了,当下也是提醒道:“接到了消息,秦人已经是在清算襄城周边的田亩了。”
闻言,汤杵更是冷笑:“恐怕寿王军攻占襄城的时候,襄氏就将地契房契藏好了吧!”
襄宁终于是察觉到了汤杵的阴阳怪气,转念一想,却是没有反驳,襄氏为寿王军效用的事情虽然时候隐瞒的尚好,但终究瞒不住老氏族这些人。襄宁只好回道:“汤氏的那一份,我也保留着……”
这话一出,让汤杵喜不意外,当下再三确认了此事,随后承了襄宁的一番人情道:“明日某派兵驱散城西的贱民,这里的粥棚专为老氏族所用,如何?”
如今襄宁已经是明白汤杵的心思是绝不可能举兵起事,不这样做又能如何?当下便是朝着汤杵拱了拱手谢道:“多谢了……”
第一百三十章 冯辞到来
眼见着正月就要末尾,距离三月开春不足月余的时间。
明子夫百忙之余,也是来到了襄城的北城门的三里亭,今日来的人让明子夫都是这般姿态,并非是其官职有多高,而是这些人对南郡十分重要。
来者自然就是上林苑的主簿冯辞以及带过来的数十位尚书府的府吏。
见到冯辞不仅仅是自己过来了,还带来了数十位府吏,明子夫也是喜不望外道:“多谢冯主簿了!”
“明公……折煞……折煞下官呢!”冯辞口吃的回道。
明子夫知道冯辞乃是天生的口吃,也是没有纠结此事,而是笑着拉住冯辞的衣袖,亲切的说道:“某向令师说了南郡的情况,韩卿直言不讳的举荐了冯主簿,看来韩卿对于冯主簿也是极为看重啊!”
冯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明公,家师……如今在……北境……督导战事……战事……不能亲自……自前来……感到……十分歉意……”
冯辞的言语说的已经不似初次见到林玧琰时候的那般口吃,不过依旧是有些断断续续的。
明子夫终究没有为难冯辞,道:“无事,孰轻孰重,某是知晓的,也相信韩卿举荐冯主簿的底气……暂且不多说了,某已经是在襄城内摆下了接风宴,为南阳远道而来的冯主簿以及诸位府吏接风洗尘!”
闻言,冯辞点了点头,便是客随主便,进了襄城内。
如今运转襄城内的主要还是明子夫往昔在宛城作司空时候养的门客,秦伯也另外安排了一些人手,不过对于拥有地界不小于南阳郡、人口亦达四十余万的南郡来说,这点人手毫无疑问是捉襟见肘。
当下,冯辞一来,趁着接风宴准备酒菜的功夫,便是要求明子夫带自己前往田亩库中观阅。
“明公……若是想……想在南郡……施行……上林苑……之法……土地一事……重中之重!”冯辞特地咬重了“重中之重”四字的音节。
作为司空多年,这些事明子夫自然是知晓的,当下点了点头回道:“某已经是派人点清了襄城方圆数十里的田亩,至于其它地方,如今大秦在襄城的人手,实在是难以完成。”
冯辞直接问道:“明公……可有……田亩画……册与账……簿……”
明子夫点了点头,便是将冯辞带到了拜访这些东西的地方,指着十数个用木简和纸张堆放的大箱子,示意冯辞这就是了。
见到这些东西,冯辞似乎是忘记了明子夫乃是南郡郡守的事实,不顾礼节便是越过了明子夫,坐在了大箱子的前面,拿起来了手边的田亩画册以及账簿便是看了起来。
几乎是一目十行,明子夫看见冯辞拿起一本书简之后,直接揽开扫了一眼,便是合到了一起放在身边,然后拿起来另外一本,继续扫视,以至于让明子夫觉得冯辞是不是有些在敷衍自己。
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冯辞抬起头来看着明子夫,这才发现刚才随意打开的书简已经是乱堆放在地上,当下有些告罪道:“是……辞……唐突了……”
“无事!”明子夫摆了摆手,表示不怪罪,这么短的时间,明子夫没有指望冯辞看出来什么东西,便是说道:“冯主簿,已经快要开席了,快随某赴宴去!”
冯辞却是摇了摇头,对明子夫直接开口问道:“明公……这些……账簿和……田亩乃……是何人……所……整理的……”
明子夫回道:“是某的门客整理的,怎么,有误?”
冯辞却是问道:“明公的……门客……是南阳……南阳而来?”
明子夫点了点头。
见状,冯辞的眉头却是封锁的更为深了,直接对明子夫出言道:“此事……奇怪……账簿和……田亩……有误根……本对不上……”
“怎么会!”对于冯辞所言,明子夫是十分的不相信,自己手底下所养的门客乃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了,在宛城的时候,处理起来田亩赋税的事情,从未出现过差错,而且这些账簿和田亩自己也看过,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错误。
对此,冯辞也不怪罪,当下便是举出来实例,指着一本账簿和田亩画册说道:“此处……田亩……约是……三百亩……去岁收缴……上来九十……三石的……赋税,但是在……这一……本账簿……上写着……此年水涝……颗粒无收……”
冯辞说着便是将账簿递给了明子夫,说道:“明公……不妨……追着这九十三石……继续看下去……便知道……账目的……问题。”
明子夫接过冯辞的账簿,得到了冯辞的提醒,他本就是大秦的司空,掌管田亩赋税一事,这九十三石粮食就是一个引子,当下便是引起来了明子夫的警觉,当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