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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信”杀手送人回来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又把陆曼送回了徽阳。
在路上没有足够的设备和工具,真正的酷刑要到十八狱那边才开始,所以现在也还没对陆曼如何,只是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拔了她的牙齿以防她自尽。至于眼睛鼻子舌头耳朵这些,为了让人有足够清晰的感官来感受更高层次的痛苦,进十八狱之前一般是不会动这些地方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岑山诡医在什么地方?”
陆曼被送进了宫中,暂时安置在天牢里面。水今灏最近国事缠身,实在抽不出空,所以只有绮里晔和水濯缨两人来审问她。
“因为我前世里也找过岑山诡医,而且找到了……”
陆曼的满口牙齿都已经被拔了,现在说话都漏着风,含糊不清。
前世里她的身体也一直不好,生下第一个儿子之后就更差,后来第二次怀孕的时候,太医说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再生孩子,很有可能会母子双亡。
唐啸威那时候宠爱她宠爱得跟眼珠子似的,满天下地为她去寻找传说中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岑山诡医。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她有孕六个月的时候,偶然探听到了岑山诡医的所在。
唐啸威派人去找岑山诡医,对方果然脾气诡谲,提了一大堆稀奇古怪异想天开的条件。唐啸威耐着性子满足了一半,剩下一半实在做不到,岑山诡医也就只保了她安全生下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但并没有彻底治好她,后来的几年里她也一直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病怏怏的身体。
现在水濯缨既然顶着她的这具身体,以后肯定也会出现同样的问题。容皇后和水今灏那么宠她疼她,说不定也在为水濯缨遍寻天下的名医调理身体,包括传说中的岑山诡医在内。
她重生后对他们来说最有价值的信息,就只剩下这一条可以拿出来,说不定能给她换一个痛快的死法。
“那岑山诡医在哪里?”绮里晔问道。
陆曼口齿不清地:“你们先答应我,我告诉你们之后,你们直接杀了我……”
“那要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绮里晔冷冷说,“如果确实不假的话,本宫可以考虑在找到岑山诡医,爱妃身体完全恢复之后,给你一个痛快。”
他要让陆曼活上三年,无非就是不想让她死得太舒服,但是跟水濯缨的身体比起来,这三年微不足道。要是水濯缨这缠绵多年的先天不足之症真能完全治愈,到时候他心情一好,直接杀了陆曼也不是不可以。
陆曼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谈条件的权利,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是对方能大发慈悲,这时候倒也不敢再拿腔拿调。
“我的前世里,岑山诡医自从十来年前归隐之后,极少出现在世人眼中,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这片陆地上。从这里往西南方向,到南疆的南海沿岸一个爪形海湾处,再从那里往海外大约行驶个两天的航程,海中有一座岛,岑山诡医这些年来就一直住在那座岛上,只是偶尔才会上一趟陆地。”
第44章 西南行(二更)
陆曼这样说,其实是能对得上的。上次绮里晔接到消息说岑山诡医出现在南疆,但是很快就没了踪迹,后来又发现他出现在夏泽,这说明岑山诡医确实有可能是从南海来的夏泽,出现在南疆只不过是他经过那里而已。
“知道那座岛的具体方位吗?”绮里晔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亲自去岛上,只是听说了大概要怎么走。而且,岑山诡医当时给我治病,是因为欠了人情,他其实不欢迎任何人去找他,你们如果找到了,我也不敢说你们能不能上得了他的那座岛。”
陆曼当时已经怀胎六个月,怎么可能长途跋涉地亲自前往那个海岛,只是后来听唐啸威派去那里的人说的。
岑山诡医愿意医治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十多年前刚好欠着唐啸威一个人情。后来把岑山诡医请回来的时候,岑山诡医警告过他们,仅此一次破例,以后不准再来找他,也不准泄露这个海岛的位置,他不想再在那个岛上见到任何外人。
水濯缨觉得这有点悬乎。陆曼说的这个海外岛屿虽然有一定合理性,但太远太难到达,未知性和危险性也太高。
夏泽和东越虽然东面都是临海,但外海地区小岛礁石遍布,难以行船,人们很少出远海,也并不擅长航海技术。走海路从东海一直绕到南海要绕很长的一段路,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走陆路。
如果走陆路的话,就必须穿过整个南疆。
南疆对于中原几个国家来说,一直是一片广袤,荒僻,蒙着神秘面纱的地方,绝大多数区域都是从未有人踏足过的荒山野岭和原始森林,了解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对外有往来的南疆部族。在苍莽无尽的崇山峻岭中,还有无数不为世人所知的奇异存在,隐藏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下。
就比如说绮里晔出身的娑夷族,在被东越灭族之前,中原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南疆存在这样一个美丽而又柔弱的种族,否则娑夷族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存在这么多年。
又要穿过整个南疆,又要出海,在南海上寻找一个不知道确切方位的海岛,到了还未必能上得去,一路上到处都是危险重重的,实在是太不靠谱。
“我说的是真的……”陆曼见水濯缨面带犹豫之色,赶紧竭力解释,对于十八狱的极度恐惧,已经让她近乎崩溃,没有什么心力再去耍弄手段,只求痛快一死。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绮里晔冷冷说,“本宫还是会把你先送回十八狱,等到本宫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那时候就可以给你痛快。如果你是想故意把本宫骗到什么危险的地方送死,本宫一天不回来,你就在十八狱里面多活一天;本宫永远回不来,你就在十八狱里面一直活到老再死。”
水濯缨一惊:“你真的要去南海?”
“要去。”
绮里晔做了个手势,“蛇信”的人再次把陆曼带走了。
“我找了岑山诡医这么久,只要有点线索,总得找下去试试看。不过是一个南疆一个南海而已,不算什么。”
“那我也得跟你一起去。”水濯缨说,“从我上次跟岑山诡医的接触来看,此人性情古怪喜怒无常,很难相处。刚刚陆曼也说了,岑山诡医前世里愿意给她看病是因为欠着人情,你想要把对方从海上请回来到夏泽,恐怕没那么容易,我直接也去可能还好一些。对了,还有白翼,他承蒙岑山诡医传授过一年的医术,在岑山诡医那里说不定能说得上话。”
绮里晔不想她长途跋涉去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地方,但也知道她说得有理。自己上门求诊,自然要比把大夫请到自己家里来看诊容易一些。
去问了白翼,白翼跟着岑山诡医学医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现在他也摸不准岑山诡医会是什么情况。
“属下自然愿意跟随主子和贵妃娘娘前往,不过在岑山诡医那里,属下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诡医传授属下医术的时候,从来不准属下叫他师父,对属下也并没有多少师徒情谊。十年前诡医突然离开,没有对任何人解释原因,只是警告属下不准对任何人说起他。属下现在甚至不敢确定诡医是不是还记得属下。”
岑山诡医当年所谓传白翼医术,其实就是丢了几本他自己写的医术给白翼自己去看,十天半个月才会允许白翼见他一次问他问题。也亏得白翼自己在学医方面天赋异禀,就这样也从诡医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过除此之外,他跟诡医几乎没有私人方面的接触,所以对诡医仍然可以说是了解寥寥,无法给绮里晔和水濯缨提供多少信息。
水今灏听说了这件事情,倒也同意绮里晔带着水濯缨去找岑山诡医,他现在身为皇帝脱不开身,不可能陪着一起去。
虽然很不喜欢绮里晔,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缨儿在这个变态身边其实是最安全的。
根据陆曼所说,出海的位置应该在南疆的西侧海岸,所以绮里晔打算先去西陵,再从西陵进入南疆,这样可以把在南疆里面穿行的距离缩到最短。西陵虽然也不是他的地盘,毕竟路总比南疆好走多了。
到了南疆之后可能危险重重,除了白翼之外,两人带了一批最精锐的暗卫,大约有二十人左右。
绮里晔的暗卫可能是史上职业要求最高的暗卫,因为他们的主子是史上最难伺候的主子。
两人这次出行,顾及到水濯缨的身体,不能像绮里晔平时那样快马赶路,只能乘坐马车慢慢走。现在是六月盛夏季节,正午骄阳如火,坐马车水濯缨都受不了,又只能在阳光不那么烈气温不那么高的早上和傍晚上路。
不过这个时节里,南方的景色倒是很美,青山如翠碧水如绸,正是万物欣欣向荣蓬勃生长的时候,入目都是铺天盖地的深绿浅绿翠绿墨绿。道路常常会经过大片大片的湖泊河泽,水面上莲叶接天,在夏季的熏风里涌起一波又一波优美起伏的波浪。星星点点的粉白花朵点缀其上,随风摇曳,姿态万千。
这一路慢慢走来,反正不赶时间,就跟游山玩水差不多,绮里晔简直是一路调戏水濯缨调戏过来。
他知道水濯缨脸皮薄,亲热的时候旁边绝对不能有闲杂人等碍眼,所以暗卫们平时只能躲得远远的;但他大爷又一向尊贵高贵娇贵,绝对不能缺了人伺候,所以暗卫们在躲得远远的同时,还必须苦逼地竖着耳朵随时盯着主子们这边的风吹草动,以备随时供主子使唤。
听到不可描述声音的时候必须当做自己选择性耳聋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到不可描述场面的时候必须假装宝宝很纯洁什么也没有看懂;感觉马车震动得比较厉害了,必须稳住自己同样摇摇欲坠的节操,赶紧放慢车速以免搅了主子的兴致和好事。并且必须长期准备一辆空马车跟在后面备用,因为两人第一天上路,车里的动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