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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三部曲-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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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立功急匆匆回了:“哥,中山大道上寒城牛搞汽车*,写着大标语:热烈庆祝打倒王、张、江、姚‘四人帮’!”立言一听,判断道:“看来真有其事。不然,不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大张旗鼓写标语!”说着,叫声:“糟了,得赶快把栗阳人撵回。立功,你不见过两次?高高瘦瘦地,背个黄军包……他赶下午两点去襄樊火车。快骑小蓉的自行车追上……我在家里清材料……”立功答应一声:“好!”急忙下楼而去。待立言清好文稿材料,架上钢灶点火销毁,立功已把栗阳人追回。立言要回材料,又叮嘱回去向常委打招呼,赶紧收缩并烧掉一切文字材料……那人木然接受指令而去。兄弟俩烧了一个多小时才烧完所有材料。立言又将必须保留的物品和虎啸剑让弟弟存放一位逍遥派党员朋友家中。作好一应预警工作,他这才出外走动。仍是先去图书馆。当瞅见《文汇报》刊登大幅毛泽东挥手指示方向半身像,且配有词作《重上井岗山》,猜测大有文章。果然,同一版面的小说和诗歌闪烁其词指责:“满街辫子飞舞”“遗老遗少”“弹冠相庆”,表面是张勋复辟故事,隐射的显然是当前变故!他赶紧到唐衡山家。从在座的人不安脸色和惶恐眼神,知道不用多说了。龙建桥把桌子一拍,涨红脸,颈上青筋直跳,愤懑地:“毛主席刚逝世就对他夫人下毒手,太卑鄙了!”这一声激起人们七嘴八舌喊叫:“完全是赫鲁晓夫式突然袭击!”“右派政变!”……吴方义带点卖弄地讲:“早几天我就对唐师傅讲过。都还以为是谣言!”说着,又报告一条消息:“连*都斥责华国锋是卖主求荣的奸贼!”立言觉得这些话无济于事,开腔道:“现在单看上海怎么搞。”说毕,将刚才看到的《文汇报》的文章讲了一遍。唐衡山顿时振奋起来:“就像蔡锷护国一样,只要上海打响第一枪,全国便会通电响应!那时看他们怎样下台!”说着,满屋撒了一铺烟,如同庆祝即将到来的大好形势。听见还有人发出疑问,立言分析,南京军区丁盛、沈阳军区孙玉国、济南军区曾思玉、成都军区刘兴元都有可能起事,江西军区司令员陈昌奉是毛主席警卫员,更会发难。包括陈锡联……这时龙建桥插话:“据说,陈锡联是主席的儿女亲家嘛!”另一人不甘落后:“还有许世友呢,刘老师,许世友早当着主席表过态……”然而,这人没说完,吴方义驳转去:“刚才我不讲过,*说,*在许世友陪同下进入北京城!”不过,大伙对立言分析的情况抱着极大希望,兴高采烈。齐若男一直倚偎唐太婆怀里,瓜子脸儿格外苍白,默默无语;立言鞭辟入里的分析感动得她热泪盈眶,久久地深情地凝视着他……
隔天《文汇报》的消息更加鼓舞人心。支造的农林部长沙峰陪同非洲一个国家元首索马雷到上海访问,王秀珍、徐景贤带领全付武装的民兵在机场列队欢迎。这证明上海动起来了,在示威。回到大兴隆巷,齐若男悄悄问:“立言,你不是说栗阳群众基础好,还藏有枪。如果打起来,你敢不敢回栗阳组织武装斗争?”立言如同受到侮辱:“那还用讲?平时我不是对你解释,主席为什么在这次运动公开发表《重上井岗山》?就是教育我们要有这种准备呀!”这回答让姑娘很满意,一把搂住他脖子跳着,天真地笑了:“到时候,我也跟你去!就像贺子珍那样腰里别上两把驳壳枪!”立言沉重地点下头:“一定。不过还得看看形势发展……”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并无动静,并且情况越来越不妙:十八日,《人民日报》头版刊登新华社上海十七日电讯:《上海二百万产业工人坚决拥护党中央两项重要决定 决心最紧密地团结在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周围,同搞修正主义、搞分裂、搞阴谋诡计的人斗争到底》;这天,武汉也举行声势浩大的*四人帮的*。二十二日,《人民日报》套红标题:《首都150万军民举行声势浩大的庆祝* 热烈庆祝华国锋同志担任*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篡党夺权阴谋的伟大胜利》。寒城牛、工农兵署名的大字报、大标语又上街了。水塔墙竟然有寒城牛抄录的毛泽东弥留前这段讲话:“我死之后,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谁知道啊,上帝!……”当天下午,栗阳有专人来汉告诉立言:“县里连小学生也组织上街*,庆祝粉碎四人帮!”
所有一切,意味着大局已定,大势已去。立言自然无法回栗阳组织斗争,他成天张皇无措地同齐若男在各摊子间串来串去。一时痛斥华国锋,一时责怪四个人“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又说:历史上政变教训还少了吗?赫鲁晓夫搞贝利亚的故事没看过?要是老子,追悼会那天,就用机枪在天安门城楼一扫,全解决了!
唐衡山不在家里了。唐太婆说,老头子让沙市请去搞美术设计。显然是避祸。谨慎者尽量不接触人。张立国在省里听了文件,打个寒噤,当时不与任何人说话。然而,立言按捺不住,仍然四处活动。在朱裁缝家,满屋里人唯有伤心相对,束手无策。宫丰雨不知哪里得来消息,说,抓捕江青时,江青在地上打滚,痛哭斥责:主席尸骨未寒,竟然下此毒手!立言听到这里,心中酸酸地,一阵疼痛,失声痛哭;在座的人也个个泪如雨下。
突然,他大喊一声:“这事还没完!老子同他们拼了!到天安门前*,进行抗议!用死唤醒群众。”说完往外冲,慌得齐若男赶紧拽住他胳膊。看立言仍挣扎着,这个平素内敛害羞的姑娘当众温存地劝慰:“就是为了我,你也得活着。你去死,他们才巴不得呢,我们谁也不许轻生,要坚强地活下去同他们斗争!”吴方义插话:“听*讲,江西的万里浪已经上了井岗山,四川黄廉也上了峨眉山!”这消息让大伙看到希望:“对,我们上大别山!”“打游击去!”“同走资派血战到底!”胖胖的朱太婆听屋里像炸了锅,招呼道:“小声点呀,师傅们啊!免得街坊听见。”精瘦的朱裁缝感觉老伴未免杀风景,不满地:“这有什么怕的?他们搞阴谋诡计、搞右派政变都不怕,我们议一议怕什么?!”朱太婆虽然不吭声了,人们殊觉无趣,当即散去。
时间尚早,只是下午三点左右。中山大道上,黑色的悼念横幅全换上庆祝粉碎四人帮的大红标语。不时有敲锣打鼓的汽车*,呼啸而过。不是寒城牛,就是各单位党委组织的队伍。齐若男显然担心立言又犯冲动,执意陪他回家。进巷子,立言要去南头杜家,想找小蓉聊聊。齐若男劝阻道:“再聊还不是那样。我有话对你说。”
上了楼,齐若男将房门拴了,显见谈话非同寻常。她悄声问:“刘立言,下一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立言回答:“我有三套方案,或者回栗阳联络人……”话没说完,见姑娘摇头,便转个口风:“第二,寻找其他省份和地区志同道合的人组织斗争。”齐若男点头:“这还有可能。第三呢?”立言踌躇一下:“我想出国,流亡海外,等待时机……”齐若男又点点头:“这条也有可行之处。”说着,口气坚定地:“不管你到哪里,天涯海角,我也跟定你!”立言听了手直摆:“哪那成。两个人目标太大了!”“你是怕我拖累你?”“不是,不是。马上肯定有个大搜捕……你,不一定抓进去。留在武汉看形势,必要时还可接应我嘛!”若男听他最后一句方始不再坚执一道同行。说:“肯定有场残酷而长期的斗争。你一旦立定脚跟,赶紧通知我去!”忽地,她的神情和语气温柔了:“记住,任何时候,我会忠诚不二。即使……你……不幸……我……我会等……等一辈子……”说着,倚着他的肩头泣不成声。立言感动不已,抚着她脊背安慰道:“我不会死的。再艰难,也要为你活下去……好了,你快回家吧。我估计栗阳这两天会派人抓捕我,今天就走……”齐若男打个寒颤,头依在他胸前,将他搂得紧紧地:“不,我不走。还想待一会……”突然,她扬起脸儿,勉强地笑着:“立言,我……我想这会把……把身子给你……”瞧心爱的男子惊呆了,决绝而急速地:“我这是表示对你的坚贞不渝,义无反顾,说不定还会给我俩留个孩子!”立言虽然平素痞痞赖赖,这时反倒没有反应,直到被姑娘推到床前,同时主动地狂吻他,这才起了冲动。
这个下午,一对即将生离死别的情侣百般缱绻,刘袁氏回家拍门,两人才清醒过来。
刘袁氏进房瞧见齐若男满面绯红、垂着头儿、低声招呼:“伯母……”心里一喜,赶紧退到门口,假装对上楼的丈夫吩咐:“老头子,小齐来了,快去菜场加点好菜啊!”然而,在灶前张罗时,内心一个劲叹息:“多好一对啊!”同时,悄悄流下眼泪。
这场无产阶级的*竟然将一个资产阶级家庭的生死攸关、荣辱与共系在一起!这大概是后代历史学家难以理解的吧?
这天的晚餐吃了很长时间。席间,除了刘氏夫妇给姑娘布菜揖让声音,再没别的话语。
八点,齐若男到底告别了。她不让立言送,但立言坚持一道走走。
夜幕下的汉正街人气赛似白天,熙熙攘攘,笑语喧哗。有家檐角的铜铃被西风吹拂得叮当作响,加重了秋意萧瑟。想到此一去只怕今生再难相见,立言长长地叹口气。凑巧,齐若男也叹口气。合在一起的叹息格外沉郁、悲愤、苍凉。
姑娘千言万语涌动心头,但为浓重的离愁别绪笼罩,不知从何说起。这样,两人一路默然无语,脚步滞重。走到街口,齐若男坚决不让再送,提醒他赶紧回去作应变准备,立言方始站住道声:“再见!”;她无言地点点头,眼泪却溅落了——这充满深情、亲切的声音啊,什么时候再能听见?




二十三、恐怕是右派政变吧

李卫东最初听到四人帮被抓的消息,乍惊乍喜,又有几分迷惘,疑问道:“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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