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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懒耍懒耍 �
偌大的御花园内，贞后主仆悉数着过往的陈年旧事。
“只是……可惜了当年的贤妃！论容貌……何止是翘楚？这么多年在后宫，可是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如今这朝妃……也不过是她的七分颜色罢了！”贞后笑得得意。
“皇后娘娘说的是，朝妃不过是……她的七八分相似罢了！”瑛姑低眉顺眼，此刻已然见贞后露出笑容，便不自觉地放开了些心绪，小心的恭维道。
“只是……也就是这七八分相似，短短几日便得了个妃位！”贞后长叹一声，多少无奈淹没在长长的岁月之中。“哼……当年陛下盛怒之下杖杀了贤氏，如今……倒是偏宠这个娇娘。难道他就不憎恨她那张相似于贤妃脸？红杏出墙，肖想他人，看来陛下统统都不在意了？”
“娘娘……切莫多思，烟霭沉沉，往事如斯……最终，稳坐后位，执掌未央的不还是您么？这么多年，陛下倚重贞氏，咱们贞府可是比百年之前还要荣华尊崇呢？”瑛姑轻轻抬手，抚了抚贞后的脊背。带着年轮，有些苍老的声音缓缓的安抚着贞后时缓时急的气息。
“当年的贤妃貌美，可也只是朝阳的一角衣袂。陛下宠她……也不过是当她是朝阳的一个影子罢了，本宫还记得……那时候……还是雍王府寻了她入了宫，陪王伴驾……，不成想一个乡野之女，竟然得了陛下的专宠。那时，为了贤妃的封号，陛下煞费苦心……本宫当年年纪轻，入宫数年，却一直不得陛下真心。后来……为了取悦龙颜，那个‘贤’字还是本宫亲自书上的！哈哈……”贞后惨然一笑，挥手那段看似荣华，近乎冷宫的岁月。
贞后话落，瑛姑低低一叹。“那时……娘娘的未央宫虽然冷清些，娘娘却是时常笑颜逐开的！不似如今这般……总是病恹恹的难熬！”
“嬷嬷可知，那时候……在御书房，竹宣墨纸之上，本宫第一笔写下的并不是‘贤’，而是‘朝’。不是贤妃，而是朝妃！原本本宫以为陛下定会准了她‘朝妃’那个封号，却不曾想……陛下最后还是将写着‘朝’字的那张竹宣收进了袖口，最后选了个贤妃封了那女人！”贞后嘴角微冷，笑意弥深。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迎着皇辇的方向，反倒是朝着来时的路往返着回了去。“虽然陛下斥责了本宫，可嬷嬷你知道那时候……本宫心里是何等的雀跃，陛下封她为贤妃。至少……在本宫看来，陛下心里并没有将她放在与朝阳同等的位置。宫闱深深……只要她不是朝阳，就说明本宫还有生机，还可以在无数的岁月里抢回陛下的圣心……可偏偏，一晃快二十年了，原本本宫以为的无数光阴就这么变得时日无多，而陛下的心……早就飘到了本宫望尘莫及的高度，再也够不到了！”
“再说……这娇娘不是贤妃，更不是朝阳郡主……您……”瑛姑时候贞后多年，她深深地额知道什么事贞后心中的芒刺，更知道什么是这个未央之主的憾事，更知道什么是贞府嫡出女儿的宿命。
“是啊……还好娇娘不是贤妃，贤妃也不是朝阳！可偏偏……本宫用了二十年的光阴，最后却是一无所有……”贞后怅然若失间，有些倾颓。原本迈开的步子，忽然一个不稳，险些跌倒。“贤妃也罢，娇娘也罢……不过都只是因为她罢了！”
“娘娘，娘娘……你们都退下吧！”瑛姑挥挥衣袖，将身后呼啦啦的宫人尽数散了去。“您……慢着些，您身后还有贞府！”
“贞府……若不是贞府，也许本宫能一如当年在牡丹园，守着那些青翠绿萝喜笑颜开……”贞后冷笑几声，低低的叹了一句。“朝阳与本宫，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可偏偏……都偏爱青翠！只不过……是有人知道朝阳的喜好，却没有人在意贞府女儿的心意罢了！听说……陛下将朝妃安置在了芷萝宫，纵然旁的宫殿在华丽，陛下还是舍得将这处荒废了二十年的宫殿给她！再加上这么个惹眼的封号……看来陛下当真是宠娇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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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福禄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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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萝宫再如何别致，终究不是未央！”瑛姑微微的抬起下颚，原本谦卑的眼睑轻轻撩起，眸色坚定。“咱们贞府的女儿，怎是这些俗物可比的？”
“贞府的女儿……嬷嬷，当年……陛下倾心朝阳，您就是这么劝慰本宫的。这一晃，嬷嬷老了，本宫也生了华发了！”贞后笑了笑，反手搀扶着身后的瑛姑，眸色难得平和。
“娘娘说的哪里话，这些年……这天下都变了几变，可这未央之位还是贞家的！这历代君帝也还流着咱们贞家的血，所以就算是再来是个朝妃，必定夜不是朝阳……未央之位不变，娘娘这些年的苦守也不算惨淡。您不看别的，咱们还有……御儿！”尽管周边已经没有了宫人，瑛姑还是刻意地将声音压得很低。
“御儿？哈哈……御儿……听说贞枭已经被废！看来……也只有御儿了！”贞后柳眉微勾，神智在一瞬间被拉回。“去……晓谕六宫，太子选妃之日……定在三日之后！”
“娘娘……这……今日南地水患，陛下正忧心过剩，若是此时给御儿选妃，会不会……太过草率，惹怒了圣颜，倒是不好了！何况……御太子这几日似乎一直对于南暖殿的那位耿耿于怀……”瑛姑试探着开口道：“这帝都城大雨数日，南地更是一月阴雨密布，如今南地水患已成，此时太子选妃……怕不是良辰！”
“南暖殿那位倒是个福禄双全的，竟然没死在贞枭的剑下。本来算计着，有些事还就需要他这个脾性，结果呢……竟然连自己的小命都丢了。也是本宫错看了贞枭，原本以为那孩子不过是好色成性，阴狠了些，却没看出他的不成事。”
未央宫豪华的回廊栏杆上雕刻着清秀典雅的图案，窗户泛着黑濯石青色，古色古香的花纹雕饰。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础石之上耸立着高大木柱，紫红色的地面，金光闪闪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固然尊崇华贵的为其它宫殿所莫及。
“竟然得了玄歌那个混世魔王的青眼！听说这会儿，忠亲王王妃都哭晕好几次了！放下玄歌不说，一个御儿不够，一个西凉太子也不够……如今竟然连云山都搅了进来。”贞后挑眉，低低一叹：“果然有她母妃当年的狐媚！”
“这几日南暖殿的防卫忽然加强了许多，暗叹探探查了几日，不过风平浪静四字而已。”瑛姑伸手挡开横在贞后身前的花枝，继续道。
“风平浪静？你以为那南暖殿是什么地方！那……那可是当年柴王一手主建的。听说遍地都是墨家的机关术，就连南暖殿外围的暗隐也都是烈家人！烈家人……”贞后似乎是在笑瑛姑口中那些暗探的浅薄，又似乎是在笑禛帝的痴情空付一般。“柴王大才，三世之外，五形之上……又怎么是他能比的！若我是朝阳……选得也定是柴王，可偏偏……我不是朝阳！朝阳啊朝阳……本宫也有羡慕你的时候……可惜你短命……本宫再也不能与你姐妹相称了！”
“为期三天的花宴之礼，在冉子晚名字的落幕而落幕。听说，在花宴之后贞郡王妃在花宴后花园还未开始之时与冉子晚巧遇，还互相挤兑了半天，暗探回禀……据说是因为御太子。奴婢倒是觉得……这天下美名就算都被冉子晚拿了去，她敝履之名仍在，如何她就觉得自己皇家会如了她的愿。”瑛姑小声的附和一句算是应承。“娘娘所言极是，咱们的暗探的确是接近不了南暖殿。之前……虽说防卫仔细，却不是如今这般密不透风。从前偶尔间还是能渗入其中看个究竟的，可自从子晚郡主津门河上醒来之后，便不似从前了！”
“从前……也许，那是她想让你看到的！”贞后自言自语之间，忽然有些事情过后的幡然之感。“津门河上她一举引得朝堂震动，让帝都城再也无法忽视端郡王府的存在。陛下御赐鸩酒，她拉着忠亲王府当做靠山。花宴之上，缕缕得信阳长公主庇佑……最后惊才潋滟，得了天下名门的青眼。后来破了上古棋局，入了骊山门下……如今看来，她以往展现在人前的不学无术，生性暴虐便都是诓骗世人罢了！”
“娘娘……您是说……这些年来，是子晚郡主有意引着我们上钩？”瑛姑忽然觉得背后冷汗涔涔，盯着端郡王府这么多年，若是一直被端郡王王府牵着鼻子走，那事情……应该是早早就超乎了贞府的预期。“那……那她的芳华不过二八？也是假的么？”
“至于短命么？这倒是真的！早在十年前……本宫就给那孩子枕过脉，她最多活不过明年！可如今……有了骊山，本宫倒是没把握了！”贞后先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推测显得有些紧张，又因为难以置信显得有些错愕，最后还是正了正身之后，伸手理了理发簪，幽幽一叹。“她是如此聪慧，竟然……竟然蒙蔽了世人十余载！果然，是朝阳的好女儿！可是连朝阳都栽倒在了本宫的手里，还惧怕个黄毛丫头么？纵然她得了骊山，逆天改了命数……本宫也能让她灰飞烟灭！”
“听说……北域的域主……也插手了花宴武试的事。”瑛姑眸色一转，提到了北域。“之前行刺子晚郡主，一并想要除掉玄歌的时候，我们请了北域的噬宗道人助阵，原本也只是以为他们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死士罢了。谁成想……这后面还牵扯了玄小王爷几年前在北疆返还途中，斩杀了北域四殿下的旧事。那些道人身后……似乎还有别人……”
“戎狄之北的北域！北域域主？云山，北域……这可是这世上素来没有交集的灵界！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