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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华,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阿沫终于发现他的异样,伸手想来摸他的额头。
“被你当了一下午的苦力,有点累罢了。”璟华云淡风轻道,将揽月递到她面前,“喜欢剑?”
阿沫点头。
“想学么?”
阿沫猛点头,眼睛都亮了。
璟华笑了笑,“今晚子时,我在这里等你。”
璟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要教她剑法。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甚至包括那时决定将贞鳞交给蒄瑶,也不是他的一时兴起而为。
但现在,面对这个才刚刚认识的女孩儿,他却冲口而出说要教她剑法。
她并不是美得天下无双,九重天上美丽的女子不少,与之相比,她甚至还只是一个孩子。
可她那双眼睛,不只是美,更蕴含无比生动,就像两颗举世罕有的黑宝石,单纯、清澈,容不下丝毫杂质。
那双晶晶亮的黑眼睛里,每时每刻都投射出熠熠生辉的璀璨光芒,似乎是最明媚温暖的日光,照耀到人的心底,驱走那最后一丝阴暗,扫去最后的尘霾。
他说不清原因,但就是想看她快乐,看她笑,他希望可以尽他所能,让那双美丽的黑眼睛永远这样亮下去,让那水润的淡粉色樱唇永远弯弯。
她想砍竹子,那就帮她。
她想学剑,那就教她。
看她兴奋雀跃的样子,自己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心。呵呵,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身上是用不完的劲,脑袋瓜里也总是层出不穷的怪想法,一刻都安静不下来。
他挺喜欢看她,看她笑。
那笑容里似乎有一种力量,能暂时平复他身体里的痛,和那些埋藏于心底,却无法言说的苦。
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
让他的世界看上去,依旧充满希望似的。
子时,月明星稀。
璟华等在竹林。
他来得早,已经等了一会儿。阿沫却还没到,璟华担心她会不会被阵法困住,正想出去接应她。却看见一道幽白的光,忽高忽低,从竹林外射了进来。
他一惊,仔细望去,却又不禁哑然失笑。
她穿了件粉色的衣裙,与其说在走,不如说在跳。她的头上绑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随着她的步子一跳一跳,将眼前的路照亮,刚才那道白光,就是由此而来。
他换了一身衣衫,却依旧是白色,长身玉立于竹林中,竟比翠竹更挺拔清雅。
“啊,你已经到了?我晚了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佳佳不好,非要我陪她去厨房偷鸡吃。”
她砸吧了下嘴,樱粉色的嘴唇上略有油光,有点懊恼道,“害我都差点迟到了。”
璟华微微一笑:“没事,是我来早了。”
“话不是这么说,你教我本事,该我早点到,才显出我的诚意嘛,怎么能让师父久等?”她认真道。
“不过是教你剑法,谈不上师父不师父。”璟华语声淡淡。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她叫他师父。
她并未察觉他语气的变化,依旧兴致勃勃,“没错,我们是朋友,朋友也可以教嘛,能者为师对不对?”
璟华点点头,“开始吧!”
他把揽月递给她,“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
“好,献丑了!”阿沫摆了个起势。
刚要开始,璟华却道:“等等,”他指了指她的那盏头灯,蹙眉道:“先把这个摘下来。”
“为什么?”阿沫不干,“你别小看我这个头灯啊,很有用的。”
璟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禁莞尔,无奈道:“你跳来跳去,这东西晃得我头晕。”
“哦,这样啊。”阿沫有些为难,“可是,现在这么黑,不戴头灯我根本看不见啊。”
璟华微微一笑,他扬起手施了个法术,便有许多像萤火虫一样的光点飞向四周,这些光点很亮,几乎每一颗都有阿沫那颗夜明珠那么亮,几千几万个光点轻轻落在竹叶间,发出莹莹光芒,霎时照得竹林如白昼般敞亮。
“哇!”阿沫又惊又喜,“好厉害啊!你这个是什么法术啊?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
她想了想,道:“是菩提经里说的‘佛光普照’吗?”
璟华微笑道:“你知道的倒也不少,这个叫‘佛光普度’,是比‘佛光普照’再高一点级别的法术,但道理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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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较量
阿沫走到最近的一片竹叶上,凑近了去看,那光点又大又亮,却又非常柔和,即便盯着看也一点都不刺眼。
她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啧啧赞道:“太了不起了!上次我看到父王使了一招‘佛光普照’就把我惊到了,你这些光点最起码是他的三倍!璟华,你教我吧!我上次求了父王半天,他都不肯教我。”
那些光点就在她周围,照着她脸上的线条分外立体,光影深深浅浅,像笼了一层扑朔朦胧的美,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期待,扑闪扑闪地望着他。
璟华心中一动,嘴上却仍是淡淡道:“怎么你父王不肯教你吗?”
“对啊,”说到这个,阿沫就忍不住吐槽,“他是个老顽固,总觉得女孩子就该学些缝缝补补的就行了。可我又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是要做大事的!”
“呵呵,那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阿沫想了想,认真道:“这个,太具体的其实我还没想好,我想做的事很多,也要看大家最缺什么,总之尽量多做好事呗。”
她看了看他,发现他并没有像父王那样,觉得她是异想天开、信口开河,而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听得十分认真。
她心里高兴,得到鼓励似的继续道:“比如我现在给阴钥做个眼罩,给安娜做个轮床啊,虽然很小,但是能帮到她们,我就很高兴了。”
她顿了顿,叹口气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些还不够,我应该还能做更大的事,帮到更多的人。”
璟华微笑道:“你的想法很好,不管是谁,都要尽力帮助别人,能力有大小,但心存善念相同。佛说普度众生,也是这个意思。”
“真的?”阿沫的眼睛亮了亮,“你支持我?不觉得我是胡思乱想?”
“是啊,”璟华笑笑,“不过光凭这些可不行,”他指了指阿沫的那盏头灯,“想做大事就要有真本事,不能光靠小聪明。”
阿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解下头灯,深吸一口气。当她抬起头来,他看见她美丽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点亮了,射出灼灼的光芒,意气风发。
“好!我早巴不得学些真本事,璟华,我不怕吃苦,剑法、内功、法术、机关把你会的都教给我,阿沫什么都想学!”
青澜最近觉得很麻烦。
不仅是他,整个军营中的兄弟都不胜其烦。
自从琛华代替璟华成了他们的主帅后,每次练兵,天后娘娘都会不远万里地从蕴秀宫跑来,坐在一边亲自督阵,一坐一天,搞得他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哼,这个三殿下可还真是深得天后的宠爱啊!
青澜冷笑,每次看到她,他就会不由自主想到璟华,想到他现在不知流落到了哪里,不知是死是活。
他看了一眼点将台,冷艳雍容的天后娘娘和她的宝贝儿子就坐在那里。两个侍从背后撑了黄袍伞盖,替他们遮阳,还有两个宫婢一左一右打着扇。
太阳依旧火辣,青澜已经带领将士练了半天的浑天七绝阵,一个个都热得汗流浃背。天后就坐在那儿,他又不方便赤膊,只能再一次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滴滴答答往下淌的汗。
一抬眸,正看到看台上那两个悠哉悠哉的人,琛华竟然还在磕着瓜子,禁不住怒从心起。
“三殿下!”青澜大步走向看台,施了一礼,大声道:“青澜斗胆,想请三殿下指点末将枪法!”
琛华一愣,舌尖上还含着半瓣瓜子,隔半晌才讪讪道:“将军说笑了,将军神枪无敌,我怎么会是对手?”
青澜却没有放过他,走近一步,朗声道:“殿下乃三军统帅,青澜与众将士都十分神往殿下的绝世风采,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他露出一分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身朝沙场上的将士们一挥手,天部的将士立即心领神会,十分配合地振臂高呼:“殿下!殿下!殿下!”
琛华还想找个说辞,姜懿却堪堪抬眸,不紧不慢地开口:“即是如此,琛儿就不要再推托了。母后也想看看你的武功长进得如何了。”她朝青澜笑了笑,母仪天下的雍雅,道:“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青澜的枪,名曰“暮光”。
暮光出,天地同肃。
舞动起来,若梨花一日开遍,如繁星清辉漫天,忽而肃杀,忽而暴烈,忽而如千山暮雪,忽而如大河奔涌。
攻难防,守难破,**八荒内,一击必杀。
琛华说得对,他怎么会是对手?
他的武功只能算过得去,但毕竟不像璟华、青澜他们日夜专攻。
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他是逍遥快活的三殿下,莺歌燕舞、拈花惹草他在行,这明刀明枪的实战他就只能走走过场罢了。
他已经左躲右挡,破绽百出。所有的将士们都看出来,其实百招之内,他就已经败了。青澜不过是在耍弄他,每次逼得他险象环生,却又不一招锁死,像猫戏老鼠般,给他放一口口子,留一条活路,继续陪他玩下去。
田蒙暗暗有些担心,他怕青澜不知轻重,得罪了这位娇生惯养的主帅。
青澜想替璟华出气,这他知道,可纵然手下留情,没有令琛华受伤,光像现在这样让他在三军将士面前狼狈出丑,就已经是过分了。天后还在,真的惹怒了她,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田蒙偷偷瞄了一眼点将台,却愕然发现天后的神情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