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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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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充点了点头。口气稍缓,道:“那你现在就把自己的姓名和家庭情况,还有做何营生都报一下。”

    刘三抬起头,道:“草民刘三。今年四十一岁,乃是本地人氏,是死者刘七的哥哥。在这城里开了家肉铺。家里有一妻一子,兄弟七人中,五人早夭。这死者刘七乃是草民最后一个弟弟,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被这贼婆娘给害了!”

    刘三说到这里时,眼圈有些发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竟然象是要哭出。

    堂下又是一阵议论:“瞧瞧,开始装可怜想骗大人同情了。”

    “就是,一滴眼泪都滴不下来,装得也太不象了。”

    “哼,我看这家伙就是怕王刺史治他罪。现在开始找退路了,想要朱家小娘子心软,不再追究他的诬告之罪。”

    王世充没有理会外面的议论,他想了想,道:“刘三,这么说来,刘七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还有就是朱氏这个娘子,并无子嗣,如果他出了事。按本朝法令,财产应该是全归朱氏所有。如果朱氏因为别的原因不能继承这个财产,那这财产就会归你,是不是?”

    刘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草民不知。”

    王世充厉声道:“刘三,如果不是为了财产,你为什么要告朱氏,难道你和刘七的关系好成这样吗?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证据一口咬定朱氏是杀你弟弟的凶手?”

    刘三被王世充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震。连忙道:“回刺史大人,草民只是在一个月前和刘七在一起喝酒,当时刘七就不停地长吁短叹,却总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后来喝醉了,就伏在桌上开始号啕大哭。草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说,要是过阵子他死于非命,一定是朱氏做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追问道:“就说了这一句?”

    刘三道:“是的,草民当时也很吃惊,因为草民和刘七走动不是太多,毕竟早早地分了家。但草民去他家的那几次,都感觉刘七和朱氏的关系不错,所以草民听了以后就追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不肯再说,后来还是自己走回家的。”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突然直视刘三的双眼,目光如炬:“你们是在哪里喝酒的?刘七又是怎么碰上你的?从实招来!”

    刘三不假思索地回道:“回刺史大人,当时是四月二十七,草民正在摊上卖肉,刘七主动地来找我,当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跟他分了家后不怎么走动,也就是逢年过节时偶尔串串门,所以看到他来我这里时,开始都有点吃惊。”

    “结果刘七说好久没和草民见面了,想找个地方跟草民一起喝喝酒。于是我就收了摊,跟他到了附近的李家酒庄喝酒,结果一进去以后,刘七就要找个僻静的角落,点了几样下酒的小菜,烫了两壶小酒,就喝了起来,这点大老爷可以找李家酒庄的掌柜来问。”

    王世充点了点头,对着堂下扶刀傲立的张金称道:“张都尉,李家酒庄的掌柜李富贵可曾到堂?”

    张金称利索地一转身,对着王世充行了个礼:“回大人,李富贵正在堂外候命。”

    王世充道:“带李富贵!”

    张金称回过头来,中气十足地喝道:“带李富贵!”

    早有两名衙役把一名四十多岁,个头中等,面色发黄的中年男子带上了堂,那男子一见王世充,马上跪倒在地:“草民李富贵,拜见刺史大人!”

    王世充道:“李富贵,你可曾记得今年的四月二十七号,刘三和刘七二人是不是去过你的酒店?”

    李富贵抬起头来,道:“不错,小的酒店里每笔生意都有记录,前几天出了刘七的命案后,小的又特意把那天的账簿找了出来。四月二十七那天,将近傍晚的时候,刘三和刘七确实来到小的店里,要了两壶酒,又点了几样小菜,最后结账时一共是三十七个大钱,这账簿小的现在也带过来了。”

    李富贵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簿,通过张金称递给了王世充。

    王世充迅速地扫了一眼那账簿,正好在四月二十七号那天做了个标记,其中一行赫然写着申时末,刘三,三十七文钱。

    王世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刘三和刘七那天说话可曾有何异样?李掌柜听到了些什么?”

    李富贵摇了摇头,道:“那天草民只记得刘三和刘七来得挺早,还没到饭点,两人一进来就直接找了个角落里的位子。一直在那里喝着酒,后来店里客人渐渐多了,草民一直在前面算账,也就顾不得招呼他们二位,只是看到刘七后来好象哭了起来。”

    王世充“哦”了一声。问道:“一个大男人哭起来了,李掌柜不觉得奇怪吗?有没有过去劝解劝解?”

    李富贵摇了摇头,口气中带了几分得意:“大人有所不知啊,草民的这酒店里,酒可是出了名的公道,从来不掺水,所以劲道很足,虽然开始喝时不觉得,但多喝几杯后就会酒劲冲脑子,所以发酒疯的人很多。经常打烂桌椅碗碟的也不少,一般情况我是不会卖一桌两壶酒的。”

    王世充笑道:“既然如此,那一桌只有刘三和刘七两个人,你为何就卖他们两壶酒了?”

    刘三抢道:“那是草民的兄弟主动要求的,他说心里闷,就想喝醉。”

    王世充脸色一沉:“刘三,这是公堂,本官问你话你才能回答,若要再犯,本官就叫人掌你嘴了!”

    刘三吓得一捂嘴巴。再也不敢多说。

    李富贵不停地点着头:“刺史大人,当时就是这么回事,本来草民只上了一壶,那刘七非要再来一壶。还说要是他喝醉了发酒疯,打坏了桌椅什么的,一定会赔。”

    “小店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郢州城里熟门熟路的乡亲,醉了也没事,走不动路的小店里的伙计还会把人送回去。反正打坏了东西也有地方去找了赔。至于外地来的陌生人,草民就不敢卖多过一壶的酒了,要不然打坏东西我也没地方找人赔啊。”

    堂下暴发出一阵哄笑,李家酒庄在这郢州城里也算有名,这规矩本地人都清楚。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问道:“李富贵,那刘七后来醉了,都哭了,你不去找伙计帮着扶他回家吗?”

    李富贵摇了摇头,道:“大人,那醉汉是最招惹不得的,不仅会砸桌子,还会打人!刘七醉得号啕大哭了,草民当时只盼着这家伙能早点离开小店,哪还敢上去招惹是非呢?”

    王世充沉声问道:“这么说来,那刘七跟刘三说了些什么,你也没听见了?”

    李富贵点了点头,道:“是的,当时店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好多都在喝酒谈话,行酒令的也不少,刘三那桌是在角落,离草民离得太远。就是刘七大哭,草民也只是听到了一点点,至于他说了什么,草民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王世充继续问道:“那刘七和刘三是不是说话了,你看见没有?”

    李富贵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时间隔了一个多月,草民实在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看到刘七醉了以后一直把头埋在刘三的怀里,有没有说话,就不知道了。后来刘三和刘七互相扶持着到了店门口这里结了账,然后分别回了家。”

    王世充突然道:“你确定两人是分别自己走回去的吗?”

    李富贵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两人的家,一在城西,一在城东,正好是两个方向,草民当时看得很清楚。”

    王世充道:“好的,李掌柜,辛苦你了,你可以下去了。”

    李富贵向着王世充拜了一下,起身退下了大堂。

    王世充对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刘三,道:“刘三,没有人能证明你听刘七说过那句话,你还能找出别的什么证人吗?比如当时店中有什么熟人,离你比较近的?”

    刘三恨恨地道:“当时店里后来来的几个都看起来是些外地的行商,不是本地人。那李富贵一看人家有钱,就一直去招呼这些客人了,根本就没再来管过我们兄弟,所以草民找不出什么别的证人。但是刺史大人啊,草民可以对天发誓,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管教天诛地灭!”他说着还把右手举了起来。

    王世充摇了摇头:“刘三,公堂之上,重证据实。赌咒发誓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再来问你,你知道不知道刘七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说了朱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刘三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回刺史大人,我那兄弟平时跟草民的走动不是太多。他家我去过几次,但是从来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朱氏平时也表现得很贤惠,要不是刘七跟草民说了那么一句,草民也不敢相信他会谋杀亲夫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道:“好的,刘三,你的供述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刘三摇了摇头。

    王世充心中迅速地作出了判断:刘三告那朱氏杀人只是因为刘七的那一句话,至于刘三是否是为了侵吞刘七的家产而告状,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而且刘七的那句话只有刘三听到,也只能算是孤证,并不是有力的证据。事实的真相还要从朱氏这里打开缺口。

    王世充转向了朱氏,道:“堂下女子。可是刘七的未亡人朱氏?”

    朱氏刚才一直在不停地抹着眼泪,听到王世充的问话时,先是没有反应,等到王世充再问一遍时,才回过神来,垂首泣道:“民妇朱氏,正是刘七的浑家,家夫不幸,民妇悲伤之余反应慢了,还望大人见谅。”

    王世充沉声问道:“朱氏。这里是公堂,是审案断案的地方,现在本官问你话,你可要仔细听好。认真回答,不可有半句虚言,明白吗?”

    朱氏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道:“民妇一定据实回答,也希望大人能还民妇一个清白。”

    王世充道:“你是哪里人氏。嫁给刘七多久了,和娘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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