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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尔,我等着看你痛苦后悔的那一天!”
“那一天绝不会有!”宋弥尔怎会不慌,怎会不乱?她只不过反复告诉自己,一遍遍回想自己与沈湛在一起时的快活欢喜,告诉自己沈湛是真心的,告诉自己沈湛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何况,密林之事扑朔迷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而父亲对大历也意义非常,忠心耿耿,沈湛怎么会说害了父亲就害了呢?!
她稳住心神。
“不会有吗?”柳疏星痴痴笑起来,“我还真是欣赏皇后娘娘你这般无时无刻的天真单纯呢!呵呵,皇后娘娘,要不咱们打个赌?只要你赢了,我便告诉你外头是谁的军队!”
“你真知道?”宋弥尔再次调转回头,目光狠狠:“说!你要赌什么?!”
“赌什么?”柳疏星娇艳一笑:“赌要是今日我死在你面前,你的湛哥哥回宫来,会不会处置你这个皇后!”
“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宋弥尔急急上前。
“我做什么?我疯了吗?我没有疯!”柳疏星眼底露出一丝绝望受伤:“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怎么会输给了你!”
宋弥尔见她神色疯狂,才心道不好,心中如擂鼓猛跳,上前欲拦:“你要做什么?来人呐!来人呐!”
“宋弥尔!我不甘心!”
柳疏星一手挡开宋弥尔伸来的手,在宋弥尔惊愕的目光下,拔下自己头上戴的,早已悄悄磨尖的鸾鸟金钗,目光从那鸾鸟身上划过,似是可惜似是感叹:“竟然是死了,也用的是个鸾鸟……”
说罢,就举起手中那金钗,尖头对准自己,笔直地刺向自己的咽喉!
“啊……!”
宋弥尔下意识一声惊叫,眼睁睁看着柳疏星用那只金钗刺穿了自己脖颈上的大动脉,从右前到左后,直直地刺了个对穿,又见柳疏星猛地将那金钗给拔了出来。
不过一瞬间,柳疏星脖颈上的血便飚了出来,洒了宋弥尔一身一脸,一股腥热之味直冲脑门,宋弥尔不由自主退了两步,看着柳疏星还没有断气,她抬手想去捂脖子,却怎么也捂不到,踉跄两步,血飚得更高,再踉跄两步,血不再飚出来,而是一股股汨汨流出,很快就打湿了柳疏星的衣襟。
她直直地盯着宋弥尔,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在说:“可惜了”还是“不甘心”,面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唇越勾越深,最后终于倒地。直到倒在地上,她还盯着宋弥尔,身下一片鲜红刺目的血迹,她面白如纸,渐渐瞳孔涣散,面露微笑,终于没了呼吸……
宋弥尔这才反应过来,不管不顾急急上前,发疯似的去捂柳疏星的伤口,却将倒地后未散出的淤血给流得更多,宋弥尔又去抹柳疏星的眼睛,想叫她闭上眼,却怎么也阖不上眼,她又去擦拭柳疏星胸前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终于,宋弥尔不再动作,半跪于柳疏星跟前,嚎啕大哭,不知道是在哭柳疏星,还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重兵围困、前路飘茫的大历皇宫……(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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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弥尔在漪澜殿又呆了一盏茶时间才出来。
宫殿外头一个人也不见,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宋弥尔越发觉得这宫好似一个噬人的怪兽,要将普罗众生都给吞噬。
她紧了紧身上衣衫,浑浑噩噩走出宫门,便瞧见正急匆匆朝这边奔来的袁晚游几人。
“你无端端去柳疏星的宫里做什么?都这时候了,还嫌不够烦呀!”
袁晚游上来就问,问完才发觉宋弥尔神情不对,上下一打量,大惊失色,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血迹,“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说着就朝宋弥尔周身四处摸,“你与柳疏星发生争执了还是打架了?可有哪里受伤?!我去叫御医!也不知道这时候可有御医在御医院值班没……”
袁晚游行动派,说着就皱眉要走,宋弥尔一把拉住她:“柳疏星,柳疏星死了!”
“你说什么?”袁晚游大叫一声,差点跳起,随即压低了声量,声音有些抖:“你杀了她?”
宋弥尔不说话。
袁晚游急了:“你倒是说话呀!”
她去扯宋弥尔的衣袖,后边赶来的秦舒涯与舒重欢听到了一句半句,秦舒涯今日外头披了个长衫,二话不说当即脱下来包在了宋弥尔身上替她遮住血迹,舒重欢挡住袁晚游拉扯宋弥尔的手,只说:“娘娘,柳妃的尸体呢?我们是不是要销毁?不不不,如今这宫里快乱了,想来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她,漪澜殿的那些宫人呢?可要封口?陛下禁了她的足,又要降位分,想来也是犯了大错,娘娘你莫要担心,大不了就说是我杀的吧,反正我也无足轻重,到时候也好再做权宜……”
宋弥尔当真感慨,这才摇摇头说:“人不是我杀的,她自杀了,自己拿金钗刺了咽喉,漪澜殿外头都是内务府的人,想来也听到我们的争执,自会禀给陛下,我出来的时候外边已没人,倒也不必担心。”
“自戕了?!这是为何?就因为降了位分她一时半会想不开么?!”
袁晚游几人还不晓得柳疏星做了些什么,宋弥尔张了张嘴,却仍旧是摇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舒重欢见她眼底留有悲悯疲惫,心头一跳,忙问:“娘娘,柳妃她自戕前有没有说什么?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柳妃诡计多端,其言不可尽信,娘娘……”
“好了,你莫要再多说,”宋弥尔脸色有些白,她抬起手制止了舒重欢,另问:“如今外头局势怎么样?袁姐姐,你有否做了什么部署?”
大家这才想起急急奔来找宋弥尔所为何事。
袁晚游恢复神态,正色道:“内城九门我已命禁军守好,皇城六门外头都是御林军,他们连通着内城与宫城,这批御林军有一部门将领曾经是我爹的部下,或是我熟知的人,倒是忠心耿耿没有什么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剩下一批御林军还有这宫内的禁军可就说不准了,最关键的是,如今敌众我寡,宫中储备不多,我们便是硬撑也撑不了几日,如今消息也传不出去,就不知陛下他们祭天什么时候回来,弥儿,陛下可有告诉你,他祭天之行需要几日?”
宋弥尔愣怔,一颗心沉得更深:“无,他并未告诉我……”
“这种事情难不成也能忘记吗?”袁晚游气急败坏,没发现宋弥尔苦笑了一下,倒是舒重欢眼里略过一抹深思。
又僵持了一日。
袁晚游在宫里踱步:“这样不成,我们必须将消息传出去才行!这样僵着不是办法啊!不说宫里哪里有供这么多人的储备,就说关得了那些妃嫔一日,难不成还能关第二日吗?何况宫里人多眼杂的,外三道的事,今日不知,明早阖宫都知道了!到时候外患未除内乱又起,那才真是……何况宣德宫里还有那么多家眷!”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还能杀出去?!”秦舒涯反问。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将消息传出去,等大军来援。”宋弥尔缓缓道。
“诶,弥儿,你的宝贝朱律浴兰不是武功高强吗?能不能混进外头敌人堆里,将消息传出去?”
宋弥尔摇头:“不妥,宫城外头的人又不是和咱们侍卫贴着只剩一堵宫墙,怎么混得出去?不过……或许咱们可以制造一场混乱,引得两边混战,趁机叫人出去了。”
“好主意!”
袁晚游几人眼睛一亮。
说做就做,传递消息的人选了朱律,浴兰如今在明处,突然失踪或引起宫里有心人的猜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宫里还有没有奸细。
宋弥尔也将段淼与柳疏星的事情大致捡来说了,虽说柳疏星寺前的那些话并未提及,倒也将袁晚游几人气得咬牙,却不想这宫里这么多命案,竟都是这两个人做的。尤其是段淼,可隐藏得深!
宋弥尔却瞒下了尉迟嫣然的事与段淼已不在宫中的事,只叫他们拍桌子要去找段淼时给了拦了下来,说陛下自有惩罚,眼下不要再多生是非,这才作罢。
浴兰很快便趁着混乱出了宫门,众人能做的,也只有互相警戒,等着消息。
却不想,这日半夜,外头守着的敌军,唱起了哀歌,歌声响亮悲切,传遍了宫中,也传到了宫外。
“该死!”袁晚游愤怒地摔了杯子:“谁想出来的毒计?不出明日,整个望京可都知道皇城被围!这下好了,不用传消息了!望京必然大乱!”
先头外头那些敌军,想来也是恐怕望京乱了引来援军,这才埋伏着围了宫,老百姓又不能随意靠近宫城,外头城墙只用把士兵把手,宵禁了,百姓们只会觉得出了什么事,却也不敢妄加议论,而望京的权贵们呢,男的都去祭天了,女的都在宫中“做客”,谁也不会起疑心,这个时机选得多好!可如今不晓得是不是祭天出了什么事,还是外头幕后之人不耐烦这僵持,竟也不害怕消息的传出,当真是要望京乱起来,不仅唱起了那悼念死者的悲歌,还燃起了熊熊火把,远远望去,只觉得像皇城烧起来了一般,赶来的百姓却又不让靠近,这不乱起来才怪!而宫里,歌声这般响亮,又烟雾弥漫,想来不过多久,那些妃嫔们也会来宣德宫闹了。
宋弥尔按按太阳穴:“就是乱起来,对方才有可乘之机。吩咐下去,放那些妃嫔们进来,但一旦她们进了宣德宫,就给本宫看好了,绝不允许再出去!”
宋弥尔坚毅了神情,冷静地吩咐:“另外,叫我们这边的士兵喊出训练时的口号,务必要插在他们哀歌的空隙之中,叫外面以为是皇城在练兵,便是怀疑,也要判断一二,慢上三分。如今,我们也只能拖延战了……”
话未说完,已经有妃嫔闯了进来,为首的便是庄妃尉迟嫣然。
宋弥尔见着她心中便是