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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这名秦卒摇了摇头,消息也是灵通:“似乎是宛城那边传来的诏令,只迁移韩军以及韩国豪族前往郑地南部,具体的安置还得等到明岁春上!”
“还得等到明岁春上……”一旁的嬴穗听到这一句,当即是提醒道:“可能是为了十二月底的洛邑会盟,九弟,勿要在这个档口生事,如今秦为刀俎,韩为鱼肉,大秦公室已经是等了几十年了,难道九弟还不能够再等上这区区三个月么?”
先前听闻到这乃是宛城传过来的安排,赢如意心中的恼怒已经是被平息了大半,眼下又是听闻八兄这般劝解,赢如意也就是不再亲究这件事。
而在新郑城外驻扎军队的公子嬴诚,亦是看着身后两副囚车之中的身影,亦是叹息了一声,随即便是将身上配着的长剑递给了孙伯灵身边的童子。
“先生助我大秦赢得桂陵之战,挫败强魏,嬴诚感激涕零!”嬴诚朝着孙伯灵深深一拜,随即方才是道:“今日先生手中的剑乃是嬴诚之剑,不管先生如何做,事后……嬴诚都会一力承当!”
闻言,孙伯灵抬起头看着那囚车之上的身影,正是魏上将军逄涓和魏太子申。
不复之前身份带给两人的殊荣,作为阶下之囚,其二人无论是精气神,还是穿着都是狼狈了许多。
恐怕数年前逄涓刚刚下山的时候,也断然是不会想到,如今会在这种局面下见到自己的这位师兄……逄涓吧。
另一头的逄涓见到了孙伯灵,也是从之前如同见到了幽灵厉鬼的惊慌失措中逐渐平息过来,见到那位秦公子嬴诚将自己的佩剑交到了孙伯灵的身边,亦是心头一冷。
但逄涓很快就驱赶了心头的那丝畏惧,似逄涓,并不畏惧生死,他畏惧的,不过是碌碌无为,如今即便是死了,恐怕也是能够留名于世间。
魏国曾经还有这样的一位兵道阵法大家!
当然,更为要紧的是,见到了孙伯灵那双眼睛,逄涓便是知晓,这位同门师弟还缺乏那样的勇气。
倒是魏太子申,见到了这一幕,已经是被吓得肝胆俱裂,这几日与逄涓同为阶下之囚,已经是得知了些许两者之间的恩怨,如今这番危急的情势,倒是让魏太子申更快决断了心中所想。
只见魏太子申当即是叩首下来,对着孙伯灵怯弱的言道:“孙军师与上将军的恩怨与我大魏无关,更是与本太子无关,若是孙军师说服秦国放了本太子,回到魏国之后本太子必定是赠送孙军师万金的赏赐!”
见到魏太子申这般表现,孙伯灵并未感到半分的惊喜,相反还是用着颇为戏谑的目光扫了一眼魏太子申,然后方才是用着更为讥嘲的目光落到了逄涓的身上:“这便是师兄你选择效忠的魏国储君么……”
听闻孙伯灵这般讥嘲的言语,那魏太子申表现的更为怯弱,当即道:“孙军师本是大魏的栋梁之才!是上将军……是逄涓,在父王面前恶意中伤孙军师,如今本太子已经是知晓前因后果,回到大梁之后,必定是在父王面前陈述这逄涓的罪过,为孙军师沉冤得雪,还请孙军师放了本太子……”
见到魏太子申居然是这般姿态,比起来陷落为秦国的阶下之囚更是让逄涓十分气愤,看着魏太子申,逄涓终归是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的对孙伯灵出言道:“你,动手杀了某吧!”
孙伯灵却是转回了身,语气淡然的道:“某终究不似你那般心如虎狼……”
逄涓睁开眼,已经是见孙伯灵已经是在童子的推动下离去了,又是转过头来看见惊魂未定的魏太子申,逄涓始终一言不发,只重重叹息了一声,便是闭上了眼睛作假寐状。
不远处的出口,嬴诚见到一身白净不见丝毫血污的孙伯灵出来,亦是不解道:“怎么……先生难道打算放过那生死之仇逄涓么?”
孙伯灵却是摇了摇头,回道:“并非是放过,而是某先前便是对殿下承诺过,此番对魏之战,或许是为了某心中的死仇,然而更是为了报答秦国于某的大恩……于大秦而言,逄涓,现在还杀不得。”
随即孙伯灵也是抬起头看着嬴诚,言道:“即便是公子诚隐瞒,但某也是知晓了,宛城与魏国的使者皆是到来了新郑,恐怕入了这新郑的城门,逄涓与魏太子申的生死就是由不得殿下做主了是么?”
听闻此话,嬴诚默然许久,随后方才是回道:“三兄已经是遣人提前送来了消息,魏王已经是派遣使者言明,若是放归逄涓和魏太子申,魏国与大秦永世修好,且……魏国还会派遣魏相国出使大秦的洛邑会盟!”
“洛邑会盟……”即便是孙伯灵出征在外,腿脚不便,亦是听闻了这件近来秦国的最大事情,洛邑会盟足以媲美魏国的徐州会盟,尤还胜之,若成,则秦国霸业而成,彼时齐国九合诸侯,晋国独霸中原,楚国问鼎姬周的旧例将再一次重演在这一片中原大地上。
此事的关键,已经是孙伯灵不能改变得了,甚至是秦公子嬴诚,亦是不能够轻易的改变,甚至是连其中出差错的责任,都绝非是两人可以一力承当得了的。
可想而知,嬴诚许诺孙伯灵随自己心意处置魏上将军逄涓究竟是背负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所幸,孙伯灵并未动手杀了逄涓。
连同孙伯灵自己都是在后怕的庆幸当中,不过最终,孙伯灵终究是释然了,抬头看着风雪欲来的灰蒙蒙天空,终究是叹息道:“雪已经是下了!罢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 蔡泽建言
这里作为姬周王畿,曾经是千年间中原最为瞩目的地方,随着姬周王室的没落,此处也终是消寂了下来。
不过随着秦国的洛邑会盟,洛邑再一次被世人所瞩目。
那位姬周天子如今几乎是快要成年了,在这些年姬周王室的风雨飘摇中,这位少年天子的心性亦是被磨练的十分老成。
看着满朝文武,却是无一人可用,这位姬周天子也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察觉到了现实碰撞的无力感,然而作为姬周血脉的尊严传承,周天子扫过众人,方才是挺直了腰背开口问道:“怎么,秦人要在洛邑会盟,诸君就是答应了么!”
四朝元老赵累抬起头看着这位姬周天子,终究是叹息了一声,曾经秦人乃是姬周王室的助力,尤其是在郑国被韩国吞亡后,然而现如今就秦国的状况看来,姬周无疑是养大了一头凶虎!
臣卿不知亡国恨,没有丝毫危机感的姬周士卿居然是在此时对着姬周天子回道:“或许秦国会盟洛邑的用意乃是携诸侯朝见天子。”
“自欺欺人……”姬周天子的双手已经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遮住面容的冕旒也是让诸多姬周士卿看不清天子究竟是怒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眼见着满朝文武居然是无话可说,这姬周天子也是喝道:“先前魏国夺占王畿之时,便是剥夺寡人的天子封号,改称【周王】,与诸王并列,现如今秦人已经是快要骑到了寡人的头顶上,欲要将祖宗之地洛邑夺取,尔等居然是还是在自欺欺人,莫不是要寡人将这姬周江山葬送了不成!”
姬周天子认为是底下的这些士卿在自欺欺人,然而在这些姬周士卿看来,周天子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呢!
如今的中原,何尝还有姬周说话的立足之地,鲁国近乎是成为了齐国的附庸,郑国也是被韩国吞亡,当世能够排得上名号的列国,哪一个不是对姬周虎视眈眈!
这天下,早已经是礼乐崩坏的大时代了!
“呵!”眼见着自己已经是将话说到了这一步,朝中的诸多士卿却是装作充耳不闻,亦是让姬周天子面带自嘲之色,心如死灰。
最终,周天子将视线落到了赵累这位四朝元老身上,后者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姬周天子的无助,当即是站了出来,不过并非是为了劝慰姬周天子,而是希翼周天子能够认清一个事实。
“前岁王畿尚有民三万户,然则去岁诸戎来犯,大河又是泛滥,王畿多有民户南逃秦国,如今王畿已经是民不过五千户……”赵累顿了顿,又是说道:“而先有齐后有魏,伊洛诸戎又是随时窥伺,王畿可征之卒不过只有数千而已!”
若是他人说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语,姬周天子必定是加以呵斥,但是赵累……作为姬周四朝元老,尤其是数次临危受命,挽救姬周于水火之中,姬周天子却是呵斥不得。
更让姬周天子无法呵斥的乃是,赵累作为姬周四朝元老,已经是姬周的朝堂柱石了,如今这柱石都是言明几乎是要撑不住了,那么……难道姬周江山就真的是葬送在寡人的手中了么!
“臣可献出一策,挽救江山于水火之中!”
就是在周天子惊慌失神之际,这朝堂之上的末侧也是站出来一道身影,观其模样,周天子以及朝堂上的大多士卿已经是皱起来了眉头。
姬周是讲究出身已经是到了极致的地步,往常这能够立身于朝堂之上的最不济也是一个【士】,然而如今随着礼乐崩坏,朝堂之上也是无人可用,让姬周天子不得不效仿列国诸侯寻找一些可用之才充实朝堂,用作出谋划策。
末席出身的这人,名叫蔡泽,燕人,曾经随着燕国朝见王畿的使者到来,思维敏捷,言辞犀利,彼时的王畿也是遭受动乱,这蔡泽便是被留了下来,授予了姬周朝堂的【士卿】。
尽管如此,往常的蔡泽并非是能够针砭时弊,畅所欲言,因为其出身能够出入朝堂已经是被重视出身的姬周士卿鄙夷十分,也只有如今,整个朝堂都是鸦雀无声的时候,方才是有着蔡泽言语的机会!
姬周天子也是顾不得出身礼节,见到有人出言,也是病急乱投医,当即是开口问道:“卿有何策?”
如是,整个姬周朝堂的士卿皆是将目光看向了蔡泽,那首列的赵累亦是如此。
只见蔡泽张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